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申屠川呢?她买菜买了十年,他这会儿也该大学毕业几年了吧?!一想到他生日那天等了自己多加,季听就觉得生无可恋。
她不敢再耽误,跑去区门口拎起菜篮子就往楼上跑,一口气跑到四楼,面对自己家的门突然紧张起来。
现在打开里面会看到什么,已经长大的申屠川吗?还是能看到他的妻子和孩子,或者里面干脆空无一人了。不管里面是什么样的,她既然还在这个世界,就明任务还没成功。
而任务没有成功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些年申屠川过得并不幸福他会记恨自己吗?毕竟她消失的时间点也太巧了,偏偏在答应了和他在一起后,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故意逃跑的?
季听深吸一口气,努力让砰砰跳的心脏镇定下来,这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看到钥匙上生了锈,她顿时愣住了,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向自己身上的一切。
刚才还九成新的衣服,现在褪了一层颜色,有些地方仿佛一戳就破,菜篮子里新鲜的蔬菜瓜果已经彻底消失,只有菜篮子还存在,只是也变得破破烂烂的。季听懵了一瞬,立刻拿出,早起刚充满电的已经黑屏,怎么也打不开。
她呆站在原地许久,总算无奈的发现,除了自己这个人,哪怕她身上戴的东西,也没有抵挡住时间的侵袭。
她心情复杂的在原地站了片刻,总算拿着钥匙去开锁了,结果原本契合的锁跟钥匙,却怎么也无法合在一起。
难道是因为钥匙生锈了?季听看一眼钥匙立刻否定了,钥匙只是生了一点锈,不会影响使用,应该是锁换了。
申屠川换的?
季听咬着嘴唇,半晌把钥匙放回兜里,纠结许久终于决定敲门。她总要见到申屠川,才能确定他如今不幸福的原因,继续进行攻略任务,至于之前的努力,恐怕已经付诸流水。
他别太怨恨她就行了,别的她也不敢多求。
咚咚咚。
敲门声在楼道里响起,没有人应声,季听只好继续敲,屋里很快传出一个粗鲁的男声:“谁啊大清早的,敲敲敲什么敲你妈呢?!”
申屠川怎么变得这么糙?季听表情一僵,还没来得及话门就开了,一个彪形大汉骂骂咧咧的开了门,看到是个姑娘后愣了一下,紧接着语气跟着好了起来:“你找谁?”
季听看到来人的长相,无比确定别十年,就是二十年,申屠川也不可能从双眼皮变成单眼皮,瞬间就放心了。
“我找申屠川。”季听乖乖的回答,努力让自己的眼睛看起来无害些。
大汉皱了皱眉:“你的这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但是这里没这个人。”
季听一愣:“不会啊,他应该就在这里住。”她完顿了一下,“他可能是房东,你能帮我找一下他吗?”
“真没这个人,”大汉面对漂亮姑娘耐心还算不错,“这房子是我买的,不是租的,而且之前的房主也不叫申屠川,你找错地方了吧。”
“是、是吗?好的谢谢。”季听干笑着道谢,转身慢吞吞的下楼。
大汉看着她伶仃的背影有些不忍,想了想道:“你要不跟他打个电话,先把地址问清楚了再。”
他完又觉得多余,这姑娘要是能联系到人,也不会这样跑来直接找人了。只是他刚要关门,就看到姑娘眼睛亮晶晶的跑了回来:“大哥,我能用一下你的吗?”
从穿越时间线开始,她脑子里就乱糟糟的,要不是大汉提醒,她还真没想起来可以电话联系。
大汉没有犹豫,直接从短裤兜里把掏了出来,季听道了声谢接过,将背熟的号码一个一个输入。她以前并不会背这些,还是申屠川逼她背的,哪天没电了还能用公用电话联系她。
当时她不以为然,只是为了讨孩欢心才背的,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号码输入完毕,季听生疏的按了拨号键,听到里面传出的‘嘟嘟’声后松了口气。还能打通就好。
只是嘟嘟声都结束了,对面还没有人接听,她只能再次打过去,一连打了三遍,始终没有人接。
大汉看季听越来越着急,不由得问:“你确定是这个号吗?”
