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ㄧ百四十八章

    快餐店的汤米觉得自己的人生再也不会有更精彩的展开了。

    他本来不是这个时间上班的，原本上大夜班的麦克因为盲肠炎必须去医院开刀，他才被调来顶替对方的班次，大夜班要应付的客人不多，汤米原本算滑滑手机发时间，直到店门口的铃铛被推开的门扉撞出声响，惊的汤米差点把手机摔到柜台下，忍住了骂娘的冲动准备对客人句欢迎光临，汤米就被眼前的诡异组合吓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好，麻烦给我一号餐、三号餐、六号餐还有……老头，你要什么？”点餐的人是个看起来很疲累的年轻人，如果汤米忽略对方腰间的枪套，还有插在裤头的铁锤（那上面粘的是血吗！）这位客人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如果客人的背后没有两个蝙蝠侠还有一个丑的话。

    “我不用。”蝙蝠侠一号开口了。

    “喔。”点餐的年轻人点点头，继续和双眼发直的汤米点餐，“再来一个点心分享组合，还有大杯香草奶昔，就这样，谢谢。”

    “好……好的，一、三、六号餐还有点心分享组和大杯香草奶昔，一共 29 块 9 毛 5。”汤米挂着忐忑的微笑，希望客人给他的会是正常美金而不是铁锤……丑的美金他也是不想要的，谁知道上面会不会有毒！

    年轻人掏了掏口袋，做出了标准的“糟糕我没带钱！”的表情，正当汤米准备忍痛牺牲自己的时薪，免费请他们这一顿的时候，站在最后排的丑一巴掌朝蝙蝠侠二号的脑袋呼了下去，然后二号蝙蝠侠居然乖乖的掏出了三张十元丢到柜台上，嘟囔着“不用找零了”。

    “他妈的丑居然让蝙蝠侠付账了！还是用非常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尽管内心如此尖叫着，汤米依旧秉持着多年的服务业经验，将客人点的餐装进纸袋，面带（生硬的）笑容让客人好好享用。

    可怕的客人们临走前，那个不点餐的蝙蝠侠一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拍了一张 100 元在柜台上，同时做出了“还来”的手势。汤米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反射神经可以运转的这么快，在他的脑袋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开收银台，拿出原本收进去的 30 元交给了蝙蝠侠一号。

    蝙蝠侠一号满意的跟着其他人离开了。

    “等等，那是蝙蝠侠版本的’抢着付帐‘吗？”汤米看着柜台上的 100 元，内心百感交集。

    大夜班真是太精彩了。

    ＊＊＊

    从斯特兰奇的空间移动魔法圈踏出来踩上弥漫着油炸食品气味的韦恩大宅同时，阿尔忒密斯顺手用神斧挡开了两发子弹，朝着急吼吼跳到自己和另一个“蝙蝠侠”之间的杰森挑了挑眉毛。

    “误会！误会！”杰森几乎是强硬的把枪从对方的手中抠下来，抛给阿尔忒密斯熟知的那位蝙蝠侠，“这是我朋友，阿尔忒密斯。阿尔忒密斯，这是我在原本的时间线没机会见到面的爷爷，大家声’嗨‘，文明相处，好吗？”

    “看来你亚马逊人在你的时间线里和人类关系良好不是夸大旗词。”托马斯反手夺回了他的武器，但是没有继续对着阿尔忒密斯发动攻击，“所以还有一个人呢？你不是过还有一个大块头？”

    “对呀，比札罗呢？”杰森首先看向布鲁斯，这家伙既然是和阿尔忒密斯一起来的，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但是却遮遮掩掩的不肯直，“老头，你该没有’忘记‘要跟我什么事情吧？”杰森刻意在“忘记”这个词加重。

    “喔，你的朋友不存在了。”一直被当成背景版的斯特兰奇用一种在医学年会上首次公开发表最新科学突破的语气开口，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你们那是什么眼神？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有人玩弄时间线，乱了历史的运行，大个子在这里失去了存在的基础，他本人当然也不复存在了。”

    斯特兰奇大步走到杰森面前，上下量了他一番，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摇摇头：“就连你子跟你的坏脾气老爸的存在也都很危险呢。不过我相信你们肯定有办法解决的，那么……恭喜你们一家团聚，那我就告辞了，希望我们从此之后再也不见。”

    开始画圈准备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世界，斯特兰奇的斗篷又一次被人狠狠的揪住，让他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动作。

    “等等等等！你是谁啊？”巴里一只手还捏着炸鸡，另一只手抓着斯特兰奇的斗篷，在上头留下一个油腻腻的掌印，“我是巴里·艾伦。关于时间线的问题我也略懂略懂，要不我们交流下？”

    如果将魔浮斗篷拟人化，斯特兰奇毫不怀疑对方现在肯定是扯着嗓子大喊非礼。他可怜的斗篷从遇到这群人的第一秒开始就没有好日子过。

    “我是史蒂芬·斯特兰奇博士，现在是个法师。我不是你们这个维度、这个宇宙的居民。”斯特兰奇面无表情地将斗篷从巴里的魔掌中抽出来，“我只是要把这几个误闯我的宇宙的人送回来，仅此而已，交流就不用了。”

    橘红色的火圈刷地一下展开，斯特兰奇大步跨了进去，当火圈闭拢的同时再也找不到法师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哇，真酷。”巴里赞叹不已的看着斯特兰奇最后施展魔法的地方，“那是空间移动吗？真方便！不知道他的魔法是不是人人都能学，如果学会了想去哪就去哪，连叫优步都省了。”

