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1:隐藏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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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杰穆斯医生!”有人急忙回声道。

    江森听到这个人名,猛得愣住了,甚至连脊背都开始僵硬。一时间慌乱了手脚,手上的鱼筐也猛地从手中掉落至地。冰冻的鲜鱼落了一地,腥味开始肆意蔓延,气味在这个冬天显得格外格外浓郁。

    “江川啊,怎么这么不心啊?快!快点将这些鱼全都放进去,心点!”胖子急忙蹲下身去,将地上的鱼往鱼筐里撩回。

    他急忙也蹲下身去,可是动作也怎么快不起来。

    余光瞥向身后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又是瞥向一旁的已经疯了的女人。这里的一切都太过诡异,可是基于是豪门的住宅,几个男人又是老手了,再多的诡异也不关他们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沉默以对,只是加快了手上的活儿。

    一边,闻训赶来的特护已经将沉静妍拖着朝别墅走去。

    “来!跟我来!那里有好多好吃的呢!”特护哄骗着她,将她往回带。

    她边走,边痴痴癫癫地大喊,“手好脏啊,手好脏,手又脏了。怎么都是血啊,我要去洗手了。我要去洗手。不对,这不是我的手,这不是我的……这是谁的手啊……是谁的……”

    狰狞的女声,格外苍凉得响起。

    “那我们去洗手,我们去洗手去!”

    脚步声渐渐地远去,终于消失不见。

    “好了,快将这些鱼搬进去!”胖子站起身来,又开始从卡车上搬其他货物下车。

    江森沉默地点点头,却感觉到了身后锋芒的注目。心里一惊,却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扛起鱼筐朝着仓库走去。现在,他该怎么办呢?本来还想劫持沉静妍作为要挟,可是现在那个女人又已经走了。

    “……”杰穆斯瞧见沉静妍安全离开,他扭头瞥了眼正在搬运货物的工人,迈开脚步也算离开。目光瞥过几人,又是扫过了那个略微有些僵硬的背影。不知怎么了,竟然多留意了几分。

    视线停留在他露出的双手,他正扛着鱼筐。突然,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是他吗?会是他吗?

    杰穆斯稍稍迟疑了脚步,却在下一秒猛地奔了上去。几乎是焦急地冲到了他的面前,却是不动声色地用中文轻声道,“江森,我知道是你,你别出声,跟我来。”

    “……”戴着帽子的江森更是低下了头,心里有些明了,更是没有反抗的动作。

    只是,忽然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杰穆斯捏了捏他的肩膀,又是看了看他的腿,这才抬头,望着眼前的人,却是故意对着那些手下道,“我看你这个伙计挺结实的,很适合做我的模特。我正好要画一副搬运工的画像。怎么样?一个时给你一万欧元,怎么样?”

    “哇——”其余的几个伙计一听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羡慕不已。

    江森装出有些慌张,又是急于想要这笔天降巨款的样子,结巴地道,“先生,那个我可以吗?可是我只是个伙计,我不会什么模特……”

    “你跟我来就可以了。”杰穆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身朝着几个手下点了点头。

    江森有些颤抖地将鱼筐放下了,拔腿跟上。

    从仓库绕过花园后庭,穿过回廊,目光望向别处,却已经熟捻地走入一旁的木屋。远远望去,在一大片葡萄房的掩盖下,那一幢橘huangse的别墅遥遥可见,却是有些恍然隔世的感觉了。

    “关门!”杰穆斯背对着他,沉声道。

    江森站在门口,听到这突然响起的男声显然是一愣,随后回过神,反手将木屋的门关上了。关上门之后,他才将帽子摘下,抬起头,那一双锋芒的眼眸不似之前那般混沌,一如当年聪明精英。

    “你怎么知道是我!杰穆斯!”他开口问道,可以却没有过多惊讶。

    杰穆斯这才转过身,迎面对上了来人。

    满脸的大胡子却丝毫感觉不出暴戾,只是多了几分感慨以及无奈,望着眼前这个好友,他竟然无话可。回想起当年一起研究钻研学习的日子,真是感觉人生无常。他们两人之间,既像是师生,又像是兄弟。

    “殿下已经派人全世界搜查你的下落,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不要命了吗?”

    江森无所谓地笑笑,反问道,“你明知道殿下在抓我,既然认出了我,竟然不让人抓我,还要把我带到这里来,你难道也不要命了吗?”