“嗯,确定。”季听完愣了一下,才想起已经过了十年,这个号还真不一定是申屠川在用了。
大汉见她表情不对,目光中流露出同情,看样子这姑娘找的是男朋友,人家不接她电话,显然是把她甩了。
又打了几个没打通,季听看大汉始终等着,渐渐的有些不好意思,又按了一次拨号键后低声道:“我再打最后一次,麻烦大哥了。”
“没事,多打两次也行。”大汉叹了声气。
季听感激的笑笑,听着里的嘟嘟声,渐渐的笑不出来了。在第八声响起后,她抿起嘴唇,刚要把还回去,就听到大汉惊呼一声:“通了!接通了!”
季听一愣,看到上果然开始显示秒数,她指轻抖,将放在了耳边,努力克制住颤音声问:“是川吗?”
对方没有话,但他沉默得越久,季听就越是确定他就是申屠川,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幸好他这十年没换号,否则人海茫茫,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去找他。
“、川,我是季听,你还记得我吗?”季听着,莫名觉得眼睛热热的,“我就是十年前跟你一起生活过的那个季听,那时候我们在一起住,我们”
“季听。”
听筒里传来低沉且磁性的男声,季听瞬间闭上了嘴。这个声音比起之前,语调似乎沉稳了许多,带着些陌生疏离,可是她还是立刻就听出了,这个人是申屠川。
“我现在在我们以前的家门口,你来接我好不好?”季听声的问。
听筒里沉默许久,缓缓了句:“好。”
季听松了口气,等电话挂断后把双奉还,不住的对大汉道谢。大汉摆了摆,接过就回家了。
楼道里再次只剩下季听一个人,她站得有些累了,看了眼不怎么干净的楼梯,再看一眼身上破旧的衣服,毫无心理障碍的到楼梯上坐下,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
刚才申屠川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答应了要来接她,是不怨恨她十年前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还是根本不在乎了?
反正总不会还恨着她,否则按照申屠川的性格,哪怕不黑化,也不会对她客气了,根本不可能这么好心的来接她。
季听倚着栏杆,脑子里满是刚才申屠川的声音,渐渐的觉着困了,不知不觉的倚在栏杆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听到耳边传来脚步声,接着似乎有人停在了自己面前,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对方的目光炙热而疯狂,饶是在睡梦中,她也因此变得极不安稳。
心口仿佛被魇住了一般喘不过气来,她挣扎着想要醒来,却如溺水了一样控制不了自己,在她觉得要彻底溺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季听。”
季听眉眼微动,呼吸渐渐顺畅了。
“季听。”对方又叫了一声。
季听缓缓睁开眼,眼前的世界由模糊到清楚,她看到一个身着正装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由于他是逆光而站,她只能看到他宽肩窄腰的轮廓,并不能看清他的脸。
“季听,好久不见。”
季听清醒了,意识到他是谁后猛地站起来,却因为低血糖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倒去。
对方单揽住她的腰,一转身将人抵在楼梯一侧的墙上,季听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衣袖,半晌才缓过来。
不再是逆光的角度,她看着眼前的人微微失神。
他好像又长高了些,肩膀也宽了许多,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正装,宽肩窄腰长腿一览无余,叫人挑不出毛病来。他脸上的轮廓更加清晰,原本的少年稚气被成熟取代,金丝眼镜的边框泛着幽冷的光,气场强大到叫人无所适从。
原来真的是十年后了啊,季听见到了熟悉的人,总算对时间有了真实的认知。
“川,你怎么戴眼镜了?”季听完就闭嘴了,恨不得想抽自己一顿,什么开场白不好,偏偏选一个没营养的。
申屠川静静的看着她,在她越来越窘迫时才淡淡道:“嗯,近视了。”
“度数很深吗?”哪怕知道这个话题很无聊,在他回答完之后,季听还是硬着头皮往下问了。
因为她实在找不到别的话题啊!
好在申屠川也算配合:“不深,只是工作时会戴。”
“哦”季听呐呐的完,意识到两个人还抱在一起,不由得有些别扭。
被十八岁的朋友抱跟被二十八岁的成年男人抱,完全不是一种感觉,至少十八岁的申屠川不会这么有压迫力!
申屠川似乎看出了她的不适,扬起唇角宽和的问:“还晕吗?”
