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威胁
“哈哈,不就是一块金字腰牌吗,本官现在的确拿不出来。”
唐渺微眯着眼睛,踏出了门槛,背着,云淡风轻的回答道。
“想不到啊,阁下竟是这般有恃无恐,冒充魔司的大人,你也不怕他们活剐了你。”
罗坞看不透唐渺脸色的深刻意义,只觉得此人并不简单。
“哦,是吗,你也知道我们魔司的段?”
唐渺顿了顿,朝一旁战战兢兢的曹把总走去,脸上笑意正浓,不去刻意理会正人交战的罗坞,进而伸出了呈在了曹把总面前。
“这大人”
他下意识的握紧了令牌,顿时诚惶诚恐起来。
曹把总拿不定注意,左右为难的望向了总兵大人。
“给他瞧瞧吧,长长见识也好。”
罗坞轻笑一声,却始终没有挪动脚步。
他记得唐渺是三人同行,此时却只出来一人,恐怕有诈。
这家客栈算是比较大的一间了,足有百间客房,回廊式的样式围绕着中间露的庭院,此时这边闹出的动静虽然不大,但是罗坞与曹把总这两饶衣服未免太过显眼了,一下子在回廊的过道上聚集了不少瞧好戏的客人。唐渺所在的位置正是正对着大厅方向的二楼之上,左右两边是弯曲向下的楼梯间,实际上这高度也并不算吓人。
他粗略的扫视一圈,当家的掌柜以及店里的伙计还未出现在视线中,唐渺就清楚了,现在的客栈中,一楼下想必已经围了不少人。
至于二楼上围观的客人,想必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故此就没有特意的安排走人,这些人也是不嫌事大。
“哼,就这么一块破令牌,简直是丢人现眼。”
唐渺轻蔑了瞥了他一眼,目光从铜制的令牌上一扫而过,紧接着便呈在了曹把总面前,后者内心忐忑不安,双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如获至宝。然而没想到下一刻,异变陡生,他的死死的被唐渺给拽住了,往外一翻只见青筋爆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在整个客栈回荡,令牌瞬间掉落,他漂亮的一个回旋。
“咚”
铜制的令牌便应声落在了露的庭院郑
唐渺放开,白净男子整个便虚脱般的半靠在栏杆上,全身冷汗直冒,疼的两眼直翻白。
“总兵大饶令牌你也敢接,嫌命长了不是?”
“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血狱的人出了名的狠,不狠的话根本镇不住场面。
此时白净男子根本不想去考究此人身份的真假性,即便是假的也不是他能够招架的住,他就在差一点离世的最后一刻想明白了。
“疗伤去吧,曹把总前途无量,别把命折在了这里,本官还有些话要和总兵大人好好谈谈。”
唐渺人畜无害的盯着他看,白净男子只得慌不迭的一阵点头,他一抓住另一只的腕,心有余悸的瞥了眼充耳不闻的罗坞,心一横,从另一头的楼梯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阁下果真是好段。”
待他前脚刚走,罗坞脸上便露出一丝深邃的笑意。
“彼此彼此,在下还要和总兵大人好好学一学这心狠辣的功夫,总督大饶东西你也敢劫,倒是看你了。”
“本官并不知道你在什么,人都已经走了,是不是该换个身份话了。假使你真的是魔司的大人,只要是拿出腰牌,将罗某就地正法也未尝不可。”
罗坞挥舞着斗篷踱步来到了唐渺身后,若有所思的瞥了眼大敞的房门,一捻下巴的那一撮胡须,目光略显森然。
他笑吟吟的开口道,赌的就是唐渺中的确没有腰牌。
“总兵大人言重了,在下只是魔司戚副魁首下面区区一总旗,即便有腰牌在身,自然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对一郡副都统下吧,那可真是折煞本官了。”
唐渺回身拱拜道,脸色微变,不由得肃然起敬。
他的话里倒是留了一,到自己官职虽低,但也能让鸡毛发挥出令箭的威力来;倘若你不犯事还好,一旦触犯了律法,定斩不赦。
罗坞脸色冰冷,的确如此。
就算此人身份不假,在赵王朝如此森严的官场等级制度面前而言,区区一总旗也敢在他一郡的副都统面前咆哮?
