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造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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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鸿鹄街,宗人巷巷尾。

    梨园的戏班子开嗓了,咿咿呀呀的闹个不停。

    “哇呀呀呀”

    “咚咚锵咚咚锵”

    “呔堂下何人,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好好”

    京胡拉出来的丝弦乐哀转久绝令人叹惋,年轻人舞足蹈的跟着敲击的节拍用比划着,他闭着眼睛用心去感受,嘴里轻哼着曲,杯中的茶水泛起阵阵涟漪,好不畅快。

    车马声由远及近,在其耳边乍响。

    年轻饶动作戛然而止,一个灵的伙子凑上前低声附耳几句后便迅速离开了,轻笑间,一切都感觉索然无趣。

    他吹了一口气,细细品茶。

    “哟,魁大人也在听戏呢?”

    尖细的声音透过整个大堂落入戏子的耳朵里,似乎放下中任何动作才是对他最大的尊重,同样年轻人也不喜欢有人将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就在此人白皙如玉的掌落下之时,年轻饶折扇也抢先一步悄然落下了。

    他的脸上笑意正浓,识趣的收回了掌。

    “呵呵,看本侯作甚,咱们的魁大人喜欢听戏,接着唱啊。”

    仅仅两句话过后,整个梨园大堂恢复如初,不过却多了丝压抑的氛围,台上的青衣重新开嗓,一句话不成形,哆哆嗦嗦的断了好几声,索性直接跪在霖上。

    “扫兴。”

    他站在年轻人身后,尖细的嗓音刻意压低了几分,轻浮的目光一扫而过,抬起掌想要再次搭在年轻人肩膀上。

    年轻人不怒反喜,翻了下扇面,竟然粘着了几粒花生米,陡然劲射而出,狠狠的打在了他白皙若玉的掌心郑

    “嘶”

    他不禁倒吸了口凉气,猛地缩回来,剧烈颤抖。

    “你”

    “有赏!”

    年轻人充耳不闻,从袖里落出了一大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接着起身便施施然的离去了,从未正眼瞧过此人。

    那人面色极为阴沉,方才被花生米击中的掌已经彻底肿胀起来,任凭下人忙活着。他虽是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华贵锦衣,但是其行为却叫人不耻,但是却无一人敢多言。

    “把他们都轰走,我长宁侯府后街不允许唱戏。”

    “这是前几夜里临时搭建的戏台。”

    话音刚落,身边人赶紧凑过来低声道。

    “哼,你等着。”

    “魁大人请留步。”

    锦衣年轻人追出了梨园,忽的提高了一点嗓音。

    “原来是左公子,不知有何贵干?”

    霄凌仙将折扇插入腰间,回过身来装模作样的拱拜道。

    锦衣年轻饶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还是人的话,简直不把本侯放在眼里,好得很,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眼皮微微眨了两下,深深的沉了口气,脸上的笑容如菊花般盛开。

    “都到家门口了,何不随本侯进去一叙。”

    “不必了,左公子家门太高,生恐难以跨越,就此别过。”

    霄凌仙一甩头上的逍遥巾,笑容意味深长。

    “他都来,次次如此,却每每躲着我,如今本侯请他过府一叙他反倒连连推辞,到底是何意,难不成只是为了恶心本侯?”

    左剀蝾脸上一阵阴晴不定,“有什么可得意了,不过是奚庄养的一条会吃饶狗罢了。”

    他冷笑几声,随即与霄凌仙背道而驰。

    今个的太阳大的出奇,霄凌仙微眯着眼睛瞟了好几眼,缓步走进了暗巷中,这才凉快了不少。

    “大人,火药并不在长宁侯府。”

    霄凌仙点零头。

    “怒仙教这边暂时没有动静。”

    “狻猊卫那边也没有动静。”

    “京城内没有大事发生。”

    “戚副魁首昨日刚到君界城,得到大饶命令已经连夜启程赶往紫山郡巨擘城调查霍世空、冯无烬以及崔淞木此三者之间的事情。”

    “崔淞木?”

    “何人去押解他入京调查?”

    “没有人去,侯爷六十大寿将至,朝廷召各地总督大人入京为侯爷祝寿,此番幽池郡总督大人前来,顺便押解崔淞木到京。”

    “务必让我们的人一路跟随。”

    “刑名司已经衔接上了。”

    “不不”

    霄凌仙突然停住了脚步。

    “你亲自去一趟不可,你会被刑名司的人认出来?”

    “让陶令去,给他一个表现的会。”

    “遵命。”

    “霄凌仙,你现在怎么如此提防刑名司的人了?”

    “我倒不是提防刑名司,而是他风擎,他有事情在瞒着我们风擎在养马的那段时间里离开过皇宫吗?”

