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万分不爽
台北中心医院。
下午五点，病房区。
某间病房内，轻柔的女声洋洋洒洒地响起。在安静的病房里盘旋，像是最为动听的音乐。
而病床上，陆广梁平顺的呼吸着，生命仍在继续着。
“啊！叔叔！已经四点了啊！恩！一天又过去了！”
“今天你也很乖！所以呢，我决定在你醒了以后呢，同意让你喝上一杯酒！怎么样？你侄女我，对你好吧？”
“所以啊，你要快快好起来！那我就先回去了！”
“明天再来看叔叔！叔叔！明天见！”
陆语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拿起一旁的包包，又是低下头看了病床上的叔叔好一会儿时间，这才转过身，依依不舍地离开。
每天的生活，似乎变得很平静。
为什么在发生意外以前，就从来不知道要与叔叔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谈谈呢？为什么人总是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后悔呢？
陆语突然停下脚步，望了眼叔叔，瘪了瘪嘴。这才继续迈开脚步，走出了病房。关上房门的刹那，声地道，“叔叔！今天我也有很努力！”
很努力地让自己充满动力，很努力地让自己不太过沮丧……
很努力地试着学会一个人的生活……
虽然叔叔现在还在身边，可是她也要努力学会寂寞的生活……
独自一人出了医院，漫步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台北的街头，上演着繁忙的场景。行人的脸，来往的车辆，还有一家又一家的橱窗。
这么熟悉，这么的空洞。
陆语抬起头，猛然发现前方是红绿灯。她止步不前，突然有种寂寞的感觉。只是这份寂寞里，还带着些期许以及棋盘。
人一旦有了目标有了希望，而会变得美丽以及坚强。
红灯转为绿灯，身后的行人从自己身后朝前走去。
陆语微微愣了下，她刚想迈开脚步朝前走去，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响了，“叮叮咚——叮叮咚——”的铃音。
她慢慢地开了包包，从包包里拿出了手机。
翻开屏幕，显示着陌生的号码。
她微微有些错愕，想着是谁会在这个时候给她电话。想了半天，想不出来。或许是齐磊，或许是唐世风……或者是谁呢……
终于动了动手指，按下了接通键。
她将手机放在了自己耳边，轻轻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响起了深沉好听的男声，是唐世风。
他沉声道，“对不起！语！前几天公司有些事情要忙！所以没有给你电话！”
“真得对不起！你身体好些了吗？今天有时间吗？出来吃饭吧？”
陆语拿着手机，退到了街的一旁，不算再站在路当中影响行人走路。她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听着他的声音，感觉安稳。
“嗯？没什么！事业重要！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所以不要担心！”
“那就好！语！今天有空吗？吃饭了吗？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吃饭吧？”电话那头的唐世风显然是松了一口气，沉沉问道。
陆语想了下，不知道是否要答应。两人单独去吃饭，在这样一个紧要时刻？她甚至还不知道司徒皇到底想怎么办的时候？
有些乱糟糟的感觉，不过肚子的确是有些饿了。
她刚想开口，一抬头却发现街的对面停了辆黑色的私家车。
车窗缓缓落下，车子里坐着两个女人。她们娇艳的容颜，不苟言笑的表情，以及眼底闪烁得那份奇怪光芒，都让自己心里一怔。
车子里的两个女人，正是唐宜静以及袁佳。
她们两人离开名门酒店之后，动用了私家保镖，花了最短的时间查探陆语此刻的去向。终于，在三批人马的找寻下，找到了她。
坐在车子里的唐宜静与袁佳瞧见她正拿手机，有些失神地在电话，心里面不由得好奇，她是与谁在通电话！
唐世风？还是，齐磊呢？
唐宜静没有话，只是扬起唇角，一抹冷艳的笑容。她伸手，对着街对面的陆语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并且有话要。
而在街对面的陆语，瞬间凝重了表情。
原本她的心情刚刚有些平复有些开朗，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瞧见她们两人，突然变得抑郁万分，冥冥之中有种感觉，非常不好。
