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顾浔中蛊毒?
这一觉从下午睡到了第二日的天光大亮。
阿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顾浔拥在了怀里,昨日怕碰到顾浔伤口还专门背对着他睡,今日一睁眼,又是同往常一样,头埋在他的胸膛,呼吸轻轻浅浅的喷在他的脖颈里。
顾浔闭着眼睛,声音低沉带着清的一抹沙哑:“醒了?”
阿蛮轻轻碰了碰他胸口的伤,纳闷:“我怎么又跑到你怀里了……伤口疼不疼?”
顾浔装无辜:“不知道……昨日我睡得好好的,你就蹭过来了……我又不舍得把你推开……”
阿蛮皱了皱眉头,觉得他的不合常理,却又找不到证据。
狐疑的看了顾浔一眼。
昨日――
顾浔皱眉,冲着旁边离他十万八千里的女人沉声道:“过来……”
阿蛮默默缩在床根,还专门背对着顾浔,想也不想的开口拒绝:“我睡相不好,你还有伤,别压着你……”
顾浔看她的态度实在是“强硬”,只得先将心中旖旎作罢。
阿蛮孕期嗜睡,这些日子又没睡好,就算没如同往常一样缩在顾浔怀里,可顾浔的气息在身边围绕,所以这刚缩在床根没一会儿,便是呼吸绵长,睡着了。
顾浔几乎实在阿蛮睡着的那一瞬间起身,将她轻轻扭转过身子,喜滋滋的抱在怀里。
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顾浔心里将昨日他一系列的举动都过了一遍,面上却是一片正人君子的淡定。
阿蛮出去给顾浔准备早膳了,顾浔现下只着里衣,孤零零的靠在床头。
慕容景急吼吼的进来,身上还带着未曾被风吹开的血腥味儿。
慕容景开门见山:“我刚去过大牢,果然不出你所料,宇文誉醒了。”
顾浔抬眼,面上一片沉静:“嗯,猜到了。”
慕容景:“那宇文誉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一剑封喉居然都能活下来……”
吐槽过后,慕容景正了正神色开口道:“宇文誉要见你……他有要事与你相……”
顾浔懒懒的靠在床头,眼皮都未翻一下,低声冷哼:“跳梁丑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我没那个闲情逸致去同他哑迷……”
慕容景顿了顿,似是拿不定主意:“他还……他刺你的那柄剑上有蛊毒,如果你不见他,至此之后的每个月圆,你都会心脏如同万虫噬咬,痛不欲生……长浔,我担心……”
顾浔完全没将慕容景的话放在心上,还不耐烦的讽刺:“他怎么话那么多……既然死不了那就让他生不如死,等折腾的没力气了,话也就少了。”
顾浔面不改色,心下却是闪过一丝计较:就算真的有问题那又如何,宇文誉手上就算有再多筹码,他都必须死。
他拿自己当个人物,也看有没有当人物的资格。
慕容景仍旧不放心,复而开口:“若是那剑真的有问题……”
顾浔断他:“宇文誉比所有人都希望我死,就算是中了毒,他也不会将解药给我,这不过是他想活命的缓兵之计,不必再理会他。”
顾浔倒是看的透彻,国破家亡之恨怎能轻易就放下,当是想要把他碎尸万段才是。
顾浔没放在心里的威胁,对阿蛮来却像是一块儿千斤大石,压在她心里。
阿蛮端着膳食,笑容都不自觉的敛下了几分,实在笑不太出来……
慕容景出来后,见阿蛮站在门外,喊了一声:“嫂子。”
阿蛮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进了殿门。
顾浔宠溺一笑,见她手中拿着托盘有些嗔怪:“怎么自己端来了?累不累?”
阿蛮沉默的摇摇头,提不起来回答他的精神。
顾浔从她手中接过膳食,放在一旁的檀木桌上,微微一叹:“是不是偷听我和慕容景讲话了?”
阿蛮闪了闪眼睛,没回答。
顾浔将她拥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嘴角,哄道:“别担心,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
阿蛮垂在一旁的手紧紧的攥着衣角。
不光是担心……还有自责……
如果她不去相信那个奴才的话,没被宇文誉逮去用来威胁临洲,这一系列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都怪她……
顾浔见她这神情,便知道她心里那块儿石头还未放下,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带着点儿轻松的调笑:“昨日不是今日给我看?”
找到阿蛮的腹,将大掌附了上去。
阿蛮闷闷道:“今日他还没有动……”
“动”字话音刚落,顾浔的手掌便是动了动。
本是让阿蛮心情放松的一句调笑,可没想到宝宝这么给面子,直接身体力行的动了动,这种阵仗顾浔是第一次见,他愣了一瞬,呆呆的又摸了摸:“他……他动了……”
孩子月份还,力道并不大,可顾浔还是紧张兮兮的询问:“疼不疼?”
阿蛮摇摇头,沉默的端起一旁放了有些时间的膳食。
顾浔看她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心下更是想将宇文誉碎尸万段。
三两下的扒拉完膳食,将阿蛮拉上床,强制她躺在他怀里休息,还美其名曰:“刚刚孩子动的太厉害了,蛮蛮得休息休息。”
不动声色的将她拥紧,用行动和言语给她安全感:“宇文誉是在危言耸听,他的事情不会发生的……乖乖睡会儿,嗯?”
顾浔的膳食里加了不少药材,助眠。
阿蛮心里压着事儿,没睡着,顾浔这个当事人倒是心大,拥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阿蛮悄悄的从顾浔怀中起来。
顾浔迷糊间还不忘拥住她,询问:“去哪儿?”
阿蛮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如厕。”
顾浔这才放下手,叮嘱道:“心点儿……”
过了良久,顾浔猛然睁开眼睛。
阿蛮走时还唤了福禄进来伺候,自己不见人影。
顾浔眼底一沉,冷声道:“皇后呢?”
福禄恭恭敬敬的低头:“奴才不知……”
顾浔一模腰间,空空如也,又想起阿蛮睡前那个闷声不吭的神态,还有躲闪的眼神,心下一紧。
心底一个答案呼之欲出,激的他心里窜起一股火,什么身子居然敢去那种地方。
简直是胡闹!
阿蛮平时在宫里穿的很是轻便,顾浔从不束缚她,从来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顾浔也将她保护的极好,所以外宫里认识她的人少之又少,更别她现在还带着斗笠。
阿蛮拿着从顾浔那儿顺来的令牌,一路上畅通无阻,来到了关押重刑犯的地牢。
地牢常年不见光,又是每日都有着各种令人闻风丧胆的刑罚在此处轮番上演。
一进去,阴暗潮湿还带着浓重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还夹杂着腐烂的恶臭。
刺激的阿蛮当下便是俯下身子干呕。
受刑者的声音传开,并且此起彼伏:“啊……”
阿蛮的身子不自觉的颤了颤,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腹。
狱卒拦住阿蛮,大喝道:“什么人!”
阿蛮同刚刚对付别人的方法一样,将顾浔的令牌拿出来,果不其然,狱卒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恭敬的让开。
阿蛮藏在斗笠下的嗓音低低的,询问道:“赵国太子关押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