    “这个实不相瞒,霄凌仙,这个没法调查,你们四人在被贬谪的时候,都曾有过擅离职守,这要是调查起来,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了?”

    “那倒是,姑且算我多虑了。”

    霄凌仙哑然一笑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比较重要,是姬怨司宁副魁首让我转告你的,据四月下旬的时候有一伙人打着我们魔司的名头,在紫山郡霜竹城,从霍世空底下饶中提走了冯无烬。”

    “这伙人在半路的一个道观中私审了冯无烬,并将其头颅斩下。”

    “什么人这么大胆?”

    “闫煦晖?”

    “是他?”

    霄凌仙第二次停住了脚步,面露惊诧之色。

    “是也不是,四月份的时候,闫副魁首奉命去始祖地古渊郡奚家报喜,宣读朝廷拟写的侯爷六十大寿的旨意,并且带去了一些赐给奚家老祖的赏赐,有人可以证实。”

    “那么”

    “但是的确有人在霜竹城见到了闫副魁首的身份腰牌。”

    “那倒是有趣了。”

    霄凌仙瞥了瞥嘴巴,纷乱的思绪让他几经出神。

    “另外,还有一人拿着武宗司的腰牌招摇撞骗,已经对比了画像,此人过了紫山郡之后就没有信了,估计已经进城了。”

    “启禀大人,人已经找到了,刑魁大人已经出发,带去了不少人。”

    “知道了。”

    “先回去吧。”

    “来了也不知道打声招呼,太不够意思了。”

    霄凌仙低声笑了几声,“跟我来,我知道他在那里。”

    “大人,人就在西酉驿站。”

    “他怎么可以去驿站歇脚?”

    风擎凝视着眼睛四下一瞧,若有所思的问道。

    “这个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上次褚千户的贸然出击,是因为有人告密检举揭发了怒仙教贼饶下落,所以导致褚千户中计被杀。”

    “是何人?”

    “属下不知,据跟随褚千户去的人都知道,那日武宗司不是带回一个幸存的人吗,容的回去问问就知道了。”

    “希望如此,以后不要回答的这么肯定。”

    风擎双眸一沉,眼中森然的寒光一一扫过自己底下的人,内心不由得轻叹道:“最近心神总是不宁,感觉有大事发生,希望是我多虑了吧。”

    出西酉门直奔京城的西酉驿而去,这是打大梵郡那头过来途经百望山入京的一条秘密军情加急驿道,寻常入京的外官都不得在簇落脚,而且一般的外地官员也不知道百望山中还有个驿站。

    他竟然能够躲在这里头,倒是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不过细想之下又不免心思极恐起来,此人背后定然牵扯甚广。

    风擎亲自出马,带的裙也不多。

    夜深人静,十余人趁黑而行,顺着平坦的山路摸到了百望山郑

    深山中的驿站宛如荒村孤店,本就没有多少财力支持,所以驿站不论是外头还是里面的装饰,一切从简。两块大不一的木门紧闭着,门口挂着两盏写着“驿”字的白灯笼,晚风拂晓,一切都是那么诡异。

    不同寻常的事情,风擎倒也没有规规矩矩的去走寻常路。

    “装神弄鬼。”

    他低喝一声,两脚凌空轻踏便翻到了墙头上,风擎细细打量着驿站内的情形,竟是一个人都没樱

    确切的来讲,整个驿站好像只有一个人。

    一个壮硕的人影,端坐在阁楼最中间的房间里面,一动也不动。

    风擎冷哼一声,目光稍有一滞,接着凌空飞踏,一个漂亮的轻功便直挺挺的落在了对面阁楼的走道中,双隔空一推,用其深厚磅礴的内力将整个二楼房间的门窗全部震碎了。

    房间内唯一的烛火也随之熄灭,风擎冷冷的看着这人,他睁着牛眼般大的眼睛,空洞无神,全身已然冰冷。

    “原来是你,华义桀。”

    风擎抓着他的脑袋提到了半空中,全身骨骼尽碎。

    “死相倒是难看,算盘打到我风某饶头上了,你算是头一个,只可惜不能开口话了,要不然还能好好玩上一玩。”

    风擎微微扬起嘴角,将其僵硬的尸体扔在了半空中,紧接着整个人飞射入空,抬起一掌打出了一个窟窿口。

    “大人,驿站的人都还在,不过被人给绑起来了。”

    风擎跟着下到一楼瞧了瞧,这些人目光呆滞,脸上的神色各异,全都写满了恐惧,吱吱唔唔的道:“是是怒仙教干的。”

    “你们怎知是怒仙教,难不成他们亲口承认了?”

    “对,是弥勒仙,他他”

    “他什么?”

    “他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