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5:你们是兄妹

A+A-

    日本东京。

    次日,江森在司徒皇的权势之下改名换姓,不着痕迹地进入了日本。十天之后,他顺利结识到山口组最底层的一个头目。用尽了所有关系,甚至是演了一出戏,和司徒皇的人马来了一场“苦肉计”,不惜替那个头目挡了一枪,险些丧命。

    这才和那个头目套上了交情,终于也成为了山口组的一个成员。

    随行而来的是五行杀手里的“木”,之前已经吩咐过他,枪一定要得准,要接近心脏,这样才能不会让他们怀疑,这样才能得到他们的信任。但是千万不能让他死掉,因为,他还要活着。

    中枪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还好,木的能力够强枪法够准。

    此刻绑着绷带,却还能够坐在温泉里泡澡,江森感觉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回了。摸了摸胸口,他没有丝毫后悔。反正,他早就是一个应该死掉的人了,只要能够报复黑崎罡,替彩霓报仇,就算是让他马上死了也甘心。

    就在他闭目思忖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头目嘻嘻哈哈的男声,“我,姚老弟,你怎么泡个澡泡那么慢?”

    “大哥,我胸口还有痛!”此时的江森已经改名换姓,叫姚通。

    “我就你再躺几天,你非要来泡澡!”头目着着,也下了池子泡澡。

    突然,他有一句没一句着话,瞥了眼包厢外,又是声地道,“哎!不知道下个月,我们社长的儿子是不是要娶藤原家的姐,如果是的话,那日本就是独挡一面了!”

    江森一听这个,眼神里流闪过一抹深邃。

    儿子?黑崎罡那个男人也有儿子吗?他还是刚知道呢!下个月结婚?看来可以乘乱的时候行动。就算是杀不了黑崎罡那个老谋深算的狐狸,杀死他的儿子也不错!能干掉几个就算几个!

    “大哥,听起来好像很厉害?”他一脸热诚。

    “你这不是废话!当然厉害,我们社长是谁啊!藤原家在日本是什么地位知道不知道?偷偷告诉你,我们社长还是靠藤原家起来的!如果没有天皇的辅佐,我们社长也没有今时今日的地位!现在,藤原姐要和社长的儿子结婚,这下子,就更加强大了!”

    “社长的儿子是谁啊?那个藤原姐又是谁?”江森装出木讷的样子,一脸崇拜。

    头目瞧见他的神情,得意地道,“我们社长的儿子叫黑崎闻彦,啧啧,啧啧啧啧,日本那些女人都迷他!怪不得连藤原姐也迷他!哎……”

    黑崎闻彦……

    江森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有了算。

    看来自己该让人查探这个叫黑崎闻彦的男人,黑崎罡杀了他最爱的亲人,他也要杀了那个男人最爱的亲人,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痛苦一辈子!

    “这里真TM舒服啊!是不是?姚老弟?”

    “舒服……”江森附和了一声。

    由于有司徒皇的才力支持,让他顺利地调查到了关于黑崎闻彦的一些资料。“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真是让他大为了解。他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尼宽要叛变了,权势有些时候太诱/惑人了。

    很多人都受不了这种诱/惑,可是往往都没有好下场。

    能够屹立不倒的人,其实就那几个。

    真正的强者,再隐藏,从一开始就是锋芒无比。而不是强者的人,即便是算尽机关,也只是会一败涂地,一无所有。司徒皇属于前者,尼宽就是属于后者。不过,他能断定,司徒皇一定不会处死尼宽。

    按他的性格。

    “黑崎闻彦,又名Mars,享誉国际的天皇巨星。日本山口组社长黑崎罡的独子,近日被认定为藤原家的女婿。自在国外留学,曾在德国留学期间,与席京财团首席接班人席耀司私下为至交好友。本人现不在国内。”

    江森看着这份简短的资料,心里万分狐疑。

    看来对他的保护很大,花了那么多钱,只查到了这么点东西。

    黑崎闻彦现在不在日本?那会在哪里?不过没关系,不是要和那个什么藤原姐结婚?下个月是吗?他倒要看看,结婚的时候还能够不出席?看来自己要更加努力好关系,等到他们结婚的时候,混进去才行!

