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叫李幼荣和荣月娇飙戏是挺不现实的。一个正常人和一个疯子的脑电波怎么一样呢？更不用导演为了片子出来的效果还特意跟他们两个：

    “前期的话,你们就把自己的戏份当成独角戏演。”

    要的就是那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李幼荣真正跟荣月娇有视线上的交流是片中唯一大尺度的洗澡戏。

    这一段在剧本上，就一句话：树给傻娘洗澡。

    因为怕自己的理解跟导演的需要有冲突，在前一天晚上李幼荣还去跟他聊了好几个时。

    在正式开拍时，片场清场。为了表示对荣月娇的尊重，摄像师都换成了女性。除了在监视器前能看到她一个头的导演,全场就李幼荣一个男的。

    剧本里，澡盆是树临时借来的,所以这一幕的场景就定在各种柴火堆在一起的柴房。荣月娇是一早贴好护贴就坐到澡盆里了，李幼荣随后才来。

    在这场戏中，荣月娇为辅,大部分镜头其实全在李幼荣身上。剧本又只有一句话，现场完全就得靠李幼荣自由发挥,得靠他演出来的层次感给剧情做一个正确的推进。

    因为就是从这里,树开始对傻娘改观。

    现场虽然只有自己一个男性生物,李幼荣也没害怕，趁着还没开拍，他拿了个马扎坐到一旁打算跟荣月娇聊聊天,缓解气氛。

    荣月娇刚好有这个想法,她看到李幼荣过来,笑哈哈地对助理：“其实照我想的,这场戏得你脱才好。”

    李幼荣一懵，又连忙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到这个了？”

    对这种戏，荣月娇其实看得挺开。她一点也不尴尬,跟个没事人儿一样坐在澡盆里，时不时还往自己身上扑热水，还心情很好地逗李幼荣，“你想啊，你年轻，精神，就算没有几两腱子肉，看起来也比我这个已经松弛，年老的身体好看啊。”

    李幼荣就算知道荣月娇是为了打趣自己，还是低头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本来就是在帮您洗澡对不对？”

    “对对对，我是娘，我应该的。”荣月娇一边乐一边问准备溜出摄像范围的助理：“上次咱们出去洗澡是星期几来着？”

    助理慢下一步回答：“上星期四。”

    “今天星期二吧那也有好几天了。”荣月娇笑着往自己身上浇了好几瓢热水，“我顺道好好洗洗。”

    隔着水雾，李幼荣的神经也没那么紧绷。他搓了搓，哈了口气轻声问：“荣老师当初为什么想接这部剧的？”

    “想演女主角，就接了。”大概是闹过了，荣月娇的音量也降下来，“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保养得好了还能演婆婆妈妈，差点的呢就只能演奶奶类的。奶奶的比婆婆妈妈还局限，角色类型大部分都固定了，不是固执的农村奶奶，就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的城里老太婆。老演这样的角色算什么回事呢？我是香港人，香港政策和内地不一样，我得养活我自己，有时候没钱用了吧，该接还得接，但是你想啊，为什么不能在挣钱的时候演着有挑战，跟以前不一样的角色呢？”

    李幼荣注意到了一个用词，“老师没孩子吗？”

    “没有。”荣月娇嘴角下压，有那么点苦相，眼睛里却是含着笑意的，“我老公啊，思想先进，结婚那会儿就不要孩，想丁克。当时我一心想着事业，打戏拍得又多，觉得没孩儿也没关系，怀了要是保不住还得流，就同意了。后来的日子里互相照顾，几十年就这么过来了。你不要看我五十多了，我身体好着呢，我自己赚钱自己花，不用看人脸色不用受儿女气，多好。”

    李幼荣跟着她一起笑，心里多少是佩服的，“人就算老了，也会有自己的活法和快乐嘛。”像师父师母还有白巧霞，一个个过得其实都挺好。

    “话倒是这么，可有时候看到你这样的半大伙儿心里也不是不遗憾的。”荣月娇：“天伦之乐大概是每个人的心理需求，却上年纪越想得慌。有时候想，要不去领养一个算了，可是又觉得，我条件不好，年纪也大了，耽搁人孩子算怎么回事？”

    李幼荣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就算有心想两句话，月娇此刻的心情是他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的。他只能撸起袖子，拿着帕巾有些局促地：“老师，我给你搓背吧。”