    可是笑里,为什么会感觉到一份温热呢?

    杰穆斯握紧了双拳,低吼道,“只要你你是有苦衷的,你向殿下承认错误,我会向殿下求情。”

    “不用,我的确是背叛了司徒皇。”江森冷笑了下。

    从一开始就不过是为了接近他罢了,他的背叛太过彻底。

    杰穆斯有些气急地望着他,一下子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抓紧了他的衣领,“你不是过,JS号病毒不会给任何人的吗?你不是曾经答应过的吗?”

    “JS号病毒?”江森被他抓紧了衣领,却没有任何反抗,只是脑子有些空白。

    曾经,两个人没日没夜地研究各个国家所开发的新型病毒。然后,又是废寝忘食地去配置出可以抵抗新型病毒的抗病体药剂。日日如此,却是不知疲倦。两个人像是两个疯子,却因为同种的兴趣爱好,成为至交。

    曾经花了几年时间,两人共同研制出一种新型病毒。

    这种病毒,足够让人产生幻觉,最后会产生自杀倾向。

    此后,两人用自己共同的英文字母命名为——JS号病毒。

    杰穆斯瞧见了他沉闷的表情,半信半疑地反问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就只有你知道JS号病毒!我没有可能会将这种病毒试用到人的身上……”

    “所以,你就认定了是我?真是可笑!”江森不禁有些生气,却是连自己都感觉到无力。

    当年研究出JS号病毒的时候,两个人累到跌坐在实验室的地上,倒头就是呼呼大睡。一醒来,又是抱着试管里的病毒种类欣喜若狂。可是唯一让两人失落的事情是,直至自己被司徒皇调离意大利派去台北,也没有研究出JS号病毒的抗病体药剂。

    如此时间恍然一隔,也有几年了。

    现在他会这话,是什么意思?

    杰穆斯揪紧了他的领口,眯着眼睛一眨不眨地量着他,“不是你还会是谁?我们当初不是好了的吗?为什么你要反悔?你知道你自己对谁下的病毒吗?你知道不知道啊!江森啊!”

    “……”江森一愣,更是好奇于他的话。

    他从来也没有将JS号病毒射入过任何人的身体里,因为两人曾经许下誓言,没有研制出抗病体药剂,谁也不准将这个病毒外泄,一个也不准!如果违背了这个誓言,自己最为惦念的人就会死掉!

    这么狠的誓言,也只有他们两个怪人才会得出口。

    可是当年他回到台北之后,立马有人侵入了他的电脑,甚至将封有九重密码的机密文件解锁。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笔记本电脑自动开着,可是屏幕已经一片白色,直接当机,再也开不起来。

    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也只会是“天皇”。

    因为之前的夜里,他曾经用笔记本与天皇互通过邮件。之后,电脑直接死机,怎么修都修不好了。储存在电脑里的一切资料,统统毁灭一空,幸亏他有保存备份。当时他还只以为天皇想要消除他的邮件记录,现在看来,很有可能那些资料是被黑客刻意地偷窃了。

    而这个黑客,只会是一个人派来的。那个人就是——天皇!

    杰穆斯见他不言不语,脸上有些吃惊的样子让他以为对方是在装蒜。胸中怒气横生,不知道是因为他背叛了殿下,还是因为他背叛了他们之间的友情。他抬起手,狠狠地在了他的脸上。

    而他因为这突然的重力,身体猛地朝后倒去,摔在了地上。

    杰穆斯指着他,双眼通红,厉声喝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羽堂主下JS号病毒!你难道不知道这种病毒还没有研制出抗病体药剂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殿下要突然通缉你?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不要一错再错!”

    倒在地上的江森只感觉脑子里乱乱的,他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在邮件里他明白天皇知道他并没有将冰毒射入到陆语的体内,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天皇竟然派人将另一种病毒作为惩罚。

    他猛地抬头,焦急地问道,“那她呢?羽堂主现在怎么样了!”

    “你还知道叫羽堂主?你心里还有殿下吗?你知道他对你的期望吗?你知道他为什么把你调到台北去吗?”杰穆斯眼圈一红,“只有我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台北是你的家,因为他知道你曾经爱过的女人当年快要结婚。他派你回去,就是给你个机会去争取!你呢?你什么时候明白过殿下?”