    昏黄的房间里,江森拿出笔记本,开始研究JS号病毒的抗病体药剂。

    一个星期之后。

    有人来了电话,是五行杀手中的水。

    “根据所能查到的消息,不久之前黑崎罡在一处山坡买了块地,秘密葬了一个女孩子。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要找的人,因为墓碑上也没有名字。只知道是一个女孩子!”

    江森接到电话之后,急忙赶往那个下葬的山坡。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墓园,墓园里一座又一座坟墓。他顺着水所的地点,查找着那一块墓地。终于,找到了。与其他的墓地不同,这块墓地上,甚至连亡者的照片以及姓名都没有。没有人知道,这里面是谁。

    可是他心里面却有感觉,那种感觉异常强烈。

    望着墓碑,他几乎都可以感觉到彩霓孤独了那么多年之后躺在这冰冷的地下。十二月的风,像是一把把利仞,拂过自己的脸,就像是刀割一样,那么疼。他的心里,忽然一片沉寂,没有了任何感觉。

    突然,就这样落下泪来。

    “彩霓啊……是哥没用!你被抓走的时候,还那么。哥用了那么多年,也没有救出你。哥没想到,再见到你,你已经走了。你放心,哥一定不会放过那些害死你的人!”

    哀草随风飘荡,山坡上伫立着一抹阴郁悲伤的身影。

    意大利罗马。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今夜,别墅里亮起了温暖的烛光。这是殿下接管组织以来,第一次过平安夜。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殿下从来不过平安夜。可是今年的二十四日,却吩咐了所有人,点燃蜡烛。别墅里亮腾腾的,烛台上,烛蜡因为融化而化为泪水滴落凝积。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因为羽影堂主的关系。

    因为在这一天,殿下将要向羽影堂主求婚。

    这是多么隆重的一天,平安夜的到来,代表了最为深切的祝福,也代表了对于未来的期许。而殿下决意向病入膏肓的羽影堂主求婚,更证明了他对她的心意。这是组织上下,都已经万分明了的事情。对于羽堂主,所有的人都是既向往又同情。对于殿下,所有的人又净重又感慨。

    众人都知道羽影堂主迟迟得不到抗病体药剂,随时都有可能发病,甚至是死掉。

    哀叹的同时,没有一个人不真心得希望他们能相守在一起。

    此刻,别墅第九层的套房里,有人正在替她梳妆。

    陆语乖顺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女化妆师替自己理。扑上了粉嫩的粉饼,抹上了腮红,还有水润的唇。原本苍白的容颜,因为化妆师高超的手艺,而变得惊艳起来。她有多久没见过自己这样精神饱满的样子了,太久了呢。

    不禁有些奇怪,今天是什么日子?需要这样扮?

    陆语扬起一抹笑容,扭头问道,“你能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子?”

    “羽堂主,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女化妆师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柔声回道。当然了,她是绝对不能事先告诉羽影堂主,今天殿下会向她求婚的事情。因为这是一个秘密,更是一个惊喜。

    陆语“哦”了一声,点点头,不再言语。

    平安夜啊,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吗?日子已经过得这么快了啊?似乎连自己都没有察觉,一眨眼,新的一年又要来了。她突然想要回去,给爸爸妈妈还有叔叔扫扫墓。也不知道盼儿和表哥怎么样了,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她应该再见见他们。

    可是她现在,连出门都是个问题了呢。

    就在她思忖的时候,套房的门忽然被人开了。

    司徒皇穿着中世纪的白色礼服,犹如王子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有些惊奇,不得不奇怪他为什么会突然换上了礼服。但是,看着他潇洒英俊的样子,还是红了脸。呵,能被这样的男人爱上,一定是她的福气。

    化妆师已经理好一切,她退后几步,朝着司徒皇微微鞠躬,这才走出了套房。

    等到人走了,陆语望着他,笑意盈然,“嗯?今天穿得这么帅,你想干什么?”

    司徒皇微笑着走向她,站定在她面前,朝她伸出了手,做着邀请,“我想请美丽的公主,和我一起度过平安夜!”

    她将手放在他的手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以前你不是不喜欢平安夜?”

    “因为……遇见你了……”他将她搂近自己,温柔道。

    陆语也同样浅浅地微笑,伸手理了理他的衣襟,叹息地道,“哎!听男人四十是一朵花,女人要是到了三十那就是一堆草了!”

