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犯困, 白还在车上的时候就在白慕航怀里睡着了。

    庄耀开车，白慕航抱着闺女闲着无聊, 一会捏捏闺女秀气的鼻子, 一会又握着闺女的手玩一玩, 闺女手指头又又嫩，软乎乎的, 摸着很舒服。

    庄耀从后视镜中看的眼热。过了会，他轻声提醒道：“别把她弄醒了。”

    白慕航把玩着闺女粉嫩嫩的指头：“没事, 白睡着了跟猪一样，轻易醒不过来。”

    他还给庄耀展示更好玩的，用食指往下拨弄白樱花色的嘴唇，手指往下扒拉一下, 白的嘴唇发出“啵”的一声。

    连续拨弄几下就成了“啵啵啵啵啵……”

    他对庄耀嘿嘿笑：“好玩吧？”

    庄耀：“……”

    白睡眠质量非常好，习惯午睡。经常白睡着的时候，白慕航就在一旁研究。数一数白手指头上的圈，一边数一遍在心里念，一螺穷, 二螺富……

    有时候会观察白的脚丫子，用手在白脚底心轻轻挠痒痒，然后观察白动静。

    白怕痒, 睡着的时候挠她脚心，睡梦里都会皱着眉头，脚丫子一动一动，脚趾头一会蜷缩一会张开, 特别好玩。

    白慕航捏闺女手，碰闺女嘴巴的时候，庄耀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热，他也想和白这么亲近。每天白闭上眼之前看到的是他，睁开眼也能看到他，一点一点的看着她成长。

    可惜他缺失了白最宝贵的五年时间。

    “能和我白时候的事吗？”

    “时候啊？”关于白时候的事情白慕航都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件事都仿佛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

    白用过的穿过的东西，他觉得有纪念意义会洗干净收起来。

    白慕航：“白出生在六月底，六月二十九号，晚上八点零四分，出生的时候只有五斤七两，又轻又。”他轻轻笑了下：“我以为会养不活呢，那么的家伙，刚出生的时候皮肤薄的都能看清血管，我都不敢看。”家伙只在他肚子里呆了八个月，医生不算早产儿，或许是因为他体质特殊的原因，怀孕期间肚子不大，白生下来也。

    当时白慕航又紧张又害怕，他担心自己养不活这个孩子。

    医生跟他孩子虽然很瘦弱但是很健康，白慕航还是放不下心，心里的一口气始终吊着。

    后来白慢慢长开了，体重也在往上涨，红猴子一样的皮肤也变的白嫩光滑，白慕航感受到了生命的顽强。

    白慕航回忆道：“白出生后一直喝奶粉，挑食，买了好几个牌子的奶粉，只喝一种。”那个牌子的奶粉还特别的贵，白慕航都快养不起闺女了，好在秦晋隔三差五就会给白送几罐。

    半年后白慕航就开始给白喂米汤，煮饭的时候多加水，水煮成米汤之后白慕航把上面一层用勺子舀出来，用米汤冲一个鸡蛋，加点白糖给白喝。

    白喝米汤喝了有两年。

    长得还挺结实，从不怎么生病，就白慕航这抠搜劲，他都觉得白养着不费钱。

    “白两岁的时候乳牙就全部长齐了，”白慕航道：“她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别的孩长牙的时候喜欢咬东西，她长完了牙才喜欢到处咬，家里的水果零食给她咬的全部都是牙印，只咬不吃烦人的很。”

    “有一次我带她去菜市场，白要吃梨，我就给她买了几个，回家切了一个给她，剩下的我怕她乱咬就随手放到了衣柜里。”

    白太，不能吃冰的，他就没把梨放进冰箱，随手放在柜子里，没想到：“那天中午我带着她睡午觉，醒来后找不到人，给我急的半死，结果在衣柜里找着了，啃了一柜子的梨子皮。”

    他一睁眼发现闺女不在边上，还以为掉床底下去了，床下找了没看见人。白慕航把家里厨房卫生间马桶都找了遍，都没看见白的影子。

    进厕所的时候他还在想家伙别是一头载马桶里去了，自己把自己吓的半死，结果还是没找到人。

    家里门锁高，睡觉前白慕航都把门反锁了，白根本不开，也够不到门把，她不可能自己跑出去，白慕航又在家里找了一遍。

    最后白慕航在柜子里听见隐约的咔嚓咔嚓声，跟闹耗子似的。

    白慕航开柜子一看，闺女正躺在衣服上啃梨子，身上挂的全是梨子皮。

    白慕航险些被她气死，抱出来对着屁股都是一顿拍，手上也没太用力，他心里气的牙痒痒：“你真有能耐，能把自己锁柜子里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白能爬进柜子里，还把门关上了。

    白被的不疼不痒还以为爸爸跟她玩，把手上狗啃的一样的梨子送到白慕航嘴边：“叭叭，七呀。”奶音听的人心都化了。

    白慕航对她彻底没了脾气。

    那时候白还不记事，过了两年白慕航和白这事，白还不承认。

    她才不承认自己那么就嘴馋，白慕航提起，她就撅着嘴哼哼：大白你骗人。

    ……

    庄耀把车停到车库，白慕航开车门把白抱下车，庄耀伸出手道：“给我吧。”

