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二世(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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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为这个?”伍霍看着一脸认真地着不要生孩子的景姒, 哭笑不得, “笨蛋,那是我骗你的, 男孩子是不会怀孕的。”

    以为是早的那句玩笑话, 景姒还在当真,伍霍只恨自己口无遮拦。

    “不是的。”景姒摇头,“男人,也会生孩子的。”否则, 他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难道你见过?”伍霍把景姒往上抱了抱, 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两人面对面, 距离近到呼吸可闻。

    “……”景姒咬住嘴唇, 眼睫颤抖个不停,低头不语。

    略有些粗粝的手指抚上那蔷薇花色的唇,将粉唇皓齿分开了点。伍霍被他颤巍巍的眼睫撩拨得心尖发痒,“没见过就不要担心, 夫君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好不好?”

    “我见过。”墨黑的眼睫终于不抖了,桃花眸子慢慢抬起来,一江春水潋滟, 不知晃花了谁人的眼。

    他坚定地望着伍霍,仿佛怕伍霍没听清, 还要难为情地重复一遍一般,景姒一字一顿, 得格外清楚,“我就是,父皇以男子之身,怀胎十月生下的。”

    “你的父皇,嘉元帝?”伍霍心里的震惊,已经不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他确定自己没听错,更加确定景姒没有胡。

    “嗯。”景姒看他虽然震惊,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厌恶,松了一口气,“父皇在东宫起火之前,便已被我暗中送到了医仙谷。”

    “而医仙谷谷主白烨,正是我的……另一个父亲。”这样的事,无论对谁来都是难以启齿的,但为了防止伍霍多想,景姒不得不一一剖开,暴露给他看。

    所幸只要有了开头,后面就变得简单了许多,他深吸一口气,正算一鼓作气地讲给伍霍听,下巴却突然被人捏住。

    到了嗓子眼的话咽下去,他疑惑地抬头,询问的话还未出口,伍霍凶猛而又缱绻的吻便压了下来,微启的粉唇被大力撬开,异物侵入,直捣娇嫩口腔,房间里一时响起渍渍水声。

    景姒被这突如其来的吻亲得腰肢发软,若不是伍霍抱紧他,他铁定就要软成一团了。

    作为寒时,这样亲密的接触稀松平常,但那时不识情爱,纯粹只是为了暖身体罢了,但现在,两人唇齿相依时,景姒竟然觉得伍霍留在自己这里的那一半灵魂都在透着疯狂的喜悦,连带着,让景姒的神魂都颠倒起来。

    瑟瑟缩在角落里的丁香软舌,怯怯地探出了一点,回应了另一条正在自己口腔里兴风作浪的大家伙一下。

    感应到这久违的主动,伍霍的动作顿了下,景姒满脸都涨红了,看了他一眼又飞快上眼睛,请君多采撷的羞赧模样,看得伍霍狼血沸腾,亲吻变得更加凶猛,像是要把景姒拆吞入腹一般。

    不知吻了多久,两人从阔背椅转移到了床榻上,伍霍压在景姒身上,伸手拆开他的腰封,正要更进一步时,大手却被一只素手按住了。

    伍霍抬头,对上一双雾蒙蒙的桃花眸,“不要再做下去了……”

    知道景姒在担心什么,伍霍拉着他的手往下,覆在某处,看到景姒蓦然瞪大的眼之后,笑了一声,“伍霍饿了,娘子真的不愿意喂它吗?”

    “而且,”伍霍的大手也游移着往下,笑的得意,“姒儿也有反应了。”

    景姒已经是正常人的身体,才十八岁血气方刚的少年,被这样撩拨,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正如伍霍想要他那样,景姒对伍霍身体的温度,也不是没有怀念的,否则他也不会跑去问花魁那些难为情的问题。

    罢了,这次便由着他吧。只是伍霍一点也不,花魁的那些东西他还没来得及准备,这次以后少不得又要在床上躺几天。

    景姒难堪地闭上眼睛,一滴生理性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消失在枕头里。

    “不要射进来。”

    伍霍爱怜地吻去那些泪水,景姒正紧张地等他动作时,却感到身上一空,伍霍离开了?

    慌张地睁开眼,景姒看见伍霍半裸着上身,正拿着一个眼熟的布袋,翻找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

    伍霍闻声回头,勾唇一笑,“宝贝等会儿就知道了。”

    “?”景姒脸上的疑问,在伍霍一件件拿出他在花魁那里见过的物件之后,消退下去,转而变成了红霞。

    床幔垂下,影影绰绰可以看见两个人影交叠在一起,如鸳鸯交颈般发出暧昧的喘息,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云雨初歇后,景姒盯着上方的床帐,放空的脑袋里只剩下一个问题,伍霍究竟有没有射进去?

