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过去及未来
钱依依透过计程车的前车镜，瞧见了别墅里缓缓驶出的红色劳斯莱斯。她想也不想，不等车子停稳，迳自开了车门奔了出去。
劳斯莱斯？劳斯莱斯！是耀司！一定是耀司！是他！一定是他！
她慌张地跑向劳斯莱斯的后车座，原本疲惫不堪的脸庞，此刻因为瞧见了希望的所在，而展现异样的神采，是如此耀眼璀璨。
而劳斯莱斯车里，席耀司与桑凯琳沉默地坐在后车座。
纷纷抬头，瞧见了前方从计程车里奔出来的女孩子。而她正朝他们跑来，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都可以看见她那双灵动的大眼里，闪烁着光芒。
席耀司心里忽然一紧，刹那之间，感到头有些晕绚。
在这样一个时刻，是病痛在折磨着他。还是因为想不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见到她，太过欣喜以及愉悦，所以感到晕绚呢？
而她为什么在三天之后再次出现在他面前，难道是为了另一个其他什么宝物吗？
席耀司闷闷地想着，原本松开的手，忽然紧握在一起。
静坐在一旁的桑凯琳只是默不作声地扭头，瞧见席耀司那张平静无波的侧脸，她惶恐地低下头，想像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耀司生病了……
钱依依是否知道？她这次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
陪他寰游世界的伴侣，看来是要换人了呢？
“啪啪——啪啪啪——”有人用力地拍着车窗。
席耀司冷漠地望着前方，薄薄的唇更是紧抿在一起。可是他深邃的眼眸里，却在这个时候闪着一丝期待，还有一丝悲戚。
“耀司……”桑凯琳不安地喊道。
他索性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假装自己听不见。
“啪啪啪——”的声响仍旧没有停，继续沉沉地响起。
钱依依使劲地拍着车窗，透过黑色的车窗，隐约瞧见了那张让自己日夜想念的俊容。而她的心，在此刻跳跃得如此剧烈。
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喉咙。
她看见车窗里的人，并不为她所动。心里面以为他还在生气，是啊，他怎么会不生气不愤怒呢？自己是这样欺骗了他的感情！
利用了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可是，最后才发现这只是上苍一场荒唐可笑的安排！
钱依依拍到双手红肿，朝着车子里的人大声吼道，“耀司！你开门！我有话对你！我真得有话对你！请你听我几句话！”
“耀司！事情并不是你想像得这个样子！”
“我们谈谈！耀司！”
“耀司！耀司把车门开！耀司啊！”
“……”
可是车子里的席耀司仍旧闭着眼睛，虽然他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似乎在极力抗拒着什么压抑些什么，痛苦些什么。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知道是否还该给她一个机会，让自己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况且，他的身体根本就不容许自己有更多的期盼！
如果今天这样突然的见面，是上苍听到了他的祷告，成全了他最后的心愿。那么现在，他应该是无怨无悔才是。
但是为什么，他是这样想听到她的原因！
席耀司！其实在自己心里面，一直认定她是有原因，她是有不得以的原因的！不是吗？但是病痛缠绕着他，他宁愿在这里狠心放手！
宁可现在他辜负她，却也不愿意以后纠缠不清。
这样想着，席耀司坚定地抬起头，睁开眼的瞬间，眼眸里只剩下坚定。他对着司机沉声道，“开车！”
“耀司？”桑凯琳愣了下，却没有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一向对钱依依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席耀司，深爱着她的席耀司，居然会不顾她的苦苦哀求，命令司机开车？这是怎么回事！
