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苦行万里 第一百二十章 惊扰
“啪!”
燕筝儿聪耳不闻,又是一鞭从上而下劈落,江清侧身闪开,携裹着浑厚灵气的银鞭落在屋顶上,登时“咔啦啦”几声响,屋顶竟被劈开一条臂粗的裂痕,瓦片粉碎掉落。漆黑的房屋登时响起男女的惊呼声,同时也亮起烛光。
江清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开口试图用言语让面前发怒的少女平静下来:“别再打了,赶紧走,巡城卫兵马上就要过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燕筝儿自然也知道脚下屋子的主人已经被自己给惊动了,不过她仍倔强的一言不发,银鞭一收一推,如一杆长枪般朝背刀少年刺了过去。江清心知这丫头一但发起脾气来那是不管不顾,不计后果,如若再这般下去,真到巡城卫兵来时可就真的麻烦了。他轻轻跃起躲开银鞭,射出两柄飞刀,逼迫燕筝儿提鞭格挡,然后袖筒趁射出绳线倒勾扣住她的肩膀,拉到身边的同时把银鞭夺了过来,并制住她的双!
燕筝儿又急又气,这一招她白日在演武场时就已经中过了,想不到如今又重了,想起爹爹曾经过,同样的当上第二次,这个人就是笨蛋!想起当初自己听到这话后还笑话过哪些上第二此当的人,想不到今天自己也成了笨蛋,不由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心中莫名其妙生起了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想法。
江清正拎着燕筝儿在屋顶上纵跳,突然肩膀上一痛,是燕筝儿张嘴咬在了同一个地方第三次,不过此时不是解决这些问题的时,逃离此处要紧。
被燕筝儿一鞭子在屋顶抽出一条裂缝的屋子主人已经掌着油灯下了楼,妇人双紧紧拉着丈夫的胳膊,惊慌道:“夫君,你会是谁呀?”
穿着薄衣的男子同样紧张,紧紧挨着自家媳妇,声道:“不知道啊,刚才就听见外边在大喊捉贼捉贼的,哎呀,不会是那贼人跑到咱们家来了吧?”
“啊!”妇人惊呼一声,半边身子都贴在了相公身上,惊惧道:“那那怎么办呀,既然是,既然是盗贼,身上一定带刀了,相公,你要不要去伙房也拿一把柴刀防身啊?”
“哎呀,有道理有道理,是我慌了神了,娘子啊,还是你聪明。”
“嗯,我们快走吧。”妇人被相公夸赞后很是开心,拉着他的胳膊就朝伙房走,可才一转头,就看见一道黑影立在柜子旁,她吓得亡魂皆冒,腿一软就要坐到地上,口中的惊叫把隔壁家几个邻居都给从梦中惊醒过来,茫然四顾不知发生了什么。
“啊!”男子被媳妇的惊叫吓出了一声冷汗,急忙问道:“怎么啦怎么啦?”
妇人颤抖着指朝前一指:“那儿那儿有人!”
“嗯?”男子举起油灯朝前照去,方才看清媳妇指的方向的东西是一副木架上挂了一件衣袍,在黑暗中视去就犹如一个人站在那儿一般,也无怪她,人在神经紧绷的时候,大脑会出现判断失误,这很正常。
“行了行了,别怕,快起来,只是一个衣架而已。”男子把媳妇从地上扶起来,那妇人借助油灯亮光眯眼仔细一看,这才长出一口气,掌在紧绷的胸前拍了拍,有惊无险道:“呼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不怕不怕啊,走,咱们去伙房拿柴刀去。”男子安慰媳妇一句,两人朝漆黑的伙房去了。
正往主街道赶去的江清两人仍在屋顶上飞掠着,燕筝儿上下排牙齿的咬合力是越来越重,江清脚下不发疼的也有些偏浮,确定巡城卫兵不会过来后他单膝跪在屋顶上,伸去掰燕筝儿的脑袋,忍痛咬牙道:“喂,主街道就在眼前,快松开,嘶”
燕筝儿凶气未平,狠咬不放,江清松开制住她的双后立马攀上对方的腰间,使劲一拧!
“呃啊!”江清痛的低吼一声,咬牙威胁道:“你再不松开,别怪,别怪我不客气啊。”
燕筝儿口中和下的力道更重三分,江清实在是无可奈何,伸出双到她腋下三寸之处,指尖用力一戳。只听燕筝儿惊呼一声,整个人瘫软下去跪坐在屋顶上,大口大口喘气,一副累坏了的模样。
“对不住啊。”江清蹲在她身前,对面着凶恶的目光只能选择视而不见,转头看了看主街道上燕家的客栈,距此不过五十来丈远,便回头笑道:“不远了,我就带着你回去吧。”罢不顾燕筝儿是否答应,揪着她的后衣领提在中,朝客栈方向掠去。
他可不敢从正门入,因为从正门入的话势必经过燕羽林和燕雄的卧房,以他们的修为,只要自己发出一丁点声响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这个险冒不得。所以他绕到演武台下的方形池塘处,借助中袖筒拉了上去。凭着记忆寻到燕筝儿所居的卧房,退开房门提着燕筝儿进去,随意地
把她丢在床榻上,拍了拍。
此时此刻,任何一个女子都会心生误解,包括燕筝儿在内,她以为江清兽性大发,想要对她行不轨之事,一时间是脸上的表情是极为丰富,令人捉摸不透,有恐、有惧、有惊、有怒、有忧、有虑、有羞、更有杀心!
