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爷的麒麟臂要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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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内,屠禄仔细地检查玉佩。

    玉佩上的麒麟采用高浮雕设计, 工艺十分精湛细致, 不仅雕刻得栩栩如生,甚至连尾巴上的毛都刻了出来。

    屠禄面沉如水, 粗糙的指腹心翼翼地沿着麒麟的纹路反复摩挲, 以此来检查上面是不是有缺口或者裂纹。

    好痒啊。

    卫辛被屠禄摸得四只蹄子乱颤,细长的尾巴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尾巴尖那一撮毛都跟着炸了起来。

    “别发骚。”系统道。

    “你才发骚,你全家都发骚。”卫辛气鼓鼓地问道, “我这怎么就是发骚了?”

    刚刚恶补完几本肉.文的系统:……

    可恶, 竟然还敢摸我的角。

    躲无可躲的卫辛咬牙切齿地看着屠禄的手“蹂.躏”完他的肚子, 继而摸上了他的鹿角。

    屠禄摸着麒麟的角,确认玉佩没有任何破损以后, 脸上可怕的表情陡然放松了下来。

    他换掉系着玉佩的红绳。

    红绳上有个发黑的切口, 看来是之间被女鬼的指甲割到的。

    屠禄刚刚将玉佩戴了起来, 就听到“笃笃笃”的敲门声。

    “少爷,洗澡水好了。”厮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闻言,屠禄指挥厮将洗澡水倒进浴室里。

    厮立即照办。

    完事后, 厮道:“老爷等您洗完澡就可以开饭了。”

    这么晚还没有吃饭?

    屠禄抬起手腕想要看时间,却发现手表由于进水已经停了,时针正好停在了8的位置上。

    他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连忙伸手进去裤袋里,然后摸出了一块滴着褐色液体的烟袋,里面装着的烟丝已经完全湿透了。

    屠禄懊恼地示意厮离开, 一边脱掉湿漉漉的衣服和鞋子走向浴室。

    浴室里很快就响起哗哗的水声。

    镶嵌着彩色蚀花玻璃的木窗半掩着,一只背部有骷髅图纹的鬼脸天蛾飞进了卧室,然后安静地停在灯泡上。

    等到屠禄洗完澡下楼的时候,桌上的饭菜已经摆好了。

    饭桌边只坐着他的父亲屠鹤年和他的情人。

    “好香。”

    屠禄用手扇了扇热气腾腾的鲍鱼香菇鸡汤,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屠禄弯腰盛汤的时候,麒麟玉佩从衣服里滑了出来,卫辛正好看见坐在对面的屠鹤年。

    屠鹤年的天庭饱满,耳垂圆厚,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人,而且虽然已经47岁了,但是岁月似乎十分偏爱他,只有眼角带了细细的皱纹,浑身充满了成熟男人的儒雅气息。

    其实,屠鹤年除了在情.爱方面犯了魔怔,本身可以是个大善人,不仅修桥补路,设立善堂,还捐款援助军队等等。

    可惜就是这么一个魔怔,最终将他和屠禄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你的礼貌都去哪里了?”屠鹤年道,“没看到还有别人在吗?”

    “别人?”屠禄抿了一口汤,这才正眼看向父亲身边的少年,三角眼里充满了戏谑,“他还是别人吗?”

    虽然屠禄和屠鹤年是父子,偏偏他除了那一双斜插入鬓的眉毛是随了屠鹤年以外,五官没有任何一处与屠鹤年相似,甚至面带恶人之相,就算是毫无恶意地看着人,都会给对方一种寡情薄幸和阴鸷狠毒的感觉。

    而这也是魅妖千方百计想要勾引屠禄的原因。

    对于他来,看着一个本该冷漠薄情的坏男人为自己神魂颠倒,比征服一百个男人还要有自豪感。

    对,就是这个眼神,再狠一点盯着我。

    魅妖坦然地和屠禄对视,微翘的屁股不动神色地磨了一下椅子。

    好痒啊。

    好想要哥哥怼我。

    屠鹤年假意咳嗽了一声,“他叫做姚子乔,他的父亲和我是至交好友,半年前因病过世了,所以我就把他接过来照顾了。”

