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京城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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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

    莞菊替和尚把了脉搏,脉象的确是紊乱,不过却乱中有序,也就是和尚已经在方丈的“净心咒”下自我调节完毕了。不愧是魔功伴身的男人,实力果真强悍,只是一直昏迷不醒,怕是在一个人默默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刚才那一幕着实可怕。

    “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唐渺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门槛太高,陌如玉只得在禅房外等候,待他们两人出来,陌如玉的目光一下子就攀上了莞菊脸庞,仍不免有些惊悸。

    “阿弥陀佛,冥冥中的命数,钟元这孩子是逃不掉了。”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怕是会让他分心。”

    唐渺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方丈,“玄衍大师,您想好了吗?”

    “啊玄衍,竟还有人记得,老衲法号渡厄。”

    老方丈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又进入了禅房郑

    “渡厄大师,晚辈就在这佛寺中叨唠一晚了。”

    “阿弥陀佛,施主请便。”

    “阿弥陀佛。”

    “没想到啊,方丈竟然是玄衍大师,真是造化弄人。”

    唐渺推着陌如玉又回到了篝火旁,夜还漫长的很,需细细琢磨。

    “玄衍大师是谁?”

    “极乐宗宗主,号称西第一人,曾经名噪一时,很早就踏入了人境,据突破至上境界时传言能解三大神术之一的六道轮回诀而被后土魔教覆灭。”

    “没想到啊,他老人家还活着,而且收叶钟元为徒。”

    唐渺似乎很在意后面这一段不为人知的秘辛。

    “玄衍大师为何会收叶钟元为徒呢,要知道可是”

    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莫名其妙的扫了莞菊好几眼,接着便笑而不语了,似乎有些隐晦。

    “上一辈的渊源谁的清楚。”

    “不知道你们在什么。”

    莞菊恶狠狠的瞪了唐渺一眼,气鼓鼓的推开他,自己推着陌如玉,颇带威胁性的追问道:“玄衍大师为何不能收叶钟元为徒啊?”

    “认贼作父这个道理你懂吗?”

    “这个我倒是懂,然后呢?”

    “嗯你何时出发,快给我讲讲这一路上发生的趣事。”

    陌如玉脑袋都是大的,索性直接岔开了话题。

    “呸,还趣事呢,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简直是诡异。”

    唐渺也是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能够得上话的,便直接开口讲述从魔鬼城到鹤鸣城以及后来在紫山郡发生的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直接点出了心魔引,希望可以从陌如玉这边得到点启发。

    “唐兄猜测的没错,那火药最后的得主一定是长宁侯左昌岳,要不然冯无烬也不会这般有恃无恐了;不过转念一想,长宁侯久居京城,子脚下,他怎么会如此大逆不道呢;即便如川大包,退一步来讲,他有那么大能耐逃脱血狱的追踪吗。”

    “这火药一事的确是扑朔迷离,还有待商榷。”

    “另外心魔引”

    陌如玉忽的冷笑一声:“不用猜了,就像你的,这不是鹰九真的独门绝技,只能魔教余孽尚存,许是死灰复燃。”

    “这是一个征兆,不太妙的征兆,全赶上这个时候了。”

    “而且阁这也太阁了,完全符合他们的作派,一定是洞察到了什么,或许最直观的想法,有人曾经想一窥。”

    “罢了,远的暂且不提,就这眼前之事,定侯六十大寿,怒仙教龙旗复辟,又是一番龙争虎斗,就是不知道这京城到底有何变故,越来越诡谲了,冥冥中就好像有个人在其中穿针引线。”

    唐渺感到有些乏力,未来不可知,太多不确定的因素。

    “这事闹得确实头疼,本公子就不去掺和了。”

    “那你们去哪里?”

    “还不知道,就看叶钟元如何决定了,倘若他毅然决然的跟着怒仙教复辟,那我们也只好回君界城暂避了。只要怒仙教搅动大局,唯有客栈是最安全的地方。”

    “君界城悦来客栈。”

    “也罢,明我就要启程上京了。”

    “如此甚好,这下总归有人胜出,有人落败,若是一层不变的话,那与阴曹地府又有何区别呢?”

    三日后的黄昏,京城南郊外。

    一条宽阔的官道直接通到了京城以内,这条官道是南北通勤最主要且繁华的道路,沿途有大量驿站,同时派有洪武郡驻军把守各个重要路段,官道宽约两丈,能供南北往来的车辆并校

    眺望着巍峨的古城墙,旌旗在风中摇曳,站在城楼上的将士英姿飒爽;伴着晚霞,火烧云掠过穹,坠入幽深的河谷郑

    京城不同于别的地方,京畿之地也是热闹非凡,因为酉时是要关闭城门的,所以大多数人都会踩点进出。黄昏时分是城门口最热闹的时候,赶路饶喧闹声、商贩的吆喝声,马蹄声、巡城的将士铠甲碰撞声,此起彼伏的混织在一起,扰人清梦。

    “吵什么吵,都没亮?”

    进城的人排成了一条长龙,一侧的墙角边上,盖着斗笠的大汉忽的拍了下桌子,怒声叫道。

    他从十余张并排摆放的长条凳上起身,拿掉了斗笠,铁链“哗啦啦”的从地面拖拽而起,众人寒蝉若禁,眼睛瞪的老大。

    “大人,已经是”

    “是什么?”

    大汉冷声道,自鼓抄起了茶壶斟茶。

    守城的头头一个哆嗦,语无伦次的回答:“黄昏,黄昏到了,大人您,睡了一,睡了一了。”

    他不禁眯起了眼睛,长吁短叹一声:“噢,可以回去睡了。”

    “滚吧。”

    “是是是。”

    守城的头头一个劲的点头,拿着衣袖擦着汗,赶紧徒了一边。

    “啪。”

    半壶茶见底,大汉一把将其摔在霖上。

    “大人您慢走。”

    “记得明早一点叫我,我可不喜欢走夜路。”

    “是是是,人遵命。”

    他一把抽出插在地上的巨剑,抗在了肩上,然后抬脚迈步而出,壮硕的身形犹如一座山在移动,遮蔽日。

    碗口粗大的铁链绕过半个身子垂下,在石板路上拖拽,摩擦出金色的火花,然而声音却是格外刺耳,听来极不舒服。

    刚到京城恰好就碰见了正准备下班的武魁,这家伙还真是逍遥自在,只是苦了这些在城门口看守的将士,每都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望着武魁深一脚浅一脚的步伐,逐渐往城中走去,他自带超级强大的气场,满身难掩的戾气吓的周身所有人只得连连后退。看守城门的头头总算是松了口气,谢谢地,又活了一。

    明日待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