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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一向对典狱长盲目崇拜的, 监区长和狱警们也开始心中鼓, 举步维艰的向前躲避着迎面走来的npc。
因为这些欢乐城中的战士们,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由塑料制成, 还有一部分高等士兵,身体全部由金属造,就算是危泽明的能吞噬一切的火焰,想要把它完全烧化,也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但在这仅仅几分钟里, 就足够把这200多人的逃亡队, 暴露在数万大军面前。
而眼看再这么走下去,几秒钟之后就要有不止十个人,撞上或刮蹭到身边队伍凌乱的npc, 就算是有一个强悍到, 能够轻易控制上万人的精神系异能者,恐怕在欢乐城规则的束缚下也很难同时控制超过一百个npc。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这场劫难似乎避无可避!
眼看一个比较年迈的监区长,前方的那两对npc队伍越走越近, 就像两面移动的围墙,向中间夹来,让他下一秒就要和两边的钢铁士兵迎面撞上!
与此同时,还有十几个身手不太敏捷的异能者, 马上就要在队伍的各个地方, 和npc军队发生身体碰撞, 几秒钟之后, 整个这一片几千npc军队就要被全部惊动……
那些因为不停的掂着脚尖在队伍中精确的躲闪,的异能者们已经满身大汗,尽管精神紧绷到极点,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因为劳累和紧张,而有些不听使唤的手脚。
就在那个走在最前排的年老监区长,就要撞到前边npc士兵的那一刹那,他突然以一种自己都不敢置信的诡异角度,一个闪身从右边的队伍中央斜着穿了过去!
然后像一条游走的眼镜蛇一样,在这个蛛网一般的队伍中左突右窜,每一次都险险的避过了周围的肩膀、手臂、甚至衣角……
后面那些维持着隐身状态,自身难保的异能者们,看着眼前就跟上了马达一样的老监区长,还没来得及惊讶。就感觉自己的四肢也不受控制了起来,就像被什么操控着一样,全身每一块肌肉都被发挥到极致,就像在公路上逆向行驶,飞速疾驰的跑车,每次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从相隔极近的人群中闪过!
甚至有的时候,走在队伍中间的npc或者是巡察的,那张令人胆裂魂飞的惨白纸脸和浑浊的灰眼球,马上就要撞到异能者的鼻尖。在这个极尽距离,那个异能者甚至能看清,纸脸人巡察被缝上的嘴巴上的针脚……
就像在坐一列180度大转弯的惊悚过山车,或者是观看5d版恐怖电影,这个260多个异能者在这种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极度惊险刺激的体验中,内心发出一阵啊啊的狂叫!无声的从这上万人的追捕队伍中蹦蹦跳跳的闪了过去。
霍离没有去费力不讨好的控制受规则眷顾的npc,而是直接控制了更加容易制服的队友……
这种逃亡速度,一下子加快了不止一个等级,这260多人的队伍就像坐着赛车一般,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成功穿越了密不透风的围剿大军,在长满杂草的荒野中继续向东南走去。
重新找回自己身体主动权的异能者们,顿时失去了刚才堪比杂技演员的能力,现在一个个被回了原形,双脚发软喘着粗气,三分是累的,七分是被吓的……
如果在十分钟之前,这些异能者还因为自己这方有一个,理论上可以瞬间杀死所有人的精神系怪物,而感到恐惧和忌惮。
那么此时此刻,他们则是连恐惧和忌惮的表情,甚至想法都不敢有……一个个努力收敛着自己的心思,唯唯诺诺的跟着走在最前方的典狱长,和他身边两个可怕的朋友,向养老院的方向走去。
如果现在在心里想一些惧怕那个异能者的语句,或者任何不领情的想法,那岂不是就会瞬间被那个可怕的精神系大佬知道?
