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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位年轻的美国演员可是第48届威尼斯电影节的影帝,外面那么多电影宣传海报上都写着呢,你去看《爱在黎明破晓前》时就没多看一眼男主演的信息?”导演吉赛贝?托纳多雷用意大利语揶揄着。
瑞凡听不太懂,却还是在两人看向自己时露出一个温和有礼的笑。他原本只是陪苏菲?玛索来看场独白剧顺便发时间,此时,却对吉赛贝?托纳多雷即将执导的电影起了兴趣。在场的一个美国人,一个法国人,两个意大利人,之前苏菲?玛索和亚利桑德罗?巴里克交流都主要是法语和意大利语,瑞凡真没听懂一会儿要看的独白剧是讲什么的,不过独白剧的名字倒是好懂,就一个数字,一个单词——《1900:独白》。
偶像:一架钢琴
独白剧《1900:独白》简单点, 讲的就是一个弃婴在艘大船上成长、生活、最后死去的故事,一个人、一艘船、一架钢琴、一生。.
1900生于船上、死于船上, 因为在1900年被烧炉工捡到,他便被取名为“1900”。后来船毁了, 他便跟着死了, 甚至不曾有一个真正的名字, 从此这世上再没了这个人。
瑞凡一听这故事就喜欢上了, 导演吉赛贝?托纳多雷见他询问有没有英文版的剧本,又问电影算拍什么语言的对白原声,就知道瑞凡对1900这个角色感兴趣。他笑着偏过头和原作者亚利桑德罗?巴里克飞快用意大利语了几句,就给了瑞凡一个肯定的答复:“有英文版的剧本, 在亚利桑德罗?巴里克那里,电影计划用英语或法语的原声, 不过还要参考制片方的意见。”
瑞凡点点头,他的法语和意大利语都一般的很,反倒会西班牙语, 当然的最好的还是英语。如果因为语言这个坎把他卡在选角阶段,那真是没脾气。可即便如此, 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下电影计划什么时候开拍,如果真是喜欢的不得了的本子,他不介意请语言老师恶补一下法语。
吉赛贝?托纳多雷导演只具体拍摄时间还没定, 但剧本和拍摄场地都在准备中,估计就在今年了,这消息让瑞凡有些失落, 不太确定自己的语言天赋能不能在今年恶补出流利的法语,他本就在这方面有点缺陷,要是再用不熟悉的外语,怕是表演更要折扣了。
不过吉赛贝?托纳多雷紧接着又问瑞凡是不是会弹钢琴,甚至还提到了几年前的那部《不设限通?缉》。
“我只会弹一点皮毛,反倒更擅长吉他。”瑞凡坦诚道。
吉赛贝?托纳多雷导演听了却已经很开心,偏头对原作者亚利桑德罗?巴里克又叽里咕噜飞快了几句,在对方点头后,他看向瑞凡笑着询问:“你还会在意大利停留几天?现在住在哪家酒店?”
“额…原计划明天和苏菲?玛索接受媒体专访后就离开,不过如果有事,我可以多住两天的。”瑞凡怕吉赛贝?托纳多雷不信,还多解释了两句,表明自己去法国也是旅游度假顺便到戛纳电影节溜达一圈而已,真不怕被耽误。
“你会去戛纳电影节?那正好,我们也去,今年我有部影片会参展,所以,到时戛纳见就好。”吉赛贝?托纳多雷导演对瑞凡挤了下眼睛,善意提醒道,“找个有钢琴的酒店,或者附近有钢琴的咖啡馆,希望能有幸聆听你的演奏。”
瑞凡心领神会,对导演先生投去感激的一笑。他平日里弹吉他比较多,已经很久没有摸钢琴了,如果现在立马把他按到钢琴前,怕也弹奏不出多么好听的乐章,手指都是硬的。但距离戛纳电影节还有一段日子,到那时他应该能有一两首拿得出手的曲子了。
瑞凡当晚就迫不及待拿到了名为《海上钢琴师》的英文版剧本,通宵读完后,越发被1900这个角色深深吸引,第二天就兴致勃勃问苏菲?玛索的档期:“我看了这本子,女主的戏份的确不多,但就像作者亚利桑德罗?巴里克所,她必须足够美,能惊艳时光的那种美好,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再合作一次?”
