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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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主原来晚上的时候也会去雅子家吃饭,不过那时候是饥饿压倒了自尊,现在的织羽樱奈根本就没有那个顾虑,也不缺这一口吃的。

    虾鲜。她吮了一下手指,多了这一口也不嫌多。

    今天迹部景吾不仅请吃饭,而且主动送她回来,误了工,于情于理也该做点什么东西表示一下人道主义的感谢。

    不懂就问,把盘子碗碟都收拾好,织羽樱奈没管什么饭后坐会导致身材走形的危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边吃饭后水果边咨询雅子:“向一个人表达感谢,送什么比较好?”

    “哟,”雅子感兴趣了:“男生女生啊?”

    “男的。”

    还是个男生,雅子一下子就来劲儿了:“长得好看吗?你们班的?成绩好不好啊?”

    最后一句,她压低了声音:“家境怎么样?”

    八卦是全人类的宝藏,尤其是女人的宝藏。

    长相这个东西,不能单一孤立的去对待,而要放到群体中比较。织羽樱奈咽下一块苹果,口腔里果汁四溢:“长得还行吧,我们班的,成绩第一,家境条件,往上数下去,很好了。”

    长得不错,同班同学,成绩还那么好。放在日剧里也是活脱脱男主典范。

    雅子试图从织羽樱奈的脸上捕捉一点羞涩之意,但她盯了很久还是失败了:“你就对人家没一点儿意思?”

    “有意思,”一侧腮帮子里鼓鼓囊囊,织羽樱奈捂着半边脸笑的咯咯的:“没意思我就不这么殷勤了。”

    ……这姑娘现在压根就没开窍,雅子想想也不急:“听我,咱们什么样的经济条件,就送什么样的礼物。与其去超市精品店买那些玩意儿,倒不如自己做点点心什么的,既省钱又看着有心。刚好家里还有一些面粉,奶油黄油什么的,你尽管拿去用。”

    ……

    做甜品好,省钱。

    房子虽然又简陋,好在流理台很干净。主人家是做吃食生意的,食材不上应有尽有,却也样样不缺。

    织羽樱奈匀速搅着蛋白液,这道甜点不用蛋黄,被单独分离出来放到另一个碗里闲置。她又开灶上的火,把蛋黄摊成蛋饼,趁它还在锅里就用筷子把蛋饼夹了出来。

    卷了根葱,嘎嘣啃了。

    把搅拌好的蛋白液倒入牛奶和面粉糊里,还有些香草粉,酒,织羽樱奈沾了一点尝尝味道。

    她点点头,微咸,刚好。

    再好的厨艺也要对胃口才行,要一个人喜欢吃咸却非让他吃甜,好吃也不喜欢。

    时间掐的准,织羽樱奈就地取材,给雅子做了几样简单的食,杂七杂八的也谈不上哪国菜系,算让雅子录入菜谱。

    不算太难,看几遍就能学会。

    雅子忙不赢,一边看,一边记,织羽樱奈展示的动作是很慢了,可是步骤是复杂又繁冗,看的她记了前面就忘了后边:“慢点慢点儿,刚才这个怎么着,我又给忘了!”

    人的记性确实差点。她手上动作暂缓,重复讲解放的调料分量:“味道不宜穿插,但是关东煮的口味偏淡,不会影响饭后进食重味食物,所以做得咸一些或者甜一些都没关系。”

    之前也没见过织羽樱奈会下厨,雅子有点好奇,可被她三两句话就拨了过去:“我的厨艺都是父亲教的。”

    雅子连忙拍了拍脑袋转移话题:“你瞧我这记性,刚才那个豆腐该怎么着来着?”

    ***

    烛台切光忠满脸不高兴的给主人绑手指。

    织羽樱奈拨了拨他的眼罩,烛台切老大不愿意了,不过还是没动弹,就杵在那让她拨弄。

    他人,但话多:“不是我,要报恩也不是这么个报法,那一般的人能受得住您的血?再您这还没恢复,这么做不就瞎胡来嘛。”

    这话的好像自己被扎出孔的不是手指,而是心脏。

    她怀疑的低下头,找了半天,手上刺了个比针眼大一丁点的孔。

    没见过世面就是容易少见多怪,也亏这把多事刀大惊怪跟什么似的。织羽樱奈把包好的手拿回来,啧啧了两句:就那么大个眼儿,还被正儿八经的上好了药,拿着绷布条仔仔细细绑好。

    有点丢人。

    织羽樱奈心里想着些什么全都摆在了眼睛脸上,烛台切看自己主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跺脚气极。

    她吹去指尖里的药灰,没看烛台切:“我这不是行善吗?龙血一滴,普通人受用,可以百病不生,延年益寿,寻常妖鬼不敢近身。”

    道理他都懂,烛台切辩驳:“可是到底这位夫人只是对织羽有恩,您负责帮她报仇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等自损的事情?就算是献祭了灵魂,也不值得您这样做!”

    “这么气急败坏啊,烛台。”

    虽然生气,但他还是要纠正:“不是烛台,是烛台切。”

    她若有所思:“哦,烛台是吃醋了吗?”

    “谁吃醋?”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脑回路,眼前一幕又让他惊呼:“您要做什么?”

    烛台切还来不及阻止,织羽樱奈已经一层一层的把他刚刚绑好的绷带取下来,上面灰褐色的药粉已经溶进指腹。她把手指送到烛台切光忠面前,声情并茂:“你是在伤心我没有给你?那,你想要吗,烛台……切?”

    好糟糕的台词。

    这话没法接。烛台切叹气:“对未满十四周岁的男孩出这种话是犯罪啊。”

    哟,不错,还知道讲法律了。

    织羽樱奈扯着嘴角冷笑:“法律保护未成年人,撇开你是不是未成年这一点,你是人?”

    “……不是。”

    “这不就得了,”手指戳到烛台切嘴边:“来,延年益寿还美容,你不是成天嚷着长得丑吗,来一口。”

    他答得坚定:“不要,而且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帅。”

    “真的不要?”

    “不要,”烛台切三度摇头:“我不是为这个吃醋,我只是不希望您再伤害自己的身体。”

    哪怕只是一滴血。

    烛台切的手握住织羽樱奈的,那份拒绝之意不容置疑,又重新给她绑上绷带,还仔细了个蝴蝶结。

    她轻轻地切了一声,却也随便烛台切摆弄自己的手。

    没多久就重新绑好了,对这个作品烛台切很满意:“ok,您可别再去碰它了,祖宗。”

    蝴蝶结扎得工整漂亮,可惜不过是无用的表面功夫。织羽樱奈左右晃了晃手,量完毕,嘲讽轻笑:“刀剑付丧神,听着名字好听,可是实则神格低下,勉强称作是妖。”

    他不以为意:“难道您歧视妖吗?”

    织羽樱奈轻唔了句,语意不明:“神和妖是天地之隔,饮下我的血,你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神明了,为什么不呢?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