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的哥哥
闻声什么也没!
就好像知道他即将遇上这场意外一样,掐着点等着自己因为好奇而停车。
尤其是昏迷之前他给的那个选择,活着或是见林婉,更给了闻遐迩一种近乎诡异的感觉。
他知道闻声不简单,头脑聪明眼通天,可若他连别人什么时候出事都能算到那也太扯了。例外倒是有,不是怪力乱神就是这个死变态一直找人监视跟踪他!
往坏了想,这场车祸是他精心安排给自己的警告也不一定。
闻遐迩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越想越觉得自己过的是什么鬼日子。老婆老婆追不到,哥哥还是个隐藏的鬼畜,不定哪天惹毛了就会究极进化。
“不行,我得赶紧逃命。”
打定主意闻遐迩就开始了自己的逃跑计划,他先是假借透气之名屡次外出,死变态丝毫没有怀疑。
这一次还是同样的借口,不同的是闻遐迩这次带上了证件和一大笔钱。甩开跟屁虫第一件事就是打车到场,临时买了张飞上海的票。
他如今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只是还不能久提重物,一路狂奔过来体力本来就没剩两分,进了舱更是发现自己连放行李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他无能为力打算叫空乘帮忙时,忽然感觉上一轻,抬头就见箱子已经好好地放进行李柜。
闻遐迩转身,正要感谢这位帮助他的好心人,却在对上一双熟悉的褐眸后,卡在原地。
他愣了半晌,终于率先打破沉默:“你好快啊哥”
干巴巴完又觉得这话哪儿好像怪怪的,蹙眉陷入沉思。
闻声在走道另一边的位置坐下:“就这么想见她?”
“啊?”闻遐迩反应过来他的林婉,心道我哪儿是想见她,我是不想见你啊!
这话他也就是想想:“没有,我是舍不得离开你。”
这话一出口,前排刚被空姐领进来的中年男人忽然回过头来,原本就很安静的头等舱更加寂静。
闻遐迩一看这人怕是误会了,赶紧摆解释:“不是,他是我哥。”
他的本意是很正经的澄清,不料那男人听见这话眼神越发惊愕,片刻之间已经将他和闻声两人打量了好几眼,倒也没什么其他神色,只是掩不住的惊叹。
完了,这人怕是误会得更深了。
闻遐迩正要上前跟人解释,一道让人发寒的声音让他一阵脚软:“坐下。”
“哎,好的。”闻遐迩不敢再乱动。
关于闻声为什么会突然来上海,落地好几天后闻遐迩都不敢问。他实在太心虚了,只要和闻声的眼神一对上他就克制不住心里的紧张。
还是不要惹这个变态,万一错什么话,再给他来一个车祸警告,那搞不好他下半辈子就要在床上度过了。
可是他不架不住死变态想:“陆家是实业起家,从白身做到如今南方规划建筑的一把不过五十多年,是条大蛇。”
闻遐迩隐约猜出他忽然提起陆家的用意:“跟咱们家相比如何?”
闻声喝了一口茶不曾抬眼:“差得远。”
闻遐迩想到什么轻笑了一声:“陆筠和你也差得远。”话音里是自己也没有察觉的骄傲。
闻声挑眉:“你比错人了,我和他爸是一辈。”
闻遐迩想了想,都是当家人这样也没错。不过:“你这老婆都没影儿呢,拿什么跟人比儿子?”
闻声无所谓:“不是还有你吗?”
闻遐迩瞬间反应过来:“闻声!你少占我便宜!”果然是死变态,自己爹和弟弟便宜都占!
男人不以为意,起另一个话题:“明天跟我去谈个项目。”
“什么项目?你还带着工作来的?”明明闲得很,看起来不像。
“我看上他们家几块地皮,想要。”
“哦。”闻遐迩不是很想去,他想趁此会去找林婉。
不等他找个什么借口,闻声又道:“那个女人也会去。”
闻遐迩顿时来了精神:“请务必带上我!”
得知能够光明正大见林婉,闻遐迩暗戳戳高兴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收拾自己,发型一丝不乱,西装一丝不苟,绝对是以最强姿态迎战陆筠此狗。
然而还没出门呢,迎着死变态冷若冰霜的眼神他忽然觉得自己才是狗。
“怎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他好歹是接受精英教育长大的,什么场合该穿什么衣服绝对不会出错,不过也要看对上什么人。如果怀疑他的人是死变态,那他绝对不会挣扎,肯定是他哪儿出了问题。
“领带脱了,袜子扯一扯,三角绷带还有吗?”
