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二世(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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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霍昨晚睡得很好, 往常他睡觉的时候, 总会因为体温过高而中途醒过来,但昨晚, 他怀里抱着个温温凉凉的软枕头, 竟然一夜好眠。

    光透过窗柩,逐渐明亮的光线让伍霍醒了过来,意识还未完全恢复,一股幽甜的桂花香便争先恐后地往他鼻子里钻。

    伍霍一愣, 低下头, 便看见了睡在他怀里的、脸红扑扑的寒。

    与昨天那个拇指高的人不同,如今的寒是常人大, 约摸比他矮了半个头, 窝在他怀里的时候,耳朵能刚好贴到他心口上。

    看到他安然沉睡的模样,似乎伍霍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起来。

    最开始,他只是将寒看做一块玉佩, 一个无聊时解闷的玩意。但短短一天下来, 在不知不觉中,他对家伙的好感激增,到现在, 伍霍已经觉得寒就像是他的亲弟弟一般,让他忍不住就想宠着他。

    至于昨天生理上的反应, 粗枝大叶的伍霍将军只认为,那是他太久没发泄, 又处在经不起撩拨的年纪,随便被刺激一下产生了反应并不奇怪,而不是对拇指寒有什么罪恶的想法。

    虽然知道寒是鬼,但伍霍紧紧盯着他,瞧了半晌,也没觉得他哪里像个鬼。

    会脸红,会哭鼻子,还会撒娇吃桂花糕……相比起来,那天在庐州街头上遇到的少年道士更像是个没生气的鬼。

    想起道士的,寒晒到太阳会浑身刺痛,伍霍下意识侧起身子,把寒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继续拿眼睛看他。

    寒似有所感一般,闭着眼睛往伍霍那边靠了靠,手还下意识抓紧了伍霍的衣角,地叫了一声,“父皇……”

    像是迷失了方向的幼兽,蜷缩在唯一干燥的狭洞穴里,躲避外界的狂风暴雨。

    “什么?”伍霍看见他蔷薇花一样的唇翕动了几下,把耳朵贴近他,却又什么都没听到。

    “……别走。”寒接着了两个字,眼里竟掉出了几滴泪水,挂在浓密的睫毛上,看得伍霍心疼得不行。

    这次听清了,伍霍爱怜地搂住寒的腰,把他往怀里带了带,“我不走。”

    手掌下柔韧的腰肢,比一般男孩的,要纤细很多,伍霍手停在上面,呆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便发现他怀里的人有了异动。

    “嗯……”两只玉白的手,抓在了伍霍的衣襟上,闷闷的微喘从他怀里传出来,伍霍脸黑了一瞬,因为他感觉到,一个渐渐由软变硬的东西,抵在了他腹部。

    想到了那个可能,伍霍脑子炸了一下,他把寒推开了一些,果然发现他脸上布满诡异的潮红,红唇也微微张着,正发出难耐的喘息。

    寒昨天喝了和春楼里的半壶酒,而青楼里的酒,大多有助兴的功用,这一点伍霍不是不知道,但他没想到的是,这酒对鬼竟然也有效?

    睫毛上沾着的泪水还没干,羽毛一样的青睫脆弱地颤抖了几下,随着眼睑缓缓睁开,露出里面迷茫的、湿漉漉的眸子。

    寒醒了,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难受啊,”寒觉得,似乎全身的气血,都往下腹冲去了,而那个地方,也变得肿胀起来,他下意识向伍霍求助,“伍霍,我想尿尿……”

    他抬起头看伍霍,眼里像是有雾气缠绕,随时可能凝结成水,滴落出来,软绵绵的语气,绯红的眼角,纤弱的身子正散发着无论是谁都无法抵抗的诱惑气息。

    “……”感受到那个半硬的东西,正在他腹肌上磨磨蹭蹭,伍霍深深叹口气,认命地伸手把床幔放下,厚重的布料一下子垂下来,遮挡住了窥探的阳光,“不是尿尿,我帮你。”

    在北疆的军营里,没有女人,士兵们也常常这样互帮互助。

    伍霍虽然没帮人做过这种事,但好歹自己发泄过许多次,比起寒来不知好了多少倍。

    心里默念着,这只是兄弟之间互相帮助,伍霍轻声对紧张的家伙,“别害怕。”

    伍霍以前觉得这样的事情恶心,但若是对象是寒的话,他竟然没觉得抵触。

    寒迷迷糊糊中,感到自己被抱起,上身靠在一个坚硬温暖的胸膛上,腰肢也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环禁锢住。

    “伍霍……啊!”寒刚想问伍霍想做什么时,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已经从他的裤腰伸了进去,握住某个脆弱敏感的存在。

    “伍霍!”他全身狠狠颤栗了一下,两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眼睫上掉落下来,洇湿在被面上。

    伍霍低头,看见他靡丽无双的神情,心尖跳了跳,呼吸也骤然发紧,他稳了稳气息,调开视线尽量不去看寒,手上动作不停。

    素白的手再次揪紧了伍霍的衣角,不知过了多久,寒脑中白光一闪,浑身脱力地跌身靠在了伍霍怀里,嘴里不住地喘气,大眼里满是慌乱无措。

    他刚刚……好像尿在伍霍手里了。

    寒隐约发现这一点,连忙慌乱地爬起身来,却看见伍霍把沾满了白色液体的手抬起,放到鼻尖嗅了一下,笑着轻声了一句,“甜的。”

    “这是,什么?”寒困惑了,动作停下来,好奇地看着伍霍的手掌。

    好像,不是尿?

