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从未有过的冷漠
景阳宫书房
永琪还在处理事情,这三天以来,他疯了般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只有处在忙碌中,他才不会去想燕子,不会想这些天发生的事。
五阿哥认真写字的样子让一旁研墨的映雪迷了心神,悄悄看了眼他温润俊朗的侧脸,她的心忍不住扑通扑通直跳,这三天,五阿哥都早出晚归,好不容易有了独处一室的时候,他也是专心写字,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独处的会是这样的难得,映雪很想找会跟他聊聊天来拉近彼此的距离,可他阴沉的脸色正昭示着他此时相当的不悦。
她偷偷瞄了一眼五阿哥,他一副冷若寒霜的样子实在是让她望而却步,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良久她才鼓足勇气道:“五阿哥,您晚饭也没怎么吃,想不想吃点什么,映雪去厨房给您做。”
永琪的笔依旧在写着字,头也不抬的道:“我不饿。”
映雪有些尴尬:“可您从回来到现在一直都没停过,还没怎么吃饭,身体怎么吃的消呢?”
“别忙了,我没胃口。”永琪淡淡的道,中的笔还是没有停下来。
“主子您慢点!”伴随着奶娘的声音传来,恒儿快步的跑到了书房门口,奶娘紧随其后,心的护着,生怕有个什么闪失。
“主子吉祥!”站在门口的翰林翰钰恭敬的行礼问安。
对此恒儿似乎已经习惯了,书房的门开着,他迈着腿就进了书房。
“阿玛,阿玛!”恒儿又软又糯的声音让永琪脸上的寒霜几乎在一瞬间瓦解了,他终于停下中的笔,抬起头来,有些惊喜道:“恒儿!”
“阿玛!”恒儿唤道。
永琪放下中的笔,迎上去,蹲着在他面前停下,张开双臂,恒儿笑呵呵的扑入阿玛的怀中,笑得好生灿烂。
“映雪,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永琪抱起恒儿,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是。”映雪甩了甩帕子乖巧的退下去,临走偷偷的瞄了眼永琪一眼,他怀里的人儿,在她眼中是这么的扎眼,扎的她心都在疼
“皇上交代的事情都是万分重要的,主子进去吵到五阿哥了,可怎么办?”映雪走到门口,语气委婉,状似体贴的对守在外面的翰林,翰钰道。
翰钰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主子只是暂时不见福晋,可没不见主子。”
“主子再也是主子,他要去哪都不是咱们当奴才的可以拦的。”翰林不亢不卑的道。
守在门口没有跟着一起进去的奶娘闻言忍不住偷笑,翰林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再明摆不过了,奶娘都听出来了,映雪岂有不明白之理,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快速离去。
书房里
永琪抱着恒儿坐在软榻上,看着可爱的恒儿,永琪脸上的寒意早就融化的干干净净,他摸摸恒儿的脑袋,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慈爱:“恒儿,怎么还不睡?”
恒儿窝在永琪怀里:“额娘不睡,恒儿也不想睡。”
永琪心里一震,随即道:“恒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必须早早的睡觉,才能长高高,长壮壮!”
恒儿抬头看着自己的阿玛:“阿玛跟我一起回额娘哪里睡,好不好?”
“我”永琪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燕子,现在回去?他很为难。
他话锋一转,问道:“额娘叫你来的吗?”
恒儿确实是开始犯困了,他打了个哈欠,却仍然努力睁着眼睛:“不是,是恒儿自己要来的。”他注视着永琪:“阿玛为什么不回去?”
永琪摸摸恒儿的脑袋,这家伙似乎比一般的孩子懂的多,起话来,比十五阿哥还溜,是不是懂事的太早了?