闻遐迩两股颤颤:“轮椅还要坐吗?好歹留双腿嘛,你可是我亲哥。”
闻声蹙眉,眼神在他脸上略微停留:“我让人进来给你收拾。”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闻遐迩总觉得从男人眼底捕捉到一闪而过的同情。何来同情?一定是他看错了!
半个时后,闻遐迩望着镜子里那个精致中透露着疲惫的自己,心里颇为烦闷。
衬衫解开了一颗扣子,领口被绷带压得稍稍有些变形,头发又洗了一遍,发蜡掉得干干净净,墨色的发丝蔫搭搭的,虽然气色算不上差,可精气神远不如往日,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修边幅过。
上了车,死变态还毫无征兆冷脸:“下车之后能坐着绝不站着,能闭嘴绝不张嘴,关于那女人的一切你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别让我看见你的眼睛在那女人身上多留一秒。”
男人没有多此一举丢下一段“否则”,闻遐迩也觉得完全没必要,他又不是不知道惹毛了死变态的下场。
不过他明明已经好了,脑子也没毛病,为什么还让他装成重伤未愈的样子?对他有什么好处?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闻遐迩也没有不解多久,车子很快停在陆氏控股大厦前坪,门口早就站满了迎接的人,为首的不是陆筠是谁?
“闻先生!”陆筠能将闻遐迩看上的女人迷得五迷三道的,本钱自然不差,他穿了一身极为隆重的深青色西装,显得人格外稳重成熟。
上前迎了两步,既不过于谄媚也不显得无礼:“闻先生远道而来,本该是董事长亲自来接,不巧他最近不在上海,只能委屈您由我代为招待。”
闻声比谁都懂商务礼仪,可他今天偏偏穿了一身靛蓝色西装,时尚大气有余却少了几分正式,当然也没有谁去追究他究竟穿了什么。就是他今天穿着拖鞋裤衩,这群人也依然会恭敬谨慎。
“陆总雷霆段不输陆总,我早有耳闻,不必谦虚。几块地皮算不得正事,用不着陆总亲临,我也是碰巧人在上海,就过来瞧瞧。”
“闻先生客气,外边风大,咱们进去再细谈。”都是人精,场面话都是母猪戴胸罩,一套接一套。
等一行人从电梯出来,前头两位已经相谈甚欢,连什么时候一起打球都约好了。
这一路闻遐迩紧扣人设,时刻谨记闻声来之前交代的话,不多看不插嘴,进了办公室就坐得稳稳的,活像个隐形人。
直到有人进来奉茶。
“闻先生,请喝茶。”
几乎是女人开口的一瞬间,闻遐迩的背脊就下意识挺直了。顺着声响望过去,果然就对上让自己牵肠挂肚几个月的那个女人。
她瘦了,腰了一圈,下巴尖看着真叫人心疼。
女人赫然撞上闻遐迩的视线也是一惊,起身不免有些慌乱,托盘里的茶水险些盖在闻声腿上,幸好被陆筠眼疾快拉住:“林婉,你大意了。”
“对不起对不起”女人看着有些泼洒的茶汤躬身道歉:“我这就去换新的。”
陆筠没有多话,松开她的算是默许。
闻声浅酌杯沿,用茶盖半掩自己游移的视线,将在场几人的反应看了个通透。
他的蠢弟弟现在倒是学聪明了点,垂眸凝神并不多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和陆筠虽然着正事,却依然留意着门口的动静。很快林婉就端着新茶进来,她径直将茶杯放在闻遐迩身前:“遐闻二少请喝茶。”
“谢谢,辛苦。”等女人的彻底离开茶杯,闻遐迩才去端。
他左吊着使不上力,端茶的过程自然慢慢悠悠的。好在他注意力集中,并没有失礼。却也因此错过了身前女人欲言又止的神色。
林婉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没有理由再留下去,正要转身离开,却被那个闻先生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叫住:“林姐稍等,我有话想问你。”
话音刚落,几人的视线骤然落在在场唯一一个女人身上。
林婉回身,对上三人神色各异的脸,心里止不住一阵慌乱。
作者有话要: 闻声:
我看上他们家几块地皮,想要(划掉)想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