    白慕航道：“不用，都到家了。”

    庄耀还是坚持要抱白上楼，直接上手，白慕航只好让他抱。

    家里没人，宋怀芯去医院还没回来。

    庄耀把白送到房间，开空调，给她盖上被子，家伙睡的香的很。庄耀静静的坐在床边看了一会，白慕航从洗手间出来他才站起来。

    “要睡一会吗？”庄耀问。

    白慕航点了点头：“有点累。”早上起得早，上午又玩了一圈，他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就想瞌睡。

    庄耀道：“那你先睡一觉。”

    白慕航：“好。”

    庄耀出去了，并且带上了门。

    白慕航躺在白旁边，睡意好像消减了一些，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好多事。

    他心中留下和离开的天平已经倾斜的厉害，他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睡吧，想太多也没用。

    第二天庄耀上午开车和宋怀芯一起去接宋淮出院，庄耀把白也带上了，白慕航没去。

    宋怀芯道：“你弟弟脚还没好，不然我们一家人订一个饭店出去吃一顿。”

    “以后机会很多。”庄耀问：“照顾他的保姆找好了吗？”

    “找了。“宋怀芯道：“明天过去，负责你弟弟一日三餐，扫扫卫生。”

    庄耀皱了皱眉：“妈，你确定要搬出去吗？”宋怀芯昨天从医院回来今天接宋淮出院，她也一起搬出去住。

    距离庄耀住的附近有一套房子，区环境和治安都很好，宋怀芯算搬去那儿。

    庄擎没回国，宋怀芯一个人住庄耀也是担心她无聊。

    宋怀芯怀里抱着白，摸了摸孙女的辫子，道：“耀耀，你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在感情上智商就下降了呢？我天天在你们面前晃悠，你和慕航还怎么单独相处？怎么培养感情啊？”她早就看出来儿子和儿媳之间有问题。

    庄耀每天下班回来，来来去去就和白慕航问几句关心的话，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聊几句白的事，然后各回各的房间睡觉，关系是一点进展没有。

    庄耀道：“我心里有算，妈你不用着急。”

    宋怀芯道：“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才懒得替你着急。”她着急也没用，她又不能替儿子把白慕航娶回家。

    到了医院，宋怀芯牵着白下车：“宝宝，我们到了。”

    宋淮的助理吴斌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出院手续也都办完，只等着庄耀来接。

    宋淮一只脚穿着鞋子一只脚着石膏坐在医院病床上。他原本在医院感觉住的挺好的，就在昨天秦晋出院后，他就发现住院特别无聊。

    没人陪着一起吃零食就算了也没人陪他看动画片，昨天宋怀芯问他什么时候能出院后，宋淮立即他想回家去住了。

    母亲和哥哥出现在病房外，身边还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姑娘，宋淮一眼就认出这是秦晋照片上的。

    “这就是我侄女吗？！”其实也不用问，答案显而易见。

    宋怀芯道：“宝宝，叫叔叔。”

    白乖巧的：“叔叔好，叔叔你的脚怎么啦？”白来过几次医院，和宋淮还是第一次见。

    宋怀芯对白：“他就是不听话，把腿摔断了，宝宝，你千万不能和叔叔学知道吗？”

    宋淮：“……我明明是上节目。”

    白郑重点头：“我最乖的。”她才不想摔坏脚脚，会痛的。

    宋怀芯亲了亲白的脸：“宝宝最乖了。”

    宋淮：“……你们真的是来接我出院的吗？”他以前在家最受宠，大哥有求必应，老妈关怀备至，怎么感觉突然一下就没地位了呢？

    庄耀道：“能走吗？”

    吴斌：“庄总，少爷另一只脚暂时还不能用力。”

    庄耀把宋淮背下楼，宋淮爬进副驾驶，从吴斌手里接过他在医院住院时用的东西，道：“你先回去吧，给你放个长假，等我脚好了再联系你。”

    吴斌道：“谢谢宋少爷。”

    宋淮摆了摆手。

    庄耀开车前往宋淮住所的时候，宋淮频繁回头看后座的白，这会他有点后悔没坐后面了。

    侄女皮肤白，水灵灵的大眼睛，长得和他哥哥挺像的，但宋淮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

    他哥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大一个女儿呢？

    白看着宋淮：“叔叔，你总看我干嘛呀？”

    宋怀芯低头道：“叔叔看我们白长得好看。”

    白眼睛一弯，笑着：“叔叔也好看。”

    宋怀芯高兴的笑，眼角的纹路略深：“嘴巴真甜，慕航把白教的真好。”又可爱又懂事。

    宋怀芯和庄擎生了两个儿子都没时间陪在孩子身边，频繁的工作出差，一转眼孩子就长大了。

    男孩子也不像女孩子贴心，稍微大一点懂事了自尊心还强，庄耀三岁的时候就不让大人抱他，更不喜欢有人亲他。

    他们夫妻俩没享受过和孩子相处的乐趣，对白宋怀芯是心眼里喜欢。

    “你叫白吗？”宋淮问：“谁给你取的名字？”

    白：“是大白。”

    宋淮：“……”大白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