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刀现在时常与儿子一起玩了, 所以李言蹊每每醒来, 只有女儿在身边,然而对于这个夫君给她寻得新玩伴, 李言蹊算绝交了。
抱着过于重的女儿从盥洗房出来, 李言蹊手臂酸痛, 将女儿放在床榻上,便扑进了自家夫君的怀中:“她太重了,怎么办啊, 她才不到三个月我已经抱不动她了。”
换好衣袍, 看到刚刚沐浴过后一身水汽的妻子, 虞应战拿过巾帕为妻子擦拭头发:“日后莫要与她一起洗了, 让嬷嬷照看吧。”
只不过随口一,虽然抱不动女儿,可现在正享受母女时光的李言蹊还是有些舍不得,儿子常不在身边, 她舍不得她的胖女儿。
见墨发不再滴水,抱着妻子坐在床侧, 虞应战大手伸过为妻子拿裙子,今日要去山里看玉兰,不好穿长裙,虞应战蹙眉看了眼手中的两个裙子,选了个粉色锦缎裙
瞧着自家夫君认真比对着两个裙子的模样, 李言蹊勾唇一笑, 抬头啄了啄忙碌中的夫君, 随即瞧见自家夫君的腰带还没系,便抬手为自家夫君系腰带。
“夫君你看我系的好吗?”
为妻子穿好裙子,听到问询,虞应战低头,看到自己系反了的腰带,十分熟稔的严肃点头:“好。”
自得一笑,李言蹊欢喜的从自家夫君怀中跳下,去寻鸿雁梳发。
十分全能的摄政王哄走了妻子,准备为女儿着衣,然而拿过嬷嬷新奉来的衣,看到那比妻子衣裙上还的扣子,虞应战有些沉默
三个月的姑娘津津有味的吃着拳头,全然不知爹爹突然有了烦恼。
尽力为之依旧不能将扣子扣上,虞应战第一次意识到他或许该培养女儿学会自己穿衣服了。
吃手的虞几霜莫名觉得有些冷,并且想吃奶暖暖。
虽然有些波折,但素来严谨守时的虞应战还是按时带着妻子女儿儿子及刀出了府。
栽种玉兰树的山不高,片刻便能走上,所以到了山脚下,众人便勒马下了车。
儿子现在懂些事理了,无需虞应战太过操心,黑眸幽深,虞应战看了眼下了马车的儿子。
成为哥哥,褪去了婴儿肥的虞行彻会意的点了点头,父子刚刚达成默契时,刀下了马车,随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上前:“阿渊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豆丁的!”
因着舅舅口中‘豆丁’一词,虞行彻脸一沉,但想到爹爹眼神叮嘱他照看好舅舅,手伸出,然而还未握上舅舅的大手,大手便已经握上了他的手荡了起来。
在学子间严肃寡言高岭之花的王爷:……
女儿还,李言蹊有些怕,所以在车里准备了许久才抱着只露出鼻孔和眼睛的女儿下了马车,看到荡着手向山上走去的刀和儿子,李言蹊暗暗赞许刀越来越聪慧了。
一手接过妻子手中的女儿,一手揽住妻子的腰将人抱下马车,随即稳稳的握上妻子的手,同样向着山上走去。
虽然是高岭之花,虽然时常去校场训练,但虞行彻到底年纪还,走了大半便有些腿软,褪去了婴儿肥越发俊美的男孩为难的回身,看向严肃的爹爹,见爹爹怀里还抱着妹妹便再次向山上走去。
一路开心的刀察觉到身侧的男孩脚步缓慢下来,想到喃喃胖胖的时候也曾脚软走不动路,忙蹲下身,黑眸明亮:“舅舅背你。”
实在有些走不动了,虞行彻有些犹豫,见爹爹没有看过来点了点头,双手环上了舅舅的脖颈,放心依赖。
然而还未走两步,虞行彻便听到爹爹的沉声:“彻儿!”
脸一白,虞行彻立刻从舅舅背上下来,见爹爹沉了脸走近,忙去看娘亲,然而看到娘亲抱着妹妹在远处看花未曾注意这边,脸颓丧。
“命你照看舅舅,你在做什么?嗯?”
爹爹的声音一如以往那般严厉,往日虞行彻虽然害怕但却不会这般在意,现下又累又被训斥,不知怎么眼睛便酸了,自尊心极强的俊美男童垂头忍住泪意。
“你已经快三岁了,过了年便是四五岁了,现在还要舅舅背你?嗯?”
