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第202章 皇上,臣在十六

A+A-

    白上神命弥琯拿上自己的令牌把哭唧唧的兰盈护送出京城, 跟着屏退众人将自己锁入卧房内。

    兰盈一事白岐并不愧疚, 他自认待兰盈虽不亲密可也不错,如今也给了她一个不错的未来。

    若是留在宫内,一个后宫女官,她的余生即使不是悲剧,但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白岐回到卧房内室,掀开床褥开床板下的机关,一个五尺深的暗格出现在面前。

    因是自个的秘密金库, 床下的暗格是原主独自挖的, 哪怕是最亲近的弥琯和他义父亓官鹿都不知道。

    白上神在一箱价值连城的宝贝中翻找半天,最后在里面找出一个长盒。

    白岐来到屋中央的桌前,开长盒取出一个画轴,一点一点在桌上摊开,赫然是让闾丘恭昱找了很久的——十一卿画图。

    白岐将画摊平,一寸寸的仔细量。

    此画的确是副难得的佳作, 但除此之外别无特别之处。

    廷尉平范立死了。

    左京辅都尉程翰死了。

    下一个是谁?

    白上神抚摸着画身,突然手指一顿,眼中划过一抹异色。

    白岐的手在画中间来回抚压, 良久, 他从屋中抽屉内找到一把匕首, 先用手指沾了点水湿画的边缘, 随后用匕首一点点从边缘切割开。

    将画切割开, 白岐谨慎的用刀身挑开画层, 果不其然画中夹层另有乾坤。

    白岐从十一卿画图的夹层中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绢书, 绢书上染着斑驳的血迹,颜色黯淡,可见时间已久。

    ‘你是在帮闾丘恭昱?’黑七问。

    ‘不是。’

    白上神粗略的扫了一边绢书上的内容,眸中情绪深沉压抑。

    ‘是闾丘靖。’

    ‘前太子?’

    ‘闾丘靖曾于幼时的亓官垣有恩,那日闾丘恭昱来访提及闾丘靖时原主残留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悸动。’

    所以他才一直关注着美人图索命一案,并有意提点闾丘恭昱。

    白岐把绢书折叠收入袖中,突然,他眸中一凛俯身半蹲避开偷袭的暗器,两枚柳叶暗器‘砰砰’两声钉在了木柱上。

    一个蒙面黑衣人出现在屋中,手中剑凛冽的刺向白岐。

    白上神蹙眉,刚才只关注绢书上面的东西,竟大意到有人潜入屋内都未曾察觉。

    白岐躲避刺客的招式,随手抽出柜上花瓶中装饰用的孔雀羽毛裹着内力抽向刺客的脸将他逼退几步。

    注意到对方的目光时不时在他的袖口上停留,白上神会意,看来此人的目标是十一卿画图,并且知道画中藏有绢书。

    二人在屋内缠斗,因白岐事先遣退了园内的人,因此一时并无护卫赶来。

    “大人!”

    突然间,园中传来一个惊慌喊声,“宫内禁军将园子包围了。”

    白上神撇嘴,完了,某个醋鬼肯定知道他出宫了。

    不过……

    白岐看眼面前的黑衣人,眸中有光稍纵即逝,心中有了算计。

    白上神抖手抽向刺客,刺客躲闪时一掌劈来,本是一个本能的格挡击退的招式,哪知白岐跟个断线的风筝一样,脆弱的撞碎窗户飞了出去。

    刺客“……”

    默默的看一眼手掌,有点懵。

    白岐身上自带风的摔出窗,眼看在落地前被一人拽入怀中,当即呕出一口血。

    看见心上人吐血,闾丘衡当即炸了,目光犀利森冷带着骇人煞气的看向屋内的黑衣刺客,雄厚霸道的内力瞬间砸了上去。

    “轰——!”

    一声碎裂的巨响后,闾丘衡冷睨着仓皇撤退的刺客冷声命令,“追!死活不论!”

    下完命令,闾丘衡低头表情可怕的凝视着白岐。

    白上神见势不妙,手一伸缠住了闾丘衡的腰,虚弱的声音听着缠绵暧.昧,“六郎。”

    “……”闾丘衡。

    闾丘衡根本没理白岐,一声不吭的把人抱出馨荣园。

    望着闾丘衡压抑着暴风雨的脸,再瞅瞅园外面将馨荣园层层包围的禁军大队,白上神脑仁子疼。

    完了,完了,玩大了。

    闾丘衡把白上神渣渣带回了宫,一路上甭管白岐怎么明里暗里的撩拨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眼泪已泛黄……’久违的黑七午夜点播台上线。

    白上神“……”

    滚——

    回宫后,闾丘衡把白岐带到寝宫后命太医前来,结果是有轻微内伤,并不碍事。

    白上神一向做戏归做戏,使苦肉计可不会真大伤着自己。

    太医们告退了,寝宫内的宫人们不知何时也全撤了,出门时还贴心的把宫门合上。

    在闾丘衡的死亡凝视下白上神处变不惊的装无辜,“六郎?”

    闾丘衡冷漠的捏住他的下巴,表情阴鸷可怖,“兰盈人呢?”

    “不知道。”装傻嘴硬到底。

    “你园中那个叫弥琯的奴才呢?”

    “请假回家探亲了。”白上神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和闾丘衡斗智斗勇。

    闾丘衡笑了。

    虽是笑着,但满面阴戾诡异的叫人毛骨悚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纵使跑到天涯海角朕也能把她抓回来。”

    “朕会一刀刀剐了她,让你亲眼看着她是如何从一个你以为的美人变成一具白骨的。”

    白上神默“……”

    这才是暴君正确的开方式嘛。

    今晚闾丘衡虽在和朝臣商议水患一事,但却频繁走神念着白岐。

    得知白岐丢了的消息时他雷霆震怒,差点把宫殿拆了,但当消息传来白岐回了馨荣园时,所有的震怒和焦急都变成了扭曲阴鸷的嫉恨。

    他回园子了。

    宁可冒着得罪他受罚的风险也要出宫,是为了看那个女人吗?

