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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部分是产品的问题,可能需要与技术开会讨论,还有什么其他问题?”

    “目前没有了。”

    余情仔细看了报告,接着与技术团队约时间开会。对方答复今天一早叶絮去了外地出差,回来之后再确定具体开会时间。余情应允下来,挂了电话将那份报告给技术团队发了过去。

    公事之外,余情这几天也终于有了时间可以找房子搬出来住。可一线城市人口密度大,想要找个价位合适同时通勤方便的地方实属不易。余情下班连续看了好几天,始终没有满意的。

    周五休息半天,余情在午饭时将搬出去的想法与养父提了一句,同时表示这些日子麻烦了。

    “其实你在家里也不错,至少...”养父看余情每日上班辛苦,总想对他多一些照应。早起出门前,晚上回来后,老人家都给余情准备家常饭,让他舒服一些。余情明白养父的心思,只是在家里住着就得和弟弟共处一室,难免多生罅隙,“没事儿,我找到房子就搬出去,您不用担心。”孙澄还没有成年,需要人照顾。余情这些天无奈与他处于同一屋檐下,孙澄时常半夜才回家,更有甚者彻夜不归,不知是对余情回来充满了意见,还是单纯顽劣成性、不知悔改。

    养父对余情好,这些年的情分不假,可更多的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澄澄不争气,还要你多费心了。”

    余情最亲的人就是母亲,因此她临终时的嘱托无论如何也会尽力做到。况且,先前路渊闹出一场戏,孙澄心里又埋怨余情不相信他,两人在家里几乎不怎么交流。

    两人话的间隙,孙澄从外面回来了,又是一夜未归。

    “你昨晚去哪儿了?”养父面对余情很是客气,可对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口气严厉,没有丝毫容忍,“我给你电话你怎么不接?”

    “他回来家里,您还有心情管我?”孙澄完就往自己的屋里走,看了余情一眼没招呼。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是你哥哥!你要是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就别回来了。”老人家的火气一下冲上了头,千方百计为了孙澄好,奈何当事人压根不在乎他人的用心。

    孙澄从卧室走出来,手里拿了些生活用品,“正好,我也不想回来。”

    父子两你一言我一语,回过神之时已经不可开交,而孙澄的矛头更是针对了余情,“妈活着的时候只管他,现在你也天天念他的好。”

    “你也不想想自己欠下的钱都是谁帮你解决的?!”

    “我用不着他管我。”完,孙澄不顾父亲的阻拦便出门,丝毫没有犹豫。

    余情在一旁安慰养父,“您先别生气,我去追他回来。”

    余情时候跟着母亲吃了几年苦,母亲再重新成家之后又担心余情心里不高兴,因此对他更为体恤关心也是人之常情。孙澄年纪不懂事,母亲的偏倚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常年累计便和余情关系微妙,直到母亲去世以后便彻底爆发出来。

    余情追着孙澄出门,刚刚下楼便看到孙澄走向一辆黑色宾利。车门开,一个男人走了下来,只见他抬起手,而孙澄下意识往后闪退。男人捏住孙澄的后颈,一个使劲将他推上车。

    余情扬起眉毛满眼惊讶,那男人是...赌场的隋先生?

    没等余情上前询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孙澄已经上了车一骑绝尘,直到消失在路口。

    注*:陆游《初冬》

    8-3

    隋先生?

    当日隋先生扬言要孙澄的手,孙澄怎么又被他拉上了车?是不是孙澄遇到了什么问题不好和家里?

    余情拿出手机拨通他的电话,电话关机。

    姓隋的男人坐拥赌场,手下的人都不是善茬,余情心中很是担心,怕孙澄惹上麻烦,更怕这麻烦是因路渊当初的‘苦肉计’而来。

    几个月之前赌场的人给余情过电话发过短信,内容都是孙澄出千欠债的事情。余情就着记录给对方过去,找隋先生。奈何对方表示隋先生现在不在,如果没有事情别来了。

    余情趁挂电话之前问,你们为什么抓我弟弟?

    你弟弟?不认识。对话戛然而止,态度恶劣。

    余情对着手机越发不安,仔细回想这端时间帮孙澄还钱的细节。

    路渊的苦肉计之前,孙澄每个月都会有几笔款项的欠账,单笔数量不大合在一起也有个几千块。

    ‘出千’事件之后的这几个月,孙澄偶尔还有欠账,可比起之前少之又少。余情原本没有在意这个细节,可现在想起却觉得变化明显,不知是什么原因?