    他沉沉地笑,头一低,靠着她的额头,“谁的?就算你老到牙齿也掉光了,在我眼里,永远是当年的那个陆语。”

    “贫嘴!”她嗔怪地念道。

    司徒皇将她的手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他带着她慢慢地走出了房间。她的身体很虚弱,只好靠着他的肩头,依偎着他,感觉到到了那份安心。是的,有什么是比现在更加幸福的事情?能和他这样在一起,过一天算一天,她没有后悔过。

    他微微扭头,瞧见她闭着眼睛,不禁心中感慨。

    两人依偎着慢慢地走着,她不知道他要将她带到哪里去。可是只要他在身边,不管去哪里,她都愿意。而他带着她走下了楼,九层的转弯楼梯,为了配合她的气息,竟然走了很长的时间。

    等到走到底楼通往黑色大殿的时候,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陆语感觉到他了下来,这才睁开了眼睛。眼前一亮,瞧见了红毯两边站着两排人,每个人手上都举着一个蜡烛台。一路延伸到红地毯的尽头,而黑色大殿的大门紧闭着。

    她有些惊奇,扭头望向他,“平安夜是这样的吗?”

    “恩——”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却是含糊其词。

    司徒皇挽着她的手,每朝前走一步,身边的手下便纷纷单膝跪在了地上。一路走来,众人依次跪下了。陆语只感觉此刻异常神圣,甚至是神圣得莫名,可是心却砰砰得跳动。扭头瞧见他深情脉脉,她柔了双眸。

    等到两人走到了尽头,守卫将黑色大殿的大门推开了。随后,恭敬地站在两边。

    大殿内,肯也穿上了黑色燕尾服,沉静地站在大殿的一边。

    司徒皇牵着她,朝着那个宝座走去。

    可是陆语却反射性地停下脚步,摇了摇头。因为她知道,这是司徒宿哲曾经坐过的位置。更是知道,这个宝座的意义何在。除了最为亲近的人,除了司徒家的人,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入座。

    司徒皇却硬是牵着她的手,走上了宝座。

    甚至是按着她的双肩,让她坐在了宝座上。

    陆语刚刚坐下想要站起来,却见到他突然单膝跪在了地上。一旁的肯,连忙拿出一个黑色丝绒的盒子。司徒皇接过丝绒盒子,双手将盒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简单式样的戒指。

    陆语已经惊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戒指。他这样做是想做什么?她忽然激动不已,难道他想求婚吗?

    眼眶开始泛泪,他的容颜变得模糊起来。

    司徒皇举着戒指盒,望着她,放柔了目光,更是温柔地道,“陆语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听到了他温柔的话语,感受到他的情义,看着他那双眼眸,她无法自拔地沦陷了。可是这个时候,她却不敢答应。因为,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活下去。她其实很害怕,如果她真得死了,他一个人又该怎么办呢?

    现在,他问她是否愿意嫁给他,她竟然无从回答。

    不是不想答应,只是不敢答应。她知道,他明白她的心。

    陆语望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眼前一片模糊。她突然哭泣,甚至是泣不成声。泪水弄花了原本精致的妆容,揉了揉眼睛,甚至连眼睛都被揉得黑黑的。她哽咽着,很自私地取过了盒子里的戒指。

    一边轻声呢喃,一边流泪,“对不起,我应该拒绝你,这样才比较好。”

    “可是我太自私了,我想要戴上你的戒指,我想答应你的求婚,我想要做你的妻子。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真得太自私了。皇……”她着,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泪水遮盖了所有视线,他的容颜终于模糊成一团。

    只是依稀可以瞧见,他涨红的双眼。

    肯瞧见他们如此,眼眶一阵酸涩。他沉默地朝着大殿外走去,反手关上了门。门关上的刹那,终于沉沉地叹息了一口气。他不明白那种感情,是不是真得会有这样一种爱,会让人如此奋不顾身。

    “肯!我们的契约已经结束了!你随时可以离开我身边,也可以朝着自己想要去的地方走!”

