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朱邪狸听着李倓的歌声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忍不住晃了晃已经不太清醒的李倓问道:“你……我是该坚持还是该放手?”
问完之后他便自嘲一笑, 问他有什么用呢?他都已经喝多了。
然后他就听到李倓忽然大声道:“不要怂, 就是干!”
朱邪狸直接被李倓超大的声音给吓得一个哆嗦, 继而才明白了李倓的意思, 不由得眼前一亮,转头看着心上人。
哪怕知道对方现在是喝醉了的状态, 也让他内心涌起无限勇气。
他转头看向李倓的时候,发现李倓也满面红晕双眼发亮地看着他, 他甚至能在那双黑亮的眼睛里看到了他的影子。
朱邪狸被他看得难得有些不自在,便轻声问道:“阿恬?你在看什么?”
李倓眨了眨眼睛忽然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道:“你好像他哦。”
朱邪狸心里咯噔了一声:“他?他是谁?”
李倓却摇了摇头道:“不能。”
朱邪狸还想问, 结果下一瞬李倓忽然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闭上眼睛缓缓靠近。
朱邪狸伸手轻轻握住李倓的手腕,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的看着李倓缓缓亲上来。
在感受到双唇上那柔软的触感的时候,朱邪狸脑子里直接炸起了烟花,这个亲吻带来的冲击让他整个人在浑身颤抖。
不是梦中虚幻, 不是他之前的趁人之危,而是李倓主动亲吻了上来。
这一刻, 他也顾不得对方那一句好像他的是谁了,在察觉到李倓轻轻碰触之后就有了想离开的意思,他直接伸手抱住对方, 好不容易他的阿恬主动了一次, 他怎么会轻易放过。
李倓在最初的茫然之后, 也渐渐开始回应朱邪狸。
得到回应的朱邪狸脑中一热, 忍不住将人紧紧箍在怀里, 不给李倓一丝一毫逃脱的机会。
在最初的不适应之后,李倓无师自通的找到了最舒服的方式,双臂软软搭在朱邪狸的肩膀上。
原本过来蹭酒喝的执夷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刚刚还互相丧的不行的两个人,转头就抱着亲在了一起,一时之间居然也不知道是该阻止好还是不阻止好。
只不过看朱邪狸这个架势……它忽然有点为宿主的节操担心。
执夷犹豫着往前走了两步,想要警告一下朱邪狸亲亲就得了,别太过分。
结果它刚往前走两步,朱邪狸就一个眼神甩过来,那一瞬间,执夷只觉得那双深蓝色的眼睛仿佛是结了冰的湖水,被看一眼就冻得人瑟瑟发抖。
执夷看了一眼李倓,发现李倓衣服都被扒了一半了,还抱着朱邪狸傻笑呢,感觉他这种状态就算是把自己卖了都还会帮人数钱。
执夷叹了口气,心里默念着:我才不是怕你,还不是宿主谈一次恋爱不容易。
朱邪狸有了婚约,等你们两个互相告白大概是不可能了,就算它现在告诉李倓,朱邪狸喜欢的是他,李倓也未必还会踏出去那一步。
他跟远安郡主谁才是三这是个掰扯不清的事情,但不可否认的是朱邪狸已经跟远安郡主订婚了,他再凑上去想什么?
执夷觉得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的话,或许反而是个催化剂,它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反正……就从窗子跳了出去,还顺手帮两个人连窗子都关上了。
朱邪狸虽然将执夷赶了出去,但到底还是被唤起了理智。
他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李倓,虽然很想继续下去,但还不是时候,他一想到明早可能会面对李倓大受击的表情就觉得难以忍受。
他已经有了婚约,李倓估计也很快就会有王妃,在这种时候再纠缠在一起,无论对谁都是一种伤害。
然而就在朱邪狸想要离开的时候,李倓忽然抱住他的腰含含糊糊了句:“别走呀。”
朱邪狸……朱邪狸就是定力再好也扛不住他这样的撒娇,好在他到底守住了底线,没有再继续下去。
当然最主要的李倓他睡着了!
