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吃掉她
和沈凛程认识了半辈子, 李莫哪里见过这样的他?令人匪夷所思。沈凛程是无情的,以前约架时, 人不要命,暴躁狠戾。现在做了老板,更雷厉风行, 不近人情。在嫂子面前竟然这样软。
沈凛程心里空荡荡,边灌酒,一边嘟囔:“她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为什么不给我电话…”
“她哥一回来, 我的地位全没了…荡然无存…”沈凛程大衣被攥的皱皱巴巴, 一脸苦涩:“好啊,吵架,现在丫头片子厉害了, 身后有靠山, 和我冷战?真厉害。”
沈凛程摔碎了酒杯:“我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李莫连忙把杯子借住:“沈哥, 您可别这样了。大男人的,就服个软。嫂子哥哥好不容易回国,您也得试着接受,要不然以后结了婚,你和你大舅子怎么办?”
沈凛程动作顿了顿, 浓眉紧皱:“结了婚, 怎么办?”
李莫劝道:“他是嫂子的哥哥,也是您的大舅子。您不试着和大舅子处好关系,闹矛盾算是怎么回事?”
沈凛程不管这些:“我不管!有他没我, 有我没他。”
李莫觉得沈凛程简直是个无赖。难以理解他的想法,榆木脑袋不开窍。他问:“现在也不早了,要不我和嫂子个电话让她来接您?”
沈凛程视线冷冷:“不!我能自己回去。”
他喝的神志不清,走路时,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踉踉跄跄,沈凛程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心里蔓延着股伤心劲儿:“我不要她管!”
李莫没办法,拨林窈的电话。林窈刚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涂指甲油,接了电话:“喂,怎么了?”
那边声音很嘈杂。有震耳欲聋的音乐。林窈心里大概知道了什么事,轻声问:“李莫呀?是阿凛喝醉了吗?要我去接他吗?”
李莫忙不迭点头,听见林窈悦耳动听的声音顺着电话线传过来:“你还不知道吧李莫,我和他吵架了,人家不让我管。你自己随便找个地儿把他扔那里就成。”
啪嗒一声,电话被挂断。
林窈对着灯光欣赏自己新涂的红色指甲。
李莫搂着电话,呆若木鸡。这俩都是狠人。
沈凛程压抑住视线中的期待,冷声问:“她什么了?是不是很担心我?告诉她,不用让她来!我不稀罕。我沈凛程就算是醉死在外面,也不会央求让她来接我!”
李莫尴尬:“哥,嫂子没要来接你。”
沈凛程沉默。
坐在吧台前,又灌了几杯酒。
人生如此苦涩。
他心里像是翻了调料瓶,又酸又苦,怒火中烧,无处发泄。
他的乖窈窈变了,变得真狠。变成了个软刀子精。
沈凛程斜眼乜李莫,警告:“今天晚上的事,不要告诉别人。”
李莫忙不迭点头:“那是自然。”
沈凛程向后一趟,陷在沙发里昏睡,梦里全都是林窈的影子。
他在酒吧沙发上凑合了一夜。
沈凛程食不下咽,到了公司,脾气更暴躁,稍有不慎,踩中了这颗地雷,就会爆炸。秘书苏蔓苦着脸,问李莫:“总裁肯定和夫人吵架了。这几天怎么了?天天吵架。”
李莫做了个把嘴缝上拉链的动作,关上门,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
已经是第三天。林窈就像是忘了沈凛程这个人似的。沈凛程已经有三天不回家,天天在公司吃泡面,跟个苦行僧似的。他下巴上冒出了层淡青色的胡茬,形若缟素,死盯着手机,留意风吹草动。可惜,林窈没给他发一条消息。
沈凛程逐渐绝望。
下班时间,员工纷纷溜之大吉,生怕沈凛程一个不高兴被留下加班。沈凛程站在落地窗前,身影落寞,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失神。心里冲动,公寓是他买的房子,怎么不能回!他为什么要惩罚自己!
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沈凛程拎起外套,到地下停车场,一路疾驰回家。停车,上楼,到了门前站定。
沈凛程动作停了停。
万一里面没人,怎么办?
他有些泄气,静默了片刻,掏出钥匙,开门锁。
客厅里开着灯,电视机在播放综艺节目,甚至桌子上摆着一桌佳肴。
沈凛程故作高冷,将外套挂在门口。
他咳嗽了声。
林窈知道他会回来。
客厅里很暖和,林窈穿着红色真丝吊带睡裙,领口有些低,春光半泄,两条腿细直又白.嫩。她从卧室里一步一步出来,媚眼如丝,皓腕中两条镯子叮当作响,像风拂过的荷叶。
她歪着脑袋,眼含濛濛雨雾,红唇半启:“回来了?”
