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解心结
两天后
季枝溺水的河边, 季林、季柳、季节三人面色沉重的站在边上,他们后面是那几个和尚。
只是这里面却唯独没有季李氏的身影, 按理来,季李氏如今嫁进了季家, 便是这季家的一员,妹妹死了,她理应出现才是,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里正离开的那天,她和李瑶就不见了身影。
当时季柳还以为她们是不喜欢这种场合,毕竟季李氏有这样的“前科”嘛, 季老爹死时她就曾躲回了娘家,所以这次季柳很自然而然的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了一块儿,便没有再怀疑其他。
“阿弥陀佛!既然这是逝者陨命的地方, 那就请几位施主尽快将这骨粉撒入此河,逝者也能早些入轮回, 来世有个圆满人生, 南无阿弥陀佛。”
带头的大师法号度容, 他将装有季枝骨灰的盒子递给了季林,然后双手合十,带着后面两个和尚便就地坐起来, 为之念经祈福。
季林接过骨灰盒,深深的凝视了许久,才将盒里的骨粉全部撒入了河水里, “妹,是哥哥们没能照顾好你,愿你来世投个好人家,做个千金姐……”
“妹,呜呜呜……”季节看着随风而散的骨粉,抽噎不已。
“季枝,如果可能,愿我们互换……”当然,这句话季柳没出来,只心里默念道。
几人非常伤心,看着河面沉默良久,直到度容大师做完他所有的功课,并带着另两个和尚离开后,季林才道,“我们也回去吧。”
“好。”季柳点了点头。
“嗯。”季节也跟在他们身后附和道。
不过三人路上却是一句话都没,气氛显得很是沉重压抑,季柳也不知道此时该不该跟季林解释有关于季枝死亡的可能性,毕竟她害怕自己一开口就暴露她其实不是原主了。
倒是季节先破这可怕的沉默,他问道,“二哥,你这次回来算住多久啊?”
“……不走了。”季林走在前面,只淡淡回道。
不走……了?季柳被他这轻飘飘的几个字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毕竟季林不走,对她来未必是一件好事。
她以后还怎么无所顾虑的发家致富啊?
看来她必须得找个机会跟他明自己的情况了,不管是胡编乱造,还是其它什么,反正必须得让他相信自己那次摔树后获得了不同寻常的“神力”。
季柳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到便会做到,所以她立马加快了脚步,追上前边的两个人,有些犹豫的朝季林开口道,“那个……二哥?”
“嗯?”语气依然淡淡,听不出有何情绪,这下让季柳更加纠结了。
看她支支吾吾半天,季林终于忍不下去了,问道,“三妹有何事就,二哥自会听去。”
“那好,我了噢。”季柳似是终于下定决心,双手自上而下运了一口气,才道,“二哥,既然你这次回来决定不走了,那我必须得告诉你一些事,我……”
季柳话还没完,只听季节满心欢喜道,“二哥,你真的不走了吗?太好了,家里不再只有我一个男丁了。”
季柳抚额,孩子果然是孩子,所有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好什么好?季节,你可别忘了你所的话,回去给我继续跪着,直到过完妹她头七,哼!”季林转过身来,似是对季节的表现很不满意,蹙着眉头不悦道。
季节被他得一愣一愣的,不免有些自责起来,他真是该死,妹刚走,他怎么能高兴呢,所以便颤抖着声音垂头丧气道,“是……”
呃,季柳在旁边咋了咋舌,对此表示有些不理解,就像季张氏的,自己比季节还大两三岁,按理,季林要怪也应该先怪自己才对,可是他好像完全没有想要惩罚自己的算啊。
而且他这么对待一个九岁的孩童,季柳还是有些看不过眼了,虽然季节和自己在季枝这件事情上面是有一定的责任,但季节毕竟还,那天的惩罚也已经够了吧。
不管怎么,季节这个孩子,对自己来,实在太重要了。
所以季柳瞬间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滔滔不绝的爆发道,“二哥,我觉得妹的事可以告一段落了吧,不管你现在再怎么惩罚四弟,妹她都不会回来了,这样做只会让我们一家人一直深陷悲痛中。人总得往前看不是,我们不可能背着这沉重的包袱内疚一辈子,互相埋怨对方吧,再这事并不能怪季节,要怪的话……”
“住口!”季林断她,他显然没想到季柳会出这些话,虽然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但这也证实了那天他的怀疑是对的,他的三妹怎么可能会用这种语气责问自己,帮季节话?
季柳本算现在就把江荷的事出来,但想了一下还是算了,不想再刺激他更多,只好语气缓和些道,“二哥,我知道妹的死让你很伤心,但我和季节也是同样的啊,甚至比你更加自责和内疚,但有些事我们得放下,不然我们以后该如何生活。而且生活不是一层不变的,总会遇到很多不顺心的事,但人不可能总是在逆境中艰难前行的,所以我们baba……”
“……你的对,我们确实要把该放下的都放下,好好重新生活,只是在此之前,我想先弄清楚一个问题。”季林隔了好一会儿,才叹息道。
“啊?问题?什么问题?二哥你,只要我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见他终于算放下了,季柳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到。
只是季林眼神却突然变得有些凌厉起来,随即便冒出这么一句尖锐的话,“你,到底是谁?”
靠!他果然发现了,该来的迟早会来啊。
当然季柳选择是不慌不忙,从容应对啦,所以便脸不红心不跳的悠悠道,“……二哥你这是在同三妹开玩笑吗?我是季柳啊,不然还能是谁?”
反正有一点季柳敢肯定,他是一定查不出来自己其实已经“换芯”了。
不过看到季林那更加尖锐的目光,季柳只好默默的低头干咳了几声,然后才继续解释道,“二哥,其实我刚才就想告诉你了,之前我从树上摔了下来,好像摔坏了头,不过我在那段时间里总能梦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梦里还有个老夫子教了我很多东西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