    “哦,都照顾到床上去了。”屠禄了然地盯着少年那张和七位姨太太相似的脸,“这才16岁吧,你也下得去手。”

    “我二十岁了。”少年连忙道。

    这也难怪屠禄会看错。

    少年那绝色丽艳的脸嫩得就像花骨朵,但毫无阴柔之感,如果真的要用一种花来形容的话,那应该是木棉花。

    听到屠禄不断把话题往这上面扯,屠鹤年也索性把话摊开了:“我俩是真心相爱的,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这话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了。”屠禄夹起一块鸡肉,“我爸的真心不值钱,你跟着他记得要多捞点钱,要不是以后有你后悔的。”

    “胡什么!”屠鹤年看着这个不断给自己拆台的儿子,“他是我这辈子最后爱的人,过几天我就会休掉那些姨太太。”

    “鹤年。”姚子乔低声惊呼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都没有和我一声?”

    “我这是算给你个惊喜的。”屠鹤年眼中充满了柔情蜜意,“高兴吗?”

    姚子乔的嘴角微翘:“很高兴。”

    屠禄挑了挑眉头。

    虽然姚子乔嘴里着很高兴,但是眼睛的深处却有着细微的抗拒和一丝丝的悲伤,也就是他那个被爱冲昏脑袋的父亲,看不出来罢了。

    但是,这不应该。

    尽管他的父亲在感情方面很渣,但是底线讲究四个字“心甘情愿”,哪怕对方和他的母亲很像,只要她郑重拒绝的话,父亲也不会强迫对方。

    看来这事有点不同寻常。

    屠禄眯了眯眼睛,他放下筷子,“你等我吃饭,就是为了这事?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回房了。”着,站起身抬脚就要走。

    “等等。”屠鹤年叫住屠禄,“子乔来这里好几个月了,但是没有什么朋友,你以后出门的时候,顺便也带他出门熟悉一下环境。”

    屠禄皱着眉头,二话不就直接拒绝。

    姚子乔也表态不需要。

    “你陪我出门就好了,不需要他带我去玩的。”姚子乔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

    屠鹤年叹了一口气,“子乔,虽然你不,但是我知道我俩之间还是有代沟的。每次你陪我出门去见朋友的时候,都是闷闷地坐在一边,还是让禄带你出门吧,他认识的朋友多,玩的东西也适合你们年轻人。”

    姚子乔一脸的为难。

    “反正就是这么决定了。禄,你听到我的话……”屠鹤年一转头,就发现屠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他好像很讨厌我。”姚子乔语气难过,视线停在了屠禄的汤碗里。

    屠鹤年痴迷地摸着姚子乔的脸,“放心,他以后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姚子乔轻轻地点了点头。

    *

    屠禄依靠在木窗边,嘴里叼着长长细细的旱烟管。

    “抽烟是不管饱的,就算和父亲怄气,也要先找点吃的填肚子。”虽然明知道对方听不到,卫辛还是苦口婆心地劝着。

    他刚才可是注意到了,屠禄从坐下到离开,就只喝了一口汤和一块鸡肉。

    窗外是一个种满了花草的院子。

    朦胧的月光之下,只能勉强辨认出几株植物的形状。

    屠禄将手中的火柴弹了出去。

    草丛里立即响起“嘘嘘嘘”的叫声,周围还有几只虫子在和鸣。

    “有一首诗叫明月惊什么来着?”

