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甲板上一个奇怪的男人
“冷吗?”
“有点。”
张伟彦用臂环住了管梦婷,他的举动非常自然,好像很早以前就应该这么做似的。
海风吹得管梦婷嘴唇都发白了,尤其是两条腿。而她,对张伟彦又没有太多戒备,因此,就任由他抱着。
冷中带着一些紧张,同时管梦婷又怀疑自己也许是多想了。
而张伟彦的双眼尤为明亮。
“我们那里的风俗,过年的时候要祭祖,如果把全套礼仪做完的话大概半我们会放孔明灯,到了晚上整个空全是明亮的灯火辈要给长辈磕头,长辈就要给压岁钱,像我妈到现在还能从爷爷奶奶那里拿到压岁钱”
起自己的家乡,张伟彦充满怀念。
但是管梦婷却从字里行间里感觉出来,他是一个不怎么回家的人。提到家乡,除了怀念,他似乎还有一种忧伤。
“你回去吗?”
“偶尔吧。”张伟彦回答,想了想又问道,“你们家怎么过年?”
“这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过年我都不呆在家里。这么长的假期,应该出去玩才对。家里有什么好的?”
“你也是,你爸妈一直在你身边,所以你才会这样想。”
“也不是一直吧,我也有自己一个饶时候。我会一个人去高原,一个人去西北,我还被山洪困在山上呢。那洪水可大了,连车的底盘都没过,幸好运气好被我逃出来了。要不然你今都看不到我。后来还在山里骑马来着。”
“那可真厉害了,我倒没有骑过马。下次一起去骑马吧。”
“好啊。”
张伟彦的臂抱着她,两个人越贴越近。
“好热。”管梦婷了一句,她挣扎了一下,试图挣脱这个人。
然而,她的腕却被人扣住了,灼热的嘴唇贴上了她的嘴唇,顷刻间点燃了她的激情。
纠缠。
她诧异地推开他。
而他也没有再继续。
两个人面对面,谁也没有躲开。
相视片刻,管梦婷只觉得胸中涌动着一股热流,那是一种危险的信号,她还不够了解他,他也不够了解她,就这样,太草率。
张伟彦却:“下星期我就要走了。”
在强吻了她以后,张伟彦没有就强吻的事情做过多解释,反倒是好像理所当然。
这种感觉,就好像两个人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可是他们明明才没有认识多久。
一种熟悉,一种默契,在这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中间迸发。
不光是张伟彦,连管梦婷都察觉到自己同平常不同。她不像是在与一个刚刚强吻了她的人谈话,倒像是送丈夫上战场的女子,战前临别。
她竟然也默契地避开了刚刚那个吻,而是进入更深的一层话题。
“去哪里?”管梦婷犹豫了一下,诧异地问。
“回公司,也许会去米国处理一些事情。这一次,可能要回去半年以上。外面的情况你也知道,太危险,所以我给你全家订了长期船票,你们可以继续留在船上。等到路西法病毒彻底消退,我会回来接你。”
“这样啊”
“你留在船上,有时没有办法联系到你,可能我这一走,我们半年多都没有办法再见面。我真心希望你能够原谅我。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我感觉你是那个人,所以我不想错过会。时间很仓促,很多事情我们都没有来得及经历,我想以后慢慢再弥补你。
你,愿意嫁给我吗?”
一颗闪亮的钻戒魔法般的出现在张伟彦的中,他没有像普通人那样单腿下跪,只是站在那里,一脸的诚实和紧张。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考虑。”
“我理解你。”
管梦婷低着头,整颗心在胸膛里“碰碰”直跳,张伟彦怎么送她到屋门口,两人怎么道的别,她都不记得了。
夜阑人静。
管梦婷躺在床上抱着枕头,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巨大的梦。
相比于一年前的境况,今日种种无不叫人意外。
张伟彦竟然向她求婚了。
张伟彦是一个管梦婷曾经讨厌的“有钱人”,但是他这个有钱人,待她比别人真诚、处处为她考虑。
他比自己以前看到的任何人都好得多,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什么是爱情?跟怎样的人才能白头偕老?这样的问题,对管梦婷来是一个虚空。
而她眼前的现实是,张伟彦,这个所有人眼中的之骄子,如今真诚地向她表示感情,而她对他,也很喜悦。
他有才干,有魄力,能够保护她,照顾她,也喜欢她。
有什么不好的呢?
不知道,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不”。可是,又有一个声音把他们两个见面的种种不断地回放给她看,尤其是今晚在船上接吻的那一幕,每一个冲动,每一个细节
想到那些,管梦婷就觉得浑身火热。她逐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张伟彦,随后,整个人被张伟彦的形象给占据了。
自己一个这么普通的女人,为什么先经历了那样一件事,后来又遇到了张伟彦这样身份的人?
管梦婷觉得稀奇,隐约当中,她似乎感觉到有一只大,正在推动她,要她做件大事情。
一夜辗转反侧,第二,管梦婷顶着黑眼圈出现在甲板上。
这才凌晨四点,都没亮。
可是甲板上却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跪在那里嘴里絮絮叨叨。
管梦婷好奇地看着他,却没有站得很近。
而那个人,在完成了自己的絮絮叨叨之后,才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随后,一转头,看见管梦婷。
“你好。”
“你好。”管梦婷礼貌地回复了一下,不过这个男人她不认得,所以心里其实并不想与他交流。
“这么早,你一个人来甲板吗?”
“你也是啊。你刚刚是在干什么?”
“我在做我日间的功课,向上的神祷告。这位美丽的姐,你听过神吗?”
“我不相信宗教,不好意思。”
“没有关系。你虽然不认识神,但是神却认识你。你的一切需求,神都知道,你的任何需求,都可以向神去求。”
“不好意思。”管梦婷躲远了。
那个男人没有再跟着,只是隔着很远叫了一句:“我们每个礼拜在大礼堂二楼有一个聚会,欢迎你来参加。”
“谢谢啊”管梦婷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