“不、不晕了。”季听抿唇。
申屠川点了点头,这才松开了她。季听站在比他高一层的台阶上,眼睛总不受控制的往他身上瞄。
申屠川安静的站了片刻,朝她伸出:“跟我回家吧。”
“嗯。”
他牵着她在狭窄的楼道里往下走,一直到车前才停下,季听看着面前奢华的豪车,顿了一下问:“这是你的?”
“嗯。”申屠川着,帮她开了副驾驶的门。
季听有些局促:“我的衣服脏”
“没关系,进去吧。”
季听道了声谢,有些别扭的钻了进去,等他到驾驶座上后干笑:“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厉害,连这么贵的车都买得起了。”
“家里还有几辆,你喜欢的话可以拿去开。”申屠川看她一眼,接着朝她俯过身来,样子竟像是要抱她。
季听屏住了呼吸,浑身僵硬的看着他,她的唇和他的侧脸只隔了两毫米的距离,稍微一动就可能亲上。
正当她不敢轻举妄动时,申屠川拉着她身侧的安全带,仔细的帮她系上了,坐直后浅笑:“安全第一。”
季听也跟着笑,笑着笑着觉出一点违和来,虽然申屠川可能不记恨自己突然消失的事,可面对她的突然出现,是不是有点太太平静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季听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按照申屠川的性格,要么会直接质问她,要么拿她当空气直接略过,绝对不该像现在这样,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帮她系安全带,笑着跟她话。
季听瞄了一眼申屠川,看着他有些陌生的轮廓,半晌吭哧一句:“我当初突然消失你不怪我吗?”
完就紧紧盯着申屠川的脸,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
申屠川沉默一瞬,再开口声音有些低哑:“你消失的那年,区附近刚好出了几起命案,被害的都是年轻女性,我没想到你还活着。”
“那、那你会怪我吗?”季听坚持问,问完又补充一句,“我没有遇到杀人犯,我只是消失了。”
“本来以为你死了,现在看到你还活着,已经是最大的惊喜,怎么会怪你呢。”申屠川失笑。
的也是,本来以为死了的人突然活了,就算对她有什么意见,也被活过来这件事抵消了。季听明白了他为什么不怪自己,可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我失踪十年,回来还是穿了十年前的衣服,你不觉得奇怪吗?”季听古怪的问。
申屠川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垂下的眼眸遮掩了真实情绪:“觉得奇怪,但如果你不想,我也不会逼你,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现在好好的就行。”
季听愣了一下,觉得现在的他跟十年前的脾气也差了太多了怎么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她怔怔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破旧的衣服,突然有些懂了——
他该不会是以为自己被拐卖了、现在才逃出来吧?
像是在印证季听的想法,申屠川的声音温柔:“如果你不想让人知道这些年发生的事,我会帮你全部抹平。”
还真是这样。季听失笑:“可是我已经不记得了。”
“嗯?”红灯前停下,申屠川看向她。
季听眨了眨眼睛:“我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过生日,然后我去买菜,回到区门口时晕了一下,后面的事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刚才问了其他人,才知道已经过去了十年。”
她没办法解释这十年自己去哪了,只能装失忆。
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目光似乎要看透她的灵魂,季听别扭的笑了笑,只觉得二十八岁的申屠川气场太强了些,她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绿灯亮起,申屠川启动车子,缓缓开口安慰:“不记得了也好,就当这十年不存在好了,反正以后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嗯对了,我们的房子为什么卖了啊?”季听问。
申屠川沉默许久,缓缓回答:“你消失后,我没钱读书。”
季听一听有些愧疚,伸拍了拍他的胳膊:“卖了就卖了吧,能派上用处就好,也是我不好,竟然消失这么久,还是在你生日的时候”
完她有些怅然若失,如果没有横生枝节,不定现在任务已经成功了,毕竟当时的他,胎记已经浅到了看不清的地步。
申屠川轻笑:“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好,那就不提了,”季听讪讪一笑,听得出他不太愿意听以前的事。也是,当年的他不懂事,喜欢上了大自己六岁的女人,在现在的申屠川看来,估计会觉得很丢脸吧。
他还愿意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把她带回家,已经很不错了。
季听识趣的没有再提两个人之前的事,想了想询问:“你呢?这些年过得还好吗?”肯定是不好的,否则这个世界也不会一直没有结束。
“还行吧。”申屠川敷衍过去了。
季听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一看他不怎么配合了,当即打住了。时间还长,她之后有的是会了解。
车厢里没有人再话,就连空气都安静下来。季听开始有些别扭,渐渐的也放松下来,趴在车窗上往外看。
起初他们在市区穿行,越走四周的建筑越少,渐渐的他们出了城区,接着出现了大片的田地。
季听惊讶:“你在郊区住吗?”
