第560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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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嘲讽了、几句?”许熠亭重复着她的话,脸上无风无云,语气也冷酷无情,却叫人听了心生恐惧。

    景元琳抬头看着许熠亭,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怂着肩膀不屑地别过脸去,在裙子的侧袋里摸出一包烟和打火。

    她勾了一根烟出来,轻佻地叼在嘴角,却被许熠亭甩扔掉。

    景元琳的视线随着那根香烟落到地上,惋惜地摇了摇头:“怎么?心疼我抽烟啊。”她眉眼含笑地看着许熠亭,眼睛微微眯着,“也是,抽烟对肺不好,以前总有人这样对我。”

    许熠亭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像是看到了什么破败脏污的食物一般:“你的死活与我无关。我只是烦那股烟味。”

    景元琳的视线晃到了唐星宁身上,慢悠悠地流连在她中的菜刀上。

    那是一款男士香烟,唐星宁看了看包装,只得出来这个结论。

    她不知道这是许骏佑最喜欢抽的香烟牌子。

    景元琳对之趋之若鹜,许熠亭却避之不及。

    这香烟的味道,总能让他想起许骏佑,想起当初他做的龌龊事,让他恶心反胃。

    景元琳斜眼睨着唐星宁,仿佛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景家大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傲气又不屑。

    许熠亭护着唐星宁后退了两步:“景元琳,谁教你待在这里,又是谁叫你行凶杀人?”

    景元琳的眼神在明亮的吊灯下无所遁形,原本圆润的眼型因为华丽的眼妆变得有些狭长妩媚,只黯淡了一会儿,又燃着嫉妒与发狂的眼神。

    “这里是我家,景家是我的!”她怒意冲天地等着唐星宁,歪嘴不屑地冷哼一声,“跟你这个姓唐的外人没关系。”

    唐星宁直直地盯着景元琳,看着这张跟自己有八分相似的脸,心里只觉得悲凉:“景元琳,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配姓景吗?你之前二十几年的荣华富贵,都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你不配质问我。我跟你是无冤无仇,但你之所以有今天,也并非是无辜的。”

    唐星宁忘不掉景元琳之前在慈善晚会上的盛气凌人,还有仰仗着岑以珍时的趾气高扬。

    景元琳看起来无辜,这十几年来都只会花天酒地,不问善恶,也并未真正参与到迫害唐星宁的事件当中。

    但有的时候,与狐为伍,心术不正,落得不堪下场,也无可厚非。

    景元琳不以为意:“既然这样,你还在这里跟我费什么话,要杀要剐速战速决,本姐可不喜欢磨磨唧唧。”

    “我不是来跟你讨债的,只是要你离开这里。”唐星宁往前走了一步,清脆的鞋跟落地声,敲出了气势,“这里是景家,是我爷爷的住宅。”

    景元琳扶着门框站起身,双抱胸吊儿郎当地站着,厚重眼妆下的眼眸一样深不可测。

    她一字一顿地着,声音有些颤抖:“景安,也是我的爷爷。”

    曾几何时,景安也曾把她抱在怀里,心花怒放地喊着“乖孙女”。

    只是岑以珍的一味捧杀让她越发的叛逆不羁,爷爷渐渐变得不喜欢她,连见一面,都木着脸,还比不上一个过路人。

    她以前只觉得无所谓,因为她已经拥有很多人的宠爱了,酒吧里,会所里,只要她想,就有大把人跪在她的脚下爱她。

    直到唐星宁的出现。

    景安,为什么在他身边好好教养的她反而还比不过唐星宁,为什么当初受苦的人不是她。

    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

    她明明已经拥有了这么多的爱了。

    心里却还是觉得空虚。

    直到她家财散尽,才恍然大悟起来,那些所谓的爱,不过是用金钱堆砌出来的镜花水月。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爱她。

    连她苦苦追寻了十几年的人,也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

    唐星宁见她有些失魂落魄,但是心里依旧憋屈难忍:“守不住他的家业,就不配。”

    景元风也好,景元琳也罢。

    他们每一个人不过在用景安毕生的心血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他们配不上爷爷的好。

    “你守得住?”景元琳忽而冷笑起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放肆,她看着许熠亭,话却是对唐星宁的,“那我祝你守得住。”

    唐星宁觉得她半人不鬼,神经有些不正常。

    许熠亭别过脸,声音冰冷无情:“马上收拾你的东西离开这座宅子,你要是执意留下来,等一下换了门锁,你被锁在这里,饿死了就怪不得任何人了。”

    景元琳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往前走了一步,无畏地走到许熠亭面前,全然忘了刚刚踹他的人是谁。

    “啧,要我啊,能死在这样一家富丽堂皇的屋子里,也算是善终了。”

    没有钱,景元琳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哪里。

    以前她把那些男人当做玩物,现在可不能舔着脸去当他们的玩物。

    许熠亭垂眸,看着她这张浓妆艳抹的脸,不屑地瞥了瞥嘴角。

    唐星宁把许熠亭往后扯了些,警惕地看着景元琳。

    “哟,还挺护着,”景元琳轻浮地笑着,故意挽了挽下滑的肩带,“许总,要不你把我也留着吧。我跟唐星宁这脸,不百分百,也能有六七成。大不了我把脸上的假体取出来,减减肥,能争个**成呢。”

    景元琳抬想要搭上许熠亭的肩膀,烈焰红唇显得她的脸尤其地苍白:“唐星宁这清汤挂面的模样,哪能讨男人欢心。男人喜欢的不过是这张脸”

    “够了,”唐星宁打断了景元琳的话,将她往后推了一把,恶狠狠地盯着她,“要点脸。”

    她,她可以忍三句。

    涉及到许熠亭,她一句都不能忍。

    “哼,这就忍不住了,我可真为你担心啊,”景元琳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原本精致的水晶甲崩坏了好几处,“这有钱的男人啊,最是花心,现在跟你在一起,不过图个新鲜,不过,”她抽了抽嘴角,“幸亏你有钱,还有点利用价值。”

    许熠亭忍无可忍,伸掐住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