    荣月娇点头，脸上又见笑容，话的语气里也比刚还更添几分精神，“你觉得我接这种觉色很奇怪吗？”

    “算是有点。”李幼荣目不斜视，是搓背绝不马虎，“因为，不是有这场戏嘛，其实大部分像您这样的前辈，如果是真的当成大场景拍，我觉得心里肯定可能会抵触的。”

    “应该吧。”荣月娇幽幽一叹，：“可能到时候我也得被人闲话。年轻的时候身材多好啊，大腿都没露过，老了反而不要脸了，肯定是为了钱吧？”

    “胡呢。”李幼荣反驳她，就像粉丝维护偶像一样，“赚钱哪里不是赚？您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肯定是为了艺术。”

    荣月娇笑了起来，“别以为我不上啊。这句话都要被那群年轻玩坏了。还为了艺术呢？就是钱。”

    李幼荣：“你刚才都赚钱的时候也想借会实现自己的理想呢。”

    “你信我胡，我逗你玩呢。哪有那么高风亮节？演员白了不过也是一个职业，能糊口就行了，饭都没钱吃了，谁还想艺术？”荣月娇想着吧，她也是拿过好几个影后的人，可就是因为没商业价值，到现在除了套房子，什么都没混到。演技好有什么用？演技好不被投资商喜欢也没用啊。

    “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幼荣坐到荣月娇跟前来了。他两只搭在澡盆边上，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澈无比，荣月娇从其中体会到的感情，就觉得这孩子像是真的把自己当妈了一样。他看着自己，笑着：“老师，虽然不一定有很多人认识您，可每个知道您的人都会赞叹一声德艺双馨，每个认识您的人都会因为您的演技，您的经历而尊敬您。这样不就够了吗？”

    “够了”就像是心底里最柔软的那块肉被李幼荣搔了一下，痒痒的，紧跟着是流遍全身的暖意。荣月娇忍不住稀罕地拍了拍李幼荣的脑袋，“你这孩子真惹人疼。”

    坐在监视器前的导演忍不住笑了一下。他举起喇叭，打开扩音键喊了一声：“各位工作人员各就各位了，一分钟后咱们就开拍。”

    到这里两位演员的情绪其实就是最好的了。

    没有一句台词，也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仅凭简简单单的视线交流就将所有的情绪全部释放出来。看到结束前最后一秒李幼荣和荣月娇相似一笑，那种从未有过的纯粹感让这位导演觉得自己简直拍出了近年来他最满意的镜头。

    “妈。”

    “诶。”

    脑电波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的母子隔着厚厚的水雾，因为这一声“妈”而慢慢有了交流。

    接下来的剧情大概就是母子的温情时刻。

    时间不赶，一日日地慢慢来，李幼荣和荣月娇之间的默契感连导演自己都赞叹不绝。也是有了这一段缘，这年过年休假时，荣月娇还给李幼荣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李幼荣感恩，正月里跑去香港给荣月娇拜年，在盛情邀请下还在她家住了几天，等到返工那天两人一起回的西北。

    2009年的2月2号，傻娘正式杀青。

    实在是舍不得，离组那天荣月娇还抱着李幼荣哭了一场。

    牟志当时来接荣月娇，见她真情实感哭成了泪人，还忍不住笑话她，“后悔没孩子了吧？”

    荣月娇“呸”了一声，“我后什么悔啊。我就算生了孩子，也未必有李幼荣这么窝心啊。”

    这孩子真的是太招人疼了。

    后来跟着李幼荣在场分别的时候，荣月娇又忍不住拉着他的叮嘱他，“我看你广告也接得少，你别完全放弃这条路子啊。不完全是为了钱，你得让那些投资人知道你的吸金力你的影响力你的商业价值。现在不兴我们以前那一套了，你自己好好把握啊，该受的名受着，该你的资源你也千万别让给别人。”

    李幼荣答应一声“知道了”，亲眼看着她和牟志进了候车室。

    据程潇潇是赶着一起去下个片场的。

    李幼荣也要坐飞往南京赶，本来定好的晚上到，可他们刚进候车室，电子屏上哪一航线就由绿灯变红了。

    程潇潇赶紧让丁念去查怎么回事。

    李幼荣自己也看了一下信息，因为赶时间，丁念订的这趟航班是从成都飞过来中转的。

    “大概是成都那边下雨了吧。”

