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墓地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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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灵醒来后,突然想起这样的梦境李兰曾经对她讲过,还写在一个册子上了,不知道这个梦境在她们两个之间有什么牵连,一时心生疑惑,不过此时她顾不得去寻求其中的答案,即刻穿上衣服往公司赶去。

    这几天她的梦境都奇奇怪怪的,好像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正开着车,白洛灵突然想起今天是刘雷雷和李兰去香港的日子,于是白洛灵调头开着甲壳虫到了刘雷雷和李兰的公寓。

    敲开门,两个丫头已经把房间清空了,客厅里边放着几个行李箱。

    刘雷雷看到白洛灵来了,立马跑过来门口迎接,李兰还在收拾她的旧物。

    “白姐姐,这段日子有劳你照顾了,我们今天下午的飞,还真是舍不得呢”刘雷雷的面色有点伤感。

    “哪有什么照顾,多得你们在身边,让我也学到不少知识,正好这段时间可以修个年假,我在想要不要一起去香港旅行几天呢”白洛灵

    刘雷雷喜出望外的拉着百洛灵的衣袖:“真的吗,太好了,那我们一起坐今天下午的这班飞啊”

    李兰听到了蹦蹦跳跳的跑出来高兴的:“真的吗,我们一起去香港啊”

    白洛灵刮了一下李兰的鼻子:“今天是来不及了,我还得回去给那个胖老板请假,今天先送你们去,过几天我通知你们,你们也得赶快入学办续啊”

    李兰听了嘴巴一憋:“那好吧”

    白洛灵帮两个实习生拖着行李上了自己的车,然后转过头去:“安全带系上哦”,然后一踩油门,就往场跑去。

    一路上,刘雷雷打开车窗往外边看着风景。

    白洛灵问刘雷雷:“肖帅的腿可以走路了吗?”

    刘雷雷:“基本上没大碍了,现在已经回去上班了,可是没出去出警,在办公室做一些案情分析和案头工作”

    “那就好”白洛灵嘴里嘀咕了一声。

    当车开到中央公园的时候,白洛灵的车又经过了那个黎太公的无主坟,现在已经被挖掘得差不多了,这时候她心里一个念头闪过,想去太阳村里找一找个那个黎可儿。

    到了场,眼前豁然开朗。西郊场上,有绿色的草坪,还有纯白的天空。草地由深浅不同、零零碎碎的绿色拼成,和平坦的水泥地组成了场的地面;远处散落着几栋楼,一些绿树,偶尔还能看见飞起飞。

    白洛灵望着天空,你看,你们的飞到了呢。

    在送行的人群里,看着刘雷雷和李兰的背影越来越,白洛灵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朝着她们挥了挥嘴巴里着:等我。

    刘雷雷回过头,深深的望了一眼,然后拉着李兰不舍的转身离开,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了。

    驾车返回的路上,白洛灵在中央公园泊了车。

    一个人站在这墓地前,心生感慨。

    晚春的薄暮。

    翠岩的横屏环拥出旷大的草地,有常绿的柏树做天幕,曲曲的清溪流泻着幽冷,过分灿烂的油菜花铺满了山冈。白色的墓碑下不知躺着怎样的灵魂。

    日近黄昏,绚丽的晚霞映红了天角。我们的爱人在此长眠。

    “墓草萋萋,落照昏黄,歌声尤在,斯人邈矣。”汪曾祺的这声悲鸣久久在白洛灵心中环绕。又有苏轼的那千古迎风长吟: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轩窗,正梳妆。想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

    这些天,她常常想,人生的悲剧就在于你只能活一次。人要是真是有轮回有多好。就不至于这么较真,这么恐惧,这么痛苦了,那样人将有会从两面生活。然而我们的可怜在于:“只有一个会,而且很有可能落空。”

    生活开始使人们变老,使我们麻木,使我们不再奢望,使我们无可奈何地散淡慵懒。不再较真,不再紧张,也许在青春过后,魂归大地是个好办法。

    就像音乐出现在沉寂的时刻,历史总是在重现最破败的地方,爱和生命总是强烈在最荒芜的感受中。

    辛亏造化在给了我们死亡的同时,也给了我们回忆的智慧和力量,由此,逝去的生命在堕入永远的黑暗冰冷寂灭时,也有会获得动人的喧哗。每一秒钟留不住的生命都会留下每一秒钟生命的记忆。

    如果她想象力足够充沛,如果她有足够的明锐的感觉和才能,如果她能锲而不舍地在记忆的莽林和沼泽中跋涉,那么终有一天,她相信她可以获得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有幸在一行诗中,在一瞬间,与人共度岁月千年。

    我的思念,曾是一条哑然的河,

    在一个冬日的黄昏里缓缓地流着

    因为离愁而阵痛

    因为虚幻而晕眩

    心的翅膀,折断了远翔的渴望

    苍天凝涕而泣

    晚霞拽着斜阳,诉世间无声的哀伤。

    不知道哪里,有个歌声飘过来。

    此时钟云蘅站在她身后:“如果,我们在身前相识相爱,然后另一半飘然而去。也许,有一天,你不得不在墓畔低吟那墓畔哀歌”

    听到那个声音,白洛灵惊奇的回过头,吃惊的:你?你在跟踪我。

    钟云蘅笑了笑:白姐,你不是,刘雷雷是破案高,会帮助我的吗?

    “这是我跟你的事,在需要的时候,我会问她帮助,但是,她还有她的学业要完成”白洛灵淡然的。

    “呵呵,看来白还是一副好姐姐的样子”钟云蘅走过去,蹲下看着那个被挖掘的坟冢,嘴里冷冽的呢喃着:“我由冬的残梦里惊醒,春正吻着我的睡靥低吟。晨曦照上了窗纱,望见往日令我醺醉的朝霞,我想让丹彩的云洵再认认我当年的颜色”

    钟云蘅转身看着白洛灵哼了一首调子奇怪的戏曲:“披上那件绣着彩蝶的衣裳,姗姗地走到尘封锁的妆台旁。明镜里照见我憔悴的枯颜,像一朵颤动在风雨中苍白凋露的梨花。我原想追回那美丽的佼容,祭献在你芳草如茵的墓旁,谁知道青春的残蕾已和你一同殉葬。你离开了我,我想我也许已经被埋葬,可是我的身旁无人有谁”

    昏黄,黑暗。

    阵阵风吹来,该散的都随它去了,道纸成灰,花瓣成雨,人影憧憧。

    白洛灵:“钟云蘅,我会靠自己帮你破案的,你且听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