“嗯。”
季听疑惑:“这样上班方便吗?”
“还好,”申屠川完停顿一下,“自己的公司,所以上班时间比较自由,住这边是因为比较清静,没人打扰。”
懂了,有钱任性呗,季听心里啧啧两声。
申屠川扫了她一眼:“你不喜欢?”
“不不,我觉得挺好的。”季听笑笑,没有再话了。
车子奔腾在无人的公路上,似乎不打算回头。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世界似乎只剩下黑白两色,远郊偏僻的地方,山林野蛮生长的枝丫彼此攻击,最后拧成了张牙舞爪的奇异姿态。一座别墅被孤零零的圈在围墙之中,在颇为荒蛮的世界中自成一道风景。
季听看到别墅的瞬间,心里闪过淡淡的压抑感,她立刻意识到这就是申屠川住的地方。
果然,申屠川缓缓道:“到了。”
季听跟着笑笑,在门口保安开了门后,坐在车里观察院子。院子里没种什么花草,从门口到别墅中间都是光秃秃的,可以用荒芜来形容。
可就是这么荒芜的一片空地,仅仅是从大门到车库,就看到了十余个保安,还有三五条大黑狗。她啧啧两声:“这些都是你的安保吗?”
“嗯。”
“你这防的也太严实了。”季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这措施,别进个人,就是苍蝇也进不去。
申屠川扫了她一眼:“嗯,安保严点,心里踏实。”
“也是,这荒郊野岭的,你一个人住,肯定要安全第一。”季听认同的点了点头,完顿了一下,迟疑的问,“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他年龄也不了,按照原文中的进程,这会儿在监狱命都快没了,但是她改变了他跟李拓之间的关系,他对李拓的恨已消失,不再执着于报仇的他,应该组建家庭了吧?
“是,一个人。”申屠川缓缓回答,完看了她一眼,“你呢,这些年有遇到喜欢的吗?”
季听还没回答,他先开口了:“啊,你失忆了,不记得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季听皱了一下眉,隐隐觉得他这句话似乎讽刺十足,可看向他的脸时,又觉得他只是平静的阐述事实。没等她多想,车子在车库停了下来,申屠川下车后帮她开车门。
“走吧。”
季听应了一声,忙从车里出来,跟着他经过院子去了别墅里面。
一进门她就愣住了,深刻感受到了自己有多贫穷。一进门就是客厅,目光所及之处装修无一不奢华,而客厅后面则是五层楼,站在走廊里能清楚的看到客厅里的一切。
不管是名人字画还是古董花瓶,客厅里基本一应俱全,但季听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好像缺少点什么。
“喜欢吗?”申屠川站在她身后问。
季听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接着有些不好意思:“你家太大了。”跟这里一比,他们之前住的地方简直就是狗窝。
“这里也是你家,喜欢就好,”申屠川浅浅一笑,“走,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季听点了点头,跟着他到了四楼最里面的房间门前,申屠川停了下来:“你以前的家当都丢了,家里没有你可用的东西,我叫管家去买,你进去休息一下吧,我就在隔壁,有事的话可以直接去找我。”
季听见他客气的站在门口,并没有一起进去的打算,知道他是在避嫌,觉得孩子长大了就是有分寸,心里又有些失落,总之心情有些复杂:“嗯,那我先进去。”
申屠川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季听目送他回房间,这才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嗯,不出所料,一间屋子比她原来的家还大,就连进门都是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走在云端里。
季听进屋一看,就觉得这里的装修非常合她的心意,简直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只是房间里有一处显得特别违和,即房间的一面墙上,镶嵌了一块黑色玻璃的像镜子一样的东西,和整体装修显得不太搭。