这货爽够了就睡着了,只剩下朱邪狸依旧清醒。
朱邪狸只好无奈的帮他换了一套亵衣。
搞完这一切之后朱邪狸只觉得整个人都是空虚的,那种由内而外的疲惫让他一动都不想动,就这么在李倓身边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李倓是被阳光唤醒的,他缓缓睁开眼睛,定定看着弥漫在空中的灰尘半晌,这才动了动身体,准备起来。
只不过他这一动忽然感觉到不对劲——怎么腰上有点沉?
不仅仅是腰上有点沉,他还觉得身边……有点暖。
李倓忍不住转头看去,顿时被吓了一跳——朱邪狸怎么又睡在他身边了?
而且这一次……他们两个又没穿衣服,不仅没穿衣服,而且姿态还无比亲密,基本上李倓就是被他抱在怀里的样子。
李倓忍不住仔细思考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自己心情不好,拉着朱邪狸喝酒,然而三杯酒之后的事情……他……他就不太记得了,只是隐约有那么一点印象,似乎他抱着一个人亲吻了半天。
如果那不是他在做梦的话,难道……他……他轻薄了朱邪狸?
想到这一点原本还有点迷糊的李倓顿时被吓到清醒,一个机灵坐了起来。
然后因为两个人盖着一床被子,所以李倓坐起来之后,理所当然的露出了被子下面一·丝·不·挂的朱邪狸。
朱邪狸感受到了寒冷忍不住动了动,李倓低头看去顿时也跟着抖了抖,得了,他也不用去回想什么了,证据都在朱邪狸身上呢!
此时朱邪狸白皙的胸膛之上几乎布满了红色的斑痕,甚至在他的后背都还有几道抓痕隐隐泛着血迹。
李倓看到那几道抓痕之后,第一想法就是他们做了,但他应该是下面那个。
只不过当他感受了一下身体之后,并没有任何不适感,什么腰酸肿痛之类之类的,全都没有!
李倓当时简直被吓得魂都要出窍了——他上了朱邪狸?
这个伤痕的话,那……还……还是背·入·式?
李倓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喝得有点多,压根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状态,不定就伤了朱邪狸,不由得十分后悔。
他倒不是后悔酒后乱性,反正都已经发生了,更何况那是他心上人,有什么好后悔的?
他只是后悔喝的太多,没有给朱邪狸太好的体验,毕竟……他之前也没有任何经验。
所以朱邪狸会不会受伤?李倓想到这里立刻点开了商城准备兑换点药膏给朱邪狸用。
等他兑换完毕的时候,朱邪狸也因为空气的寒冷而悠悠转醒。
他一醒来就看到李倓双眼发直的坐在那里发呆,仿佛魂都不在了一样。
朱邪狸理智回笼之后,忍不住心里一沉,昨天晚上他没有太克制,两个人身上都留下了不少痕迹。
上一次朱邪狸还能偏偏李倓,但是这一次这么多痕迹,再加上是冬天,他要怎么骗?
他缓缓坐起来,垂眸道:“你醒了?”
李倓听了之后瞬间回神,只不过因为他刚刚开着商城,太过专注乍一听到朱邪狸的声音就仿佛被吓到一样抖了抖。
朱邪狸心中越发酸涩,果然,就算昨晚他真的趁人之危,或许带给李倓的也只是伤害。
更何况昨晚李倓的顺从或许只是因为在透过他看别人,只是那个人到底是谁?
李倓转 过头来看着垂眸,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忧郁的朱邪狸,一时之间有些心虚,只好轻声应道:“刚……刚醒,那个……你……”
朱邪狸听他话吞吞吐吐,便抬眼看他道:“怎么?”
李倓有些不好意思,两颊染上红晕道:“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朱邪狸有一瞬间的茫然,一点都不明白李倓的意思,只不过此时他看李倓的表情,好像也没有那么反感的样子,便不动声色道:“没什么,你呢?”