    而他如今,已经不会再去找钱依依了。

    只是相信她会过得幸福,那个男人,席耀司,一定会带给她幸福的。这样就可以了,也许,他是不是,也有能力去爱上另一个人呢?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想爱一个人了呢?这一定是因为殿下的原因。

    心中竟然温暖起来,朝着地毯另一头走去。

    大殿内,司徒皇仍旧没有起身,他只是摇了摇头。拿过她手中的丝绒盒,取出戒指,将首饰盒放在了宝座的椅臂上。随手,怔忪地将戒指带在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低头,亲吻着她的手背。

    “……”陆语只是忍不住哭泣。

    这一刻,幸福来得太快了,快到像一个童话故事里的美梦。她好怕,她怕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她怕她醒来就见不到这一切。所以,她急切地张开了手,将他抱住了。低着头,抵着他的头,泪水也落在了他的发上。

    “答应我……如果我真得活不下来……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这样不像你……”

    “你是黑道之王啊……”

    “以后,我不在了,就把我忘记吧。可是不许你忘得太干净,你心里有个角落有我就好。不奢望你每天每天想着我,允许你偶尔有空了或者无聊了,你就想一下我。想我的时候,你一定要微笑。不然,就算我在天上看见了,也会难过。”

    “你别以为人死了就会没感觉,我一定会有感觉。”

    司徒皇听见她这么,眼眶里积蓄的泪水刷得一下落了下来。他哽咽了声音,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泪流满面。只是沉默着听着她呢喃的女声,想着自己这一路走来,最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

    他对不起她的地方太多了,太多太多了……

    “以后,你一定会遇到另外一个女孩子,如果遇到了,好好对她。连同爱我的那一份也加上去,一起去好好爱她。你会发现,其实爱一个人,远比恨一个人要幸福很多。真得……”

    “你答应我……你答应我……”

    “我要你答应我……”

    司徒皇僵硬了身体,他竟然无法答应。

    早就已经决定与她共生死,他又怎么能独自存活?还让他以后爱别的女人?他该埋怨她的大度吗?还是该庆幸,自己竟然拥有这样一个深爱自己的人?他应该可以欣慰的笑了,可是为什么,他就是笑不出来!

    那种悲凉的感觉,蔓延至全身,麻木了思绪。

    “为什么不答应我?连这样一个的要求也不答应我吗?”她突然言语激烈,怒气横生。

    司徒皇闭上了眼睛,撒谎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对不起,我对你撒了谎。

    “你答应了……”陆语听见了他的应声,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就应该是她要的结果,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会那么伤心那么难过?好像世界都快要末日了。

    她的世界一半是黎明,一半是黑暗,冰火两重天。

    陆语突然伸手抱紧了他,用力地抱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泪水更是啪嗒啪嗒往下掉落,一下子懊恼地低吼,“我撒谎了!司徒皇!我刚才撒谎了!我对你撒谎了!我好矛盾,我好自私,我想你只爱我一个人!我不希望你的生命里出现另外一个人,可以占据你的心。我想成为你的唯一,我想成为你的永恒,我想变成你的天下无双!”

    “可是……”

    “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我不能让你孤单一个人……”

    最后的刹那,身体无法负荷这分激烈,双眼一闭,竟然昏了过去。

    司徒皇的俊容上已是泪水,抱着她大吼道,“快来人!叫医生过来!”

    为什么……

    我终于找到了要陪伴我的人……可是……是不是太晚了……

    之后的几天里,陆语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时候醒了,整个人也很空洞,似乎是谁也不认识了。偶尔意识清醒,也只是掉眼泪。她她要看爸爸和妈妈的相片,司徒皇就亲自飞向台北的家,去替她拿相片。

    而今天,她难得清醒。

    窗外的天空很晴朗,冬天快要过去了,春天已经不远了。

    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春天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来。

    她闭着眼睛,突然听见了一旁几个看护的喃喃碎语声。莫过于一些琐碎的事她听到了那一句“沈姐昨天从三楼跳了下来摔断了腿”。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吃力地半躺起身,望着那两个看护。

    “沉静妍从三楼跳下来摔断腿了?”她想着她们刚才的对话,问道。

    两个看护一下子懊恼万分,想着自己刚才多嘴了。可是后悔已经晚了,支吾着不知道该些什么。

    陆语想也不想,直接下了床。

    她拖着拖鞋,刚走了几步,却被人拦住了。怒气升腾,厉声喝道,“你们要挡我的路?我不过是看望一下,你们好大的胆子!殿下回来以后,你想让我告诉他,你们这样不敬的举动吗?”

