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重新回到一楼，外公已经走了，给闻染留下一句话：臭子还是太嫩！

    骂归骂，闻声却安下心来。给佟年改名的事儿多半已经解决了。

    酒会上闻立铭的反应也印证了闻声的猜测，他依然带着佟年与人笑谈，却从始至终没有露出一丝承诺给佟年改姓的苗头。

    仇应晓暗地里给闻立铭使过好几次眼色，都被他视而不见。

    没过一会儿，仇应晓笑着与人告辞，转身上楼时脸色颇为难看。

    闻声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

    酒会临近结束，仇应晓才重新出现，她换了一身礼服，里端着两杯酒。找了一圈视线终于锁定靠窗处某个独自进食的男人。

    “染，今天辛苦你了，帮着我和你爸招待了这么久，我敬你一杯。”

    闻染的眼前多出一杯香槟，等看清眼前的人是谁，端着餐盘的顿时指节泛白。

    他的反应有些不对劲，眼神低垂肩臂隐约颤抖，不像是正常被劝酒的，倒像是对酒有什么阴影。

    闻声一直留意着闻染，此时当然捕捉到他的隐忍，告了声失陪立刻来到闻染身边：“闻染还病着，不能饮酒。仇阿姨的心意我替他领了。”

    着已经拿起酒杯作势往嘴里送，却被仇应晓眼疾快拦下来：“哎等等！”

    “怎么？您觉得我不配？”

    “不，没有”仇应晓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你想喝阿姨哪儿有不敬的道理？以你的身份何须从别人里抢夺？来，你喝这杯新的。”

    与弟弟挡酒在她嘴里就成了抢夺，闻声并未辩解，他看了一眼那杯新的：“您的有道理，但是这杯也不能浪费，得找个人敬了才行。”

    “不用不用，不管它就是。”仇应晓撤回原本要给闻染的那杯。

    闻声摁住杯脚：“仇阿姨还不知道吧？刚才年年跟爸坦白了和顾城的关系，想来不久之后顾闻两家就会成一家人，这杯酒，不如去敬了顾城？”

    仇应晓当然知道这是佟年的计划，只是此时闻声出来还是得故作吃惊：“这是好事啊，年年怎么瞒着我？”

    “您刚刚不是上楼休息了会儿？”

    “倒是我错过了，”仇应晓，“你这么一这杯酒他确实得喝。”

    话音落下，毫不犹豫端起其中一杯。

    “仇阿姨拿错了，这杯是我的。”闻声指正。

    “对对对，是你的。”仇应晓面色微讪。

    “等等。”没等仇应晓走两步，闻声又突然叫住她。

    “怎么了？”仇应晓的笑容已经显而易见有些勉强。

    “没什么，”闻声，“就是想拜托您转告顾城一声，就我想约他明天出来见个面，有事相商，烦请他来找我。”

    仇应晓当然应下。

    等她端着酒离开，闻染几不可闻松了口气，闻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我在，她不敢欺负你。”

    闻染耳廓染上一片轻粉，推开他：“管好你自己。”

    闻声笑笑不再管他，将视线投向另一侧，顾城正从仇应晓里接过酒杯，两人了一句什么，就见顾城顺着仇应晓的指示望过来。

    两人隔着不的距离遥遥相望，同时举起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哥，”闻染有些犹豫，“那杯酒可能有问题。”

    “我知道。”闻声放下酒杯，脸色是少见的阴沉：“上楼收拾东西，咱们走。”

    “现在？”

    “你还想再留一晚？”闻声反问。

    “没有，”闻染摇头，“我没什么可收的。”

    “那好。”

    兄弟俩谁都不是差那一两件衣服的主儿，很快找了个借口跟闻立铭告辞离开，酒会已经结束也不算太失礼。

    走之前闻声找到厉忠，在他耳旁耳语了片刻，然后接过外套开门离去。

    *

    车座后排，兄弟俩坐得有些远。

    闻声打开灯：“怎么？我很可怕？”

    闻染盯着他看了半晌，摇摇头：“我只是在怀疑，究竟是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还是你一直隐藏得这么深？”

    “有区别吗？”闻声没有抬头。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做赔本的买卖，我也有问题要问你。”闻声缓声：“你确定想知道？”

    闻染犹豫了良久，终究什么也没。

    闻声将视线收回书页：“你不，我早晚会清楚。”

    “不要！”闻染突然激动，紧紧揪住闻声的衣袖：“不要查，答应我不要查！”

    他眼里痛苦闪动，还有闻声从未见过的泪意。

    在闻声看来，闻染一直都是笑着的，正因为如此，给他带来痛苦的人才更加不能容忍！

    闻声一字一顿：“我是你哥。”

    闻染挣扎：“所以我不想你知道。”不想从你眼里看见失望、鄙夷、痛恨

    闻声：“如果我已经知道了呢？”

    “不可能”闻染不信，神色甚至有些恍惚。

    闻声见状知道这话题不能再下去，他捏紧闻染的腕，沉声道：“闻染，明天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什么？”闻染果然回神。

    “我，和我一起住。”

    “为什么？”

    闻声慢慢松：“原本的家政请假回家，暂时没找到合眼的，你过来给我收拾屋子。”

    着又回到了那个不近人情的闻氏大少。

    闻染仿佛在辨别这话的真假，许久之后还是点点头：“好。”

    第二天，闻染果然打包好行李按时搬进闻声的公寓，只是闻声并不在家，他向来很忙，自然是去了公司。

    不过此时闻声面前的不是白花花的文件，而是一个人。

    “仇阿姨你有事跟我商量？”这人正是来找他的顾城。

    “准确的是想挖年年的墙角。”闻声纠正。

    “大哥真会开玩笑。”顾城打趣：“我家的柜门可被年年封得死死的。”

    闻声示意他喝茶：“先不着急下结论，看看我给的诚意再不迟。”

    他推了推一直摆在桌面上的文件夹。顾城狐疑接过，翻开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低呼出声：“明年金融峰会的合作计划书？”

    闻声放下茶杯：“只是有这个倾向，最后我不会要也有可能。”

    “你要什么？”顾城知道这男人不会这么好心。

    闻声：“很简单，离开佟年，越远越好。”

    顾城轻哼了一声：“有意思，你竟然会为了继妹做出让利这种蠢事。”

    “没办法，”闻声摊，“谁让我看不上你呢？”

    这话让顾城忍不住捏紧拳头：“你太看了我了，这件买卖我不答应。”

    “名媛淑女有的是，谁家的都比年年适合你，”闻声继续道，“要知道，等我爸百年之后她可拿不到什么东西。”

    “我顾家也不缺你闻家这点钱，”顾城起身，“大哥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不打扰了，我可比不上大哥日理万。”

    两个男人对视片刻，眼里含着相似的兴味。

    顾城转身，闻声却没动：“那就不送了。”

    关门声响起，门里门外两人的脸色截然不同。闻声盯着桌上的茶杯久久没有动作。而顾城，却在第一时间拨通了佟年的电话——

    “你的买卖，我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　　这么吧，每天起床我都以为我今天能爆更

    然而现实用他4码的大脚残酷地告诉我：你能？你能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