李倓飞快的看了他一眼,结果发现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已经因为寒冷而褪去了原有的粉色,不由得手忙脚乱地将朱邪狸按下去道:“你……你坐起来做什么?赶紧躺下。”
朱邪狸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十分配合的躺下,然后看着李倓帮他盖完被子之后就起床穿衣。
李倓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你再休息一会,我吩咐厨下去准备点粥。”
朱邪狸一个字没,沉默着看着李倓,他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李倓穿好衣服之后,走到外间开始吩咐清空准备洗漱用的水,只不过今天他却没让清空他们进屋,只是在外间洗漱完毕之后,再端进来了点热水。
朱邪狸看着他将热水放下,然后走过来,脸上带着犹豫道:“你……你昨晚有没有伤到啊?我……我能不能看看?”
虽然两个人已经做了,但是那么隐秘的部位,没有得到允许,李倓还是不好太过强硬。
更何况这话事情对于朱邪狸来哪怕算不上耻辱,恐怕也不愿意轻易示人。
朱邪狸到现在都有点没搞明白李倓的意思,所以他只是定定看着李倓,没有话。
他不知道什么啊,答应还是拒绝?
李倓见他不话,以为他不开心,便蹲在床前,心翼翼地伸出手碰触朱邪狸,在发现对方没有反对之后,这才放心大胆的握住朱邪狸的手低声道:“你……你放心,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会负责的。”
朱邪狸一脸懵逼:“负责?你要负什么责?”
李倓却反而以为他在生气,深吸口气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我昨天晚上是我过分,但我也不会为自己开脱,如今大唐的确没有男子成亲的先例,但……但我总会有办法的。”
朱邪狸听到成亲两个字不由得眼睛一亮,忍不住坐起来紧紧盯着李倓问道:“你要跟我成亲?”
李倓一抬头就看到朱邪狸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带着欢悦的神色,那一瞬间,阳光照射在他脸上眼中,让李倓以为看到了星空。
在沉迷了一下自家猫的美色之后,李倓果断点头道:“既然我已经对你……只要你愿意,自然是要成亲的。”
朱邪狸此时才反应过来李倓误会了什么,顿时有些啼笑皆非。
他知道这个误会想要澄清实在是太容易,然而李倓刚刚要负责,还要和他成亲。
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他还是忍不住欢欣雀跃,甚至不想解释这个误会。
反正他跟李倓该做的不该做的都没少做,就算没做到最后,也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界限太多。
那么……这或许也算不上误会。
李倓见他没有话,便问道:“你……你是不是不愿意?这件事情……”
朱邪狸稍稍冷静下来,他用力握了握李倓的手道:“阿恬,你冷静一下,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的。”
李倓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同性婚姻,在后世都波折重重,一直到他穿越过来都只有零星几个国家通过了这个法案,而本国却是一直都没有通过。
在这个时代自然更是难上加难,两个男人厮混在 一起,尤其是他们两个这种身份的人,会被人耻笑不,也会有来自父母的阻挠。
而不巧的是李倓的父亲是皇帝,在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李倓甚至担心李隆基在知道之后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对朱邪狸不利。
果然是他想的太简单吗?
可是除了这样他又能怎么负责呢?
朱邪狸看他整个人都蔫了下来,便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道:“不要想那么多,昨晚我们不过是喝多了而已,两个人都处于不清醒的状态,没有谁该为谁负责。”
李倓抬头看着朱邪狸,只觉得他的神色温柔到近乎悲伤。
李倓认真看着朱邪狸半晌,忽然问道:“你昨晚为什么没有反抗呢?”
朱邪狸的武力值是什么样?就算他喝醉了爆种也不是朱邪狸的对手啊。
朱邪狸顿了顿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昨晚你我很像一个人,那又是谁呢?”