    江森突然怔忪在原地,一时间记忆开始纷纷扰扰。

    他曾经就读于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那个时候他爱上了同为医学院的女生。她也是台北人,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子。只可惜,他一退再退,用冰冷将她彻底退。也许,那个时候还算不上是爱情。只不过是寂寞时候的那点消遣,是的,只是消遣罢了。

    因为他不能对任何人动心动情,也没有这个资格。

    当年司徒皇突然派他回台北驻留,自己确实是吓了一跳,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端倪。隔了很久之后,仍旧没有什么风波,他就安心了。之后,沉静地呆在台北,却时刻准备着他的再次召唤。

    而那个女孩子,已经被他忘记得彻底了。

    在当时,似乎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

    只是很可惜,这两个女人都不属于自己。

    “你现在对我这些,有什么用?你想告诉我,让我良心不安?呵!”他冷笑了一下。

    杰穆斯看见他这个无所谓的态度,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枪已经从白衣大褂的口袋里拔出,对准了他的眉心,“你知道这里所有的手下,多少人受过殿下的恩惠吗?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对殿下这么忠心吗?”

    “殿下养了一条白眼狼,就是你,江森!”

    他着,眯起了眼睛,手指微动,快要按下扳机。

    江森望着他,却没有丝毫惧怕,这个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要死,死在他的手里也不为是一件快事。只是,彩霓要怎么办呢?他死了以后,有谁还会去等着她呢?她又会要去等谁呢?天皇一定不会放过彩霓的!他茫然了……

    突然,木屋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慌张的女声,也在同时响起,“杰穆斯医生!杰穆斯医生!不好了,快去看看!羽堂主又发病了!你快去看看!”

    杰穆斯猛地收起了枪,他望着对面的人,沉声道,“穿上白大褂带上口罩,跟我来!我要让你看看你自己犯下的罪孽!”

    “江森!当年你进入组织,殿下对于你欣赏有加!可是绝色和肯都不信任你,你知道是谁极力保荐你的吗?”

    “——是羽堂主!”

    阳光斑驳地从阳光照入,练枪场上两个女人之间距离五米的距离,正对着远处的靶子在练枪。眼睛微微眯起,瞄准了红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按下了扳机,子弹犹如离弦的箭。两个女人放下了枪,转过身来挑眉一笑。

    她们身后不远处,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来。

    长发绝色的女子望向他们,眉宇之间自有一股淡漠,突然开口道,“肯,你杀气太重了。不用这么仇视同伴,这里没有敌人!”

    “哼!这倒未必,虽然殿下同意某人留下,可是我心里还没把某个人当作是同伴呢!也许,明天就查出他是个奸细。”一旁短发的女人犀利的目光量着远处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目光凛冽,嘴不饶人。

    绝色的女子走向白大褂男人,望着他的眼睛,沉思了片刻。

    头一歪,依旧冷漠的神情,可是眼底却倒映出一张温俊的男性脸孔,“这么忧伤的双眼,怎么会是个奸细呢?坏人,不会有这样的眼神的!是不是?Jan医师?”

    “羽!你这是在调戏下属吗?啧啧,我可会告诉殿下的哦!”

    “我有吗?实话罢了!”

    他抬起头,对于这个未曾见过几面的女子忽然感觉惊奇。而她又是冷冷地转过身去,不言不语,将人拒之于千里之外。如果神偷绝色是嘴不饶人,那么羽影就是细致入微了。

    “不要过来——啊——不要过来——”楼道里,猛然响起女人撕声立竭的暴躁女声。随之,玻璃被摔碎的清脆声也一并传来。

    助手从九楼的房间里探出头来,她焦急地望向楼道尽头正急急赶来的人,“快!杰穆斯医生!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连镇定剂都起不了作用了!”

    “别慌!”杰穆斯话的时候,扭头瞥了眼身后的人。这才加快了脚步,奔进了房间里。

    江森的步伐也加快了几分,可是却并未焦急不耐。他慢慢地走到了房间门口,一抬头,瞧见了房间里已经痛苦不堪的女人。一头长发竟然被剪得凌乱,她抓着玻璃,手臂上划出了好几道口子。瞳孔惊惧地睁大着,双脚因为踩到了玻璃碎片,流了一地的血。

    他沉默地看着杰穆斯与助理将她捆绑在大床上,沉默地看着他将药剂入她的体内。而陆语那张分不清汗水还是泪水的脸庞,赫然映入眼底。

    想起那些纷纷扰扰,想起那些纠葛往事。

    他沉默不语,思绪飞扬。

    “哥……我讨厌你不开心,你为什么不开心?不要不开心嘛!来笑一笑!哥你知道吗?我每次都对别人,我有个好勇敢好聪明的哥哥。隔壁家的断腿弟弟好羡慕啊,他他家的哥哥是个坏蛋,专门到处骗人害人!”