司机回过头，迟疑地喊道，“少爷？”
“开车！”他的声音，又是如此坚定地重复着。
桑凯琳不再多什么，但是她扭头瞥向车外的钱依依。
她还在使劲地拍着车窗，絮叨地着“请你听我”“不是这样的”“我还有话没对你”“耀司”“给我一个机会”……
桑凯琳收回了目光，心头有些乱。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
他害怕自己的病会无法治愈，他害怕她以后一个人孤单地活着，每天因为想他而伤心泪流？是这样的吧！所以他先选择了放手！
没有人知道……
选择放手的人，他有多痛！
钱依依瞧见车缓缓开动，心里面更加着急了。
之前自己只是预料到他是如何得愤怒以及生气，却也没有预料到他竟然这样冷漠以对。在她面前，他什么时候这样冷酷过？
哄着她，宠她，要爱她，不离开她，喜欢她的席耀司……
她想念到不行！
钱依依感觉自己的喉咙一阵哽咽，有些不出话来了。慌张地迈开脚步，紧紧地跟随着劳斯莱斯车，她只能喊他的名字了。
“耀司……耀司……”
“耀司啊……”
耀司，你不要走！
之前是我太倔强是我太固执更是我太执着！可是我有我的苦衷！并非对你冷然无感情，甚至是心狠！我同样也放不下你啊！
若不然，为什么我的心，会这样痛！
钱依依在心里无声地呢喃着，她的脚步更急了。为了追随那辆越开越快的劳斯莱斯，她突然感到害怕以及彷徨。
她害怕他的离开……
突然明白，自己之前一次又一次的消失，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耀司……
对不起……
“耀司……”
“耀司啊……耀司……”
“……”
她的呼喊声如此清楚地响起，她追着车子不断地跑。
坐在车子里的席耀司却只能抿紧了唇，不言一语。而他的手，握得更紧了。手中的青筋迸现，显示出他此刻是多么得无奈以及澎湃。
可是他不能停下来……
他不能停下来啊不能！早点了结他们之间的孽缘，是否会比较好一点！虽然太过残忍，可是自己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桑凯琳扭过头，不再去看那一头车窗外的瘦弱身影。
她怕她再看一眼，就要崩溃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场面，像是电视剧里那种烂到不行的情节。但是这一切，却又在自己眼前活生生地上演，如此真切。
“耀司——”钱依依凄厉的呼喊声，还在响起。
桑凯琳伸手捂住了脸，感到眼眶一阵温热。
明明自己也是如此爱着耀司，明明自己也是如此想要陪伴在身边。可是现在，在这样一个情况之下，她的心里难受到不行。
无法再忍受……
桑凯琳扭头望向席耀司，颤抖着道，“耀司！给她一个机会！”
还有半句话，却没有出口——耀司！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累……
席耀司的眉宇更加紧皱，痛苦以及纠结，心更是一阵绞痛。他是多么想让车子停下，当他听到她“有原因的”，自己是多么喜悦。
他想活下来……
想活……
劳斯莱斯车开得快了，钱依依拔腿追随着车子跑了好远。可是她发现自己有些跑不动了，可是她不想放弃，她更不能停下来。
仿佛这一刻，是自己最为重要的时刻。
如果她在这里停下来，她会后悔到不行！她怎么可以在这里放弃，而他离她是如此近的距离，只隔着一道车门。
不信不信不信！席耀司！
钱依依慌张地拍着车窗，喉咙也沙哑了，“耀司！你听我……耀司……”
许是跑得太快了，许是车子开得速度也加快了。
脚下忽然绊了一块石头，她踉跄着步子，朝着尘土飞扬的地面摔了下去。可是在倒地的刹那，她仍旧伸手抓着车把手。
劳斯莱斯车拖着她，而她双腿已经匍匐在地，朝前方驶去。
脚痛……
心却更痛……
她的痛，是因为他们之间，为什么总是在你追我赶之中。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平心静气地面对对方。而他们，是如此合适的一对。
“耀司……”
她感到双手无力，不想放手，可是手指却已经渐渐松开了。
松开手的刹那之间，身体在地面上连连滚了几圈。石头的碎砾，将她的膝盖磨破，而她的脸上，更是脏西西的一片。
满脸的泪水，交织在一起。
是她的绝望……还是他的绝情……
“耀司……不要走……”
“耀司啊……”
劳斯莱斯车内，席耀司终于无法忍受了。
挣扎的瞬间，猛地抬起头，对着司机沉声吼道，“停车！”
