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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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凤儿、杜雅这两只厉鬼被拘回地府, 迎花村的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

    这天,程花正在客栈里收拾行李,准备退房回去。客栈的老板娘带着村长来了。

    村长寒暄了几句,然后才拐着弯问起那一晚孙名扬和山猫结婚的情景。他当然不知道孙名扬和山猫是假结婚, 更不知道是俩男人假扮的。

    他最关心的是, 在结婚当天有没有出什么邪门的事。

    程花笑了笑:“什么事都没有。”

    村长和客栈老板娘双双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丝的喜悦。他们没事,那是不是明迎花村的诅咒已经解开了?村民们以后再也不用为结婚的事犯愁了?不仅如此,他们迎花村还能去承办各类的喜宴,为村子的经济效益再创新高!

    程花大约也猜到他们心里的想法, 但她只笑了笑,什么也没有多。

    转头看向窗外, 彼岸花依然漫山遍野地开着,如此妖艳,如此美丽。

    然而,程花知道, 这些花开完了这一季,将不会再这样大面积的盛放。花妖已经离开了,少了花妖的精气支撑,花海自然也就不再存在。迎花村很快就会恢复到以往,旅游经济肯定也搞不起来了。

    离开迎花村后, 程花和孙名扬、山猫道回府。

    这一趟回去,没有用缩地成寸法直接走回去。而是坐了辆从县城出发,直达望江市的大巴车。

    那晚之后, 程花虽然连着休息了两天。可是身体还是虚得不行,实在不想再走路了。反正也不赶时间了,多耽误半天也不要紧。

    她的任务自然也算是满圆完成了。只不过,任务的奖励却迟迟未到。

    程花心里都不禁犯起了嘀咕:地府司的系统不会抠门得连奖励都不想给了吧?那她这趟九死一生的任务可不就白做了?

    除了奖励的事之外,最让程花搞不懂的是,为什么那个彼岸花妖会突然走了,且还在离开之前向她向释放了善意?

    还有自己的血,如果没有记错,那天夜里,她差点被掐死时,那鬼的手就是因为碰到了自己的血,突然就松手了。好像自己的血,比冥音铃的克鬼效果更好。

    冥音铃只能克阴鬼,而对妖一类的效用就不大。这也是为什么,在与凤儿斗的时候,被花妖附身的凤儿可以毫不畏惧冥音铃。

    思及至此,她又忽然想到一年多前,她在汐江上遭遇白朝露的事。

    那次,江中被白朝露搅得起了巨大的漩涡,眼看着船都要被漩涡带进江底去时。程花不慎摔了一大跤,手掌磨破,出了点血。血又顺着船板流进了水里,紧接着那股漩涡就好像失去了控制,慢慢地平息了。

    当时程花还以为是白朝露收了力,现在再想,好像也和自己的血有关。难道自己的血,真的很特别?

    而且好像自己每次流血,就会觉得特别虚弱。那次只是手掌上擦破一点皮,她都缓了一天才缓过来。

    当时还以为是被鬼的煞气冲撞所引起来。可是后来她又做过很多次任务,和鬼魂没少交道,却再没有因为被煞气冲撞而显出一点虚弱。相反的,她经常半夜做完任务,第二天就精神抖擞地继续卖馄饨。

    而这一次,她再度受了伤,且流出的血比上次多得多,而身体的虚弱感也尤为明显。那是不是明,她的血虽然特别,却不能随便流?否则就会引起身体不适?可是这当中到底隐藏了些什么秘密呢?

    程花越想越奇怪,越想越没头绪。

    她转头看了看坐在邻座,正在盹中的孙名扬,忽然冒出了个想法:孙名扬也是鬼,弄两滴血在他身上,他会有什么反应?

    于是,程花咬了咬牙,悄悄地掐破了自己的手指,心地弄出了一滴血。为了防止对孙名扬造成什么危害,她又把那一滴血化进了一瓶矿泉水里。瓶子里的水并没因为那一滴血而变色,依然是透明色的。

    程花倒了一点点在瓶盖里,然后滴在孙名扬的手上。

    孙名扬一挨到水,猛地就跳了起来:“哎哟好痛!谁扎我?谁扎我?!”

