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更惨,只有最惨(修)
风苓是在离心力和地心引力的牵扯中醒来的。
大概这就是他的命吧。
风苓心里有些发苦,他很想发挥一下啊Q精神笑一笑。然而他笑不出来,毕竟现在他不是人,做不出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风苓欲哭无泪的仰头看着触手可及的地面,感受着扑面而来那喧嚣的风,开始怀疑人生,不,是不知道什么生。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现在不是人。
哦,这个问题很简单,虽然他现在在下降,但他还是能看到了一对不属于人类的脚……丫子。这对脚丫子很明显属于他现在这具身体。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倒霉!偏偏在这个时候,穿越到了这里!一穿越就死,那他穿越来干嘛。难道就为了给穿越大神增加点业绩?
风苓想,当一个人倒霉的时候也许真的最好连白开水都不要喝。
为什么要这么?
俗话得好,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扯远了,其实……
很简单,因为他自己就是因为太黑了,过于非洲人了。所以才会只是觉得天气过于热了,算去买杯冰可乐喝,结果降温没降着,却被可乐给呛死了!
果然是二氧化碳饮料,这劲,杠杠的!这一窜把他给窜穿了,连物种都变了。
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要这样结束了。
呛死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来自于天堂的光芒。然而,他还是太天真单纯了。人生如戏,狗血总是在生活中无孔不入的。
这,并不是结局。
他活了二十年,一直是个唯物主义者。不曾想在死后却被重洗了一遍世界观。
风苓想自己应该没死,只是被送去抢救了。现在正在手术,自己只是了麻醉睡着了,所以呢,他现在其实只是在梦里。等梦醒了,就好了。
不是他不敢勇于面对现实,实在是,他无法服自己,现在的状况。
有什么比一睁开眼发现自己死了之后又活过来了,而且还变成了一只不知道什么玩意,反正不是人,来得惊恐呢。
而且,还是快死的那种!
他都还没来得及去考虑一下要不要接受自己穿越了这种值得吐槽的事情,就又要迎接来自于死亡的’曙光’了!所以,还有谁比他更非的?
他敢百分百的保票,这只不知道什么玩意绝对是被吓死的好伐。高空坠落啊,还是头朝下的那种,能不吓死嘛。那么问题来了,连货真价实的本体都被吓死了,他要怎么办。
要不,他也试着让自己被吓死?或许就可以又穿越一次了。
风苓试着把身体在下降的过程中调整一下姿势。是调整姿势,其实也只不过是翻了个面,从肚子朝天变成了背部朝天。
翻一下,再翻一下。
由于他的动作,下降的速度加快了。
感受到气流的骤然加快后,风苓僵住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人生,哦,是不知道什么生如此美好,他为什么要自己作死呢。
现在问题很大了。是生还是死,一个多么好的选择题。
风苓用了三秒钟思考后果断选择活着,毕竟没有人可以保证死了就能马上回去。
当然了,他想这个完全是不需要的。因为,在他胡思乱想发散思维的时候,他已经到地了。
只听到‘啪叽’一声响。地上扬起了尘埃,中间的位置躺着一团,或者是一只鸟。
一团是因为,这鸟儿就是巴掌大,身上的羽毛应该是刚换的,掉下来时炸起来,看着就是一团毛球的样子。
风苓是掉在一棵大树底下的。那棵大树本来是立在那一动不动的。在风苓躺在地上的时侯,树枝树叶都无风舞动了起来。
如果风苓醒着,恐怕还是要吓晕过去了。因为,大树的不知哪根树枝突然拉长了,然后从树心处传来了一声混厚的叹息,“又来,这个月都第几次了。这崽子也忒调皮了。”
大树感叹过后,挥舞着树枝把瘫在地上成了一团毛球的风苓卷了起来,送上了大树高处,往大树高处的某个鸟窝一扔,准确的扔到了鸟窝中央。
鸟窝靠近边缘的两边有两只与风苓相似的,体型略大了一个指节的鸟儿,正睡得香甜。
而鸟窝中间还有着两只跟风苓一样大的雏鸟。此时正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争吵着什么。在看到风苓被树枝卷着抛上来后,都静了。
两双豆大的眼就这样齐刷刷的看向了风苓。
过了片刻,其中一只向风苓的脑袋踹了一脚,然后,又一脚,收回。歪着脑袋看了看后,炸了起来,冲到了靠近边缘的毛色较浅的鸟身旁扑扇着翅膀,“啾啾啾,啾啾!”
