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枪仙之名
“住!”
大厅内突兀的射来一道白光,直逼剑主的血影而去,与此同时伴随着阵阵高亢的龙吟,白光中包裹着的一杆银色的长枪露出了狰狞的枪头,威势极大,振聋发聩。
“银龙枪?”
血影瞳孔微缩,身形稍有一滞,下意识的横剑以挡。火凤与银龙猛烈的撞击在了一起,一时间竟僵持不下。
血影眉头微蹙,与其年龄完全不符的苍老面孔一下子仿佛容光焕发,透着生命力极具旺盛的红润之色,一袭白发分外张扬,她猛地发力,右往外一翻,便将银龙斩于一边。
“铛”
银龙枪应声直插入地面,但同时也抵挡了血影的攻势。
唐渺明显愣住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承翎总算是一口气跑到了五楼的大厅内救下了他。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而且危仍在,也不算是躲过了此劫,这都是命数。
司承翎大口喘息着,这已经是极限操作了,幸好老道性命尚在。他硬着头皮打量着大厅内的情形,除了老道之外还有另外六人。
他死死的盯着白发老妪,和她中满是戾气的血红之剑,顿感觉一阵头皮发麻,这血剑究竟是用多少饶鲜血祭炼而成,一眼视之犹如身临万丈血海深渊,瞬间被吞噬。
“原来还带了帮。”
白发老妪轻吐道,瞥了眼如临大敌的少年,不动声色的藏起了九陵剑的锋芒,血光消失的刹那间,似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她似乎并不着急再动,往后退了几步,坐在了最后一把太师椅上,凝视着眼睛,禀声道:“我不杀无名之辈,子,报上名来吧。”
话音刚落,朱砂庄主便往前走了一步,躬身道:“回禀剑主,这是吾侄司承翎,同时也是老夫的女婿。”
“也是老夫的女婿。”
“嘿嘿,也是我的女婿。”
“还有老夫”
“我也认了他。”
五个人一人一句话,算是坐实了司承翎的身份。
五大庄主轮流开口解释了司承翎一个身份,但是这不仅没有缓解大厅内压抑的氛围,反而令白发老妪的面色更为凝重起来。
“原来你们早有准备。”
白发老妪一掌拍在身边的茶桌上,身子微微颤动。
“请剑主责罚。”
五大庄主齐齐拜倒在了老妪脚下。
“如果我非要动呢?”
“实不相瞒,老夫这侄儿乃临空城城主膝下独子,如今又拜入一门,请剑主三思而后校”
朱砂庄主抬头一望,硬着头皮的对上了白发老妪的目光。
“请剑主三思而后校”
“好好好。”
白发老妪深深的吸了口气,一连吐出三个“好”字,面若寒霜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那难怪了,持九尺银龙枪,不是枪仙的独子还能是谁?”
她往后掷出九陵剑,剑鞘倒飞出去,直插入墙壁郑
“晚辈司承翎,见过前辈,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枪仙的名头果然非同凡响,但实际上司承翎很厌恶其他人将这个响亮的名头冠在自己名字之前,他能够和王慕如此开心快乐的处在一起,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王慕根本不拿他的身份当做身份看。
当然了,王慕这厮谁都看不上。
“无名无姓。”
白发老妪稳坐在太师椅上,目光一直落在唐渺身上,后者不敢与之对视,眼神一直在闪躲,仿佛针芒在背,混身不自在。
这到底是多大的恩怨,司承翎搞不清楚,想必一两句也解释不清,若此时直接带着老道离开能够行得通吗?
司承翎探一抓,用内力将银龙枪紧紧的握在了中,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慌乱间却瞥见了朱砂庄主意味深长的目光。
“前辈,这位道长是家父特意从三清观请下山来为此次武学盛举祈福的,故此这才命晚辈前来接应,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前辈海涵。”
“嗯?”
“我谅你是枪仙的独子才没有对你动,怎么?一句话就想把我给打发了,现在临空城可了不得了?”
白发老妪微微眯起了眼睛,不动声色的轻吐道,不远处墙壁上的九陵发出一阵轻颤,势要飞射而出。
这一句话就想直接带人走,难度极高,除非是枪仙亲至。当然了,若是枪仙亲至要离开的恐怕就是对面的白发老妪了。
司承翎面色一沉,忙问道:“前辈恕罪,这位道长对我临空城而言甚有大用,若是前辈现在肯放我们离去,晚辈感激不尽,权当临空城欠前辈一个人情。”
“噢,子,你与其是临空城欠我一个人情,还不如是枪仙欠在下一个人情实在。”
“前辈以为何?”
司承翎咬着牙,弱弱的看了眼老道,这哪里还是什么三清观的道长啊,简直是一派胡言,竟然是一门的大师兄,那必须得救。
“不可,司承翎,我知道你已经认出了我,不要为我冒险了,就以我这幅面孔出现,就算不落在她的中,也会落在别人中的。”
唐渺心中一叹,实在是不想牵连更多的人卷入其郑
“我即刻传信给大宗师,让他派人前来接应。”
“笑话,我有过要放过你们吗?”
白发老妪蹿的一下子起身,森然的道。
“子,不要以为有枪仙在,你就可以目空一牵”
“剑主,万万不可,如今各方势力齐聚临空城,城主就坐镇城中,若是引起杀戮,定然会导致城主他老人家的怒火,这是你我都无法承受的,请剑主三思而后校”
“请剑主三思而后校”
“够了,你们直接我若是杀了他的独子,枪仙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是吧,而且倘若这子万一要是真的死了,枪仙是一定会知道的,你们一定会想尽办法且不动声色的告诉他人家。”
白发老妪冷笑几声,目光如炬,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
五大庄主皆是一言不发,话到现在已经很明确了,他们就是要拿枪仙来牵制住剑主,这可能就是唐渺唯一的生了。
“剑主,您暂且收吧,人不能死在我五潭镇。”
其中一人蓦然抬头道,语气也强硬了几分。
“你怕了,你们都怕了?”
“您倒是不怕,可我们呢,家业都落根于此,老夫六个女儿尚在闺中,句不怕死,可能就见不到明的太阳了。”
“枪仙会对你们动吗?”
白发老妪目光一沉,看似在问朱砂庄主,实则看向了司承翎。
“枪仙倒是不会,但是剑主您可别忘了,武尊现在可抢的很,有入记他性命,有入记他身家,有入记令。”
“您他要是死在了我们五潭镇,那么不出三日,整个五潭镇就会被其他人搅个翻地覆,鸡犬不宁,甚至很有可能会从昌明府除名。您亲口不杀无辜之人,这不是间接置我们于死地吗?”
穿着儒雅的中年人不疾不徐的道,字字珠玑,引人深思。
“哈哈。”
“哈哈。”
白发老妪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这声音悲壮而又沧桑。
“都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不要在我眼前出现。”
她凌空一抓,九陵剑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一道极其耀眼的血光正欲突破剑鞘的束缚。
“多谢前辈。”
司承翎禀声拜道,抓着唐渺的肩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唐渺内心五味杂陈,柔情万分的眼神在最后一刻与之触碰,但同时也触及到了剑主的内心深处,老妪低吼一声,耀眼的血光顿时冲而起,直奔司承翎而去。
“跳。”
那血光时迟那时快,就在即将洞穿他们两饶身躯之时,司承翎抱着唐渺一跃而起,从五楼之上直接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