    白上神拍开下巴上的手,皱眉,“臣刚才遇刺了,受了不的惊吓,皇上不安慰一下臣吗?”

    “自然得安慰。”

    闾丘衡话音刚落,便欺身压上把人扑到床上,粗鲁得吻了上去。

    作?

    不作?

    白上神纠结许久,最后决定不作了。

    他把人刺激的已经炸毛了,再作下去倒霉的估计便是自己了。

    脖子上被啃的有点疼,白上神暴脾气踢了身上人一脚,“你属狗的吗?”

    闾丘衡在咬的地方舔了舔,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白上神“……”MMP。

    上身的衣裳已经全部失守,眼看闾丘衡的手摸上了仅存的底裤,白岐一把按住他的手。

    以闾丘衡现在的情绪,如果最后一层马甲掉了一定会发生很恐怖的事吧?

    “皇上,臣的下面……很丑。”白上神矫情。

    “我不嫌弃你。”闾丘衡道。

    “皇上,臣……怕惊吓到你。”白上神继续矫情。

    “我胆子很大。”不上套的闾丘衡。

    “皇上……”

    “闭嘴!”正上火的闾丘衡一点都不温柔的厉喝,“亓官垣朕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哪怕你不是人今晚朕也要定你了!”

    随着话音落下,白上神最后的底线被粗暴的扒下。

    闾丘衡“……”

    白上神“……”

    最怕空气中突如其来的安静。

    “呀!?”白上神怪叫,“咋长出来了呢?”

    “……”闾丘衡。

    “亓官卿,你当朕是傻子吗?”

    “……臣,可以解释的。”白岐垂死挣扎。

    闾丘衡不作声,两眼只是死盯着白岐一副‘朕静静看你胡编’的模样。

    白上神纠结良久,最后气馁的瘫平认命了,恹恹的告饶,“臣有罪,皇上饶命。”

    闾丘衡气急冷笑,挥手扯下床帐抱着白岐翻滚到床里侧,“欺君罔上的逆臣,今晚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呵呵。’白上神不屑的嗤笑。

    正被你压在身下干坏事的人就是神!你造吗?蠢崽子!

    ‘善恶到头终有报,日天日地的渣白再次作死被压,普天同庆,可喜可贺。’

    黑七默默在日记本上记下。

    事隔两个世界,白上神再次体会到摊煎饼的滋味。

    问:一个精力旺盛且正处于盛怒中的男人有多可怕?

    翌日捂着后腰挺尸的白上神回答:下回一定收敛点,作死有危险,且行且珍惜。

    黑七讥诮表示:认错态度良好,但渣白若能真认识到错误并诚心改正,它直播胸口碎星舰。

    光禄卿亓官垣的馨荣园半夜被禁卫军包围的消息见风便长似的传遍全京官员的耳中,于是一番阴谋论的脑补又开始了。

    禁军夜围馨荣园,但不到半个时辰便又撤回了,翌日宫中也不见有针对光禄卿的旨意下来,馨荣园还是那个馨荣园。

    因有前面误传光禄卿失宠的乌龙闹剧在,此番朝臣们都不敢再妄下结论。

    只是抓心挠肝似的想着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皇宫内。

    未着一件遮羞衣裳的白上神慵懒的瘫在床上回味着昨晚的疯狂,刚开始虽然有些疼痛但不可否认后面感觉还是不错的。

    但闾丘衡的精力未免太旺盛一点,折腾的他老人家差点一口气咽下去。

    寝宫内室的门从外推开,是闾丘衡回来了。

    白上神动动耳朵懒的回头搭理他。

    闾丘衡来到床前脱下外袍在白岐身后躺下,带着薄茧的手犹如冰凉的蛇一样伸入被褥下上瘾似的游走在他的身上。

    “在生气?”

    “怪我,昨日是我鲁莽了,弄痛了你。”

    ‘儿砸,你的不错,他的的确确是个蛇精病。’

    ‘甩了他。’黑七亢奋的出馊主意。

    ‘刚用一次便回收了是不是有点浪费?’白上神苦恼的思索,‘要不多再用几回?’

    黑七‘……’信了你的邪!

    闾丘衡的手摸到了白岐的前面,眼中闪过笑意。

    他倒不嫌弃白岐下身有伤会很丑,但知道白岐未曾受过那一刀的苦他便由衷的开心。

    “亓官卿,欺君罔上可是大罪呢。”

    “皇上是算砍了臣?”白岐淡淡问道。

    闾丘衡闻言一笑,“我怎舍得?”

    闾丘衡面上虽是笑着,但心里却十分焦灼暴躁。

    在白岐睡着时他设想了无数种他醒后的反应,羞愤怨恨,竭斯底里,生无可恋一心求死……

    可是全部没有。

    白岐很平静,平静的让闾丘衡很不安。

    他怕白岐只是在压抑,在故作不在意,可一旦寻到机会便会离开他,每每想到这他便控制不住的急躁气愤。

    闾丘衡连同被子一起将白岐抱起,“既然醒了,不如一起去看一场戏。”

    白岐默。

    本能的觉得闾丘衡口中的戏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可以拒绝吗

    闾丘衡当然不会容他拒绝,他用行动表明他给出的问题的答案只是个单项选择。

    ‘走好。’黑七突然幽幽出声。

    ‘……’白上神蹙眉。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