    “我检查过了，没有可以让你们一路找回我的宇宙的物品，所以别费心了。”斯特兰奇的火圈又一次在空中开，这次的直径了许多，从圈圈里掉出了阿尔忒密斯等人从瓦坎达带回来的登山包，“再也不见，还有，我不是优步法师！”

    火圈“噗”的一声熄灭了。

    从斯特兰奇的态度看起来，杰森毫不怀疑如果有下一次穿越宇宙的机会，他会在那个地球周边看到魔法形成的防护墙，也许上面还会写着“哥谭、氪星与亚马逊人禁止进入”。

    “没事啦。”杰森安慰的拍了拍被狠狠拒绝，情绪有些低落的巴里，“我是不知道他的魔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真的有兴趣，下次我直接带你去斯特兰奇的宇宙。”

    一柄大种姓之刃出现在杰森手中：“镜像次元，那是个进行暗中观察的好地方。”

    且不论巴里一脸问号的表情，从此之后斯特兰奇时不时觉得有被人窥看的感觉，但每次回头都只看到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老王，让他的生活品质一落千丈，乃是后话，不提。

    “巴里，请不要鼓励他进行这种危险的’旅行‘，谢谢。”布鲁斯嘴上着客气的话，但是全了望塔都知道，当蝙蝠侠用这种口气话的时候，你最好把皮绷紧了做人，于是他选择乖巧的继续吃鸡，假装没有看到旁边的“丑”正在挥舞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木棒殴托马斯，口中念念有词的着诸如：“都是你这个死老头的错，我乖巧的布鲁斯好的不学，都学会威胁别人了！”之类的话。

    把时间线调整回来势在必行，亚马逊和亚特兰提斯的战争一天比一天激烈，继续拖延下去，他们也不用想办法拨乱反正了，因为所有人都随着世界一同毁灭化为霁粉。

    但如果要扭转时间，闪电侠的力量是必须的。巴里·艾伦成为闪电侠是源自雷雨天的一场实验室雷击意外，这表示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意外”重现。

    倒不是巴里反对这个主意——正相反，如果这么做是拯救世界的唯一方法，他会非常乐意配合，不过在一向习惯把所有计划上三十重保险的蝙蝠侠面前，一个乐意牺牲奉献的巴里固然好，一个乐意乐意牺牲奉献并且在关键时刻绝不退缩的巴里就更好了！

    “所以，你也在餐里加料了啊。”杰森眨着眼，看着鸡腿啃到一半，已经开始呼的巴里，原本还怀疑自己算错剂量下手太重，但是从布鲁斯同样惊讶的表情看起来，这纯粹是巧合，“也好，依照当年的纪录，巴里被闪电到的时候是处于完全没有防备的状态，这样子更可以完美重现当时的情景。”

    “没错，而且在昏睡状态下，也可以避免重现实验过程中，因为紧张和压力让内分泌紊乱，这种变因不是靠意志力就可以克服的。”布鲁斯赞同的点头，并且和杰森一左一右架起了毫无知觉浑身软绵绵的巴里走向阳台，外头乌云密布的天空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白色的闪电还有隆隆的闷雷。

    忙着和老婆抢木棍的托马斯目瞪口呆的看着儿子和孙子联合药倒了据是和他们一起出生入死过的队友，手法之熟练、安眠药剂量掌握之精准，一看就知道是多年老手，连他这个医生都自叹不如。

    “布鲁斯还有杰森，他……他们刚刚是不是暗算了自己人？”托马斯很想相信这是因为脑袋被玛莎了太多下所出现的幻觉，不是他的布鲁斯是正义联盟这个英雄团体的创始人之一？为什么以正义为名的团体会暗算队友暗算的轻车熟路！

    阿尔忒密斯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抓起杰森的那一杯香草奶昔喝了起来：“哎，因为他是蝙蝠侠嘛，这种事情不意外。”

    托马斯愣神的瞬间，玛莎又一次夺回了木棍并且给他来了一下狠的：“都是你的错！让我单纯可爱的布鲁斯都学会暗算人了！还带坏我大孙子！没用的男人，一切都是你的错！”

    外头的闪电雷鸣越来越剧烈，一个睡昏了的巴里·艾伦已经被绑上了椅子准备迎接纯天然无污染的闪电洗礼，而布局了这一切的两父子还在讨论转发锦鲤这种玄学是不是真的会提高成功率，或者这纯粹是扯淡的东方迷信。

    明明是一个单纯的任务，搜寻拉神之弓，谁也没想到居然绕了一整宇宙，现在还要跟整条不对劲的时间线正面对决，阿尔忒密斯完全可以想像如果继续跟蝙蝠家的人来往，这种混乱的生活绝对会从异常变成日常。

    “呵，有意思。”占据了大宅的一个角落，亚马逊女战士开始保养她的战斧。如果这个世界要撑到闪电侠修改好错乱的时间线，她们得先确保某个亚马逊公主没有把地球给玩炸了。

    她是巴纳-麦朵尔的阿尔忒密斯，天堂岛的黛安娜可不是她的公主，更不是她的女皇。

    “呀啊啊啊啊啊——！”外头传来一阵惨叫，看起来是终于引来闪电了。

    嗯，有烤肉味。

    烧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