    他随口一，却没想到跟丁念问来的消息一样。

    “成都那边下暴雨了，是雷云挺大，几个时候内怕是都停不了。”

    “那订别的航班呢？”

    “姐，没有空座，现在还在正月里头，是返工高峰期呢。”

    这么一，去别的地方换航或者坐火车就更加不可能了。

    李幼荣第一次尝到了滞留场的滋味。

    不过好在他最近在片场晒黑了不少，又没带什么衣服，虽然身边跟了两个挺漂亮的妹子，可他自己是穿得再也普通不过，还戴着帽子，在候室几个时，愣是没有被人发现。

    后来到了饭点，航班的红灯还是凉着，起飞时间已经从3:3分挪到了2:49分，程潇潇一看不是办法，连忙去场超市里买能吃的东西。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蛮有意思的事，不知道是娱乐圈里谁，看起来人气还挺高的，被粉丝里三层外三层的堵在了门口。

    李幼荣连忙端着打包出来的拉面盒跑到了二楼。

    这次拍傻娘他真的是被牟志整得一点偶像包袱都没有了，在楼梯那儿，他直接往地上一坐，一边吃一边看着被围着脱不开身的同行幸灾乐祸地笑。

    “好惨啊，真是太惨了。”

    跟着他一路过来的丁念听了只想翻白眼，他们才惨好不好？

    同时她也忍不住声提醒一句：“易铭啊，就算没被认出来，咱也不能这么不注意形象啊。”

    “没事儿。”李幼荣哧溜了吸了一口面：“我在电影里不也这样嘛。”

    丁念低头，完了，演完同舟济那些粉丝立的什么温润世家公子的人设啊，还没一年呢，这就崩塌了。

    到了晚上点左右，被程潇潇望穿秋水的航班终于由红变绿。

    就是起飞时间延迟得太要严重了，到了凌晨2:30都。

    都已经靠在椅子上睡了一轮的李幼荣抹了把脸，又有些饿了。

    将近深夜，场也没有那么多人，就是白天吃过的那家拉面店关了。丁念找了一圈，只有一家蛋糕店和麦当劳还有超市还在营业。

    程潇潇是宁愿李幼荣去吃蛋糕也不会让他碰那些速餐的。正好现在没什么人，他们三个索性进了店里头。

    在前头开门，李幼荣还问两个姑娘，“你们两个吃了吗？”

    “吃了。”

    “我刚睡着了，也没什么反应。那不还有一段时间呢，你们要不要也休息会儿？”

    蛋糕店里头除了老板外，加上李幼荣都只有两桌客人。

    程潇潇和丁念认真考虑过李幼荣的话决定眯一会儿，这一天在场闹哄哄的，虽然没做什么，但精神是真累。

    “你要注意时间啊，得提前半个时叫醒我们。”

    叮嘱完李幼荣，程潇潇和丁念去跟老板了一声，两人趴到角落里的桌子上去打盹了。

    李幼荣一个人坐着，安安静静地吃饭。

    不多时，另外一张桌子上的两个妹子居然挪了过来心翼翼地问：“你是易铭吧？”

    李幼荣抬头，立马捂住眼睛，“认错了，不是！”

    两个姑娘被他逗得哈哈地笑了起来。

    “可以拍你吗？”

    李幼荣一边点头一边“嘘”了一下示意她们声：“怎么认出我来的啊？”

    “听声音啊，我们怎么会认不出你的声音呢？”负责举相的短头发女孩子犹豫了一下：“那个，易铭，我是群里的鱼非，你还记得吗？”

    李幼荣一想，“是沈悦的二群的管理？”算起来也是他的老粉了，“这么晚了怎么在这儿？”

    鱼非一听李幼荣还记得自己立马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上那些行程营销号你傻娘已经杀青，今天就会转组去拍青花嘛，我们也是好久没见你了，就约着想过来看看，再去南京接。”

    李幼荣似乎猜到了一些，“结果飞晚点了？”

    鱼非点头，“我们紧赶慢赶，还以为迟到了呢，没想到这趟航班一个时一个时的挪，晚到现在。”