他叹了口气:“阿玛现在还不想回去。”他一向不善撒谎,尤其是在孩子面前,他更不愿意撒谎。
恒儿斜着脑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永琪:“那阿玛什么时候才想回去呢?”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确实是好困了。
“我”这下可把永琪问住了,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阿玛还没想好。”微微一顿道:“恒儿,天色不早了,你该睡觉了。”
恒儿此时确实是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嘟囔着撒娇道:“我要阿玛抱我去我要跟回额娘睡。”
永琪一愣,他心里仅有的一丝犹豫,哪能抵的过恒儿话里的期待,他抱起恒儿,语带慈爱:“好,阿玛抱你回去。”
恒儿嘴角上扬,安心的闭着眼睛,他实在是太困了,几乎一下就进入了梦乡
景阳宫卧房
天色已经不早了,燕子却是毫无睡意,她忐忑不安的在房里来回踱步,恒儿能不能带永琪回来,此时此刻,她一点把握也没有
突然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房门被打开,燕子的心提到了嗓门口,她站在桌边,紧张的抓着中的帕子,只见永琪抱着熟睡的恒儿进来,燕子又惊又喜,赶紧去把床铺好,她突然有些庆幸,刚刚叫明月不要铺床,不然现在她都不知道做什么好。
永琪抱着恒儿,走到床边,轻轻的把他放在床上,心的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确定恒儿睡沉了,才起身离开
燕子看着永琪发愣,他从头到尾几乎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看着永琪远去的背影,燕子蓦地追了过去。
“永琪”听到燕子唤他,已经到了外室,正准备开门出去的永琪停住了脚步,却依旧没有回头。
燕子追上他,看着永琪淡漠的背影,仅一步之遥却没有勇气上前
永琪朝门外下令道:“你们都下去,没有叫传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这里。”
“渣!”门外守着的明月彩霞,以及奶娘一个个退了下去。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燕子鼓足勇气上前握着永琪的臂,这几天想了千言万语,现在见了面,却不知道先哪句好,她咽了下口水,艰难的开口道:“永琪,对不起!”
永琪回过头来,看了眼内室,确定恒儿睡着了,这才看着她,压低声音道:“对不起?对不起不是万能的,不是所有的事都适合对不起。”
永琪眼里布满了伤痛:“这是何等大事?你怎么可以在这件事上欺骗我,当着尔康,柳青他们的面,我还丢了男人的尊严,你明白吗?”
看着永琪受伤的眼眸,燕子急得快哭了:“永琪,你别这样,我从来都没想过这件事会这么严重”
永琪心痛难当:“那我告诉你事情有多严重,如果老佛爷知道了,别嫡福晋的位置,就是你能不能留在景阳宫都是个问题,因为皇家是决不允许成过亲的人当福晋的,我们历尽千辛万苦,争取来的相守,全都成了泡影”
这么严重?燕子犹如晴天霹雳,都有些颤抖:“永琪你不要吓我”
永琪看着燕子,心里万般沉重:“如果那个梁少爷把我们告上衙门,那么我们的婚事即使是皇阿玛指婚也是无效的。”永琪着顿感心如刀绞:“我是阿哥,我可以让他求助无门,我也可以杀他灭口,可你也知道仗势欺人不是我的作风,杀人灭口也不是我会做的事情,如果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恒儿该怎么办?”
一想到不能跟永琪在一起,燕子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脸上滚下来,紧紧的抓着他的臂:“永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不生气,才肯原谅我。”
永琪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仰起头,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你知道吗?即使你冒充格格,犯了杀头的大罪,我都没有生过你的气,都没有怪过你,我是这么深刻的爱着你,你怎么忍心这样伤害我?”
永琪拿开燕子的,凝视着她:“我去书房住,卧房留给你和恒儿,我不能接受我的妻子跟别人拜过堂,要命的是还比我先。”
永琪转身离开了卧房,泪水在转身的那一刻滚了下来,心痛到窒息的感觉是这么的撕心裂肺。
望着永琪决绝的背影,燕子倚在门上,哭的泣不成声,怎么会这样?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当初的路见不平,会对永琪伤害这么深?
上有老佛爷,中间有个映雪,永琪又和自己闹的这么僵,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当紫薇来到景阳宫的时候,便看见奶娘陪着恒儿在院子里玩,恒儿玩的不亦乐乎,燕子则单托腮,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起来心事重重。
“姑姑姑姑”还是恒儿眼尖,一眼就发现了紫薇。
“格格吉祥!”奶娘甩着帕子行礼。
“恒儿!”紫薇高兴的上前,抱起恒儿,转了个圈圈:“几天不见,可想你了。”
紫薇抱着恒儿爱不释,对可爱的恒儿,紫薇是打心眼里喜欢。
燕子勉强扯出个笑容,示意她坐。
紫薇放下恒儿:“恒儿,你先跟奶娘玩,姑姑待会再来陪你好吗?”着给奶娘使了个眼色。
恒儿听话的点点头,任由奶娘牵着去玩了。
紫薇看了看四周,拍拍燕子的肩膀:“我们去你房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