    “我好骄傲,我的哥哥好棒!以后会是个很厉害的医生!”

    江森忽然感觉眼底水气弥漫,他抬起头,不禁红了眼眶。瞧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杰穆斯,他心里有了决定。

    “我愿意全力救羽堂主!”

    “你……”杰穆斯忽然一喜,双眼迸发出光芒。

    英国伦敦,朗廷酒店。

    沉静地坐在套房内的司徒皇,默然不语。手上抽了一支烟,淡淡的烟草味道弥漫。他在等待,等待某个消息。

    他的赌局,从一开始就存在,他赌就赌在要知道那个真正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他布了那么大的局,就是为了什么?这个人,应该和义父有重大的关系!听义父过,如果有那么一天,只要那个人是“白震远”,就不能动他,也不能向他寻仇!他没有问原因,只是瞧见了他眼中闪烁过得一抹复杂神色。

    根据肯的可靠消息,据黑崎罡是在二十年前突然出现在藤原家的。那个时候,他只是个手下。后来由于自己替藤原海挡下了枪,被藤原海重用。之后,直到如今,他顺利地替藤原海接管着山口组。而藤原海本人,却再也没有入面过。

    天皇?那个日本黑道的地下皇帝!他十分怀疑那个天皇就是藤原海!

    终于,房门被人沉沉地敲了几下。

    他睁开了眼,“进来!”

    门外的人推门而入,宽面露难色地走进了套房里。

    “!”

    宽站直在原地,沉声禀告道,“殿下!意大利那边……那边……教父的骨灰被盗了……”

    “你马上赶回意大利去!彻底调查这件事!听到了没有?”司徒皇心里一沉,愤怒地吼道。

    “是!殿下!”宽退后了一步,沉默地转身离开。

    等到人走出了套房之后,司徒皇这才按下了手机的语音留言。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不用再自我介绍了。”

    “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你的厉害之处,不得不佩服你是个绝顶聪明的男人。你虽然大张旗鼓地让人追查我的下落,却迟迟不让人追查到结果,障眼法很有效。日本方面,你一定深感好奇。不过,很抱歉,我对天皇一无所知。”

    “放心,我拿走的骨灰并不是教父的!这个世界上,有一招叫以假乱真。”

    “她体内的病毒,我会竭尽全力想办法破解。我想这点你已经从杰穆斯口中知道,你的戏演得非常真,所以让你身边的人都没有察觉出来。”

    “我只能,天皇放了那样一个卧底在你身边真是个错误行为!”

    “不过,看来你也不会对那个卧底怎么样。”

    “最后一句,你这个黑道之王果然是名不虚传!”

    “我服了!”

    男人深沉的声音猛地断了,司徒皇按下了删除键,突然放心地勾勒起唇角。

    英国伯明翰。

    郊外偏僻的豪华别墅。

    今天是阴天,大概一会儿又会下雨。冬日里的雨水,格外的阴冷。而在别墅三楼的某间房间,落地窗帘半拉着。那是一间书房,书房内黑崎罡静静地坐着,似乎在想些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劫持她和司徒宿哲的女儿,见到了她的女儿,竟然有种异样的熟捻感觉。明明和她一点都不像,可是为什么她们是这样的相似。所的话,一个的动作,甚至是微笑,都如出一辙。

    突然,手机在桌面上突然震动,发出了“嗡嗡——”的声响。

    黑崎罡接起了电话,沉沉“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黑崎社长,江森确实是盗走了司徒宿哲的骨灰,我想他确定自己的安全之后,应该会很快联系你!还契约,你可千万别忘记!只要司徒皇一死,意大利黑手党就交给我!”