“是！少爷！”司机听到少爷的话，恭敬地回答，急忙踩下煞车，将车停靠在路边。可是，引擎却没有熄灭。
桑凯琳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淡淡地笑道，“去吧！耀司！”
“嗯！”席耀司闷闷地吭声。
他的手伸向了车把手，终于将车门开了。
笔直的腿，迈出了车子。
同时，挺拔高大的身躯也从车子里钻了出来。阳光开始耀眼起来，而他那张冷酷的俊容，此刻竟然是不出的感慨。
是劫数……
从一开始遇见她……就是劫数……
而摔倒在地的钱依依，哭得心碎。
她甚至都不知道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当她抬头，想要站起来继续去追车，这才发现他已经站在了她的不远处，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钱依依已经分不清是哭还是笑，在看见他的刹那，只感觉天地之间，只剩下他。
他就是唯一……
蹒跚着自己的脚步，想要站起来奔到他面前。可是膝盖已经被磨破，关节都疼痛到站不起来。试图想要站起来，却又一下跌坐在地上。
“耀司……”她像个孩子一样大哭。
席耀司慢慢地走到了她身边，低下头看着她。瞧见她那张脸庞，她大哭的样子，纵横交错的泪水，一下子心里疼痛无比。
这个该死的女人！让他又爱又狠！让他这样无法放弃！
他放不开啊放不开！原本他就不想放开！
席耀司抿紧了唇，出奇不易地伸出手，将她狠狠地搂进了怀里。这样紧的拥抱，这样深沉的拥抱，他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这样才可以永远不分开……
“耀司……”钱依依被他从地上抓了起来，自己紧紧地被他搂进了怀抱里。
她却只能怔忪地呢喃着他的名字，茫然了神色。
他还是回头了，他没有就这样选择离开。他肯听她她的原因，他始终对她不曾想过要放弃，他从来没有过！
钱依依将头埋在他的胸膛，眼泪全流在他的衬衣上，湿了一大片。
“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欺骗我了？”席耀司咬着牙恨恨地问道。
其实他更想问她，是不是从现在开始都不会离开他了！但是想了下，却是问不出口！他怎么能问她这种话，自己有多少时间自己都不知道！
此刻，他想要活下去的念头，如此强烈……
钱依依听到他的问话，连连点头，更是将他紧紧拥抱，扬起脸，肯定坚定地承诺，“不会！不会再骗你！我再也不会了！”
“耀司……请你原谅我……”
“不要走……耀司……对不起……”
“所有的一切……是我不好……请你不要走……”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不好……”
她啜泣地呢喃着，双手用力地将他拥抱。
此刻，他在自己身边，他被自己拥抱着仿佛是梦境。她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怕当她回过神，这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他真得回到她身边了吗？他真得愿意听她诉这一切的原因吗？
“记住你的！永远也不会骗我！接下来，我很有时间来听你的解释！”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气，沉沉地道。
可是心里面那个家，因为她的回来，感到前未有过的安心。
在这无人的公路中央，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树荫萌萌，那么深爱着她的他，以及那么深爱着他的她，相信对方都看得见。因为太害怕失去，所以在这个时刻，连快乐里都是伤悲。
席耀司低下头，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可是此刻，她的容颜，在自己眼底，竟然变得模糊又模糊。他离她是那么近的距离，但是却已经有些看不清她的样子。
视力……开始减退……
而他的眼泪，泛起在眼眶，只是微微湿润，却忍住没有落下。
为什么……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而这短短的三天时间，竟然可以改变那么多东西。