李倓茫然了一瞬,他都不记得自己过这句话。
仔细回想了半晌,这才隐隐约约想起一点,他当时……好像喝得有点多,一时之间都分不清自己在哪里,只知道自己抱着一个人,那个人好像是朱邪狸,这才开口问了一句。
李倓本来不想让朱邪狸知道,但是转念一想,他们两个都这种关系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于是他十分直接地道:“因为当时我以为你不在我身边,是别人在的。”
朱邪狸微微一愣,抬眼看向李倓,便直直看进了那双直白而热烈的黑眸之中。
以为是他,所以……亲了上来?
那一瞬间朱邪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李倓见朱邪狸满脸愕然地样子,还以为对方是惊讶于自己的心意,不由得有些心情沉重。
朱邪狸没有想到自己会喜欢他,但是他昨晚也没有拒绝,难道……他只是想要一次露水姻缘吗?
因为没有尝试过所以想要试试?
其实就算是这样,李倓也知道自己没吃亏,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有些气闷。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哪怕换一个美人过来,朱邪狸或许也不会拒绝。
想到这里,李倓带点强硬道:“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我总不会对不起你的。”
朱邪狸满脸温柔地看着他,心里却一阵高兴又一阵难过。
真好啊,他的阿恬也喜欢他的,可为什么是现在才知道呢?
但凡再早一点,他都敢问李倓愿不愿意跟他走。
可是如今,他已经跟郡主有了婚约,这是关系到一整个族群的事情,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朱邪狸深吸口气道:“你没有对不起我,就算……就算你将来有了王妃,我也知道你的心意了,只是……我们……我们终归是不能在一起的。”
他不仅要为沙陀族考虑,也要为远安郡主考虑,无论如何在这件事情之中,那个娘子是无辜的,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将那位娘子陷入一个尴尬境地。
到时候他和李倓会被唾弃拆散,而那位娘子也会被人嘲笑。
李倓见朱邪狸面色淡然,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他的印星大概还没有那么喜欢他,所以他不想迈出这一步。
不过没关系,他主动就好了,那些困难虽然很难克服,但总会有机会的。
想到这里,李倓道:“先不这个,你先吃点东西吧,我让厨房煮了粥你先吃一点,这两天不要吃太刺激的食物,啊……我来给你上药吧。”
朱邪狸按住李倓的手,冷静道:“不必了。”
李倓只当他是不好意思,便笑着道:“这可不行,万一受伤会很麻烦的。”
朱邪狸能让他看吗?当然不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句什么都没发生就可以的事情,但他偏偏不想。
感觉就仿佛这句话出来,他跟李倓未来的可能性就再次退了回去。
虽然理智上知道两个人是不能在一起的,但心中总会抱有期望。
万一有一天他们两个能远走高飞呢?
所以不如让李倓有这么一个误会,对他心存愧疚,将来……
朱邪狸便道:“你将药给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李倓一听也不好再强迫他,只是有些遗憾,明明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的细心温柔,结果对方却偏偏拒他于千里之外,显然对于这件事情朱邪狸还没有完全接受。
没关系,他给朱邪狸消化的时间,正好趁着这个时候搞点事情。
毕竟他是想要跟对方长长久久在一起的,所以就算能够搞地下情他也不愿意。
朱邪狸喝了粥之后,起身穿了衣服,然后享受了一次宁王殿下亲自为他穿衣的待遇。
李倓看着他身手矫健,一点也不柔弱的样子,心理压力有点大。
虽然知道书里写的什么第一次过后第二天起不来床之类的都不是真的,可……这……完全没有任何影响的样子,仿佛是在他很弱一样。
朱邪狸吃完早饭之后就离开了宁王府,原本李倓还想趁机跟他腻歪一下,结果就被他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我的殿下,你是不是忘了过两天就是上元佳节?”