    没有多少文化的卫辛绞尽脑汁地想着这句诗词的内容,他记得当年看过一个相亲节目,里面的男嘉宾为了刷逼格,就吟过这么一首诗。

    当时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笑话对方真是“吟”得一首好“湿”。

    没想到现在这么应景,他也想做个“湿”人。

    “明月别枝惊鹊。”系统道。

    “对对对,后面是清风半夜鸣蝉。”卫辛豁然开朗,“虽然咱们现在是鸣虫子。”

    他透过玉佩上麒麟的眼睛,静静地眺望外面的风景。

    渐渐地,卫辛不话了。

    他们静静地凝听着夏夜的静谧。

    “禄,开开门。”屠鹤年的声音突然破了这片宁静,“我给你盛了饭菜。”

    屠禄眼中的冷漠早已烟消云散。

    他开房门,看着父亲屠鹤年端着满满肉菜的饭碗走了进来,“赶紧吃饭,从我是怎么的,米饭绝对不能浪费,要不是会雷的。”

    屠禄默默地吃饭。

    这骗孩的话,从我三岁起就不相信了。

    眼见屠禄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屠鹤年开口道:“你这次去给吴老爷迁坟看风水,有遇到什么问题吗?”

    屠禄用手帕擦了擦嘴,语气略带强硬地道,“什么问题都没有。别拐弯抹角了,你来找我究竟什么事,要是想让我带他出门的话,免谈。”

    “我不是和你这事的。”一眼被看穿自己的企图,屠鹤年立即改口,算采取曲线救国的方法,“你还记得时候你总问我,母亲长什么样吗?”

    这个时期的照相机还属于稀罕物,刚刚从国外引入,只有报社才有,就算是富人家庭也难以买到相机,因此直到屠母去世,她都没有留下任何相片。

    听到是关于母亲的事,屠禄的表情就像春雨过后的泥土,立即变得松软起来。

    “我就是为了让你可以见到她的模样,所以才一直在找和她相似的女人。这次,我终于找到了。”屠鹤年没有注意到屠禄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子乔,他和你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真的。而且他还很细心,是他发现你没有吃饭,所以让我拿饭菜上来的。”

    “你自己做父亲的,都没有发现儿子没有吃饭,不觉得自己很失败吗?”屠禄霍地站了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还有别给你那些行为找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母亲要是知道的话,她都会觉得你恶心。”

    屠鹤年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两人的话声很大,似乎惊动了天花板的飞蛾,它拍了拍黑色的翅膀,细细的麟粉飘了下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

    随后屠禄一副拒绝谈话的模样,成功地让屠鹤年气愤地摔门而出。

    “爱情究竟是什么玩意?”屠禄看着自己手中的玉佩,眼中充满了鄙夷,“如果是唯一的话,为什么还可以找那么多的替身?”

    “我也不知道爱情是啥东西。”卫辛甩着自己的尾巴,毕竟他自己也没有谈过恋爱,“也许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最终得不到解答的屠禄躺在床上睡着了。

    卫辛用蹄子撑着自己毛蓬蓬的狮子头,默默地看着天花板,一边和系统唠嗑。

    突然,一只惨白的手从天花板伸了出来,慢慢地接近屠禄的脖子。

    玉佩发出淡淡的白光。

    涂着指甲油的手倏地收了回去,但很快又再次出现,这次毫无停顿地冲向玉佩。

    卫辛觉得他真的变成玉雕的麒麟了——全身都被吓得变成白色了。

    他的蹄子使劲蹬着系统界面。

    在别人的眼中,就成了玉佩不断拍着屠禄的脸。

    但诡异的是,屠禄一直沉睡着,毫无动静。

    命休矣。

    当那只冰冷的手摸上玉佩的时候,卫辛想到了这个词。

    作者有话要:  在我以前暑期工的时候,上班的地点有一个鹰钩鼻眼神凶恶的冷酷帅哥。

    每次上班的时候,我都会偷看他。

    可惜我俩的岗位不一样,直到工结束,我俩都从来没有过一句话。

    谢谢评论的天使们,(づ ̄ 3 ̄)づ,还有送我20瓶营养液的读者“”,么么你。(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