    “我正好也是那个航班，也等到现在呢。”李幼荣点头，擦了下嘴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最近形象有些不太好，刚从组里出来也没怎么弄，你们不要介意啊。”

    另外一个姑娘连忙摆，“你就算胡子拉碴也好看。”

    “就算成了土娃也好看。”

    “就算披着大麻袋也好看！”

    李幼荣笑了一下，他抬把掌贴在耳朵后面，撑着脑袋看着他们，“土娃和大麻袋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现在上特别火的”鱼非拿出，在另外一个也乐得不行的眼神中在自己屏幕上点着，“你最近在上特别火你知道吗？都在首页屠榜了。”

    李幼荣抬眼看了他们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又做什么了？”

    鱼非笑哈哈地把自己推过来：“给你看个视频好不好？”

    “什么啊？”

    视频的黑屏期，是一大片一大片不给你们看我老公之类的弹幕刷屏。

    李幼荣还是第一次看到粉丝这种称呼，立马吐槽：“谁是你老公？”

    紧接着出来就是湘南台一个知名节目变形计的片头，只不过被人做了后期，换了一个很欢快的配乐。

    “易是一个叛逆，有些任性的少年。”这里主持人的声音应该是原，随着她的赘诉，镜头的推进，李幼荣第一个角色郑安佑的相关片头突然被剪了进来。

    “你们不管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郑安佑掀桌子的那一瞬，把李幼荣还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这是？”

    本来播的时候一个个好心疼心疼角色的片段，这是被恶搞了？

    屏幕上那些刷你们是魔鬼吗的话简直深得他心！

    然后在后头的，就是李幼荣之前进傻娘剧组时步行进村的一段。

    “易来到乡村的第一天，就换上了一件爷爷儿子的衣服。”

    再然后就是他牵牛的，锄地的，被牟志带着满山跑的片段，直到最后，还配上了变形计原的台词：“易第一次发现，他似乎爱上了大山。”

    老实，听到最后一句，李幼荣没忍住笑了出来。

    “拿我消遣啊这是在。”

    这个程潇潇，什么东西都敢拍，拍了也有胆子发啊。

    鱼非把收好，看着李幼荣哭笑不得的样子问：“那个易铭，你不会生气吧？”

    “也没关系，你们就是找点乐子嘛。”李幼荣往椅子上仰了仰，又没忍住伸拿起桌上的蛋糕吃，吃着又没忍住笑：“你们的脑瓜子还真会想。”

    “其实也不是我们第一个这么想的。”瞿佳转又把傻娘的官微给卖了，“他当时发你定妆照的时候就你来劳动改造了。”

    李幼荣点头，再点头，“行，我知道了。”

    大半夜的，也没啥事，李幼荣吃完了索性跟鱼非她们聊天。

    等到飞起飞前半个时，他起身去把程潇潇和丁念叫醒，开始做登准备。

    因为今天在青花组里他还有两场戏，所以在飞上李幼荣又眯了会儿。

    大概凌晨4点半左右到南京后，李幼荣在场等到两个姑娘，先把她们安排上车后才跟着程潇潇丁念去找剧组，费了一个时到了大院之后简单的洗漱了又得马不停蹄的开始化妆。等到八点差不多，他终于能好生坐下吃点正经早餐了。

    可没想到没吃两口，他又被告知有记者来组里采访了。

    程潇潇也愁啊，“导演让你先过去应付着。”

    导演都了，那就去呗，李幼荣起身的时候还往里拿了个大馒头。

    他一边吃一边一路跟着工作人员过去，发现在门口那短炮间已经有个人站着了，一看，居然是好久没见的邓泽阳。

    邓泽阳估计听到声了，回头一看，乐了，“咱们的角儿来了。”

    “去你的。”李幼荣没忍住瞪了他一眼，好歹是把最后一口咽下去了，他拍了拍走到他旁边问：“什么时候来的？”

    “前天就来了。”邓泽阳把里的话筒给他分了一半，撸了撸线对前面的记者：“好了好了继续吧，我们组里可是到饭点了。”

    李幼荣低头笑而不语，偷偷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面屑。

    大概是刚才问了邓泽阳挺多，李幼荣一来记者们就把镜头对准他了，“李易铭是今早刚来的吧？”