“语？……语！……”
“你在吗？喂？语？你还在听吗？”
电话那头，唐世风等不到她的回应，又是急急地问道，更是紧张万分。
陆语瞧见唐宜静在朝她招手，示意她过去。她提了一颗心，轻声道，“世风！今天晚上我约了朋友了！对不起！”
“改天再吧！”
她完，不等唐世风再多些什么，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陆语将手机放进了包包里，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街对面的私家车奔去。她终于走到了后车座前，没有弯腰，只是低头望着她们两人。
“唐姐！齐太太！”她客套有礼貌地喊了一声。
袁佳本来是沉默不语的，但是看见她这种要死不活一副“不关我事情”的表情，心里面憋屈的那口气有些无法下咽。
她刚想开口，却被一旁的唐宜静抢了话，“陆姐！我们有点话想对陆姐！不知道陆姐有没有时间呢？”
陆语想了下，更是坦然，微笑地道，“好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要忙！”
台北一家高级休闲会所。
会所的白金包厢里，三个女人面对面地坐着。
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只是不知道现在这一出戏，该如何接续下去。
唐宜静以及袁佳坐在同一条线上，而陆语则是孤身一人坐在她们对面。她们三个人，却是各有心思，脸上的表情也是各异。
气氛变得越来越奇怪，她们三人还是微笑着，只是各自都感觉到了那份僵硬。
陆语有些好奇，她并不知道她们两人突然来找自己，是想些什么。脑子里想了千百种可能，可是似乎都又不可能。
而唐宜静以及袁佳，看了她好半晌时间。
前者是又妒又恨，她妒得是竟然有三个男人为了她神魂颠倒，她恨的是因为这个女人，GT就要面临被吞并的威胁。
后者则是又气又恼，她气得是齐磊竟然将自己的初恋情人安排在公司，还将她耍得团团转。她恼得是为什么现在，还要她来恳求这个女人。
谁也没有话，停滞不前。
陆语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她轻声问道，“不知道唐姐和齐太太突然找我来，是想谈些什么事情呢？”
听到她先发制人，袁佳憋不住了。她望着陆语，皱起了眉头，更是尖锐地问道，“陆语！你为什么要在寰磊出现！”
“你明明和齐磊是五年前的恋人，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吗？你想回来勾/引他吗？还是想怎么样呢？”
“如果你是来叙旧，那么现在你的叙旧也应该足够了！你可以走了！”
袁佳气愤地吼完，一张脸涨得通红通红。
心里的愤怒以及委屈，一下子蔓延，无边无际，那么深邃。她竟然还要沦落到求这个女人的地步，可是却又不出口。
陆语的确是愣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袁佳竟然知道了她与齐磊的关系。脑子里迅速地想着，却不认为是齐磊告诉她的。
那么，到底是谁告诉袁佳的？
一直沉默的唐宜静也开口话了，她有些嘲蔑地睨着陆语。
“陆姐！原来你是意大利卡登家族的总裁司徒皇的情人！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呢！”
“之前对你不礼貌的地方，还请原谅！毕竟我们是得罪不起那个财团的！”
“我哥哥是个老实人，你这样欺骗他有意思吗？好玩吗？”
她话锋一转，直接谈到了自己的哥哥。基于妹妹的立场，基于GT集团千金的立场，她必须要保护这一切。
这下子，陆语真得是完完全全地僵住了。只是感觉耳朵嗡嗡地响，脑子也一团乱。原来她们全都知道了，一定是司徒皇！
那个男人，那个可恶的男人，他竟然做出了这么卑鄙的手段。
他竟然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们两个人，甚至是让袁佳以及唐宜静来找她！心里面那不安的感觉，又是渐渐扩张，她忽然感觉窒闷。
陆语定了定心神，轻声道，“齐太太！首先我很抱歉！我和齐磊虽然是五年前的恋人，可是我们之间早就已经过去了！”
“我想齐太太是个明理的人，齐磊他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清楚！”
她又是扭头，望向了唐宜静，嘴角的笑容更是耀眼了。她笑着道，“至于唐姐，我的确曾经是司徒皇的秘书，可是我不是他的女人！”