如果这是上苍开得一个玩笑，他开始恨苍天！如果他真得无法活下来，那么请让他自私地留在她身边半年时间！
他是万分不舍……
桑凯琳坐在劳斯莱斯车里，她回过头，脸上的笑容虽然落寞却是美丽。这次，她终于放下心来。抬头望向司机，开口道。
“将少爷的行李搬下车！”
司机连忙回道，“是！少奶奶！”着开了车门，绕过车子将后车箱开了。
他提车行李走到了后车窗前，轻轻地敲了下车窗。瞧见车窗缓缓落下，又是沉声问道，“少奶奶！行李放在哪里？”
“就放在公路上！然后你上车！”桑凯琳轻声道。
“是！少奶奶！”
司机心里虽然困惑，但是仍旧听命地将行李放在了一旁的公路上。他本分地做着司机，不该管的事情绝对不会插嘴。
随即，整个人钻入车内。
等到他坐稳，身后又传来轻柔的女声。
“开车吧！送我回桑家！”桑凯琳没有回头，坚定地道。
司机点点头，再次发动引擎。踩下油门的瞬间，车子朝前驶去。后车镜里，相拥在一起的一男一女，渐渐地远去，直到消失不见。
席耀司搂着她的肩膀，扭头望向身后，这才发现车子已经扬长而去了。而他望着车子缩的影子，心里无声地感激着。
凯琳……谢谢你……
他的手终于牵住了她的手，这才瞧见她一身脏西西的样子，还有那张脏脏的脸。心里面忽然有些心疼，更是有些乐，却是忍不住呛声。
“你变得像只花猫！这么难看！”
钱依依听到他戏谑又有些宠腻的声音，委屈地瘪着嘴，“真得很难看吗？我马上擦干净啊！还难看不难看啊！耀司……”
“难看！”他没有任何迟疑，坚定地道。
听到他的话，钱依依像一只卸了气的气球，顿时焉了。
席耀司牵起了她的手，走向行李箱。单手提起行李，他扭头看向身边还在使劲搓自己脸颊的钱依依，轻声问道，“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你们本来要去哪里？”
她这才瞧见了行李箱，想到他有可能和桑凯琳一起出去，忍不住好奇问道。
“我们啊……我们原本要去度蜜月！”
席耀司故意沉声道，他抬起头，望向前方。绵延的公路，好像有些颓长，这样望去，并且没有尽头，可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啊……因为她在身边……
钱依依直觉地低下头，感觉心里有些酸酸的。她咬着唇，想些什么，却又没有。
“怎么？吃醋了？”席耀司低下头，瞥了眼。
她的样子，还真是让自己感到开心以及喜悦呢。无所谓了，生命不管有多少天都无所谓了！如果还剩下一天，那么在这一天里也要快乐地活下去。
除非他看不见她，除非他真得不行了，然后他才会选择离开！
而在这段他尚处“健康”的时间里，让他留在她身边，让她陪伴在自己身边。让他们拥有这短暂的回忆，是否会在以后感觉伤悲，都不想去理会。
“我不敢！”钱依依乖巧地道，连连摇头。
席耀司挑了挑眉，有些兴味地道，“由于你非常强悍地半路拦截，我只好被迫下车！现在我先带你去酒店洗洗换换衣服！”
“然后，我还要听你的解释还有你的原因！”
“你从哪里回来的？”
“把你的头抬起来！听到没有？”
钱依依“哦”了一声，连忙将头抬起，瞧见他那张俊脸，忽然感到幸福的所在。她吐了吐舌头，脏西西的脸竟然是如此璀璨。
“我的解释和原因都很长，要慢慢！”
“台北！从台北飞来的！”
“我把头抬起来了！”
“耀司……”
“嗯？”
“我真得很难看吗……”
“……”
由于这里很难叫到计程车，席耀司只好拿出手机电话让车子从柏林开来。在等待车子到来的这段时刻，两人只是手交叉握着，静静地站在原地。
钱依依忽然抬头，声地道，“耀司！我们朝着这条路慢慢走过去吧！然后车子就朝着另一个方向开过来！”
“你的脚！不行！”他凝声拒绝。
她指了指自己的腿，撒娇地道，“不痛了啊！现在不痛了呢！一点也不痛！我还可以跳给你看呢！不信我就跳！”
她着，作势要跳，却被他一把拉住了。
席耀司有些无奈，却是制止了她太过活泼的行为，“别乱动！那我们就沿着这条路，慢慢地走过去，直到计程车过来！”
“不过！在这段时间内，就由请钱依依姐发表演讲！”席耀司着，转过身去。
他也抬头，望向那条绵长的公路。
演讲？演讲些什么？
她正困惑着，却一下子明白了！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她的过去吗？
耀司……
钱依依撅起嘴巴，嚷嚷道，“好啦！我啦！我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统统给你听！但是先好，你不许骂我不许凶我也不许我！”