虞应战声音严厉低沉,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何阿渊生气了,但见自己养大?的豆丁这般委屈急的眼眸也红了。
给女儿看了看花上采蜜的蜜蜂,李言蹊一回身看到的便是一大一眼红的模样,忙抱着女儿上前,听到夫君训斥儿子的话,看到夫君这般严厉,心头不忍,将女儿抱给嬷嬷,轻哼一声:“四岁怎么了?我这么大也要背,夫君背我。”
知道妻子心疼儿子了,虞应战收回看儿子的眼眸背上妻子继续向山上走去。
将下巴卡在自家夫君的脖颈,李言蹊眼眸微红:“他平日那么乖,会照顾舅舅,听话懂事,今日定是累极的才寻刀背的,你也知道刀宠着他,许是刀见他累了心疼了,做什么对他这么严厉。”
垂眸不语,虞应战暗自一叹。
撅了撅嘴,李言蹊吻了吻自家夫君的耳朵,柔柔开口:“我知道你幼时便能干懂事,十分厉害,可是夫君不能以自己的标准要求儿子,这世上像我夫君这般优秀的男子就只有一个,儿子哪里比的上。”
听着妻子软软的话,虞应战心中的怒意渐渐散去。
玉兰花是李言蹊最喜欢的花,看到了便挪不动脚,瞧着这个也好看,那个也好看,因着李言蹊开心,一同而来的几个男人纷纷跟着采花,只有胖姑娘在吃花。
“霜儿,这儿不能吃!”
“啊呀?”
*
这一日时,李言蹊烦闷的睁开眼睛,不是因着旁的,而是因为一直有怪异的声音传来,似是猪喘息,对睡眠环境要求极高的李言蹊带着起床气起身,看到夫君不在知是去上了朝,四下寻了一圈,看到声音来源,李言蹊反复告诉自己,这个喘着粗气睡觉的猪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才压下脾气。
太医按时过府为虞几霜查看身体,望闻问切,太医先望了眼气色,后闻了下手脚,借着问了下……
八十几岁的老太医顿住,看着眼睛睁得老大的胖姑娘,慈祥一笑,看向胖姑娘的娘亲,问询:“王妃,最近姐吃几顿,吃的大多是什么?”
李言蹊如实回答,老太医点了点头,最后抬手切脉,须臾抚须开口:“姐有些胖了,胸腔沉闷喘息声便大了,该减少食量了。”
低头看了眼坐在她怀里却不老实伸着胖手勾着柑橘的女儿,李言蹊凤眸眯起,女儿一天喝十几顿奶,确实有些过了。
然而此时心硬的李言蹊在看到女儿闭眼睛干嚎时不由自主的开始喂奶,每每看到着饱嗝睡去的女儿,李言蹊便又装模作样的恢复心冷的娘亲。
过了两月,看到又胖了一圈的女儿,送走笑呵呵的老太医,李言蹊彻底下定决心为女儿减奶!
第一步便是将女儿送出她的房门,眼不见为净。
美滋滋一天十几顿奶的胖姑娘住进了哥哥邻侧的院子,还不知自己面临减奶的恐惧。
再次闭着眼睛没有眼泪的干嚎时,出现的不是美美的娘亲,而是一个一脸阴沉的男童,睁眼见不是娘亲,姑娘迟钝了半晌,继续干嚎。
虞行彻本是在自己的院子修习,结果听到临院持续不断的的哭声不得不出门来看。
看到一侧慌张无措垂头不语的嬷嬷侍女,虽然妹妹在干嚎,但虞行彻还是有些心疼,垂眸开口:“你们下去吧。”
房内的侍女嬷嬷有些犹豫,但见王爷如此坚决,忙退身离开。
看着床里的妹妹,虞行彻试了几次始终不能将妹妹抱起走上三步,不是因为他不懂抱孩子的姿势,而是妹妹委实有些重。
聪慧敏捷的虞行彻拧着眉头看了半晌,随即将一个厚厚的毯子放在了地上,将妹妹放了上去,扯着被子的一角,哥哥终于准备带着妹妹找娘亲。
安全越过了门槛,想到前面再无遮挡,虞行彻便放心的扯着被角拖着妹妹。
因为哥哥的‘严谨’,胖姑娘奶还没喝上,脑袋却经历撞石头,撞木柱,撞树杈,一路撞到了娘亲院子,受了天大委屈的胖姑娘已经不想喝奶了。
看到妹妹哭声越来越大,虞行彻十分焦急,在外高岭之花的俊美男童一遍遍柔声安抚:“马上就要到了,娘就在前面,马上就能喝到奶了。”
“哇啊……哇啊……哇啊……”
胖姑娘吃了不会话的亏了。
房内,李言蹊正受着良心的谴责,反复默念自己是不是对女儿太过分了,可想到女儿除了一天吃十几顿奶外还要吃各种糊糊便又觉得不行,她必须坚持减少女儿的食量。
许是内心谴责的太厉害,李言蹊总觉得隐隐能听到女儿的哭声,然而细细听了听确实是女儿,李言蹊立刻惊起,开门,看到往日一席白袍俊美严肃的儿子衣衫不整汗津津的站在院门口,心疼的紧,然而再一看儿子后面捧着脑袋坐着大哭的女儿,心肝具颤。
喂了女儿奶,李言蹊眼泪巴巴的摸着女儿一路上撞出的几个大包,心疼死了,不但没有减少胖姑娘的食量,这一日反而多奖励的几顿奶。
眼角还挂着眼泪,吃饱了的胖姑娘顶着一头的包,美滋滋的砸了砸嘴甜甜睡去。
吻了吻睡得香甜的女儿,李言蹊蓦地有些心虚,她当初不会就是这样吃胖的吧,想到自己责怪爹爹任由她胖着发展,李言蹊一叹,她真是冤枉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