—娘快起来!大哥死了!—
另一只略沉稳些,站那一动不动的。它似乎觉得很有趣,豆大的眼睛很灵性的闪了两下,也跟着叫了起来,“啾~啾,啾。”
—大哥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崽子们还不懂得生死是大事,只觉得大哥躺着一动不动的有些奇怪,有些好玩。于是一边叽叽喳喳的喊着,“大哥,别死。”,“大哥,你死得好惨!”,一边围着风苓扑腾。
按理这么大的动静,身为警觉的,还在哺育着幼崽的鸟爸鸟妈,应该醒来才对。
但是,他们却依然一动不动的。若非那因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身子,还有那时不时环绕在身体周围的橙黄色光芒,还真以为这二位已经死了。
于是,当风苓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就由下往上的看到了两只羽毛是浅棕色的……麻雀。而且这两只麻雀还是很聒噪的那种,一直在叽叽喳喳个没完。最悲催的是,风苓发现自己居然能听懂……
那是不是,他难道,不会……现在就是这么个模样吧!
风苓如今那豆大的眼睛中闪过了绝望以及生无可恋。
怎么呢。
他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麻雀的肉似乎是可以吃的吧……假设一下,他如果哪一天死了,是被人抓住的。那他不还得要被解剖,被人吃。那可真是死了都不得安宁了。
这么一想,简直是惨绝人寰!
他太过震惊了,压根没注意到自己是在很高的树上。而麻雀一般是不会把窝搭到那么高的树上的。
两只鸟崽见风苓醒了,可兴奋了。围着风苓是又是蹦跳,又是喊叫的。然而,风苓正陷入绝望,怀疑着鸟生呢,压根就懒得理睬他们。
鸟崽们兴奋了片刻,终于发现了大哥醒来后就一直在发呆,不理会自己了。
方才用脚踹的鸟崽疑惑的歪了歪头,“啾啾啾?”
另一只附和道,“啾啾。”
—大哥是傻了嘛?—
—有可能哦。—
刚好回过神的风苓默默的,囧囧有神的盯着这两只。
你们才傻呢!你们全家傻!
在心里气冲冲的这么想完后,风苓才又后知后觉的想道:这两只刚才似乎叫他大哥来着……呀,他好像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风苓仰起了自己的脑袋,望向天空,心中流下了两行海带泪。
这都是什么事!
用脚踹的那只鸟崽,显然不知道风苓内心的悲伤,还在那叽喳着,“啾啾,啾啾啾。”
—大哥,你不要变傻啊!—
大哥要是变傻了,谁跟她一起在伙伴们面前耀武扬威呢。
风苓忍了忍,终于忍不住了,对着鸟崽就是一顿狠啄。
“啾啾!啾!啾啾啾!”
—闭嘴!我没傻!你才傻,你才傻!—
鸟崽的注意力丝毫没在风苓的话上,“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大哥~大哥~大哥你总算是正常起来啦!太好了!—
风苓豆子大的眼睛直接变成死鱼眼了。这话真是听得让他想把这只鸡崽给死。什么叫总算是正常起来了。
真是太聒噪了!
另一只鸟崽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兄弟’太缺心眼了,于是直接扇开了一边的翅膀,扇了一下它的脑袋,“啾,啾啾。”
“妹妹,闭嘴。”
妹妹虽然是叽喳了些,但却是个听话的好娃娃,老老实实的闭嘴了。
另一只鸟崽见妹妹如此听话,满意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风苓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两崽子……作为动物,是不是太通人性了些。有点奇怪……
风苓陷入了沉思。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大哥,你不要再贪玩翻窝了,我们很担心的。—
得,这原本的主人感情还真的是自己把自己给作死的。
风苓的思绪还停留在鸟崽为什么这么通人性上,听了这话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耳旁传来了一个温声细语的女声,“苓儿又翻窝了?”
风苓感觉自己耳朵都要怀孕了。他一向自认为自己算是声音控,所以,这声音他如果不酥软下身体都对不起这个自认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的这个身体对这个声音似乎有下意识的恐惧。
然而,下一刻他就没心思想这些了。因为,随后就又有一很有磁性的温柔的男声道,“苓儿,你娘不是跟你过,你再淘气一次,就揍瘸你嘛。真是不长心。”
嗯,声音也是很好听的,就是内容很可怕。而且,还带着种熟悉感。
熟悉感大概是来自于不同一个世界但同一个父母吧。
他仿佛听到了未穿越时,他那位可爱的母亲还健在的时候,曾经过的一句话,“再调皮,再有下次试试,不听话我揍死你,兔崽子!”