“至于你哥哥，他是个好男人，我从来也没有欺骗他的意思！我与司徒皇的关系，他也早就知道！这样谈得上欺骗与玩弄吗？”
陆语完，心里微微叹息。
这一场突然的见面，果然没有什么好事情。原本稍微开朗的心情，因为现在，而一下子变得窒闷难受，烟消云散了呢！
她突然感觉疲惫，又想回医院去见叔叔了。
唐宜静听见她这么倒是有些诧异，原来哥哥他早就知道陆语和司徒皇的关系。
现在她更是想不通，陆语竟然她不是司徒皇的女人？
就在她暗暗思考的时候，袁佳涨红了指责道，“我现在不想再听你的解释！陆语！你就是一个不该出现的女人！”
“你好好地在意大利做他的女人，你回台北来做什么呢？”
“现在，那个男人要你回去找他！在明天下午一点之前，你必须要去找他！你知道你不去的后果吗？”她低吼了一声，更是气愤了。
“你不去的后果，就是寰磊与GT统统被他的财团吞并掉！”
“难道你来台北的目的，就是想要看到现在的场面吗？我不知道你和齐磊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你们不是曾经相恋过的吗？”
“难道你希望齐磊辛苦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吗？”
唐宜静同样望着她，冷冷地道，“GT公司是我父亲的心血，后来，我哥哥世风也付出了许多努力！我不希望看见GT被吞并！”
“我也不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可是司徒皇已经放话了！陆姐！就像你刚才得那样，你也是个明理的人！”
“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吗？”她轻问道，眼眸里冷凝一片。
陆语听到她们这么，只是一下子泄气得不行。
原来她们会突然来找自己，是因为司徒皇找过她们谈话了。甚至是提出了让她去恳求他的要求，而时间却在倒数，明天下午一点以前！
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弱，那么无助的感觉……
她握紧了拳头，一下子不知道该些什么了。只是那份无力感，越来越浓郁。
袁佳与唐宜静两人一搭一档地完，更是恶狠狠地瞪着她。她们两人已经将眼前的女人当成了敌人，更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往她身上推。
她们脑子里想得就是，如果不是因为她，寰磊和GT也不会遭到卡登吞并的危险。如果不是因为她，她的老公和她的哥哥，也不会与司徒皇扛上。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陆语没有话，她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
原来啊……
原来他并没有算就这样轻易地放过自己。原本她还以为他放手了，所以这几天感觉平静了一些，没想到这只不过是他的最后通牒。
她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放在大腿上的双手。她微微用力，握了握手，却发现自己此刻连握紧双手的力量都不够了。
怎么会变得这么无力，怎么会变得这么无奈！
唐宜静见她一直不话，又是沉声问道，“陆姐！你明白你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了吗？你话啊！沉默算什么？”
“陆姐！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可是你的错误行为，难道要让寰磊以及GT两个集团代替你付出代价吗？”
“这样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一些？”袁佳也忍不住嚷嚷道，瞪大了眼睛。
她们两人盛气凌人的态度，惹得陆语更是心烦意乱。
“陆姐！你听明白了吗？”
“陆姐……”
“陆姐？……”
这一声又一声的嚷嚷声，盘旋在她脑海里。她感觉自己头痛欲裂，这样的难受。陆语下意识地咬紧了下唇，忽然再也无法忍受地站了起来。
她猛然的动作，使得袁佳以及唐宜静停了声音。
她们两人抬起头，看着身前的陆语，只见她低着头，却瞧不见表情。但是浑身散发出来一股冷凝气势，不容觑。
陆语突然抬起头来，扬起唇角，勾勒着一抹弧度。她的笑容淡淡的，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双眸迸发出了寒意，丝丝涟漪泛起。
