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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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陶将捧花插进玻璃杯里, 里面接了些水, 应该还能养几天。

    翟临深从后面抱住他, 笑道:“今天算是没白去。”

    虞陶笑道:“就算没有捧花也不算白去啊。你姐姐结婚,送上祝福是应该的。”

    翟临深突然想到翟美佳今天的她和姐夫都在从事自己喜欢的事。

    于是问道:“陶陶,你以后想做什么?”

    “还没想好。”虞陶想了想, 并没有什么想法。

    “那专业呢?上大学想读什么专业?”

    “我想读心理学。”虞陶笑道。

    心理学是近年来比较热门的学科,竞争也比较激烈,尤其是那种文理双收的学校。

    不过以虞陶的成绩, 考这个学科应该没问题。

    “以后想当心理医生?”翟临深问。

    “没想那么远, 就是觉得挺有意思。如果能帮到别人就更好了。”他知道自己以前就属于有心理问题的,但他从来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他很幸运, 遇到了翟临深,所有的心理问题就那么慢慢好了。可那些没有遇到“翟临深”的人呢?

    所以他想帮助更多跟他有同样问题的人, 让自己成为“翟临深”。

    “挺好。”翟临深笑道。

    等他赚钱了,就给虞陶弄一个诊所。就算虞陶不赚钱也没有关系, 只要高兴就好。毕竟能从事自己喜欢的事,是很难的。

    虞陶没有反问翟临深想读什么专业。

    因为以翟临深现在的成绩,还不足以跟他考到一个大学。而就算上了重本, 可能也会处于被调剂专业的状态。

    他不想给翟临深太大压力, 反正以后他可以多赚钱,翟临深只要把学业读完就好了。

    这天放学,虞陶和宁扉去学校附近去买奶茶。

    翟临深和向津杰先去了自习室。

    跟宁扉相处久了,翟临深发现宁扉真的是个非常好的人。

    宁扉很会照顾人,也会为人着想。别人喜欢什么, 他都能记住。每个周末,他母亲会到学校看他,他都会让母亲带些虞陶喜欢的吃的,他母亲知道宁扉新交了朋友,也很高兴,每次过来都能跟虞陶聊好一阵。

    给翟临深和向津杰带了奶茶,两个人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在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有三个人栏住了他们的去路。

    虞陶抬头一看,居然是陈宇争。另外两个男生虞陶不认识,看起来年纪比他们大一些。

    陈宇争冷笑道:“我可是在这等了你好几天了。”

    虞陶嘴角一勾,这是要架?行啊,他对陈宇争的气正好还没撒呢!

    “你们想干什么?!”宁扉皱着眉,挡在虞陶身前。

    “你干什么?管你什么事?滚!不然连你一起啊。”陈宇争一脸凶恶地道。

    虞陶把宁扉拉到身后,将手里的奶茶递给他。

    捏了捏手指,“啰嗦什么?要就来呀。”

    “他!”陈宇争对身边的两个人道。

    虞陶没先动手,而是挨了对方一拳后,才爆起揍人。

    加归架,什么时候算正当防卫,他还是明白的。

    宁扉不是个会架的,立刻电话给翟临深。

    然后用奶茶扔跟虞陶在一起的人。

    他真没想到虞陶居然这么回架,只听到那两个人在闷叫了,虞陶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翟临深和向津杰赶到的时候,虞陶已经在揍陈宇争了,而且是放死里。

    陈宇争也没想到虞陶居然这么会架,只觉得自己失策。原本是想来为戴亦北报仇的,结果反倒被揍了。

    翟临深赶忙把虞陶拉起来,还借机狠踢了陈宇争一脚。

    “你没事吧?”

    虞陶摇摇头,他都累了,不过看陈宇争那狼狈样,还是很爽。

    翟临深检查了一下,发现虞陶脸上没有伤,可能都身上了,放心也不太放心,不放心又多少能安慰一些。

    “报警。”翟临深跟宁扉道。

    “不行,不能报警!”趴在地上了陈宇争捂着肚了道。

    虞陶完那两个人,他一看情况不对,原本是想跑的。但没跑了,被虞陶抓住一顿。他也在心里骂娘,这两个人可是他花钱找的,居然这么不中用。不过也好在这两个人分担了虞陶的力气,虞陶才没把他死。

    而且这事是他自己要做的,戴亦北已经跟他不许动虞陶了。他也知道自己不过翟临深,所以只能转而找虞陶。

    如果让戴亦北知道了,肯定得冲他发火。而他家的生意还靠戴亦北家照顾呢,千万不能闹翻了。

    翟临深看他这样,还非报警不可了。

    不多会儿,警察来了。把他们全带警局去了,还惊动了常主任和屈老师。

    那附近有监控,而且陈宇争雇的那两个人也来气,没想到自己是去人的,结果被了,都是雇主没清楚,要是早对方这么能,他们也不接这单了。所以一气之下就把事情如实托出了。

    而监控上的确是他们先的虞陶,虞陶出于自卫才的人,而且都是皮外伤,连医药费都不用赔了。

    走出警察局,虞陶在心里啧啧了两声,觉得这些人也不动脑子,随便是个地方就能架吗?

    他原本以为卓许洲和袁心蕊脑子就够短路了,没想到还有人急着步他们的后尘。

    因为陈宇争不是本校学生,博明这边除了确认虞陶没事之外,也做不了什么。

    至于对陈宇争的处理,就看七十二中了。毕竟虞陶什么事没有,趴在地上的是对方。

    翟临深还是不放心,要带虞陶去检查。

    虞陶也没拒绝,反正费用是陈宇争出。

    全面检查做完,什么事没有,身上几处青养几天就会好的。

    “真没事吗?”翟临深还是不放心。

    “真没事。”虞陶笑了笑,主动牵住他的手。

    “以后可不敢放你一个人了。”翟临深道。

    “纯属意外。”虞陶道。

    翟临深叹了口气,握紧虞陶的手,“是我不好,没防住。”

    “跟你没关系。谁知道他会弄这么一出来。”原因的话警察会问的,他暂时还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反正他把陈宇争了,多年来的恶气也散了,还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简直不能更爽!