江清见她神色古怪,脚轻轻抖动,这是一个人极力挣扎的表现,心中疑惑,出言问道:“你怎么了?哦,你想动弹啊,哈哈,那可不行,万一你没完没了了可怎么办?你放心吧,半个时辰后你的气力自会恢复,哈啊这天都快亮了,你别胡思乱想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快睡吧啊。”完不顾燕筝儿如同实质般杀人的目光,和暗自松懈下的身体,转身走出卧房并带上房门。
尽管燕筝儿再气再恼,此刻也无能为力,片刻之后她有了个伟大的计划,去他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江清拖着疲累的身子朝自己卧房方向走去,才走近就听见隔壁卧房内传出俞山打雷般的鼾声,突然想着,日后若俞山哥和俞慈姑娘当真有缘人终成眷属,同床共枕时俞慈姑娘受得了他的鼾声吗?哈哈,只怕到时候会赶他去睡地板,或者睡书房了吧?
他推门进入卧房,奇的是外边鼾声如雷,自己这屋子内却是一片安静,可见这家客栈建造的木料是何等名贵,竟有这般好的隔音效果。其实如果是修士自身运功聆听的话,隔壁间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江清放下十方昼和长方木匣,解开皮质战斗腰带,脱掉外袍上衣,露出上半身健壮结实的肌肉,打开窗户吹了一会儿凉风,臂张开伸了个懒腰,盘腿坐在床榻,十方昼就靠在身边,肉体为修炼状态,神魂进入内天地开始今天的苦练。
可惜今夜注定不会就这样宁静下去,寅时中旬,一间卧房的房门轻轻被推开,一道人影鬼鬼祟祟钻了出来,脚下不曾发出丁点儿动静,鬼鬼祟祟左右观望,走了几十步后停住,轻轻推开房门。
江清正盘坐在床榻上潜心修炼,房门打开的瞬间他就睁开了眼,凤眼中红光闪烁,气势凌厉。
深夜来访的不速之客自然是重获自由的等不及明天算账的燕筝儿了,她推开房门后正见到床榻盘坐着的江清裸露上身,并睁开眼瞧着自己,登时就慌了神,就要发出一声惊叫。
江清心想被她这一嗓子惊呼喊出声可还得了?势必惊动客栈内的所有人,到时候真是百口莫辩了!心知后果的严重,裸露上身的少年自然不会让这样的情发生,在燕筝儿张开嘴的瞬间就使出雁行功滑了上去,左捂住她的嘴巴,“咔”的一声轻轻推在卧房木墙上。
“嘘,别叫!”
燕筝儿抬就打,挣脱开江清的后连忙退开两步,面红耳赤地低下头,急道:“你干什么呢!”
“什么?”
“睡觉为什么要脱衣服!你”
江清气笑了:“呵,你倒是恶人先告状,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大半夜的不在自己房间睡觉,跑我房里来做什么?别告诉我你迷路了?”
“这,我”燕筝儿扭扭捏捏,又是在受不了江清的逼问,用力推了他一把,理直气壮道:“哼,谁让你敢惹怒本姐的?我自然是来报仇的,本以为你会睡的跟死猪一样,我就能轻易下了,谁知道谁知道你这般不知廉耻!”
江清伸出指指着自己:“你半夜三更的要来袭击我不曾得,却反倒我不知廉耻?”
“那又怎么了,我就是脾气,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燕筝儿双环抱在胸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江清点头哈腰:“是是是,我当然不敢把你怎么样,就是做了,只怕你爹也会满高昌国追杀我,我怎么敢得罪七姐你啊,是不是。”
“哼,知道就好,算你识相。”燕筝儿哼了一声,立马又扭开了头,声骂道:“无耻之徒,还不赶紧把衣裳穿上,这幅样子成何体统!?”
江清道:“等等,我睡觉怎么穿应该无伤大雅吧?再了,谁歇息的时候穿一大堆衣裳啊,你若是觉得不成体统,自行回房便是,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共处一室,的确是不成体统,你还是快些离去吧。”
燕筝儿眼睛一横,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你是我不知廉耻咯!?”
“我哪儿有啊,你别”
“不必多言,你就是这意思!”