    “对。”他刚一点头邓泽阳就给他解释，“他飞晚点了，中午的晚到半夜。”

    李幼荣挺讶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邓泽阳得意地就差有条尾巴在背后甩了，“你经纪人跟陈副导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

    立马就有记者追问，“在西北那边待了三个月多感觉怎么样？”

    “还好，还好。”李幼荣回头看着提问的记者，“那儿的环境，算是我去过最困难的组了，每天吃土灰”

    “还有放牛。”邓泽阳插了句嘴，突然开始闷着头笑。

    他这一笑，记者们也跟着笑了。

    李幼荣看着他们只觉得一脸懵逼莫名其妙，“怎么了突然？”

    有个没那么坏的记者含笑问他：“最近你上了吗？”

    李幼荣这才反应过来，“那个什么变形计是吧？”

    旁边的邓泽阳笑得更加厉害了，“我我就没见过那么能黑人的粉丝哈哈哈哈哈哈。”

    李幼荣舔了舔嘴，实在没忍住给他丢了一个白眼，“你够了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啊笑笑笑。”

    邓泽阳直起身子立马正经，可等李幼荣把头转过去，他一秒破功，咧着嘴乐得不行，“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李幼荣咬了咬牙，自己想着却忍不住也笑了。

    记者们一二三四五地笑完了又过来问：“所以你是看过了吗？”

    李幼荣无奈地吐了口气：“凌晨等飞的时候遇到两个粉丝，他们给我看了。”

    “那当时或者是现在心里是什么感想？”

    李幼荣点着头，想着当时的弹幕，忍了忍，一脸绝望地抬起头：“我能怎么办啊？你们开心就好。”

    跟李幼荣团队签了合同的某合作记者又混在人群里总结：“其实大家都是喜欢你，那部电影要是上映了，很多人都会去看的。”

    邓泽阳咳了咳，也一本正经地伸搭在李幼荣肩膀上：“我也会去看的。”

    李幼荣十分嫌弃地往旁边一挪，“你走开。”

    记者们见他们俩关系居然挺好，有些惊讶地问：“李易铭和邓泽阳私下也是好朋友吗？”

    李幼荣明显抱着情绪跟他划清界限，“没有没有，我和他只是合作过一部戏的普通朋友！”

    “诶，你别生气啊。”邓泽阳笑哈哈地把人揽过来，“两年没见了，但是我俩认识的时候就走了心，是吧？我跟他今天其实就叫老友重逢。”

    这次李幼荣没抹他面子，只是表情还是拒绝地。

    记者看气氛挺好，又继续问：“李易铭今天的这身，是电影里的形象吗？”

    “对。”他点头，顺便给自己做宣传，“这次算是本职出演，演的角色就是一个男旦，性格还挺好玩的，希望到时候大家看了能够跟我一样喜欢。”

    接下来关于两人的问题就挺平均了。李幼荣也从记者提的问题里知道原来邓泽阳现在已经开始接触国外的戏和代言了。

    看起来似乎还比他混的要好的样子。

    差不多过了二十来分钟，这次的晨访才结束。李幼荣跟邓泽阳回去的时候还挺凑巧撞上了负责他们这部分的导演。

    导演带着一双圆形的眼镜，他看到李幼荣的时候，还稀罕了一声：“你就是花时花老板是吧？”

    李幼荣立马反应过来，眨了眨眼，有些高傲地微抬着下巴稍作点头，“嗯。”

    “哟。”圆眼镜导演觉得还挺有意思的，看着李幼荣又一秒把那姿态敛了十分有礼貌地跟他问好，还笑了两声，“看来在上个剧组里晒黑了些。”

    现在李幼荣穿着一身褐色长衫，虽然被弄了个大背头，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反而把额头露出来后看起来更有精神。再肤色问题，化妆师心里可能跟这位导演想到一块儿去了，对于李幼荣现在这种有些偏黄的肤色没有半点修饰，只是稍微打重了一点阴影。导演可以想象，这样子的人站到打着暖光的镜头里，是一种怎么样的惊艳感。

    李幼荣现在整体来，就是肤色没有以前白，但给人的感觉反而更好了。那是一种不出来的，让他整张脸更加充满质感的状态。

    作者有话要：　　昨天的和今天的合一起了。

    莫急咯，我在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