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尚河面无表情地看着发过来的一条条消息。

    短短十分钟。

    风向逆转。

    他按了几个字后切出聊天页面，回到直播间看着其中满是夸赞游艺眼神有戏的弹幕，原本引人反感的油腻大叔造型因为另一个反差极大的中年造型反而成了游艺演技的佐证。

    游艺的演技——

    尚河抿唇。

    “到了，”送他来机场的李保对他私底下做的事情全然不知，转头看他，“真不用我送你去片场？”

    “我自己就好。”

    “好吧，”李保抓了抓头发，“在剧组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

    尚河垂头，手中无意识地翻转着手机，没有话。

    “那个尚河，我们好像从来没好好谈过。”李保不太自在地，“你也确实给我惹了不少麻烦，就像是之前跃过我直接和营销组联系，还有悄悄演话剧，私下接戏……我因为这个还赔了祝若两个资源，当然，我这不是在怪你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有些着急，但是对于演员来有作品的积淀才能稳定住热度，你一直把自己的热度往上炒，其实底下都是虚的。王利安导演的这部电影的确不错，演好了很出彩，但是王利安导演这个人我也直了，他对于资方塞人换角全都来者不拒，一部好电影需要的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和他合作你需要赌。”

    “这部电影对于像游艺那样一片空白的新人来的确是个非常好的资源，但是你的热度已经足够了，现在需要的是口碑。”李保自嘲，“我现在马后炮这些也不像什么人话，你已经选择了，我也不会去干涉。但我希望以后这种事情我不是从别人口中知道。我是你的经纪人，不是和你猜来猜去像是演地下战一样的阶级敌人。”

    本来想好好句话，结果最后又变成了教。

    李保有些懊恼地按着方向盘：“算了，你到了剧组好好拍戏，等你回来我们再。”

    “李哥，”尚河突然开口，“我知道我做的这些事换个人应该早就扔出银河影业了，只有你还一直没放弃我，我很感激。”

    不怎么话的人突然煽情让李保还有些不太好意思：“你是我第一次独立带的艺人，我肯定要护着你。”

    “对不起。”

    “啊？”以为他是在为从前那些混蛋事道歉，李保摆摆手，“以后注意就好。”

    尚河微不可见地轻轻摇了摇头，没再多什么下车离开。

    看他进了机场，李保正准备发动车子离开的时候，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疑惑地接起来：“林哥？怎么了？”

    ……

    “三组，”苏子看了一眼贴在电脑旁的便利贴，回答祝若，“组长王全。”

    王全？

    祝若皱眉，她怀孕请假大半年，之前从来没听过宣传部门有这么一号人。

    “好像是影视制作组谁的亲戚，从前在营销公司做过。我和他接触也不多，感觉人有些傲气，平时基本上很少和其他组合作。尚河现在炒出来的流量生里面至少有他的一半功劳……”苏子用笔圈出这个名字，努力回忆这个人在脑中的印象，“不过整个银河影业都知道王全和李保有矛盾，李保好几次因为王全先斩后奏的营销方案破口大骂。”

    “和经纪人关系不善的营销组长？”祝若都被这笑话气笑了，“李保竟然还留着他？准备过他的八十大寿吗？”

    “我听，是因为尚河一直站在王全那边——不过两人在公司很少接触，我看见过他们面对面碰上，但是连个招呼都没。也是听其他组……”

    本人与负责自己的营销组长形同陌路，并且经纪人与这位营销组长关系不善，但偏偏这位营销组长一直都在似乎还混得风生水起。

    不用听，这样的关系只要一分析就能知道有猫腻。

    “等一等祝若姐，”苏子突然，“好像有些事，我去看看，一会儿再联系。”

    “好。”

    祝若挂了电话，看了眼不远处凑成一堆还在继续看着游艺采访的那群孩儿。虽然AIO是如今国内热度最高的男团，这四个正逢青春期的男孩却真的没让她太闹心。

    嗯？热度……

    祝若看了眼屏幕中浅淡微笑的游艺，可能真是一孕傻三年，她怎么把手边的奶酪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