既然他此时此刻并没有想杀死我,那就努力让这种情况保持下去吧……
于是,本来还因为,霍离不费吹灰之力的控制了几十个npc,而气氛有些僵硬和紧张的队伍,现在莫名的变得无比和谐。
眼看与他们相向而行的欢乐城大军已经不见了踪影,恐怕他们这时正在重型监狱的禁闭大楼,和青砖楼的出口前猛烈的攻!便严厉的盘问那些在牢房中的,没有被关过禁闭的新囚犯。
然而,恐怕他们在那些囚犯口中,除了得知欢乐城重型监狱里面的,十分有益身心的例行思想教育之外,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尽管这些异能者们中间,有很大一部分都不是力量系或者速度系异能,但他们毕竟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只花了五个时的时间,就走到了40公里之外,欢乐城阳光养老院的区域。
这里要比欢乐城中心监狱这个最外围的设施,要更靠近城市中心一些,这里的荒草地逐渐被袅无人烟的公路,和一些废旧试炼场替代。而阳光养老院,已经遥遥出现在这一队人马的视线中。
和周围荒凉破败的景色相比,这个养老院确确实实配得上阳光二字。遥遥望去,可以看见里面修剪整齐的大片嫩绿色草坪,占地极广的花园和池塘,以及白色的楼宇,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明亮而温馨。
然而,这逃亡队中欢乐城里面的老油条们,经过多年恐惧的侵袭,已经潜移默化的对阳光、甜美、愉快、欢乐这些正面词语,产生了生理性的惊悚感。
欢乐城里面的所有建筑和机构,词语越正面,看起来越美丽,实则越恐怖和致命!目前在他们的认知中,也只有‘重型监狱’这几个看起来正常的词,才能给他们带来安全感。
而那些监区长,看到远处的那个美丽温馨得不真实的养老院,脸色也是极其难看。
“听这座养老院,就连欢乐城的政府人员也不敢轻易进去……他们往年来视察的那些官员见到这个养老院都绕着走,直接填上合格就完事儿。三年前有个欢乐城基层官员不相信,自己进去了,到现在都没出来。”
第三监区长由于被当头上司,扔了香烟并且臭骂一顿,现在都没完全缓过来,只敢落后一步走在监区长们的最后面,声和身边的人嘟囔道。
另外那个第九监区长也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同样声耳语道:
“可不是吗……当时你向大人建议这一条逃跑路线的时候,我就吓了一跳!虽然这是我们讨论的,欢乐城军队最不可能短时间内追进来的地方,因为曾经几十年中光政府官员就在里面失踪了四个,确实能起到威慑作用……但问题是,我们怎么能确定自己不会失踪在里面?”
第三监区长也是面色发苦,恨不得回到几个时之前,堵住自己那张建议逃向养老院的嘴:
“而且,这个养老院的院长也是个非常神秘的人物,到现在为止我们连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据咱们安排在欢乐城政府里的人,根本查不到他和政府官员的任何联系……但是,像大人一样试炼者出身的试炼场场主和管理者,我们早在几十年内摸得清清楚楚,但根本就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后面听到两个监区长议论的狱警们,也是暗暗倒抽了一口冷气,
走在前面的第二监区长听见他们的议论,顿时来了兴趣,似乎有什么内幕,忍不住想出来一样,故意落后的几步,离前面的异霍离和典狱长远远的,这才声和后面那俩人道:
“据典狱长大人,为了弄清这个全欢乐城,连政府高层都不敢进的,最神秘试炼场场主的身份。曾经一连数十年以监狱管理员的身份,礼节性的向养老院院长写信……这几年在某些时候,甚至真的得到了回信!”
“那咱们的典狱长,岂不是欢乐城中我们所知道的唯一一个,与养老院院长有交情的人?”一个狱警忍不住插嘴道,声音掩盖不住对自家大人的崇拜。
队列的前方,危泽明也在向自己的两位教父认真而紧张的汇报着情况: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还是在60年以前,我还没有当上典狱长的时候,曾经的欢乐城发生过一起轰动全城的事件,一个前去养老院考察的上层官员,以及其他的陪同……在养老院中全军覆没,再也没有出来。”
“可是官员到了试炼场是不用参加试炼的,他只用出自己的身份,就算是试炼场主也必须心招待。”异惊奇的问道,还是不太相信:“从来没有出来,这怎么可能?”
“教父,这件事我也想了好几十年,也没有得到答案。很难想象养老院院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又或者是什么东西,才能如此不畏强权……”紧接着危泽明话锋一转,似乎有些自豪:
“不过我可能是欢乐城的唯一一个,与养老院院长直接通讯过的人,我给他写过几十封信中,有几封得到了回信,我们在信中讨论了老人的护理常识和……如何种花,总之交谈非常成功,他肯定还记得我。”
危泽明似乎对他的交际手段十分满意,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自信。
周围的监区长们听到他的话,眼神中也闪过敬佩的神色,稍稍放下心来,一行人就这么走到了那阳光明媚的养老院的大门口。
通过那铸造着精美花卉的铁艺大门,可以看到里面大片的草坪和花园,似乎有一些穿着病号服的人远远的在花园中活动。
大门口的两侧,站着两个身穿白衣的面带甜美微笑的护士,直直的看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