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给本喵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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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是藏不住火的。

    何况屠戮夜夜留宿的行为,就像刀尖上行走, 一旦被人撞破, 他们的计划将有可能毁于一旦。

    因此在某个深夜, 卫辛目送着屠戮离开的背影,终于一咬牙追了上去。

    “你以后晚上不要再过来了。”卫辛,“如果被沉枫发现的话,我会被他们踢出‘杀鱼’队的,到时候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了。”

    屠戮碾了碾地上的石子, 轻描淡写地:“无所谓, 就算没有你,到时候我一样可以全身而退。”

    卫辛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天上月亮高挂, 而它旁边本该消失的两轮圆月却残留下了一块弯角。

    “算了,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卫辛收回视线, “晚上你能别来我家睡觉吗?两个人睡我家那张床真的挤得慌,难道你就不觉得睡着难受吗?反正我躺着一点也不舒服。你要是再赖着不走的话, 我可真要怀疑你是喜欢我的了。”

    对于卫辛来, 后面那句话纯粹是玩笑性质, 没曾想屠戮却突然一本正经地接了话:“你的怀疑没有错。”

    卫辛愕然地看向屠戮。

    月色之下, 屠戮五官锋利,深邃的竖瞳里透出幽幽的光,如同锁定猎物一样紧盯卫辛。

    面对这样的屠戮,卫辛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惊慌,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这一动就像xìn hào似的,屠戮霍地以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吻了过来。

    卫辛一惊, 双手拼命地推着屠戮的胸膛,但是无济于事,相反随着他的挣扎,屠戮抱住他的双手越收越紧,甚至当他咬破屠戮薄唇的时候,屠戮的吻变得更加凶残,就像要将他吞入腹中一样。

    卫辛不知道,其实像屠戮这种行为,地球还专门发明了一个名词,叫做“鳄鱼效应”,意思就是当你的脚被鳄鱼咬住的时候,如果你用手去鳄鱼试图救回自己的脚,那么鳄鱼会同时将你的手脚都咬住,你越是挣扎,身上被咬住的地方就会越多。

    因此当热吻结束之后,卫辛才终于得到挣脱的机会。

    “你是不是有病!好了只在大祭司的面前才接吻的。”手背擦了擦湿润的嘴角,卫辛恼羞成怒地喊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赖着不走吗?”屠戮卸下了一身的强硬,轻轻地,“我发现自己爱上你了。”

    此话一出,如同清风拂面,屠戮的内心倏忽豁然开朗。

    卫辛艰难地开口:“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屠戮,“因为爱你,所以当你离开东鲁克森林的时候,我的心感到十分沉重;因为爱你,所以听到你喜欢西恩的时候,我的心感到十分烦躁;因为爱你,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想要和你挤床,这样我的心才不会空荡荡。”

    “啪。”

    卫辛一巴掌了过去,瞬间散了屠戮脸上的深情。

    屠戮脸色微变。

    “你真的是屠戮?”卫辛捏着屠戮的脸皮,心真不敢相信刚才那些话竟然是屠戮的,“不会是大祭司派来的wěi z花ng者吧?”

    屠戮的手和卫辛的手紧紧交叠在一起:“话也许是假的,但我的人和我的心从不会谎。”

    卫辛默默地感受着掌心下的温度,这才发现屠戮并没有表面上的镇定。

    鳄鱼都是冷血动物,会随着四周的温度而改变体温,不过人型状态下这种影响不大,但屠戮的体温一直是偏低的,然而此时他的脸却滚烫得吓人。

    “我知道你也爱我,你不用急着反驳。”屠戮。

    我就没想着反驳,卫辛抿起嘴,过了很久之后才:“那你双亲的事呢?还有你和西恩婚契的事,你要怎么办?”

    “我会和西恩解除婚契,至于我双亲的事,我们不是算在郎柏淮的面前演戏,让他出真相了吗?就算大祭司没有谎,我也决定和你在一起。我之前也有过挣扎,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我发现自己真的放不下你了。”屠戮虔诚地亲着卫辛的手指,“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滚滚?”

    乍然听到久违的称呼,卫辛眼底迅速涌起水花,他强撑着不敢眨眼,但是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他的心情:“混蛋,谁让你喊这个名字的。都怪你,要不是你答应和西恩的婚契,我……”

    一大块阴影突然笼罩在卫辛的头上。

    屠戮吻着卫辛的眼角,慢慢舔走上面灼热的泪水。

    东方,星渐亮。

    卫辛的脸颊映出两团红晕,他低声:“天快要亮了,要不我们回去再吧。”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了,郎柏淮才从古树后面走了出来。

    清风慢慢徐来。

    树枝彼此纠缠的影子跌落在郎柏淮的脸上,让他本来就阴沉的脸色显得更加扭曲。

    消息果然没有错。

    郎柏淮回想起刚才听到的对话,虽然内容没有具体细,但已经足够他弄清楚了状况——屠戮和卫辛竟然相爱了!他们在寻找身世的秘密,并且怀疑自己谎,甚至算在自己面前演戏。

    戏?

    好只在大祭司面前才接吻?

    郎柏淮控制住内心一涌而起的杀念,冷静地推敲所有的细枝末节,包括沉枫想要对屠戮不利的事情,他都一一加以分析,直到内心出现一个计划的雏形。

    “真是令人期待的一场‘戏’啊,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郎柏淮露出冷漠的微笑,左眼隐约浮起一个机械花纹。

    选首领的前两天,戏终于上演了。

    这天,郎柏淮正在教亚兽人孩认识谷物,突然一个兽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出事了!”兽人脸色铁青,“西恩他们在海上遇到了海兽袭击,屠戮为了救西恩,受了很严重的伤。”

    郎柏淮连忙赶到屠戮的家,一进门他就看到了西恩,还有一脸发白的卫辛。

    郎柏淮敛下眼中的恶意,询问站在床边的巫医:“屠戮的伤怎么样?”

    事实证明只是虚惊一场。

    屠戮的背部确实是受伤了,但其实只是皮外伤,但是由于伤口撕扯的面积不仅大而且深,再加上经过海水的浸泡,肉都发白了,乍眼看过去,就像露出了骨头一样,显得十分狰狞可怕。

    巫医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屠戮的背部,上面冰冷的鳞甲立即浮现出来。

    “原来是鳞甲掉了,难怪伤口是会这么深。”面容儒雅的巫医皱起眉头,语气却带着兴奋,果然是活到老学到老,部落里见到最多的病例都是脱毛掉毛的,现在总算来了个掉鳞片的了,“我也是头一次接触你这样的病人,现在只能是先给你用一些活血化瘀和消炎镇痛的药膏。”

    屠戮拒绝道:“没必要用药,鳞甲还会长出来的。”

    闻言,巫医眼睛微微一亮,眼角余光却瞥到旁人的身影,连忙按捺下好奇心,一脸严肃地:“但是伤口发炎的话,轻则会感染发热,重的话会死人的。”

    “没事。”卫辛冷冷地,“人家鳄鱼的免疫力系统厉害着呢!”

    西恩立即将视线投到卫辛的身上,眉目间忍不住露出鄙视的神色。

    巫医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暗涌流动,只是可惜地摸了摸下巴,再三叮嘱屠戮有事就记得找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既然你没有事,我也走了。”卫辛。

    “等等,白眼猫。”西恩拦在卫辛的面前,“戮哥救了你,你连一声对不起和谢谢都不吗?要不是他最后又返回去救你,他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