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报仇雪恨
三日后
一辆装潢精致的马车正慢悠悠的往郡冀城外驶去。同行的还有十几名士兵。
车厢内坐着一位仙姿佚貌的少女, 她不是别人,正是将要进宫的江荷。
“荷儿!”
季节在后面不停地追着马车。
听到是季节的声音, 江荷有些烦意,喊道, “停车!”
马车停后,江荷才掀开车帘子往外望去,见季节裤腿上满是泥尘,正上气不接下气的向她走来,不过那俊秀的眉眼间却满是笑意。
也是了,昨日夜里刚下过大雨,地上坑坑洼洼的, 满是淤泥,想来他应是一路跑着过来的。
江荷有些动容,责备道, “怎么不好好在家待着,追来作甚?”
少年眉语含笑, “荷儿, 我想过了, 既然我这条命是你救的,那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我这是进宫去,你……”
她话还没完, 大道两旁的树丛突然就窸窣作响,冲出了许多身穿奇装异服的蒙面人。
事实上,他们穿着的也不是什么奇装异服, 只是相对南己国而言,阿胡服就是奇装异服了。
“你们是谁?!”江荷娇喝。
为首的似乎是个女子,她回道,“来取你贱命之人!”
接着她居然比出了个“ok”的手势,向她身后的人交代道,“给我捉活的!”
“是。”其余众人立即应道。
很快,场面便混战起来,季节见此,推开旁人就上了马车,伸出手道,“荷儿,快跟我走。”
江荷略微迟疑了下,但还是点了点头,把手交给了他。
两人正要跑,那为首的女子余光就这么轻轻一瞥,当下一记飞腿踢开了正和她战的某个倒霉蛋,再一个旋身便落在了他俩面前。
“想跑?”
季节连忙伸手阻拦道,“你放了她,有事冲我来!”
“你?”
那女子量了眼前的少年几眼,觉得他甚为眼熟,但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到底是谁时,这群人中的另一个女子便扔出一记飞刀,气势汹汹地直奔江荷而来。
季节见此,立马挺身向前,将江荷牢牢的护于自己身后。
“呃——,噗——!”飞刀犀利的刺进了季节的胸膛,他大吐一口鲜血,眼看就要摔倒向地。
江荷连忙扶住他将倾倒的身子,有些着急道,“季节?!”
“季节?”为首的女子蹙眉重复了一遍。
他们话间,那十几名士兵已悉数殆尽。
“荷儿,能为你死,我此生足矣。”季节忍痛笑道。
他完便晕了过去。
江荷恼怒道,“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是啊,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江荷:“谁?”
为首的女子:“谁?”
“救那贱命之人的人!”
完,黑衣女子一个闪身便至他们跟前。
江荷看清来人后,欣喜万分,“是你?”
为首的女子有所戒备的看向面前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却抱拳道,“还望阁下行个方便。”
方便?方便你爸爸啊方便,靠!
只是她还未作答,黑衣女子便身形一晃,拉过江荷就往上一跃,闪身消失于林间。
只幽远的断断续续传来她的声音,“阁下后会有期。”
“我去?技能要不要这么吊?”为首的女子见人走了,便拉下自己的面纱吐槽道。
那个扔飞刀的女子也拉下面纱,极其不满道,“云媚!你干什么?就这么放她走了?她可是我们的杀亲仇人啊。你别忘了,她不仅害死了我姐姐,还害死了你妹妹他们!”