    伍霍看他懵懵懂懂的模样,就忍不住想欺负他,便把手递过来,“你的东西,要闻闻吗?”

    寒惊疑不定地看他一眼,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凑过去闻了一下。

    “腥的!”只闻了一下,寒就急急往后退,手捏着鼻子,皱着眉嫌弃。

    “连自己都嫌弃?”伍霍扯着绢布,把手擦干净,看到寒躲得远远的样子,笑了几声,“家伙,我要去上早课了,你就呆在这里吧。”

    钟麓书院的旬假是每十日休一日,昨天已经休完,今天便是正常的上课时间了。

    伍霍踏出了床幔,随便披一件外套便出去,在井里了一盆水洗漱用。

    虽然出身伍家,但伍霍相当于是被放养着在军营长大,对吃穿用度皆不讲究,只求快速。

    他对着铜镜擦脸时,从里面看到一只莹白的脚,似乎总在试探着从床幔里伸出来,但一碰到阳光,便又像被火苗燎了一般地急急收回去。

    “你在做什么?”伍霍心里一紧,丢下帕子,几步走到床榻前,“不疼?!”

    寒听到他责怪的语气,委屈了一瞬,他把床幔拉开,只露出一颗脑袋,躲在伍霍身躯造成的阴影里,,“我也想洗漱。”

    方才虽然不是尿尿,但一些残余的液体还粘在他两腿之间,弄得他很不舒服。

    “……”伍霍一时语塞,按着寒的脑袋把他推进去,“先在里面呆着,我给你弄。”

    “嗯。”寒也不想冒着阳光出去,便顺从地坐在床帐里等着。

    伍霍拎着盆又开门出去了,他向几个精细的公子哥借了点热水,健步如飞地回了房间,看寒依旧乖乖地呆在里面,满意地松了口气。

    他把热水兑成温水,才拧了一块帕子,递进床幔里,“擦吧。”

    寒默默接过,先擦了脸,又擦了擦手,到了下面那个地方时,他莫名有些羞窘,久久下不去手。

    “家伙,帕子凉了就快拿出来,我给你换。”

    伍霍的声音隔着帷幔传进来,寒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把帕子弄掉。

    帕子换了四五次之后,寒总算擦完了,觉得整只鬼都清爽了许多。

    “换上吧。”刚刚为了擦身子,寒把衣服都脱光了,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突然被一套衣裳蒙住了头。

    他摘下来一看,竟然是一套钟麓书院的青白学子服。

    伍霍在衣箱里找了许久,也没找到满意的。他的衣服大多是骑装,就算不是骑装,也是以耐磨方便为第一要义,布料粗糙,家伙怎么能穿?

    最后,他翻翻捡捡,终于在箱底发现了一套崭新的学子服。

    这衣服是来钟麓书院时统一发的,尺码都一样,伍霍身材要比常人高大,根本穿不上,学子服都是后来重新量身定做的,所以一开始发下来的那一套,也就被搁置起来了。

    心里觉得亏待了寒,伍霍算着,把购置新衣这件事提上日程。

    “谢谢!”寒却满意无比,在他看来,伍霍能把衣服暂时借给自己,已经是大好人了。他立刻欢欣地换上,嘴上不忘道谢。

    等寒换好衣服,伍霍也已准备完毕,就要去学堂了,开门的时候,他顿了一下。

    寒没发现,他正抱着自己换下来的那一套红衣,思索着晚上要去哪里洗。

    经过刚刚的事,伍霍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待着了。

    这笨蛋要是没他看着,不知道会受多少伤。

    他想把寒带在身边看着,但伍霍不爱珠玉金银,收藏最多的反而是刀枪棍棒之类杀杀的东西,现在就是想找出一块玉来竟然也难。

    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才终于在一柄上好的宝剑上,发现了一块血玉。

    血玉成色极佳,剑更是世人皆知的传世名剑,但伍霍眼都不眨地,就把玉从剑柄上抠了下来。

    寒慢慢想起伍霍刚刚出去的时候,他似乎听见了水的声音,猜想这屋外有一口井,便决定,今晚就用井水洗衣服了。

    就在这时,一块鲜红欲滴的玉被一只手捏着,伸进了床幔里来,听见伍霍用诱哄的语气,“家伙,快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