“唐姐！我并没有去勾/引你的哥哥！我也对他过我与司徒皇的关系！我更是拒绝过他！为什么你不去质问你的哥哥？”
她着，扭头对上了袁佳，“齐太太！我和齐磊的确是五年前的恋人！可是我并不是有心要进入寰磊工作！”
“当时我并不知道寰磊的总裁是齐磊！所以，我没有刻意要接近的意思！现在对你这个，只不过希望你明白一点，我和你的丈夫没有任何暧/昧关系！”
“还有一点！”
“我没有算去见司徒皇，寰磊与GT的死活都不关我的事情！你们现在要清楚一点！我并没有欠你们什么东西！”
陆语完，拿起包包，迈开脚步转身离去。她刚走到一半，身后就有人追了过来。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轻轻柔柔的女声响起。
“对不起！陆姐！刚才是我太冲动语气太差了！请你原谅我！”
“我太爱齐磊了！我不能没有她！我的确是嫉妒你，更嫉妒你们五年前的恋情！请你原谅我作为一个妻子，无法忍受丈夫精神上一点点的出轨！”
“因为我一直都知道，齐磊他对我，并不算爱！因为我知道他心里面一直有个女孩子，可是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就是你！”
“这几年，我没有帮齐磊什么忙，更多得只是黏着他吵闹。他一个人管理一个集团，真得很不容易！寰磊是他的心血！”
“陆姐！怎么样你才肯去见司徒皇呢？”
“无论任何条件，我都会答应！我真得都会答应的！”
袁佳着，眼眶一阵湿润，更是泣不成声。而她的手，抓着陆语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当她听见陆语刚才的那番话，只是感觉心烦意乱。
那个瞬间，她想到了齐磊……
她明明是来请求，为什么还要被那点妒忌蒙蔽了双眼。难道她就不能为了齐磊为了公司付出一点点吗？开口恳请，并不是什么耻/辱！
陆语没有回头，可是她握着门把手的那双手，却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将门开。而她的脚，竟然会因为身后这个女人的哭泣而停步。
明明刚才还对她咄咄逼人，一转眼竟然也软下了心肠。
应该是爱极了齐磊吧……
所以听到她寰磊以及GT的死活都不关她的事，就紧张得不能自己了！甚至是提出答应自己任何条件！
陆语慢慢地转过身，看着自己身前低着头的女人，沉声道，“如果我让你与齐磊离婚！我才同意去见司徒皇！你愿意吗？”
“陆语！你太过份了！”唐宜静尖锐的女声叫嚷了起来。
她冷笑了下，对上了唐宜静，更是冷冷地道，“你没有资格对我大呼叫！不要忘记！GT的生死全由我！”
“你我该拿你怎么办呢？GT是你哥哥和你父亲的心血吧？既然这样，那你下跪来求我吧！你如果下跪！那我就答应你！”
“唐姐！齐太太！怎么样？你们两个是否能答应呢？”
陆语着，嘴角勾勒的弧度更是倨傲。而她的眼底，闪烁着冷傲的神色。
唐宜静与袁佳两人同时抬头，望向她，却是诧异的发现，眼前的陆语，她那狂妄的气势，在这个瞬间，竟然同司徒皇如出一辙！
他们两人，给了她们同样的感觉！这样压倒性的气势！
陆语耐心等待着，又是呢喃问道，“怎么？不肯啊？那就算了！我走了！”
她提出的要求，让袁佳以及唐宜静感觉到羞愤。这是一种耻/辱，一个是要她离婚，一个是要她下跪，这两个条件，对于她们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陆语虽然“我走了”，但是却一直停留脚步，始终没有转过身离去。
她在等待，她更是在赌。
她赌得是她们是否有想像中那么爱自己的丈夫或者是那么爱自己的家庭，她更是在赌，自己是不是能够逃过这一劫。
如果司徒皇的她的劫，那么她们了她的条件，这个劫无处可躲，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而此刻，她竟然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希望她们答应还是拒绝。如此矛盾的陆语，其实软弱得不是她们，而是她自己罢了。
袁佳突然松了手，她低着头，只是泪水还“滴答滴答”落下。她无声地哽咽着，更是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
忽然，她抬起了头，双眸里闪烁着镇定以及光芒，“我愿意离婚！只要你能够让司徒皇放过寰磊集团！我愿意与齐磊离婚！”
“嗯！”陆语心里顿时一沉，她闷闷地“恩”了一声，别无他话。
她又是扭头，望向了一旁的唐宜静。她与她沉默地对望着，自己的手忽然微微用力，握成了拳头，又是无力地松开了。
