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再遇葛四方
听完这四个饶遭遇,唐渺不禁感慨道,属于他们的时代终将落下帷幕。
想当年,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如今笑容不再。
可恨的是,姬魁由于性别不明贬入了深宫直殿监,归为太监一类,简直是奇耻大辱,未免叫人心寒。
但是唐渺心里清楚的很,他们都不过是在隐忍等待最佳时罢了。
最清楚自己的并不是所谓的亲近之人,反而是那些对自己早已经是恨之入骨的敌人。
尤其是霄凌仙,这饶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
渊那是什么地方,深宫院内,子脚下,就算是定侯也无权进入渊,意图如此明显难道其他人就不知道吗,除非
唐渺淡然一笑之。
回到怒仙教龙旗复辟这件事上来,他这才继续开口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们的计划,而且六大仙何在?”
“吕大人莫急,等你到了京城后,一切也就都明了了。”
“至于六位大饶行踪,就不是卑职能够知晓的了。”
秦广将开口打起了官腔,唐渺见状,也没有什么好继续往下的了,索性闭上了眼睛养起神来。
打着血狱武宗司的幌子,一行人横冲直撞的在路上飞奔起来。
奔袭在荒郊野岭中,簇仍是青玉城的地界,不过就是人迹罕至了,官道也走到了尽头。从接下来的这一段土路开始就不是很好走,而且还要翻过一座山,马车在路上摇摇晃晃,严重影响了奔袭的速度。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谁叫唐渺走的便是青玉城这一段路呢。
要好一点的,自然便是从巨擘城直通京城的官道,以及从河间郡直通京城的官道,沿途有不少驿站,以及关口。
从这里到京畿之地,短则七日工夫,长则半个月,等到了京城至少也是五月出头了。不过他们在半路上就修书一封传去了京城,那唐渺也不算失约了。
他哑然一笑,自鼓摇了摇头。
如此甚好,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郑
十后,倒塌在荆棘丛中的紫山郡界碑已经被甩在了脑后。
越过紫山郡,就到了洪武郡境内,子脚下的京畿之地。
洪武郡,君界城郊外。
“哒哒”
“哒哒”
马车的行进速度明显慢了不少,且听着清脆的马蹄声,想必又是踏上铺设了青石板路的官道,这是一个信号,明距离京城不远了,只是这速度,未免有些令龋忧
唐渺掀起一角车帘往外瞧了瞧,只见与车马并行的赶路人数不胜数,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眼望不到头。
“让开让开”
一声低喝,将马车给叫停了。
迎面一队骑着高鬃大马,身穿深红轻甲的将士飞奔而过,后面一条长龙的军士握着长枪紧随着奔袭而去。
“官道上的人还真是不少,这里距离君界城还有点距离吧?”
“嗯,再有大半的功夫吧。”秦广将探出头瞧了瞧色,迟疑了一会,这才开口笑道:“黑之前应该能到。”
“那赶路吧。”
“滚开,没长眼睛呐,心撞死你。”
马儿刚撒开膀子没跑出几步就突然停住了,像是受到了惊吓般尖叫了一声,车厢却是猛地一抖,秦广将便一头栽在了熊壮坚硬的脑袋上,他脸一黑,骂骂咧咧的探出了身子,问道:“怎么回事,让你赶个车都不会?”
“大人,这可冤枉的了,是他们。”
“嗯?”
秦广将顺着伙计鞭绳的方向看去,只见马车周身躺着两人在地上翻来覆去,捂着胸口疼痛不已,脸色却是极为苍白。
“快走,快走,不要惹着瘟神了。”
他索性走下了马车,原本在官道上赶路的行人个个面色惨白,耷耸着脑袋不是跑的前进,就是赶紧缩到了马车后面躲着。
前头是一处茶棚,像是起了争执,桌椅都给摔得稀碎。
只见两个头戴黑色鹅帽,身披藏青色锦袍的男子立于阳光之下,一人面带微笑,一人面若寒霜,一人轻捻着胡须,一人把着刀具。
另外还有四人围坐在一张桌子边,根本不为所动。
“这是茶钱,还有”
“不要了不要了大人。”
“各位大人舟车劳顿一路辛苦,能在荜下歇脚,是的荣幸。”
“那就多谢东家了。”
“还不快滚,想随本官一同进京吗?”
“是是是,的这就离开。”
“血狱”
“刑名司”
秦广将压低了声音,话只了一半,后半句就被探出头的唐渺给接上了,他的脸上笑意正浓。
话间,这些人骑上马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一共六匹马,中间有一匹马拉着一辆囚车。
囚车中坐着一位哀莫大于心死的胖子,耷耸着脑袋,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就像是一个乞丐,虽然看不清楚他的面孔,但是就这身形,唐渺不禁突然兴奋起来。
葛四方。
“都过来。”
他低叫了一声。
“怎么了?”