    孙澄一个年轻人,无权无势、欠债累累,隋先生又为什么要为难他?

    越想越觉得忐忑,余情深吸一口气将电话给了路渊。若是隋先生真的为难孙澄,是不是路渊故技重施,想要逼余情妥协?

    这份背后怀疑他人的心思让余情感到挣扎抗拒,可路渊一而再再而三用这种手段骗人,也怨不得余情会多想。

    嘟...嘟...嘟...

    忙音在耳边响起,余情不安忐忑的心情中又多了一丝紧张,他有些时间没有听到路渊的声音,而这个人更像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电话无人接听,响了许久始终未惊起波澜。

    余情挂了电话犹豫片刻,还是联系到孙澄、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更为重要。

    路渊与兰兰交接工作时候给她留了办公室秘书的电话,表示如果有后续问题可以直接预约时间,那时兰兰还开玩笑对路渊,‘大少爷就是不一样,摇身一变就有了秘书’。余情跟兰兰要来了电话,过去是一个声音清秀的女孩子,问他有什么事?

    “我...我找路总。”余情纠结着辞,心中更为着急,“我了他的电话没人接。”

    秘书在电话对面愣了片刻,先是问了余情的名字,接着,“余先生,我们路总出去了。”

    “哪里可以找到他?”

    “路总,今天下午他很忙,要去相亲,没有时间处理其他的事情。”

    相亲...余情心口处一阵疼,血肉模糊被人捏碎一般,“那他...”

    “对了,路总要是有人找他,就把相亲的地点告诉对方...您,需要吗?”

    余情觉得自己不应在这个时间去找路渊,尴尬荒诞,还有些讽刺,好似两人之间的相处已经被对方完全忘记,唯独自己还在心中咀嚼、念念不忘。

    可事有轻重缓急,路渊现在是唯一可以联系到隋先生的人,无论如何都得问一问。

    余情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餐厅门口,高级餐厅提供下午茶和晚餐,半露天的用餐环境浪漫惬意,而坐在餐厅种的客人也举止优雅、显现贵胄之气。

    虽是初冬,却莫名让人陶情适性、怡然自得。

    这样的环境与路渊正相配,余情于此却格格不入。

    进入餐厅需要预约,余情自己找路渊,随即在门口蹑手蹑脚来回踱步。

    “我帮您问问路先生,您等一下。”门口侍应生没有问余情的姓名,只是客客气气的回答,完就转身朝着餐厅深处而去。

    几分钟之后,侍应生出来对余情道,“路先生请您进去。”

    余情跟着侍应生进门,周五的下午满是闲情,餐厅中淡淡的音乐声更是锦上添花,平添高雅富态。

    路渊坐在靠近窗户的雅间内,几平米的位置只有一张两人桌,桌上的下午茶是两块糕点,一口的量,却没人动口。

    余情远远瞧见坐在路渊对面的女孩子,长长的头发,桃腮粉脸、唇红齿白。她柳眉星眼,目光里带着高贵,配得上着餐厅的格调,更配路渊...

    “路先生,这位...”

    路渊顺着侍应生回头,目光对上余情的眼睛,“你...”路渊一怔,下意识起身吞咽口水,满眼都是惊讶,“怎么是你?!”

    8-4

    “抱歉,扰了。”余情看向路渊的女伴,表达歉意后对路渊,“我有话问你。”

    路渊起身之后就没再坐下,盯着余情的眼睛止不住得看,看他艳如桃李,神情却冷若冰霜。

    “你怎么...”路渊这些日子被前后夹击,左右为难。自那日在老爷子面前给母亲去了电话,这相亲的事情就被反复提及:母亲两天一个电话吹着耳边风,父亲一天两轮叮嘱恨不得明天就让路渊结婚。路渊答应今天来相亲,父亲还不忘问他,你不会半途不去了吧?

    要不您跟我一起去吧。路渊哭笑不得,来回寻思得堵上老爷子的嘴。

    一不做,二不休,路渊直接告诉秘书,今天下午但凡有人找他,就直接‘相亲’,地址也一并给了。周五下午的上班时间,能找路渊的大多是公司里的人,为了公事。这样正好,知道的人越多越好,路渊恨不得人人都帮他去老爷子面前传话,省得老爷子还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