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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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道里空旷的让人心慌意乱,安静到呼吸声可闻。

    明明应该是热闹的居民楼,可住在这个地方的平民甚至于贫民都忙着工作,房屋于他们不过是一个短暂的居所,没有谁有太多的时间耗费在这上头。

    织羽樱奈出了雅子的家门,爬楼梯上了顶间的阁楼,伸手在书包里摸了老半天才找到钥匙,借着暗淡的月光把门锁开。

    摸黑把灯开,她四下一扫:房间有些旧但很干净,只够放下一张榻榻米,一个柜子,其余的还有一台古旧的镜奁,至于其余的一些零散的杂物,或掉在地上或放在桌子上。

    她拿起桌上的纸条,这是一封用报纸上剪下来的字拼接而成的短信,上面只写着寥寥数字。

    [请于xx日xx时到四町目xx号,关于你的父亲,一些不得不的事情]

    诱人的鱼饵。只是可惜,对方放好的鱼饵不仅钓上了它想要钓的鱼,同时不心顺带着把她这条食人鲨也钓了上来。算对方倒霉。

    织羽樱奈把纸条随手扔进纸篓。

    她走到镜奁前,低着身子量了一番自己的新面孔,顺着下巴,嘴,鼻子,眼睛的顺序,从下往上抚摸着脸皮。最后停在发际线上,用手轻捻着看不见的薄边,把整张脸皮撕了下来,随手放到一边。

    镜中的女人,有一张极漂亮的脸。

    这张脸能符合所有女性对美的渴望,也满足所有男性对于另一半的模样的幻想,它是一切欲望的结合体,也是纯真和懵懂的糅合。

    不是织羽樱奈的长相,而是她自己的相貌。

    巧巧坐了下来,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唱:“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愁堆解笑眉……泪撒相思带。”

    房间里凭空出现了一个透明的虚影,然后渐渐实体化,一个身着燕尾服还带着单边眼罩的男孩纵身跳出光雾,皱着眉头看了看一团乱的房间。

    “主人……姐,请不要唱了,请允许我指出来,您全部走调了。”

    梳下来的头发一大把,毛乱干枯,被巧巧随手扔到纸篓里,风一吹到处乱飞。

    她还无知无觉地梳着头发:“你变了,烛台。”

    “不是烛台是烛台切。”

    男孩习惯成自然地反驳了一句,然后认命地蹲下身子在地板上开始清理头发,一根一根的捡起来,地板缝隙阁楼角落都丝毫不放过。

    的包子脸圆鼓鼓的,矮矮的身体还没抽条,他边搞卫生边撇嘴抱怨:“扫卫生的话很不帅气啦,而且姐,您还没恢复吧?”

    “没有,”巧巧看着身体上还未消退的尸斑皱眉:“和这具身体不是很契合,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控它。”

    “那干嘛浪费灵力叫我出来,一个孩子也帮不了什么大忙啊。”

    巧巧放下梳子,盯着男孩看了阵,无所谓地:“变的是身体,不是你的智商,帮不了忙的话就去碎刀好了。”

    “烛台切光忠能帮忙!”

    镜中女孩丰满漂亮的容颜和瘦弱的身体十分不搭,红唇微张:“我现在很虚弱,只能借着人类的躯壳躲避追踪,也不知道,这具身体能撑多久。”

    她示意烛台切过来,把桌上的人脸皮拿到手中捻了捻,递给他:“总之,要好好保养,不然很快就会放坏了。”

    烛台切光忠用两根手指捏着薄薄的皮子,头皮一阵发麻:“怎么保养?”

    “不知道。”

    女孩极不负责的话让烛台切很想大逆不道地当场翻白眼,然后听见她不急不缓的:“平时你是怎样保养本体的,就怎么保养这张皮子,我想想……放油腌制,洒上丁……丁香粉?”

    “别了……”的男孩一脸苦色:“再下去都能把我煮着吃了。”

    保养人脸肯定不能真的按无良主人那种不负责任的法来,烛台切拿着脸皮发了顿愁,他是刀剑付丧神,不是美容院的护理师,也不生产防腐剂,对这块透明的薄皮子简直一筹莫展。

    人死后随时间流逝,血液会慢慢停止流动,最终积淤在身体某处形成斑痕,他对光看了会,人皮右上角上有一点青色。

    巧巧舒掌:“把这个拿过去。”

    她手心里平躺着一根金色的头发。

    烛台切光忠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来,金色的发丝一碰到淡色的皮子就主动融了进去,右角的青色也随之跟着消失不见。

    他有点诧异:“这是什么操作?”

    巧巧:“这是气机,这个世界的气机集中在少数人的身上,只要靠近他们就可以慢慢恢复力量……如果能吃掉他们,就可以立马恢复,不用这么窝囊的待在这里。”

    还没等烛台切用命谏言,好在又听见她继续:“可惜这个时代污染太严重了,我对吃化学元素表没兴趣。”

    她终于梳完了头发,端起盆去接水洗脸,临走还毫不客气地指使童工:“楼下的味道重,烛台,去侦查,看是什么东西,如果是能吃的,就给我带上来。”

    烛台切挣扎:“可我是太刀啊,太刀夜战就是个睁眼瞎。”

    “你要看清楚自己,”巧巧不留情面:“现在你不过是个短腿而已。”

    ***

    大概是昨天吃的甜点太多把肚子吃坏了。

    芥川慈郎捂着肚子匆匆忙忙奔向冰帝的卫生间,幸好迹部景吾钱多,在偏僻的花园这里也建了一个厕所,不然今天就倒大霉了。

    几乎快失态的冲进卫生间,一个穿冰帝制服裙的女生从其中一个间里推门而出。

    该死!

    他慌忙转身跑出去,嘴里还不住道歉:“对不起!我走错卫生间了!”

    疼痛的感觉仿佛随时要发作,芥川慈郎也顾不得其他了,跑进另一边的卫生间,推开最靠近那扇的门冲了进去。

    早的男卫生间空旷无人,织羽樱奈从里面走出来,抬头看了看门上的标识。

    “啊,弄错了。”

    她大步走出卫生间,离正式上课的时间还不到五分钟,刚好可以踩着点到教室。

    身后忽然传出一声女生的尖叫:“啊——”

    “有变态!”

    织羽樱奈已经拐角走进了教学楼。

    当人类很烦,要上一堆课。织羽樱奈走进教室,叽叽喳喳的学生安静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讨论起来。

    她把有些沉的书包放下。

    身上的视线有点灼热,不容忽视,织羽樱奈顺着视线朝二之宫黛姬笑了笑,比了一个下流的手势。

    织羽樱奈嘴唇微微张合,无声的向对方了句话,然后笑起来。

    二之宫黛姬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