    拿老孙做实验,程花有点心虚,下意识地就把矿泉水瓶往包里塞。

    孙名扬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除了起了个红点,微微有些痛之外,别的也没什么。便只以为是被什么虫子咬了,也没多在意。扭头正好看到程花把一瓶没怎么喝过的矿泉水往包塞,便直接地夺了过来:“正好口渴,这没人喝吧?”

    “不能喝!”然而,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孙名扬抱着矿泉水瓶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就灌下了大半瓶水,要不是程花怕他出事夺下了瓶,他估计能喝完一整瓶。

    被夺了水,孙名扬还有些不高兴:“花你咋那么抠?一瓶水都舍不得给我喝!”

    到这里时,他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明明喝下去的水是为了解渴,可是他却有种火顺着嗓子眼一直烧到胃里的感觉。他一张口,了个大嗝,喉中冒出了一大团的白烟。话时的声音更是嘶哑得不行:“怎,怎么回事?”

    前头的乘客也察觉到烟雾了,还很不满意地提醒道:“车上不准吸烟,能不能有点素质?”

    孙名扬也没空怼人,只顾着抠自己的嗓子眼。

    程花赶紧又递了瓶干净的水给他,“你赶紧再喝一瓶水看稀释后会不会舒服点。都了别喝,你非要胡乱喝。那水里有我滴的血。”

    孙名扬将整瓶水全灌下肚,方才觉得好受一些。他轻吁了口气问道:“花你想干啥?你的血怎么威力那么大?”

    程花遂将自己心中的疑惑了出来。孙名扬一听就有点火大了,“花你太过份了,居然拿我做实验!”

    程花抱歉地笑笑:“我看那凤儿沾了我那么多的血,也就是只是把手给腐蚀坏了。我就弄了一滴血,还是用一整瓶水稀释的,想着对你应该没大伤害。我也没想到你居然就胡乱地喝了。老孙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千万别一转眼魂飞魄散了,不然我可要内疚死了。”

    “现在感觉……嗯,嗓子还是有点烧得慌。花,你的血太牛逼了,太伤鬼了,我以后得离你远点。”孙名扬着就把前排正在睡觉的山猫喊醒,硬是跟他换了个座位,远远地和程花拉开了距离。

    回到馄饨铺时,已经是傍晚了。

    程花身体还有些弱,再加上山猫和孙名扬也都或多或少带了些伤,便:“铺子这两天先不营业了,我们都先把身体养好再。对了,老孙你要嫌回地府远,就和山猫一起睡一楼吧。反正铺盖什么都有。”

    孙名扬应了声好,正准备把门锁好,免得有客上门时,好巧不巧就有客人上门来了。

    来人年纪很轻,约摸三十岁不到。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配着纯白色的衬衫,衬衫的衣领里着整齐的领带。即使不认识名牌,可单看那衣服的质感、版形,也知道绝不是便宜货。

    比起衣服的光鲜来,更让人无法侧目是他的长相。英俊,太普通。帅,更是连他的千分之一都体现不了。如果有谁的外表能与之相提并论的话,大概也就只有景殊和广平了。

    不同景殊的高冷和广平的温和,那人的唇角虽然微微带笑,可是笑容中依然有股不容忽视的威严。就连向来不太正经的孙名扬在那人含笑的目光中,都忍不住想严肃起来。

    他严肃归严肃,好在程花的交待倒还没忘记,道:“不好意思,我们今天不营业。”

    那人淡淡地扫了孙名扬一眼,道:“我不是来吃馄饨的,我是来找人的。花在吗?”

    只是那么淡淡地一眼,孙名扬莫名地有种被看穿所有的感觉。

    然而在听到对方是来找花,而且还公然用那么亲昵的称呼,顿时就升起了警惕之心。第一时间想到了景殊临走前的叮嘱,务必要保护好程花,不能被野男人乱主意。

    遂将门挡得更严,孙名扬用盘问的口气道:“你是谁?和花什么关系?找我们花要干什么?”

    “请让开。”那人话还是客气的,但是口气微微有些不悦了。刹那间,孙名扬就觉得周围的气场突然大变,迫得他需要提起全身的灵力来抵抗,免得被这种气场影响到心神。

    他到底是谁?是妖是鬼?

    孙名扬一走神的功夫,那人已经毫不费力地越过他,走进了铺子。

    程花在里头听到对话,刚扭过头来,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便道:“抱歉了,今天不营业,请过两天再来光顾。”

    那人站在程花面前,笑了笑:“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找你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