“好！我不骂你也不凶你更不你！”
他点头表示首肯，却在心里无声地道：最多和你冷战！选择不理你！
想知道啊！好想知道哎！
在他们分开这么长的时间里面，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还想知道，她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接近自己，拿到琉璃是做什么？
为什么她突然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这里面又有什么原因？
席耀司脑子里想着，忽然有些感慨。
原本她在身边就是最为美满的事情了，可是现在他变得贪心了！不仅仅想要知道她的过去，更想要探究她的未来。
她的未来里，是否有他的名字？
此刻，两人手牵着手，沿着公路慢慢地走去。
大树绿萌萌的，树杈子分得又多有密，树叶随着轻风微微晃动。阳光有些懒散，却是透过那点缝隙，扬扬洒洒地落在两人身上。
他脸上一点点的光，她眼底清澈得明媚。
钱依依平静地望着前方，淡淡地道，“那年你突然消失了以后，没过多久家里就出事了！妈妈死了！她被是被人枪杀的！”
“你怎么知道？”他心里一惊。
枪杀？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在那样一个法治的国家！
她浅浅地笑着，眼前似乎浮现了妈妈温柔的容颜。那段绘散不去的痛苦记忆，此刻竟然是如此遥远的事情，只是还有些怀念妈妈的味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因为就在我面前发生的事情！”
“什么？”席耀司心里的惊讶更是膨胀。
他无法想像，当年她还是那么的一个女孩。妈妈被枪杀这样震撼的场面，竟然就发生在自己面前？怎么会这样？
钱依依只是握紧了他的手，孩子气地来回晃啊晃啊，有种回到时候的感觉。
“那天晚上，我在睡觉呢！突然进来了一群人，然后……他们了些奇怪的话。”
却是刻意跳开了当年爸爸选择独自逃声的那段回忆，始终不想回忆。
也许……也许还要过一段时间……她才能面对……
那个男人……生她养她的那个男人……
而在这段回忆里，她是不是也忽略了些什么东西？她昏倒之后，他带着她四处藏身，而她却乘他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跑了出去。
那辆车在撞上她的刹那间，漂亮的阿姨冲了出来，将她推开了。
如果不是她，那个阿姨，就不会死了！
童欣阿姨……天爱啊……对不起……真得对不起……
钱依依想到这里，忽然有些难受。
很多的事情，她都埋藏在心里面，从来不对别人。可是今天，一下子挖了出来，虽然已经事过境迁，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些颤动。
天爱……
童天爱……
席耀司见她忽然不话，心里明白她正在难过。更是用力地反握住她，想给予她力量，他沉沉地道，“不用再了！都过去了！”
“我不想听了呢！”他淡淡地笑着。
钱依依却摇头，她执着地道，“不！耀司！你让我！就让我把这些统统出来，统统完，统统个干净！”
完之后，抛开过去……
从今天开始，只是钱依依，只是爱你的钱依依……
“然后，开枪了。”
“再然后，我被人带到了意大利，进入了组织。之后就是接受训练，十几年的训练，从那天开始，我就是绝色了，而不是钱依依！”
“后来，我终于完成了我的最后一项任务。”
“我开始等待可以报仇的机会！开始等待七彩琉璃的出现！只有拿到琉璃我才能接近杀害妈妈的凶手！所以……”
她停了停，下面的事情不用都已经明白了。
“就在我等待的时候，只是没想到……”
她着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望向身旁的席耀司，“没想到你突然出现了！你的出现，让我感到紧张激动害怕，还有高兴！”
“耀司……”
喊了声他的名字，钱依依转过身来。
席耀司望着她，没有话。
她的灵动大眼里又是迅速蓄满泪水，盘旋在眼眶，没有让它们掉下来，只是这样专注地注视着他，张开嘴，在他面前轻轻地开口了。
“耀司……”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