    他试着感受了一下,身体已经被伍霍清理过了,除了还有些酸软以外,并没有什么无法忍受的痛感。

    方才意乱情迷时,似乎……白玉脸骤然涨红,景姒把脸埋进被子里,懊恼万分!果然不该相信这个混蛋!

    被子被扯开,伍霍把他挖出来,“怎么蒙着头脸睡觉?”

    景姒不话,伍霍只以为他累到了,没有多想。

    让景姒半靠在自己怀里,伍霍捞过汤碗,送了一勺汤在他嘴边,“姒儿,张嘴。”

    景姒喝了几口,突然开口,“伍霍,你能去帮我熬碗药吗?”

    伍霍喂汤的动作顿了顿,“好端端的,喝药作什么?”

    还不都是因为你?景姒没好气,他回想着以前在宫廷里听过的避子秘法,不确定道,“大概需要一点水银?”

    “水银!”伍霍把碗放下,冷冷看着他,“你想干嘛?!”

    军中处置奸细时,才会往他们嘴里灌水银。那些被灌了水银的奸细的死相有多么惨烈,伍霍这样见惯了死生的人都看不下去,现在景姒竟然他想喝水银,伍霍怎么能不感到心惊肉跳。

    “只喝一点点的话,是不会有事的。”景姒被他的黑脸惊到,连忙出替代方案,“不喝水银也可以,你帮我弄点藏红花来。”

    比起水银,藏红花的用途可就明显多了,景姒究竟想做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伍霍神色微妙起来,“你要避子?”

    “是,是啊。”景姒尴尬不已,话都结巴了,想起罪魁祸首是谁,他又气不一处来,“还不都是怪你!”

    弄清景姒在想什么之后,伍霍脸色放晴,他以拳抵唇,闷笑了几声,“姒儿,你可真是个宝。”

    两个大男人讨论这样的话题,已经不止是诡异能够形容的了。景姒面红耳赤,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你还不快去!”

    没成想伍霍非但不走,还两手从后面抱住了景姒的腰,话时呼吸都喷洒在了景姒耳后,“笨蛋,你怎么还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嘉元帝生下你。”

    “为什么?”景姒不明所以。

    “你没注意到那本书里的吗?你是仙胎下凡,或许下来的时候太迷糊,不心撞进了嘉元帝肚子里,才会托生成人,若是普通凡胎,根本没有存活的机会,更别平安诞生下来了。”

    景姒思索了一会儿,竟然觉得伍霍的在理,也终于明白了斛律铖为什么要把这个着重地出来。

    他把《斛律遗书》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看出这层意思,伍霍却只看了一遍就明白了,该他们不愧是同一个人吗?景姒心情复杂。

    “所以,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对吗?”景姒松了一口气,眸子带着动人的光亮。

    “不,你还要担心,接下来该怎么喂饱我。”伍霍看他灵动起来的面容,心情大好,忍不住逗弄他,“伍霍被饿了这么久,今天只是收点利息。”

    “……不要了,”景姒脸上烧红,羞得头顶滋滋往外冒烟,“老是这种话,你不会难为情吗?”

    “来喝汤,凉了就不好喝了。”伍霍见好就收,嘴角上扬,翻过这个话题。

    喝完汤,伍霍把碗放回厨房回来时,发现景姒坐在床头,蹙着眉,似乎正被什么难题困扰着。

    “在想什么?”伍霍突然出声,把景姒的神智唤回来。

    “在想钟浚,还有容白。”景姒手托着腮,话音刚落,果然闻到了某人吃醋的酸味。

    “想他们做什么?”

    景姒让了一半的床铺给伍霍,等伍霍上来以后,又自发地窝进了他怀里,这一连串举动让伍霍满意了些,酸味淡了一点。

    “他们也能看见我的魂体,应该就是皇兄和白蘅的转世。”景姒出心中的猜想,“但他们都跟你不一样。”

    伍霍抱着他,满足眯眼,“哪里不一样?”

    “钟浚从就能看见鬼,容白虽然长生不老,却感知迟钝,不人不鬼。”景姒不紧不慢地着,“可能是因为他们都缺失了一半灵魂,才会这样不正常。”

    而伍霍除了能看见“寒”以外,一切都很正常,景姒猜测那是因为他煞气重,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灵魂的缺失。

    “容白我的血能让他恢复正常,会不会以我的血为引,就能把那一半的灵魂还给他?”

    伍霍也跟着沉吟,半晌,才,“恐怕是这样的。”

    “明天,我们就去找容白,把灵魂还给他。”景姒觉得,这可能是他唯一能回报前世容白为他献祭的事。

    若是钟浚没走的话,他也能把灵魂还给他,这样他就能成为一个完全正常的人,不用再担心随时见鬼了。

    伍霍抱紧他,未发一言,心里隐隐担忧。

    《斛律遗书》的很清楚,景姒是因为三个人的献祭才能留下来,若是容白把属于他的那一半灵魂取回去了,对景姒当真没有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