镜子宽高有两米,正对着床的方向,季听走上前看了一眼,注意力就转移到别的地方了。她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不管是家具还是别的什么,但凡是有边角的地方,都被包上了一层软软的泡沫,仿佛是怕人磕在上面会受伤一样。
季听失笑,觉得这种过度保护措施有点莫名其妙,毕竟成年人谁会没事磕到自己。但转念一想,不定当初设计这套房子时,这间屋子是按照儿童房设计的,所以才做好保护措施。
这么一想,季听觉得很有道理,就没有再过多纠结,把房间逛了一遍后,跑到大床边倒了下去。
“唔”
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铺的瞬间,季听舒服的哼唧一声,在床上滚了两下后陷入沉思。
穿越时间线这事她现在已经能接受良好了,和申屠川的重逢也特别顺利,除了任务还没完成,和申屠川已经长大成人这件事外,好像和十年前没有任何差别。
嗯,差别也是有一点的,比如现在的申屠川,显然没有再像十年前一样,对她存在别的感情,现在的他们更像是搭伙过日子的朋友。
总之现在的情况好得超过她的预期,然而她心里始终隐隐不安,觉得这一切顺利过头,反而失去了真实感,尤其是如今的申屠川,未免成长得太好了些,跟原文中简直判若两人。
不定是因为确实成长的很好呢,她还是别多想了,季听闭上眼睛,很快陷入了黑甜的梦境。
在她睡着后不久,房门似被一阵风吹开,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声。季听皱了一下眉,被动的仰了一下脖子,只觉得脖颈仿佛被什么梏住了一般,叫她呼吸都觉得困难。
这种难受没有持续太久,她的表情就缓和下来了,朦胧间似乎听到了门响,她迷茫的睁开眼睛,只一瞬又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房间里只有一盏夜灯亮着,她动了动脚,觉得力气恢复得差不多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肚子发出一阵咕噜的声音,季听起身开了灯,正犹豫要不要出去找点东西吃时,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
门打开,是申屠川,里端了两碗面。此时的他没有戴眼镜,一双星目露了出来,少了一分疏离,多了一分强势。
季听忙从床上下来,接过其中一碗摆到桌子上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不用这么麻烦的,你直接叫我出去吃就好,不过也真巧,我刚醒你就过来了,咱们还挺默契。”
“去洗。”申屠川坐下。
季听嘴角微动:“哦。”这人气场太强,跟少年时的他简直是两个人,跟他话还怪有压力的。
季听听话的去洗,洗完后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确定脸上没睡出印记后就要出去,结果刚走两步又折了回来,皱眉盯着脖子上的红痕看了许久。
直到申屠川催促,她才磨蹭着从浴室出来,欲言又止的看了申屠川一眼,半晌问:“家里是不是有虫子啊,我好像被咬了。”
申屠川一顿:“给我看看。”
季听听话的将脖颈伸了过去,纤细白皙的皮肤上,确实多了几个红色的印记,申屠川捏着她的下颌仔细观察,季听顿了一下,意识到他们的动作好像有些暧昧。
不过申屠川似乎真的只是要看一眼,看完之后就放开了她:“确实被咬了,待会儿我给你拿个药,先吃饭吧。”
“好。”季听在他对面坐下,只吃了一口面就睁大了眼睛,“你做的?”
“尝出来了?难为你还记得。”申屠川眼底闪过笑意。
季听笑了:“你做的饭,我当然能尝得出来。”毕竟对她来,是昨天晚上刚吃过的。
申屠川浅笑不语,季听看着他的模样,突然知道自己进入别墅后为什么觉得总少了些什么了:“你这里没有佣人吗?还要你亲自做饭。”
“嗯,我不喜欢他们进来。”申屠川低头吃着面,骨节分明的十分优雅,无处不透露出良好的教养。
叛逆儿子变成了精英贵族,季听咽了下口水,讪讪一笑:“那这么大的家,你怎么打扫啊?”