李倓这才回过神来,对哦,快上元了,所以……他还要对城中的部署进行最后的确认,顺便让人赶紧排查最近有没有不明人士混进长安城。
不仅如此,他还要在尚未完全开放的琅嬛书阁开灯盏,这也要心过滤进去的人。
李倓一想就顿时无比头疼,但是有朱邪狸陪着,他仿佛又有了无穷的精力。
虽然他以前一直都不在意自己在朱邪狸面前的形象,但现在不一样了啊,他必须让朱邪狸知道自己有能力改变一些东西。
李倓精神抖擞地跟朱邪狸一起去上班,只不过朱邪狸要去巡防,而他要在值房里看布防图。
只不过看着看着,他就想到某个地方是朱邪狸提醒他的,就忍不住想起那个人,然后陷入一种……无意识的傻笑状态。
戈海清好几次过来报告事情的时候都碰到了他这种状态,被吓得不行,忍了好几次实在是忍不下去,便心翼翼开口问道:“殿下可有什么喜事?”
李倓十分干脆的点头道:“对啊。”
戈海清松了口气,是喜事就好,便开玩笑道:“是什么喜事怎么自己一个人偷偷乐呢?”
李倓平时性格挺好,也不摆架子,最主要是本人也有本事,所以一来二去,戈海清对于调侃他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李倓挑眉看向他:“你想知道?”
戈海清凑过来道:“想啊。”
李倓哼了一声道:“不告诉你,活都干完了么就在这里八卦?”
戈海清只能遗憾的离开,走的时候还在纳闷,到底什么事情能够让宁王殿下这么开心?
不过,戈海清都发现了李倓的异样,一直跟在李倓身边的执夷简直不能更心塞,它忍不住问道:“你……你这是在高兴什么呢?你跟朱邪狸到底怎么回事啊?”
李倓认真想了想道:“就……我喜欢他,他知道也没拒绝的状态啊。”
执夷被他绕的有点晕,忍不住道:“这……不就是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吗?”
李倓叹了口气:“没有啊,他没拒绝但也没答应啊,不过我觉得大概是他顾忌的比我多吧。”
执夷哼哼两声道:“也不定是因为他没那么喜欢你呢?”
他原本以为李倓会不开心,结果没想到李倓居然还认真道:“你的也有道理,只不过吧,他既然昨天都没拒绝我,明至少有好感的吧?我们之间的问题的确太多,所以必须全部解决了才有可能。”
执夷听了连都要绿了,也亏它脸上都是毛,所以李倓根本看不出什么。
它胆颤心惊地道:“你……你要干什么?”
李倓却问道:“你……要怎么追人啊?尤其是追男人,我以前没追过男人,倒是揍过不少,阅读系统有这种书籍吗?”
执夷身体有些晃悠,忍不住大声喊道:“你疯了吗?你们两个怎么可能?你忘了你们两个的身份了?他还要尚郡主了!”
李倓眉眼之间一派平静:“我知道啊,但是没希望就算了,既然有希望为什么不去试试呢?到最后不也就在这样?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执夷忍不住吐槽道:“是啊,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根本不行呢?”
李倓翻了个白眼:“少给我灌毒鸡汤,我跟你讲,没用!”
执夷冷着脸道:“既然这样你还想那么多花招干什么?干脆去告白啊,反正你俩睡都睡了。”
“那不一样。”李倓认真道:“我跟你,告白应该是胜利的号角,而不应该是发起进攻的冲锋号,在不能确定朱邪狸能接受之前,我不会出口,这样总还有回旋的余地,不过这也拦不住我追他啊。”
哪怕只是有了追求的权利,都让李倓开心的不行,要知道在这之前,他甚至连追求都不敢。
执夷已经彻底放弃拯救宿主,他十分绝望地道:“虽然朱邪狸跟杨贵妃是不可能了,但……你也不能把这本书的性向都给变了啊,我这次回去……怕是未来十年的工资都要被扣光了啊。”
李倓对此表示很同情,但并没有改变主意。
反正作为支撑这个世界最主要的感情线都已经崩了,而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反应,那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李倓摸了摸执夷的头道:“不难过啊,反正你没有工资也过了这么久了,扣就扣吧,大不了你跟着我,吃香喝辣!”
执夷听了之后险些哭出来,这特么算是哪门子安慰啊?