气氛沉闷，只剩下唐宜静的回答了。
终于，唐宜静迈开脚步，慢慢地走到了陆语面前。她们两人离得那么近，唐宜静动了动嘴唇，开口道，“我跪！”
她完，弯下了膝盖，眼看着就要跪倒在地。
陆语微微眯起了眼眸，看着她渐渐下沉的身体。就在她膝盖即将扣在地上的时候，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更是将她整个人拉了起来。
“你……”唐宜静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心里一惊，只是错愕地望着她。
陆语扬起一个笑容，却是有些自嘲更是有些自蔑，她轻松地道，“我输了！你们赢了！他也赢了！”
呢喃自语的时候，她松开了唐宜静的手臂。
转过身，手握住了门把手，终于将门开了一条缝隙。
她没有回头，声音不咸不淡，“明天我会去见司徒皇！寰磊和GT都不会有事！你们放心吧！至于离婚和下跪，都不必了！”
话的时候，她已经闪身出了包厢，只是浑浑噩噩地走了出去。
白金包厢内只留唐宜静以及袁佳两人，呆楞地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迷茫了神色。只是又是感慨地轻轻叹息，露出了一抹笑容。
总算是……
保住了寰磊以及GT了……
已经是晚上七点四十分。
台北的霓虹灯正闪烁着迷离的色彩，来往的车，来往的人，来来往往的风，从她的身边一一经过，而她只是一个生命体，却不属于自己。
陆语忽然感觉有些冷，她伸手环住了双臂。
此刻，她茫然到不能自己。终究还是躲不过这一劫，终究还是要面对他，终究还是没办法回避，终究只是平凡的人，能被他操控……
司徒皇……司徒皇……
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陆语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她甚至都不看前方是否有车，她也不管天空正下起雨来。雨水淅淅沥沥地下着，慢慢地将她的头发湿。
身旁跑过躲雨的路人，更是有些人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雨伞。
没过多久，路上的行人一个个都撑起了伞。随处可见，那一顶又一顶的伞，伞下是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没有一张是她所熟悉的。
陆语忽然停下了脚步，她感觉这个世界这么大，可是竟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唯一能去的，竟然只是去见他……
她不禁露出了一个苦笑，尝到了雨水的味道，不咸不淡，没有味道。但是为什么，会让自己感觉惆怅，她望向前方，想要迈开脚往前走。
或者去医院看叔叔吧……如果住院区还允许她进去……
如果不行，她去哪里呢？回家吧！对！回家！虽然那里没有人在等她，明天起来，还要面对更多的东西，但是哪里也算是自己的家！
陆语有些晃晃悠悠地朝前走着，她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了。眼前也一下黑一下微微有些光亮，交替在眼前，不停闪烁。
头有点痛，身体有点热，可是心却很冷。
她无法克制地伸手攀附住路边的栏杆，身体一下子沉了下去。
头歪倒在栏杆上，只是累得闭上了眼睛。
雨还在下着，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辆黑色房车停了下来。前车座上下来一名黑衣男子，他着伞，走到了后车座，将车门开了。
从车子里下来一个高大男人，他冷眼望着倒在栏杆边的女人。
忽然，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眼眸里流转着无人能懂的神色。只是一下子，那阵忧伤弥漫而过，瞬间消散。
“殿下！”宽轻声喊道，将手中的伞更是往他那里撑。
司徒皇冷声道，“不用！”
他着，迈开脚步，朝着那虚弱不堪的女人走去。每走一步，他都感觉自己的心在雀跃，可是这份雀跃之后，却是无边得空洞。
他在彷徨些什么……
一步又一步，离她越来越近，终于走到了她的身后。
雨，还在漫天地下着，淅沥淅沥——
司徒皇微微弯下腰，伸出手将她整个人横抱起。他低下头，望着怀里已经急促了呼吸的女人，万分不爽地皱起了眉头。
感受到她那炙热的体温，暗叫一声“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