“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全当是锻炼了,”申屠川完顿了一下,“你如果愿意,以后也可以多帮帮我。”
“当然,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做事。”季听赶紧,完全忘了自己当初也是这么的,结果家务还是全堆在了申屠川身上。
申屠川似乎相信了她,朝她浅浅一笑。季听觉得这男人长大了之后不仅气场全开,就连美貌也有了双倍的加持,老母亲的心实在遭不住,笑笑后赶紧低头吃饭,再没敢话了。
一顿饭结束,季听要收拾碗筷,被申屠川阻止了,他将碗筷摞在一起拿好,缓声道:“生活用品已经送来了,等一下你去客厅拿回来,今天刚回来,精神肯定不太好,多休息。”
“好。”
季听跟他一起出了门,穿过走廊之后他去了厨房,自己则是去客厅抱东西。东西太多,来回折腾几次才全部拿回去。
将东西都拖回屋后,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发现不仅有各种生活用品,还有全套的护肤、彩妆,以及十余套衣服,不仅如此,就连内衣都有许多套,却尺码跟自己刚好合适。
想到他们之前住一起的时候,晾衣服都是掺着的,季听脸上有些泛热。
把东西都规整好后,她去洗了个澡,换了全新的睡衣舒坦的躺在床上,盯着房顶类似钩子一样的艺术品发呆。
申屠川没有感情纠葛,生活也相当富裕,按理应该很幸福了才对,可任务还没完成,明他在别的方面肯定有不顺心的地方。她得尽快找到他不顺心的原因才行。
季听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看一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了,是时候该睡觉了。然而睡了一天,晚上一点困意都没有了,她在床上来回翻滚,直到夜深了才有丁点困意,躺在床上就地伸了个懒腰。
举过头顶的瞬间,指触到一个带着凉意的东西,她愣了一下,翻身趴在床上往的方向看。
床是四四方方的形状,她碰到的正是床头的一个角,虽然那里如其他地方一样,都铺着软和的床单,可刚才冰凉的触感,绝对不像是床单该有的感觉。
季听皱眉盯着看了许久,最终把床单被褥都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看到那里的东西后愣了一下。那是一个镯子一般的铁环,穿过床脚特制的孔,像锁一样固定在床脚,虽然能来回转动,却无法将其取下来。
好好的床上,怎么会安装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季听眉头越皱越紧,突然拉开被子又看了另一个角,发现那里也有相同的铁环,于是她索性去床尾看一眼,毫不意外这张床四个角都有这东西。
季听从床上下来,心里的违和感越来越重,她思索许久都没什么头绪,最后只好先躺在床上睡觉。
结果迷迷糊糊快入睡的瞬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东西很像她以前看的电影中,用来绑人脚的东西。这想法一出现她就惊醒了,后背瞬间出了一层冷汗,仅存的那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她坐了起来,清醒后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可笑了一声后却笑不出来了,内心的不安在逐渐扩大。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申屠川没事搞个绑人的东西干什么,可偏偏内心有点在意。
不愿自己把申屠川往不好的方面想,季听叹了声气,决定出门走走。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走廊里寂静无声,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夜灯。夜灯昏黄的光很弱,只能勉强把路照亮,季听走在走廊里,看到走廊窗外张牙舞爪的树枝,心脏砰砰直跳。
她真的超怕鬼的。
可已经出来了,再回去也没意思,还不如走到头看看这里的环境。季听深吸一口气,一边给自己加油,一边步往外走。
穿过长长的走廊,就到了楼梯口,往下走了几层便是客厅。季听本来想开灯,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并没有把灯打开,而是在黑夜中无声散步。
在客厅里走了一圈,脑子里不由得再次浮现自己房间的铁环。
这里这么大,客房应该不少吧,不知道别的房间是不是也有这种东西呢?季听心头一动,在黑暗中摸索着往前走。
她只是白天的时候经过这里,对客厅并不算熟悉,加上天色太黑,没办法辨别方向,所以她以为自己是折身往楼梯口走,其实是朝着别墅大门走。沿着墙壁走了半天,隐隐觉得不太对,然而找不到灯,只能努力辨别前方。
在摸到门把的瞬间,她才知道自己走到别墅门口了,想着干脆出去散散步好了,于是握着门把要拉开——
“你要去哪?”
作者有话要: 季听:你绳子呢?
串串:别急,让子弹飞一会儿
对不住大家,我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我一样动不动熬夜,万万没想到还有作息规律的,睡得早的朋友们别等我啦,反正我也不会跑不是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