然而宿主既然已经铁了心,它自然也不好什么。
就在执夷已经认命的时候,忽然听到李倓问道:“等等,昨晚的时候……你在哪里?”
执夷生无可恋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我还能在那里?我当然是在外面啦!”
它敢留在房里吗?留下来怕是要出熊命!
李倓听了之后十分欣慰,从头撸了一遍执夷道:“好样的,下次记得再有这种情况也别留下来,虽然我不太想朱邪狸的身体这只能我看见,但是……”
执夷趴在桌子上摊成了一滩熊饼,懒洋洋道:“我懂我懂。”
这俩货的醋劲简直是如出一辙,这样一想他们两个还真是适合在一起。
满意执夷没在房里看到他跟朱邪狸真人动作片的李倓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
而蹲在门外听了一晚上墙角的执夷也不知道,虽然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少儿不宜并且让人面红耳赤,但实际上也的确是没发生什么。
李倓正在撸执夷的时候,朱邪狸走进来道:“都已经办妥了,要回去吗?”
李倓问道:“你今天出去巡逻了?不是了不要去,让下面人去就行了。”
朱邪狸温言道:“也没什么。”
李倓只好道:“那我们走吧,对了,要不要去我那里吃?我吩咐人做了火锅。”
朱邪狸有些茫然:“火锅是什么?”
李倓笑了笑道:“吃了就知道啦,走走走。”
自从李倓的生活技艺解锁之后,他发现其实除了医术之外,最有用的大概就是烹饪了。
虽然他自己不能下厨烹饪,但是他能将菜方交给下面人去做啊。
至于菜方会不会流传出去这种事情,他倒是放心的很,宁王府或许算不上铁板一块,但里面还真没有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为外面传递消息的人。
或者在当初搬家的时候,李隆基就已经将人都筛选了一遍,保证这些人都会忠于皇帝忠于李倓。
至于他的一举一动会不会被人告诉李隆基……李倓相信,像是他跟朱邪狸的事情,清空就算知道也不会报上去的。
毕竟李隆基如果真的震怒,那么到时候李倓自己挨罚不,他身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估计都得不了好处——皇室的家长或者贵族家长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我的儿子犯了错,他该罚,但他以前是个好孩子,肯定是身边的人不好,引诱他犯错。
这样的人就不是该罚,而是该死了。
所以哪怕为了自己的命着想也要保密啊!
李倓拉着朱邪狸上了马车,正有有笑的往外走的时候,忽然马车停住,外面俟斤迟疑道:“少主,有一位娘子是有一封信要交给你。”
朱邪狸跟李倓对视一眼,颇有些奇怪,便纷纷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之后,李倓脸上的笑容便逐渐消失——那个娘子他见过,是远安郡主身边的贴身侍女。
朱邪狸的表情看上去也很平淡,但他还是礼貌问道:“这位娘子为何拦住在下?”
那个侍女见到朱邪狸之后,忍不住有些脸红。
她是作为陪嫁侍女被培养起来的,知道自己将来也是姑爷的房里人,此时见到朱邪狸丰神俊朗,一颗心自然也有些荡漾。
她有些害羞道:“我是远安郡主的侍女,郡主有一封请柬让我转交郡马。”
朱邪狸听到郡马两个字更加不开心,但他还是忍住了接过那张粉色的,带着暧昧气息的请柬,匆匆看了一眼之后道:“承蒙郡主厚爱,只是有些不巧,上元节当天在下还有任务在身,怕是无法赴郡主之约。”
那位侍女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失望,忍不住道:“可是郡主已经订好了城中最方便赏花灯的酒楼。”
朱邪狸脸上带上恰到好处的无奈道:“此事我亦无奈,只是圣人与宁王殿下看重于我,我总不能辜负他们的厚爱。”
李倓忍不住低头微笑,虽然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态不对,但是见到朱邪狸拒绝远安郡主,他还是忍不住有点开心。
侍女带着失望离去,李倓走到他身边忍不住道:“印星可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呢。”
朱邪狸转头看了李倓一眼心,若我不怜香惜玉,你今天还想起床?