风苓感觉自己如今的这具身体很明显条件反射的抖了抖,又抖了抖。
“怎么不话?嗯?把娘的话当耳边风了,是不是?”
声音凑近了。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鸟妈,风苓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啾!”
—娘,我错了。—
咦,他为什么会这么毫不犹豫的喊娘呢。
那位踹了他一脚的鸟崽,也就是鸟妹妹这时窜出来了,“啾啾啾,啾啾。”
—大哥每次都是认错最快,就是不改,然后下次又犯。—
鸟妈妈慢条斯理的蹦跳到了风苓的身旁,替她捋了捋脖子上的绒毛,“呵,听到你妹妹的没有?”
风苓:“……”
他没穿越前到底为什么会想要个妹妹呢这样的妹妹,买一送一他都不要!
不过,话回来,他怎么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太对呢。
“怎么又不话了?再不话惩罚加倍了啊。”
……他好像知道哪里不对了。
所以,他这辈子的父母既然是鸟儿,那为什么可以人话啊!明明那两鸟兄妹就不会人话……等等,真的不会嘛……
“话!”
啊,鸟妈生气了。风苓内心涌现的恐惧把震惊给压下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他要冷静点。为了以后的生存,还是先把这茬给混过去比较重要。对于一个在气头上的母亲要怎么办,风苓飞速的在脑海中转动着他不多的情商,决定撒撒娇。对于自己的孩子撒娇,应该没有哪个母亲可以抵抗吧。
风苓张开了鸟喙,然后哽住了。
好像压不住那股震惊怎么办,三观尽碎啊……
他多年的唯物主义哲学,就这样一去而不复返了。
鸟妹妹歪了歪头,窝在了鸟爸的翅膀下,声嘟囔道,“啾,啾啾。”
—大哥看来真的摔傻了。—
虽然是声,但在场的鸟毕竟都不是普通鸟,显然听到了。
鸟妈盯着风苓,“哦?”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娘,对不起,我知错了。别罚我,好不好。—
风苓赶在鸟妈话前,忙道。
他既不想被人发现自己不是原装,也不想被认为自己是个傻子。
显然,他如今这位娘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的。
只见鸟妈跳到了鸟窝的边缘,向下一跳。在空中扇了扇翅膀,化作了一位端庄大气的妇人浮在空中。
“惩罚是必须的,这次一定要站够一个时辰。每次都是这样,我与你爹这次可就在窝中,又只是寻常的运功。你都敢翻窝!若不是树爷爷,你现在还趴地上起不来!虽这里是我族……”
风苓丝毫没听到鸟妈了什么。
他的鸟喙无意识的微微张大,然后合不起来了。
妈呀!真……这是真的!鸟,鸟人啊!
他的三观,又碎一地了。
风苓呆住了,整只鸟跟雕塑似的矗在那。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现在非常需要重塑。
鸟妈妈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换了芯子,见他矗在那,只当他是被惩罚吓到了。于是稍缓了缓语气,“别怪娘心狠,这可都是你个混蛋逼的。”
完,手往下一捞,一把捧过风苓,就‘咻’的飞走了。
鸟妹妹的嘴又憋不住了,她跳了跳,凑到了鸟爸爸的身旁,轻轻的啄了啄,“啾。”
—爹爹。—
“艾儿,怎么了?”
“啾啾啾啾啾?”
—娘亲好生气哦,大哥这次会不会很惨?—
鸟弟弟坐在一旁,看了看鸟爸,又看了看鸟妹妹,回想了一下每次大哥被罚站完回来一副快死的模样,对着风艾点了点头,“啾。”
—我觉得会。—
鸟妹妹兴奋了,“啾!”
—我们去看看吧!—
鸟爸爸显然也想到了大儿子每次被修理后的那副要死不活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它站了起来,坤了坤翅膀,往空中一跃,也化了一个好大隽美的男子,“走,爹爹带你们去瞧一瞧。”
鸟弟弟窝在鸟爸的手掌上,感受着风迎面而来的舒适,眯了眯眼睛。心里对他哥抱着很大的同情。
论有一个喜欢看哥哥倒霉的妹妹,还有一个只认女儿不认儿子的父亲,有多悲催。
作者有话要: 新坑来啦~第一天三更哟~下一更半时后~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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