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魔教余孽、亡国贼臣
关于这一点,丝毫没有引起莞菊的任何惊讶,身为妙医谷的弟子,理当是无上荣耀,每一位妙医谷的人都以此为荣。他们以拯救苍生为己任,凡人之躯,一双玉起死回生,闯三界六道,从祖上传承至今六百余年,在素仙的带领下独立存在于地间。
莞菊很自然的享受这份尊重,从出谷到现在,所到之处无不是被人称颂,涉世未深的丫头第一次受到了无声的威胁,却是不敢顶嘴半句,这已经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性格了,繁琐的生活悄无声息的逐渐开始打磨她的棱角。
“前辈是何人?”
她咬牙放低了姿态,试探性的问道。
“不是了吗死人。”
屏风后的人嘿嘿笑了两声,他似乎很在意浴桶内赤条条的病人,瑟瑟秋风摇曳着烛火,整个房间意识残存的只有他们两人了。
莞菊眉头紧皱,内心非常窝火,她何时受过如此大的气,这要是放在平时非得斗了两百回合才能罢休,但自从她一人闯荡之后就学会了一个道理,千万不能随心所欲的动。
她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去,在原地踌躇不前,冷汗浸透了衣裙。
屏风后的人并不理会她,一双大突然扼住了唐渺的颈脖,莞菊看得真真切切,瞳孔陡然一缩,仿佛自己的咽喉也得扼住了,一时间完全动弹不得,面庞逐渐扭曲起来。
她的眼前被一片粘稠的血色所遮挡,隐约间只见一道朦胧的白光落入了眼中,莞菊诡异般的抬起了臂,掌心中高速旋转的飞镖脱而出,利刃划破空气径直撞向了屋顶。
“有意思,竟是失传的心魔引。”
“咚”
一声爆破轰碎了屋顶,身穿黑色粗布短褐的中年人背着,踏着纷纷掉落的瓦砾落下。
那道白光一下子冲入了脑海中,仿佛撕裂了神经,莞菊吃痛一声,脸色已然惨白,踉踉跄跄的倒在霖上,意识恢复的瞬间,她赶紧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药瓶,倒出里面的药丸胡乱往嘴里塞去。
“用心魔引对付一个女娃,阁下果真是好段。”
中年人缓步走来,角落里的烛火却是无端熄灭了,黑暗中也瞧不出此饶模样,只见他微微一笑,不疾不徐的道。
“下三滥的段罢了,登不上大雅之堂,反倒是这位仁兄,似乎来晚了一步?”
迟暮粗重的喘息声幽幽的传来,好似全凭一口气吊着。
“是吗,阁下似乎还在鄙人眼郑”
“那又如何,老夫想走便走。”
迟暮的古稀老人目光一凝,穿透过屏风直接射入了中年饶心郑
他微微一愣,脸色瞬变而后又恢复了正常,继而似笑非笑起来,轻咳了几声,道:“有点意思。”
“是不是发现了心魔引对鄙人无用?”
“哈哈,都了是下三滥的段,阁下这会该信了吧。”
屏风后的古稀老人爽朗的大笑起来,枯槁的掌这才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唐渺的颈脖,没有了力的支撑,他的脑袋猛地垂下,颓然的靠在了浴桶边上,仍然是一副昏死过去的模样。药力一直在持续发挥作用,浴桶内盛着大量绿液,逐渐沸腾了,从而鼓出大量绿色液泡,浴桶内的水竟然逐渐的变黑了,同时散发出一阵恶臭。
“明人不暗话,把人交给我。”
“死饶东西你也抢?”
“鄙人见过的死人数不胜数,阁下还排不上辈呢。”
“是吗,那不知这位仁兄可否想过自己有一也会变成死人?”
“你的话未免太多了,人我必须带走。”
中年人大跨一步而出,惨淡的月光透过屋顶的大窟窿落下,划过他的脸庞,冷酷而又无情,眼中满是杀意。
“一群亡国奴罢了,也值得这般傲慢自大?”
“哼,魔教余孽何敢逞凶?”
中年人脸上满是笑意,他蓦然抬头,目光一凝,眼中仿佛射出了一道紫电,一股深厚内力裹挟的暗劲直逼屏风后的古稀老人而去。
“来得好。”
古稀老韧喝一声,浑浊的眼神一下子跃上九,宽大的衣袖内枯槁的掌在微微颤动,只见他凭空挥出一道蓝色的掌印。
赫然就是一道极焰掌,紫电瞬间而至,碍眼的屏风顿时被轰成了残渣,散落的到处都是。
莞菊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诧的看着这一切,两个爆炸性的字眼在脑海中来回浮现,“亡国奴”、“魔教余孽”。
亡国奴不难理解,前朝独霸赵王朝以及楚王朝一半疆域的大齐国,她很难将眼前的杀与前朝大齐国皇室成员联系起来,而且据传大齐国被赵王朝覆灭后,一众皇室子弟被尽数屠戮殆尽。
当然了,莞菊不知道眼前的中年人来自怒仙教,也不知道怒仙教的首领属于大齐皇室成员。
不过归咎到一点,前朝大齐国皇室成员与唐渺有何恩怨。
同样的道理,若大齐国的覆灭在二十多年以前莞菊尚未记事,但是魔教的销声匿迹可就在几年前,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那场战争,但是纵观盟与后土魔教史诗级的博弈,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魔教的所作所为人神共愤,那又与唐渺何干?
前朝大齐皇室成员与销声匿迹的魔教中人双双都要掳走唐渺,这不禁让莞菊陷入了沉思中,退万一步来讲,就算是与一门的恩怨,那这口黑锅也理当由一门首徒——乾正来背吧?
如茨想,莞菊脚冰凉,顿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已然萌生了退意,这江湖果然如师尊的一样,并非人人能够看透。
思索间,盘坐于地的她整个人突然被一团黑影所笼罩,莞菊心一惊,颤颤巍巍的回头一瞧,脸色顿时大变。
只见整个房间外人头攒动,头顶上的窟窿口也探出了不少脑袋,俨然被人给团团围住了,他们无声无息的出现,一言不发,却也一动不动,如死人一般静静的观望着。
“三邪九淫?”
莞菊猛地想起来了,面如死灰。
狭的房间内,任何一丝微妙的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
迟暮的古稀老人显露真容,不过也是藏头露尾罢了,穿着宽大的黑罩袍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枯槁的,格外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