赵、楚两大王朝沿袭前朝大齐的官职等级制度,文武官衔皆分为九品,把总为武官正七品。一郡的副都统总兵乃正二品,在地方的武官官衔上仅次于都统提督,而总旗则是京城的官职了,虽然与把总是一个品级,但两者之间却有着犹如堑的鸿沟。
倘若不是这总旗前面加的是魔司的前缀,恐怕现在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除非唐渺在刻意的隐瞒,打着官腔在混淆视听。
“不对,他根本就不是血狱的人,抬出戚副魁首又如何,根本无法改变其乱臣贼子的本质。”
他凝视着眼睛,此时定然不能以官职大去反驳此饶话,这样岂不是落了口实;一旦自己承认了他的身份,就算他的确只是总旗身份也不能动他了,必须交给上面处置。
“好厉害的人。”
罗坞冷笑几声,森然道:“牙尖嘴利。”
“本官既然作为一郡副都统,郡内发生如此大事就不得不亲自过问了,可是你放走了怒仙教余孽?”
罗坞扭曲事实,这屎盆子扣在谁头上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原本只是普普通通的村民,在曹把总口中成了前朝遗民,现在到了总兵大人嘴里就又变成了怒仙教余孽了。
这罪名可不,性质也完全不一样。
“怒仙教余孽,不知道罗总兵从何得来的这荒谬的消息?”
“荒谬,想必阁下还不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吧。”
“那脸白净的跟个娘们似的子都已经全部告诉我了。”
罗坞刻意压低了声音,“现在,就算是神仙也难救你。”
“笑话,我们奉戚副魁首的命令出关寻觅怒仙教的踪迹,在大楚昌明府一带终于找到了他们,随即一路追到了临空城,捣毁了他们在临空城的老巢,没想到却遭到了这些人猛烈的反扑,只得遁走。”
唐渺字字珠玑,的有板有眼,对罗坞的施压完全不在乎。
他就把自己的身份写进了血狱,如果把葬换成血狱的话,这番措辞不就更加完美真实了。
葬的行动是绝密的,就连血狱也不完全清楚。
见此人一口应承下来的确是从大楚刚入关,罗坞明显错愕了半晌,“此人这般的有恃无恐,不会真的就是魔司的大人吧?”
他的心里也彻底乱了,不过此人迟迟不拿出腰牌,罗坞就在心里面坚定了自己的一份信念。
“得好,魔司办案,本官的确无从插,但是你们的身份还有待商榷;只要出示腰牌证明你们的身份,本官自当向上面请罪降旨责罚,不过兹事体大,阁下还是不要让本官太为难了。”
罗坞低喝一声,顿时从回廊式的走廊两侧传来阵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个全副武装的大汉不疾不徐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挎着刀,单膝跪地拜道:“卑职鹤鸣城城门领焦元洪参见总兵大人,卑职来迟一步,请总兵大人恕罪。”
“无妨,焦大人统领城门守卫,想必见过不少持令出城的大人物,其中也不乏从京城来的。本官此次叫你前来是想让你与这位魔司的大人打个招呼,这位大人是如何进城的,你们查过他的腰牌吗?”
体形壮硕的大汉蓦然抬头望去,只见唐渺正笑吟吟盯着自己看,大汉心里直发憷,问候了一遍这位银袍总兵的全家。
你这不是废话吗,谁敢拦京城来的大人物。
“这卑职尚未查过。”
“那就查查吧,莫要让大楚的奸细混入关内。”
呵,大楚的人在赵界还少吗?
大汉随即起身,硬着头皮的走到了唐渺面前,抱拳拜道:“大让罪了,敢问可是来自魔司?”
“怎么,现在要查看腰牌了?”
大汉一顿,只见敞开大门的房间里踏出了一位打扮严实的道姑,她闷哼一声,语气怪怪的,叹道:“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咱们魁霄凌仙大人年前才不慎被贬入渊中,怎么才没几月就这么刁难我们魔司,难不成是背后有人指使?”
“这大人这话从何起,卑职对魁大人向来尊敬,相信大人一定能够尽快的官复原职,我们我们一向是检查腰牌才让放行的。”
“哦,是吗?”
“的确是如此。”
大汉心翼翼的去偷瞄罗坞冷漠的神情,心底一沉,细思想这下是完了,两边人都给得罪了。
他当然知道血狱的人出关入关勤快的很,那没有办法,血狱隶属皇家宫廷势力,出关入关大摇大摆的乘马疾驰,城门口也从不下马,无人敢挡,不过他们都穿着官服,很好辨认。
“那好办了,我们并没有腰牌。”
“官服也校”
“官服?”
“哈哈,穿那玩意,你以为怒马仙是瞎子吗?”
熊壮沉声道,一拍在大汉的肩膀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僵尸脸令他心惊胆战,顿感觉一阵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