江清蹬蹬后退两步,仰天长叹,只感觉浑身无力,喃喃道:“俞山大哥所言不虚啊,他真是为了我好,女人实在是麻烦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好的不听,坏的又生气,安慰了得寸进尺,不安慰动就动,真是”
“呵,你是我
们女人都是无理取闹咯?”
江清笑道:“不是啊,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可以更善解人意一些。”
“那就是我们不近人情了?”
“哪儿有啊,我好吧,就这样吧。”江清哑口无言。
燕筝儿冷笑:“怎么?懒得跟我废话了?”
江清叹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燕筝儿瞧他一副精疲力尽的服软模样,得意道:“哼,让你知道得罪本姐的下场!”
“知道了知道了,燕姑娘你放心,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绝不在招惹,更不会得罪你,怎么样?”
“你们意思?”
“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你不是要我别招惹你吗?”
“我听出来了,你是我胡搅蛮缠,无事生非,蛮不讲理了!?”
江清叹气道:“哎,好吧,既然这样,实在是没办法了。”
燕筝儿谨慎的后退两步:“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你身后有人。”
“啊?”燕筝儿果然上当,转身的一刹那她也意识到自己错了,可为时已晚,江清趁箭步上来,双变作剑指在腋下三寸处用力一点,燕筝儿整个人又软了下来,使不上半点力气。
江清蹲在她身前,道:“对不住啊燕姑娘,只是这午时正还要参加袁家的喜事呢,你还是赶紧回去歇歇,其他事情就别再想啦。”他无视了燕筝儿的横眉怒目,左揪起她的后衣领踢在中,晃晃荡荡朝她的卧房走去。
“咔。”
房门推开,江清再一次把燕筝儿随意地丢在床榻上,道:“对了,这次我加重了些力道,两个时辰内你是别想走出这间卧房了,你还是安安心心的睡下吧。”
燕筝儿怒不可遏,心中的气愤之火几乎可以将一切焚尽数,只是此时此刻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裸露着身上朝外走的少年背影。
关上房门,看了看渐白的天边,再有一个半个时辰这日头就会升起了,趁着离午时还早,赶紧回去修炼一番,养足精神。
辰时后,处于修炼状态之中的江清被俞山的拍门喝喊声唤醒:“江兄弟,江兄弟起了没,大哥带你去卖包子吃,江兄弟?”
江清大声回复:“起了起了,俞山大哥稍后,我穿衣袍。”
“好,我就在外头等你,你动作快点啊,去晚了哪家包子铺可就关门了。”俞山打开一袋酒囊,靠在木栏处边喝边等。
“知道了。”江清答应一声,从床榻上跳下披上衣袍,戴好袖筒和皮质战斗腰带,背起十方昼与长方木匣,胡乱洗漱一番退开房门。金色暖阳照耀在脸上,眼前先是略微一模糊,如何视线渐渐恢复,只感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靠在木栏上喝酒等待的俞山上下打量一遍背刀少年,笑道:“江兄弟,看来昨夜歇息的很好啊,这般神采奕奕,精神头不错啊。”
“嘿嘿,是啊是啊。”江清嘴上这么,心中却暗道:好个什么啊好,一整晚都被燕筝儿那丫头给毁了,好在自己是修士不需要如何休息,只要修炼便能恢复精神,否则今早起来眼圈定是黑的。
“哈哈,那就好,走,大哥带你去买包子去。”俞山顺搭在江清肩膀上,带着他朝楼下走去。
江清问:“大哥,你这家包子是惠恒城一绝,真的假的啊?”
俞山笑道:“那还用,大哥的能有假吗?这家包子铺没有名儿,就夫妻两个,还都挺年轻的,他家的媳妇也是这两年尴尬娶过门,这包子的味儿也改了不少,不过比以往更好吃了几分,早起干活的人总喜欢去他们家买几个包子垫肚子,或者累了的时候当点心,而且也不贵,就三枚铜板一个,五枚铜板两个,真可谓是物美价廉啊。”
“他家的包子皮薄馅儿多,使的肉都是新鲜的,不像别家,卖不出的包子总是蒸了隔日再卖。做不完的生肉总是剁碎了塞进包子皮里,凑合着摆进蒸笼,就看哪个倒霉蛋买了去。”
“那太不应该了,这样没诚心座椅生意怎么能行,无怪那夫妻俩的包子铺会是惠恒城第一啊,哈哈。”江清笑道:“到了他们这程度,也不缺几十个卖不出去的包子钱了,大不了自己回去后吃了就是,也不浪费。”
俞山点头:“得对啊,隔夜的包子或馊了的生肉卖给人家,那时卖一次少一个客人啊,久而久之谁还回去他家花冤枉钱啊,而且还贵。有道是货比三家,相比之下自然是去更物美价廉的店铺做买卖了,这商贩贪便宜,因失大,最后苦的还不是他们自己,可到时候哭着喊着也无用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