    翟临深摸了摸他的头发,还是心疼的。

    到底,是自己太弱了,才让虞陶挨欺负。他必须要成长得更快一点,才能保护好虞陶。

    事情转眼多去了一周。

    周末,翟临昭叫了翟临深和虞陶出来吃饭。

    包间里,三个人转桌而坐。

    翟临昭关心了一下两个人最近的学习情况,总体感觉还是不错的。

    “于思呢?”翟临深问。

    今天是周日,翟于思没有英语课,也没有亲戚要串,按理应该带他一起过来。

    翟临昭一笑,“怎么?你以前不是不怎么待见他吗?”

    翟临深也不害臊,“现在待见一点了,行不?”

    想到这儿,翟临深问:“哥哥,你当初对我挺好的,怎么对于思就不冷不热的呢?”

    翟临昭给他夹了一夹子排骨,“你良心呢?我为了谁?”

    “啊?”翟临深不太明白。

    “就你当初那样,我要是对于思好一点儿,你不得以为我是跟游姨和于思一伙的?到时候更不理我了。”翟临昭的语气里带着些对弟弟的宠爱。

    “是……是这样吗……”是下翟临深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个,我现在不是不那样了吗?”

    正如他大哥的,如果当初他大哥真对翟于思亲近,他会发火的。

    翟临昭轻笑,“他跟游姨去买裤子了,最近长了点个子,之前的裤子穿着短了。”

    “哦。”这就没办法了。

    翟临昭招呼虞陶,“多吃点儿,你可比临深辛苦。”

    “好。”虞陶笑应着,吃着自己喜欢的菜。

    正吃着,翟临昭接到父亲的电话,晚上有个宴会,问他去不去。

    翟临昭明早有会,就不准备去了。

    翟仕义也没什么意见,让翟临昭给虞陶和翟临深买些吃的带回学校去。

    傍晚,翟仕义独自去了宴会。

    组织宴会的是一个做实木的企业家。因为实木广告一直是找环艺的艺人的,所以跟翟仕义也比较熟。加上这次去的各行各业的人都有,还有自己家的艺人,所以翟仕义就去了。

    宴会上,翟仕义跟几个想跟他合作的人聊得很愉快。那位做实木的老板也为他引荐了不少人。

    好不容易能有个空吃点东西,翟仕义刚叉起一片火腿,一个扮得非常光鲜的女人就走了过来。

    “您是翟先生吧?翟临深的父亲?”女人问。

    翟仕义出于礼貌,放下火腿,点了点头。

    他对这个女人并没有印象,也没有人跟他介绍过,所以他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但对方提到翟临深,让他不禁在想,翟临深是不是把这位女士的孩子给了。

    但还没等他问,对方就先开口了,“是这样,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虞陶,他是个同性恋,现在正在勾引了你的儿子。”女人微笑道:“他之前勾引过我的儿子,被我教训了一顿。”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戴亦北的母亲。

    戴亦北被翟临深了的事她已经知道了,也知道了陈宇争去虞陶,被虞陶反了的事,现在陈宇争还等着处分呢。也是这事让他知道了戴亦北又开始联系虞陶了。

    翟仕义眉心一皱,“您儿子跟虞陶是同学?”

    这事无论是真是假,他都得先知道对方跟虞陶是什么关系,才能确定可不可信。

    “初中同学。”戴母道:“他勾引我儿子,被全校孤立。没想到到了高中还死性不改。”

    戴母的话让翟仕义听着非常不舒服,再好看的女人,出这种话,都会让人觉得丑陋无比。何况同性恋应该被孤立吗?

    她在家里发了一通脾气,但还是舍不得太怪自己的儿子,于是把责任全推到了虞陶身上。也从陈宇争那儿知道了虞陶现在在跟翟临深交往,又调查了一下翟家的背景,发现根本不是戴家能对付的。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不自己出面了。找个机会跟翟临深的父亲聊聊,相必对方也不会轻易放过虞陶的。

    “为你的儿子想想,让他离虞陶远点吧。”戴母道。

    翟仕义眉心皱得更深了,问道:“我儿子跟虞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告诉我吧?”

    戴母原本的预想是翟仕义气得立刻回家教训翟临深,让他跟虞陶分开。

    但没想到,翟仕义的重点居然不在她的点上。

    “我也是好心,不想你的儿子被虞陶祸害了。”戴母道。

    “我儿子他是个人,有思想的人,被祸害就被祸害吗?”翟仕义冷着脸。

    他对虞陶的印象一直不错,也觉得虞陶是个好孩子。同不同性恋的再,总不能让一个不怀好意的外人在这儿三道四。

    “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的?”戴母很不高兴,觉得翟仕义不知好人心。

    “道理是你没有资格在我这儿嚼我儿子和他好朋友的舌根。”

    “你不领情就算了,我怎么成我嚼舌根了?”

    “不然呢?你虞陶勾引过你儿子,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儿子勾引的虞陶呢?”翟仕义越越来气,“我不知道你是谁,也没兴趣知道。我们家的事,我们家自己会处理,不需要外人掺合,更不需要外人在这是非。”

    “行,你不听算了。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戴母觉得翟仕义有病,气哼哼地走了。

    翟仕义也没多待,跟朋友了一声,就先离开了——他得回家去跟游美兮商量一下,万一要是真的,要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