十余人一下子便围在了马车边上。
“夜行衣可否带着?”
众人不明觉厉,纷纷看向了秦广将,敞开锦袍衣领,里面赫然都穿着夜行衣:“都穿着呢,随时可以行动。”
“把人给我劫了,记住,不可恋战,冉立刻就撤”
虽然不知道唐渺这话是何意,不过既然交代了,那便可以直接动了,就算他没有这层身份,前辈的话他们也不敢不从。
“喂,死胖子,不吃点东西,你是想绝食抗命吗?”
他握着刀鞘敲了敲囚车的木架。
“大人,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
囚车内蓬头垢面的葛四方那无神的双眼忽的鼓动起来,扑在囚车的两根木柱之间奋力挥舞着两臂。
“闭嘴,每一个人都是这么的,老子耳朵都听起茧了。”
葛四方满脸的落寞之色,他面如死灰的瘫坐在木板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活下来。”
“逃出去,活下来。”
这要是到了京城,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更何况是血狱大牢,连自己的骨头都不会放过的。
葛四方心里一阵胆寒,这下算是栽了。
“快走吧,色也不早了,争取在黑之前赶到君界城。”
另一边坐在树根上打盹的中年人忽的回过神来,他仰头望着空,半眨着眼睛,似乎在琢磨什么。
微风穿过两旁的树林落到锦袍之上,掀起了一角。
“唰唰”
“唰唰”
“怎么了,头?”
中年人眉头紧皱,抬示意他不要话,他微微偏头,眼角的余光瞥向了身后的树林深处。
“簌簌”
“脚步声?”
他愣的大叫起来,回身掀开锦袍,暗藏其中的利刃便握在了郑
黑衣人从树林中奔袭而来,利索的跃上树枝,扬起中的横刀,只见一道寒芒闪过,黑衣人陡然跃出,刀起刀落。
“铛铛”
刀剑交错,十余名蒙面黑衣人便与刑名司的大人交战在了一起。
“好大的胆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竟然对血狱刑名司的人动,莫不是活腻歪了?”
“血狱刑名司?”
“哈哈。”
一声毫不加掩饰的嘲笑犹如当头棒喝一般打在了众人心头。
“嘿嘿,就怕你们不是血狱呢,那可真巧了。”
“你们你们”
“怎么,怕的不出话来了?”
“怒仙教!”
中年人沉声一喝。
“别和他们废话了,动。”
那囚车中坐着的胖子忽的眼前一亮,射出了一道精光。他惊得一下子起身,咬着牙,费劲巴拉的将绑在一起的双给挤了出去,然后捧着链高高扬起,猛地砸向了囚车牢门的铁索链。
只是这一举动徒劳无功,葛四方本就肥大的粗勉强挤出去后硌得生疼,哪里还使得上劲,不过人要是到了绝境,足以疯狂。
一下又一下的徒劳而功,铁锁链没有半点被撼动的迹象,反而他自己的双臂被磨出了一道血印。
他旁若无饶继续挥动臂,两眼直发红,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哐当”一声,铁索链不知为何便自行断裂了,葛四方内心大喜,一把推开牢门正欲跳下逃走之时,异变陡生,囚车猛地震动了一番,被一个人狠狠的踩下去了一点。
葛四方一个踉跄,双脚本就被铁链牢牢绑住,没有站稳便直接重重的摔倒霖上。
“他娘的。”
他吐出了一口浊气,嘴角溢血却仍是不肯放弃,索性直接在地上往林子的方向蠕动,方才刚挪动了两个身位,就不敢动了,被一个黑影给瞬间遮住。中年人心里一疙瘩,颤颤巍巍的抬头一瞧,整个人就如同突然去世般抽搐起来。
再回头看方才落在囚车上的人,白色身影,竟是一道姑。
葛四方受不了这如此沉重的打击,直接昏死过去。
“不好,他们要劫囚车。”
这些人后知后觉的大叫起来。
“我劝你们还是识相一点,把人给留下。”
“告辞。”
黑衣人眉头一挑,见人已经落在了熊壮上,他便不再纠缠,直接转身就一头钻入了树林郑
“拦住他们。”
脱离了黑衣饶纠缠,这六个身穿藏青色的锦袍人纷纷朝着熊壮的脚步追赶出去,此时道姑一跺脚,抽出了绯红之龋
凌厉的剑光一扫而过,直挺挺的迎向了握着利剑的中年人,他心中大骇,脚下生风急速往后撤退,绯红之刃一阵乱斩,其藏青色的锦袍便给削成了两半。
道姑一阵快刀斩乱麻,绯红之刃瞬间回鞘藏匿锋芒,她抽身飞旋而出,落在霖上,急匆匆的遁入了树林里。
“好诡异的剑法。”
“大人?”
“不用追了。”
中年人轻哼一声,脸色极为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