她似乎更漂亮,明艳动人,生生像只狐狸精。
林窈款款走到沙发上坐下,豆蔻指尖指了指桌子:“定了一桌子外卖,没吃完。”
沈凛程目不转睛盯着她,喉结动了动。
他已经憋了三天。
沈凛程声音立即哑了,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只记得直勾勾的盯着林窈。
林窈随意撩了撩头发:“怎么光傻站着不动?”
沈凛程还有一些残存的理智,径直走进卧室换衣服。
换了衣服,他出来。
林窈不经意的趴下身,在地毯上寻找些什么,嘴里嘟囔:“遥控器去哪里了?刚刚还在呢。”
红裙与细腰交织,微微上撩,撞进眼里。
沈凛程残存的理智荡然无存,火急火燎的拥住她,上去就要亲。
林窈扒开他的脸:“做什么呀你,一回来就想着这档子事儿。你不是正生气呢吗?”
沈凛程光搂着她,骨头都酥了,哪里还记得生气。他面无表情,眼里却燃烧着火焰:“不生气,不生气。”
林窈盯着他,一本正经:“你,谁错了。”
沈凛程:“我。我的错。我不该。”
林窈抵住他乱亲的下巴:“你身上好臭!赶紧去洗澡。”
沈凛程哪里会听。他像个刚尝出其中滋味的毛头子,动作又快:“让我亲一亲…阿窈…”
林窈:“你不是讨厌我哥哥么?现在还讨厌么?”
沈凛程:“不讨厌,不讨厌。”
“真的?别又骗我。”林窈哼哼唧唧的:“光在这种劲头这种话。”
她身上很香,有股橘子味。连骨头都是软绵绵的,叫人忍不住好好疼一疼。沈凛程的理智抛到九霄云外,一个劲儿的哄她:“心肝儿,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林窈板着脸,手腕挡住他:“你一贯会这种大话!”
沈凛程动作很快,剥掉她的肩带,露出两对圆润的肩头。他亲她,一边哄:“这次绝对是真的…我保证。”
颈子,再往下。
黑暗的卧室里,流淌着淡淡水声。
……
这种时候,林窈闭着眼睛享受就行了,不需要她动弹一根手指。有时候被弄疼了,就回头看他,水濛濛的泪眼,脸上潮红,她控诉。
沈凛程对于她的娇嗔,一向是收不住的。
事毕,林窈懒懒的缩在他怀里,嫌弃的皱眉,把他的衬衫丢在沙发脚下:“你几天没洗澡!”
这个人不是有洁癖么?能忍得住?
沈凛程吃饱喝足,也心满意足了。他低头,下巴搁在她头顶上,毛茸茸的。他的语气竟有些委屈:“你不让我回家,我没地方去。”
林窈好笑:“是你自己不回家的。还我?”
她稍微抬了抬眼,眼睫毛一颤一颤的,放软了声音:“阿凛,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接纳我哥哥。他人很好的。”
沈凛程只是低低嗯了声,沉默着。
林窈鼓了鼓腮帮子:“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沈凛程一下一下摸她的发尾:“没。”
他也开始怀疑自己,怎么什么醋都吃。他极轻的,在林窈耳朵边叹了声:“我只是…有些不高兴。”
沈凛程握紧林窈的手,把玩着一根手指。她的手巧玲珑,皮肤白皙如嫩玉。
“你哥哥什么时候有时间?或许我可以和他单独聊一聊。”
林窈抬头在他喉结处亲了下:“你真好。阿凛。”
她坐起身,伸出莲藕般的胳膊,从旁边找到睡裙,还没穿在身上,沈凛程一把拉住她的腰,按倒在沙发里。
林窈能从沈凛程漆黑的视线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他胸膛震动。
她挽住他的脖子,因为动情,出了些碎汗,脸颊潮红。因为刚才,唇瓣上的口红蹭掉了一块,整个人又娇又媚,狡黠的眼睛:“干什么嘛,阿凛。”
沈凛程挠她的痒:“这还用?”
林窈往后缩,咯咯笑:“别…痒,刚刚不是弄过了。我要去洗澡,不和你呆着。”
“刚刚…”沈凛程食髓知味:“不够。”
他抱着她,到了卧室,关上门。
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
屋外静悄悄的,夜色中,公寓楼下几株迎春花悄悄开了,嫩色的花蕊,颤颤巍巍的在风里绽开。春日的风带着些寒意,娇弱的花苞受不住击,渐渐沁出来花蜜,空气里一股甜腻的香味,久久不散。
临海市的春天来的很快。气温回升,一切都生机盎然。林窈也开了学,很快到了高考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