这时他们已经结束了意大利媒体的采访,正收拾行李要动身回法国,瑞凡跟进苏菲?玛索的酒店房间,像个尾巴似的跟在苏菲?玛索身后满屋子转圈,看得苏菲?玛索哭笑不得:“这就是个花瓶角色,台词都没两句,我对她兴趣并不大。而且,你就那么有信心能拿下1900?跟在我后面的傻样像是被你家的莱昂附身了似的。”
“不,莱昂没这么傻。我是被你送的那只柯基犬附身了,为了得到女神的青睐,我不介意汪汪叫两声再摇摇尾巴。”瑞凡得到了感兴趣的剧本,情绪正高涨,这时话也比往日俏皮,完之后更是不禁想到了莱昂纳多死活抱着自己大?腿不放的样子,还赖兮兮学狗叫,好笑得他捧着肚子自顾自哈哈笑摊在沙发上,看在苏菲?玛索眼中跟大?傻?子真没什么区别。
瑞凡是真的喜欢《海上钢琴师》,对不久后的钢琴表演也上心的很,甚至询问苏菲?玛索家里有没有钢琴,因为他原计划是在苏菲?玛索家做客顺便等莱昂纳多,可是如今为了拿下1900这个角色,他首先得先给自己找一架钢琴。
“钢琴倒是的确有,不过那是我去年刚刚入手的古董宝贝,如果你的演奏水平一般,我可不愿让你糟蹋那架老宝贝。”苏菲?玛索眯着眼,神态像是一个吝啬的财迷,生怕瑞凡把她的古董钢琴弹坏了似的。
瑞凡闻言故意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质问苏菲?玛索,难道他们之间的友谊还比不上一架钢琴吗?结果不出所料收到了苏菲?玛索一个白眼,还有一句充满了鄙视的评价——“人来疯!”
瑞凡原以为苏菲?玛索对钢琴古董的形容是夸张的,不过等瑞凡跟着苏菲?玛索到她乡下的庄园,见到那架据很宝贝的古董钢琴后,就连瑞凡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上手了,原因无他,实在是那钢琴太美,静静摆放在客厅一角,就有一种沉静而沧桑的历史韵味。瑞凡的眼中满是惊艳,他甚至在钢琴一角发现了疑似子弹过的痕迹,暗道这弹痕怕是也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吧?
“这架钢琴已经有近百年历史了,据是波兰钢琴家瓦迪斯瓦夫?席皮尔曼先生曾经弹奏过的,你知道他吧?”苏菲?玛索见瑞凡盯着那处弹痕,便简单了这架钢琴的故事,“据二战时期德国入侵波兰,身为犹太人的席皮尔曼先生几经辗转,躲在了一处有钢琴的房子里,并机缘巧合用精湛的演奏动了一位热爱音乐的德国军官,最后在那位德国军官的庇护之下存活了下来。他后来撰写了回忆录,出版不久却遭到查禁,直到几十年后才改名重新出版,而我就是读了那本书才兴起了收藏钢琴的念头。”
“你不会要这架琴就是…就是…当年救了那位钢琴家的那一架吧?”瑞凡没听过那位波兰钢琴家,但听了苏菲?玛索的话也不禁感叹这段历史的戏剧化,虽然他对自己的犹太血统没多在意,但每每听到二战的那段黑暗历史,还是很受触动的。他听过太多悲惨血泪史,相关电影也大多像两年前的《辛德勒名单》那样沉重到令人窒息,这些作品中的德国军官大多被刻画得凶残冷血,如今,一个德国军官庇护犹太钢琴家的故事,听起来还真出人意料。
瑞凡正唏嘘感叹,却见苏菲?玛索收了之前的认真神态,耸耸肩,很无所谓地:“这琴到底是不是当年的那一架还真不好,反正我在买到后没有找瓦迪斯瓦夫?席皮尔曼先生确认过,战乱年代,一架钢琴的来历谁又能得清呢?拍卖行为了高价故意编故事的可能也是有的。但我请专家鉴定过,这钢琴的确有百年历史,而且那道弹痕也的确是二战时期留下的,这对我而言便已经足够有收藏价值了。”
“…的确,你收藏的是琴,是历史,又不是那位波兰钢琴家。”瑞凡点点头,目光又落到了那浅浅的弹痕上。
苏菲?玛索听了瑞凡的话很开心,感叹瑞凡才是她的知音。她之前也曾经和其他朋友显摆过这件收藏品,但有不少人认为如果不是那位波兰钢琴家回忆录中的琴,就没收藏价值了,这种法一度让苏菲?玛索对朋友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