不过一想到现在李倓还误会他们两的关系,便咽下了这句话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本就应该。”
李倓笑了笑没再什么,只是带着朱邪狸回家吃了一顿酣畅淋漓的火锅,可惜了这时候还没有辣椒,他跟朱邪狸吃的是清汤锅。
不过想想朱邪狸的状态,吃清汤锅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晚朱邪狸吃饱喝足之后没敢再留宿,直接赶在宵禁之前回到了家里。
朱邪狸回到家之后,就被永寿郡王妃堵在前堂问道:“上元佳节,给郡主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朱邪狸沉默了半晌道:“准备好了。”
永寿郡王妃狐疑地看着他:“你准备了什么?”
朱邪狸直接让俟斤将单子给了她,永寿郡王妃顿时十分头痛:“你……你怎么就不知道怎么讨好娘子呢?虽然是郡主先对你一见钟情,但你也不能这般不上心!”
朱邪狸莫名地看 着永寿郡王妃:“郡主对我一见钟情?我都没见过她。”
永寿郡王妃有些骄傲地道:“或许是你随手帮过她一次忘了吧,反正人家郡主是记住了你,去求了贵妃才求来的这门亲事,我就知道我家印星怎么可能没有娘子愿意嫁。”
永寿郡王妃这一次算是出了口气,之前她想要为儿子求娶世家贵女的时候,那些世家表面上客客气气,实际上却没有一个答应的。
现在……哼,想嫁我们还不要了呢,我家印星要娶郡主了!
朱邪狸深吸口气问道:“我们的亲事……是郡主求来的?”
永寿郡王妃见他表情不对,便问道:“怎么了?”
朱邪狸勉强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意外,阿娘,刚刚吃了些酒吹了冷风有些头痛,我先回去休息了。”
永寿郡王妃也顾不得跟他纠结礼物的事情,连忙道:“快去休息吧。”
朱邪狸带着俟斤回到了自己的院落,转头对着俟斤道:“去查,我和郡主的亲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俟斤应了一声,转头出去也不知道找谁去探了,过了一会回来便道:“少主,的确是郡主求来的这门亲事,据之前只定下了契丹松漠都督以及奚饶乐都督和两位公主的亲事。”
朱邪狸冷笑着道:“怪不得我觉得这门亲事来的这么突然。”
那两位都督娶的都是皇帝的外孙女,人家还是各自部落的领头人,怎么他就有资格娶皇帝的亲孙女了?
俟斤看着朱邪狸问道:“少主,您要怎么做?”
朱邪狸冷漠道:“她想嫁就去求了这门亲事,可曾问过我是否想娶?纵然婚事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不过是仗着是太子之女而让我不得不娶罢了。”
否则远安郡主应该做的是让太子李亨来跟朱邪骨咄支谈,而非李隆基。
虽然结果都是一样,但是这种被人摆布的感觉让朱邪狸非常不开心。
他看了看窗外忽然问道:“安禄山手下那个阿史那崒干最近在做什么?”
俟斤低声道:“如今大部分节度使都回京述职,他正在与各路节度使相交,只不过他主动结交的都是突厥部落的节度使。”
朱邪狸扯了扯嘴角道:“安禄山果然狼子野心,看来是快忍不住了,你找个人去跟他们接触一下。”
俟斤猛地瞪大眼睛:“少主?您是要……?”
朱邪狸看向窗外道:“远安郡主既然这么喜欢和亲,那就成全她吧,跟谁和亲不是和亲呢?”
俟斤有些茫然,他还以为他家少主想不开要跟着安禄山干,不过……他怎么有点听不懂?
“远安郡主已经是您的未婚妻了啊。”
朱邪狸道:“只是未婚妻,不定有一天又有人对她一见钟情呢?到时候她也可以尝尝被‘赐婚’的滋味嘛。”
俟斤没有话,只是心里有些着急,只觉得他家少主好像又有点疯了。
他记得他家少主上次发疯还是那只叫阿甜的狸猫去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