“呵,好像谁不记得一样?难不成你刚刚眼瞎,没看见那个黑衣女很狂很吊很炸天吗?有本事你去拦着啊。”
云媚蹲下身边检查季节的身体边讥讽道。
“你?”飞刀女被她堵的有些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李瑶,不是我,刚刚那一飞刀你能扔得准点么?看看,这都伤及无辜了,害得我还得多花时间来救治他。啧啧啧。”
救人?她突然想到这几年还亏有她那个不靠谱的师父——金老头在,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就从南己国的北州跑到了阿胡国,但能在月下坊遇到他,也算是自己的幸运。
金老头不仅从月下坊救出了她和李瑶,让她们免受娼,妓之苦,还教会了她所谓的“绝学”和“幻毒”,然后安排好一切(让她在阿胡国的这几年,务必抱紧大主的大腿,呃,反正大体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之后人就又不知道去哪里……“游荡”了……
不过金老头倒是又留给了她一本古籍,叫什么来着……呃,《万毒秘术》!对,就是比那本《千毒秘术》听起来更狂更拽更牛逼轰轰的书,还嘱咐她必须研读三遍来着。
只是到现在让她还没想通的是,金老头临走时非让她改个名字,她只好改成云媚了。
呃,反正在她看来,不靠谱的人果然不靠谱!
李瑶继续不满道,“哼,我又没喊你救,不过是个乡野子,就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
“哦——”云媚故意拉长了声音,接着道,“好像得你的身份很高贵一样,难道你不是来自农村,呸,来自乡野民间。”
“哼。”李瑶听后,双手环胸,气哼哼的转过了身,不再看她和地上的少年。
“嗯?江荷刚刚叫这少年啥来着……”云媚边处理他的伤口边自言自语道,因为她越看这少年,发现他越像一个人。
“季……节?”
靠!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等了一会儿,李瑶便有些不耐烦了,问道,“你好了没啊?”
“没有。”云媚看都不看她,只专心致志的继续着手里的事。
李瑶对此也不恼,只催促道,“你快点行不?别忘了,我们此次回来的目的。”
毕竟她可不想第一次出来就因为办事不利而让大主失望。
一想到大主,她就愉悦不已。
“他伤的不轻,我暂时应该是走不开了。不如我们暂时先在此地留宿一晚,明早再启程进宫?”
虽是询问的话,但从云媚口里出来根本就有了答案。
“是。你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大主了,此次任务的主要负责人是你,如果因为耽搁时间而造成了什么差错,只要你到时肯一个人承担后果就行。”
李瑶完便了个手势,带着其他人先行离开去找夜晚能宿之地了。
“呵,丫头片子,我这是为你好……”云媚转头看了一眼她离开的方向,喃喃道。
她的确实不错,算来,她们离开曾经的“季家村”有五年了,如今物是人非,这郡冀县再没有了“季家村”这个地方,更不要人了,留下的只是一片废墟与杂草。
所以,她留宿此地一夜不仅仅是因为季节的伤势,还是因为她们重回故地,总归该去缅怀一下逝去的旧人吧。
更重要的是,她此行的目的除了完成大主交代的任务:进宫刺杀南己皇帝——南煜,拿到其传国玉玺;还有另外三个她自己的算,一是趁此机会除掉江荷,二是寻找季节,三是报复段秀才。
至于前面两个,她算是已经完成了,所以接下来便轮到这段秀才了。
……
夜里,她将季节安顿在火堆旁后,就拿着短剑走了出去。
本坐在她对面盹的李瑶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便悄悄跟在她身后。
云媚当然知道李瑶一直跟在她身后,毕竟她待在大主身边已有四年之久,其他没学会,偷学的武功倒是不少。
其实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金老头让她完完整整的背诵了一遍《千毒秘术》后,她就如同突然开了任督二脉一样,只要有人在她面前动武,她便能将其所有的招式都记下来,并且融会贯通。
呃,这难道就是传中的金手指吗?
但她倒没觉得金手指越多越好,反而心里有些不安,这道理就如同“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一样。
跟了很久,李瑶也没看出云媚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她有些沉不住气了,便上前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云媚:“找人。”
李瑶:“找谁?”
云媚:“段秀才。”
李瑶平静的“哦”了一声,又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神色有些激动道,“等等,你……谁?”
“段落山。”
李瑶听到这个名字后,大为气愤,“我要杀了那狗东西!当年就是他凌,辱我姐,导致我姐最后悬梁自尽。还害得我和你流落他乡……,这该死的杂碎!”