    “羽堂主!我们不敢!”两个看护急忙退到了一边。

    陆语喘息着朝着套房外走去,走了几步,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她又是扭头,吼道,“你们扶我过去!我只不过是去看望一下,不会有事的!如果你们不送我过去,殿下回来,我就让他惩罚你们!”

    “……”

    后花园偏僻的一幢的别墅,三楼的房间内,沉静妍吊着腿躺在床上正在睡觉。她的睡容看上去很安静也很漂亮,如果不是容颜那么苍白憔悴,她真得让人感觉心动。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样子,和醒着的时候真是相差很多。

    陆语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一开始沉静妍没有那么骄傲自负,没有那么气势凛人,也许不一定,她就真得可以动司徒皇的心。如果她不是因为那些权势、金钱、地位而接近他,也许,也许……

    当然,已经没有那么多得也许了。

    听她疯了,疯了的人沉迷于自己的世界里,这样是不是会更加幸福一点呢?

    陆语看着她的睡颜,心里忽然有些恍惚。

    她不知道自己疯了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只是应该很恐怖,呵呵。

    “水……我要喝水……”昏迷中的沉静妍忽然呢喃道,幽幽转醒,更是时不时地舔着自己干涩的嘴唇。

    陆语听到了她的呼喊,急忙站起身来,倒了一杯水。用尽了自己的力气,这才将她扶了起来,将水杯凑近她的唇边,喂她喝水。看见她着急的动作,自己心里柔软得不可思议。她又有什么错呢?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沦落到如此下场,谁也没有预料的事情。

    沉静妍喝完水,惺忪地睁开了眼。她的视线,瞧见了对方左手上的一枚戒指。她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使劲地捏着她的手,却是痴痴地望着这枚戒指。有些失魂落魄,低低地念道,“戒指啊……结婚啊……结婚戒指……”

    她一扭头,望向自己身旁的人,“你结婚了?”着,她傻傻地笑。

    陆语瞧见了她的傻笑,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抚向耳后,浅笑道,“不算结婚,只能是订婚了。”

    “哦……你是谁啊?你叫什么名字?你的未婚夫叫什么?我会看相的哦。我来帮你们看相吧!”沉静妍歪着脑袋,一双眼睛骨碌骨碌地着转,那份笑容更是痴傻了。不等对方回答,她的双眼忽然眯紧,迸发出寒光。

    她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指甲在她的肌肤上划过了几道痕迹,瞬间泛红。

    “你是陆语,我认识你!你订婚了,你和谁订婚了?”她阴郁了双眼,充满了血丝,“你和司徒皇订婚了,你和他订婚了啊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哈……你竟然会和他订婚……”

    而她的大笑声惹得房间外的看护冲了进来,几人迅速地将她们分开了。

    陪同陆语前来的特护连忙扶着她朝着房间外走,边走边,“羽堂主,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放开我!陆语!你这个贱/女人,不要走!”

    陆语走了几步,回过头一望,却发现沉静妍挣扎着摔下了床。而她正望着自己,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以及嘲讽。那种眼神,让她整个人一寒,森然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

    “陆语……你和司徒皇同父异母的兄妹……你们竟然订婚了?真是太好笑了!太好笑了啊哈哈!你们竟然还有孩子!啊哈哈!你们根本就是在乱/伦!你们是乱/伦!你的孩子本来就该死,因为那是孽/种!”

    “陆语,你是他的妹妹!你是他的妹妹!”

    沉静妍抓着看护的手,大声地嚷嚷出声,疯狂地笑着。忽然,她突然抽/搐起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发出了动物一样的呜咽声,“有鬼来了……有鬼来了……来抓我了……我好怕……呜……有鬼……”

    “快镇静剂!”两个看护将她扶到床上,另一个看护急忙抽取针剂。

    而陆语已经站在原地愣住了,只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轰隆一下。眼看着看护用酒精棉擦拭着她的手臂,她发疯似地冲到了她的面前,一下推开了那个拿着针剂的看护。

    “你什么?什么兄妹?你什么!你胡!”

    “哈哈哈——陆语,你们本来就是兄妹!你们是……永远也不能在一起的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