    “好歹也是司徒宿哲亲自栽培你的,你不怕他死了也来找你报仇?”黑崎罡冷笑了下。

    “黑崎社长,当年如果不是我父亲的极力相助,司徒宿哲会爬到这个位置上吗?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父亲的一切罢了!”电话那头,男人森然地道。

    黑崎罡沉沉一笑,爽朗地道,“没问题!贾士德?尼宽!等我验收完司徒宿哲的骨灰,再和你联系!”随即,电话被挂断了。

    黑崎罡按着电话机,心里却有些好笑。

    枉你司徒宿哲精明一世,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卿点的人要zaofan吧?

    不过,他不会让那个子有这个机会的!只要是你司徒宿哲拥有的东西,他都要夺过来!整个意大利黑道,以后就是他黑崎罡的天下。

    意大利罗马。

    园的别墅里,宽噙着一抹笑,慢慢地朝着别墅第九层走去。

    那里是司徒皇的私人领域,没有人敢不听令名就私自进入。他不禁阴霾了容颜,一反以往毕恭毕敬的姿态。整个人显得格外森然,眼底充斥着权利以及欲/望。

    现在,所有厉害的人都被司徒皇调走了。

    别墅里剩下的人,他都已经安排妥当。

    只要司徒皇在英国一死,他就可以顺利将这里占为己有。他父亲是个窝囊废,帮着司徒宿哲下这片天地,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临死的时候,竟然还嘱咐他,要效忠司徒宿哲。

    效忠?呵呵,效忠就效忠,那么这些年来,他得到了什么?

    像一条狗一样呆在他的养子身边,看着他拥有生杀大权,自己却根本没有一席之地。他要得到那些他应该得到的东西,那才是他想要的东西!那是司徒宿哲欠他们贾士德家的!司徒皇,不要怪他无情,要怪就怪自己。

    他不得不承认,司徒皇的确是一个很聪明也很宽容够霸气的男人。

    组织上下,多少人受过他的恩惠,他了解得清楚明白。

    他对于那些优秀人才,更是极力培养。这种宽厚惜才的心,也许是他所不能达到的。也不会否认,司徒皇对自己确实不错。可是,这有什么用?王就是王!只有一个!

    宽正走上第九层,瞧见了守卫在转角处的几个手下,冷哼了一声,厉声喝道,“还不快点给我让开?从今天开始,这里我就是黑道之王!”

    只可惜,没有人理睬他。

    几个原本低着头的手下忽然抬起头,齐齐回道,“很抱歉!我们永远效忠殿下!”

    “你们……”宽吓了一大跳,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人已经不是自己之前所安排的人马。

    完全陌生的脸孔,完全陌生的人,甚至从来都没有在庄园里出现过。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被培养的?

    正在他有些慌张的时候,连忙冷静下来。

    刚动了动手想要拔出西装口袋里的手枪,却被人开枪,子弹从身后伤了肩头。他闷哼一声,感觉一阵发麻。终于扭过头,瞧见了站在环型楼道另一头的杰穆斯。

    对方手里正拿着枪,一副别来无恙的神情。

    宽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个杰穆斯。

    组织上下,杰穆斯是最最没有危害的人,只负责药剂开始以及研究,是作为组织里的医师存在。之前,曾经和江森是好友,后来羽影也对药剂兴趣浓厚,参与了研究以及开发。

    他万万没有想到,杰穆斯竟然会用枪。这个只会用手术刀的男人,枪法竟然这么好?

    他是刻意中自己手臂的经脉,害得他现在那只手发颤。

    杰穆斯朝着他点头示意,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笑道,“贾士德?尼宽!我劝你自己投降吧!殿下虽然留你不死,可是也没有不能拿你做实验对象。我最近正好要研究羽堂主体内的抗病体药剂,怎么样?拿你做真人实验吧?”

    “杰穆斯!你这个卑鄙的人,竟然一直隐藏自己的身手,你这条司徒皇身边的狗!”宽颤抖着手,仍旧想要去拿西装里的手枪。

    他的手刚伸进了外套里,身后有人将枪顶在了他的后脑勺。

    “不要乱动哦,不然的话,枪很有可能走火!走火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杰穆斯吹了手枪的枪洞,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没有丝毫的紧迫感。

    宽心里慌乱不已,可是低头的时候,眼尖地瞧见了楼梯下方正走来的一行人,他们正是自己收买笼络好的手下。可是他们已经将枪头对准了自己,全部叛变。

    眼睛一闭,早在方才就明白自己已经一败涂地。

    他输得彻底,还自以为早就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