云媚见她言辞如此激烈,疑惑道,“可你当年坑我的时候并不是这么想的喔,貌似你当年还曾和他有所交集来着……”
“哼,当年是当年,谁还不曾年少无知时啊,你就别拿话酸我了。”李瑶神色有些闪躲。
其实这几年相处下来,云媚发现,李瑶并没有自己之前想的那么复杂,所以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不是。快走吧,我们要到了。”
“嗯。”
两人完便快速穿过街角,从一处巷子翻进了旁边的高墙内,轻手轻脚的解决掉(晕)了段府的所有侍卫和碍事儿的下人。
再一路飞檐走壁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外,她们先是轻轻跃上房顶,然后再悄悄的掀开了半张瓦片,往里望去。
只见房里春色四溢,段秀才正半裸着上半身骑,坐在一个女孩儿身上,好在那女孩儿穿戴还算整齐,否则就真的是少儿不宜,呸,十八禁了,那时可让自己旁边的李瑶同学情何以堪啊。
“呜呜呜呜呜,爷,我求你,求你放了我吧……”那女孩儿满脸泪水,正苦苦哀求道。
“妈的,爷买你回来不是看你哭的,一天就知道哭哭哭,真tm的晦气!”段秀才看的生气,当下便狠狠的了她两巴掌。
“呜呜呜……”这下子,女孩儿摸着自己那火辣辣的脸哭的更凶了。
段秀才似乎很不耐烦,威胁道,“你再哭!再哭我tm就弄死你!”
“呜呜呜……”
女孩儿似乎被吓傻了,对此仿若未闻,依旧啜泣着。
段秀才看起来是真的没了耐心,他恶狠狠的掐着那女孩儿的脖颈道,“好啊,你这么想死,爷马上就成全你……”
“呃,救……”眼看女孩儿被他掐得就快喘不过气了。
云媚和李瑶当下便从房顶上跳了下来,直接破窗而入。
“住手!”
“狗东西,住手!”
“你们……?!”
见来人蒙面怪衣,气势汹汹,段秀才暗叫不好,遂,立即从那女孩儿身上爬了下来,边往外冲边大喊道,“来人!来人,救命啊……”
“救命?”李瑶冷笑,一记飞刀直朝段秀才的下半身而去。
“啊!啊!!啊!!!”
只听段秀才立时便缩着身子哀嚎倒地,他仿佛听见了自己“蛋”碎的声音,他的那玩意儿这下是彻彻底底没了。
床上那女孩儿愣愣的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直接是晕了过去。
云媚对此眨了眨眼睛,暗道:我去,兄嘚,够猛够狠啊!
然后她走过去拍了拍李瑶的肩膀,给她竖了个拇指,笑道,“哇呜哦~,亲,干的漂亮!”
“哼,这还算是便宜他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如,我们再做点其他的?”
“好啊。”
两人在这方面一拍即合。(惊现两只猥琐笑脸。)
“你……,你们到底是……谁?”看着朝自己靠得越来越近的两双脚,段秀才惊得顾不上疼痛直往旁边挪了挪。
“啊——!”又一声猛烈的哀嚎。
翌日时
住在段秀才附近的百姓发现,自己房里无缘无故的多出了几锭银子。
不仅如此,那些乞丐们要饭的破碗里也多出了一些银子。
大家对此却都选择闭口不言,暗道:上天终于开眼了,知道怜悯我们这些穷人了。
直到他们午时路过市集中心时,才明白这一切的原因。
只见段秀才不知是被谁绑到了柱子上,衣衫不整的,特别是下半身还流着污血,他旁边正大啦啦的挂着一张超级大字幅:我是太监!
众人看的是一顿唏嘘不已,但却没有一个人把他放下来。
有不知情的感叹道,“谁这么狠啊……”
立即便有人没好气的回话,“狠什么狠,他向来作恶多端,活该他有此报应!呸!应该再狠点才对……”
另有人附和道,“对!这种人就应该碎尸万段才是,祸害了那么多姑娘,阎王爷怎么不把他给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