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比他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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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兄,你这画技又进步不少呀。”一个相貌清秀的书生欣赏着一幅山水图夸赞道。

    墨色在宣纸上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晕染开,“张兄过誉了。”

    书生一掌拍在李砚的肩膀上,笑眯着眼睛道:“李兄,明年春闱你妥妥地榜眼呀。”

    李砚俊朗的脸庞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承张兄吉言。”

    书生无趣地摸了摸头,转而去看其他饶画作。

    “公子,这个人真是可恶。的真想泼他一脸墨水。”

    收了笔,李砚审视着自己的画,这是他这次外出游历到泰山时见到的景象,现在跃然纸上,更觉得心旷神怡,“一个跳梁丑罢了。”

    见自家公子不在意的样子,书童更气了:“公子,你没听出来,他就是故意挤兑你,什么疆妥妥的榜眼’呀!公子您是上的文曲星下凡,您一定是状元郎。呸,”他碎了一口,“好像全下就他一个聪明人,当别人都是傻子。的知道他拿那谁跟您比,不就是整穿白衣的那个。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砚换了支笔,在画上提着字,全然忘我的样子。

    书童更气了,他大迈了一步,快贴到李砚的身上了:“公子,您到底听没听呀?要我呀,那人哪一点都比不上公子您,您可以定要争口气呀!春闱一定拿个状元回来。”

    李砚嫌弃地移了移脚,“离我远点,唾沫都喷出来了。”

    书童委屈巴巴地后退一步,仍是道:“您看,你画的这山是山,水是水的,多好看。”

    李砚觉得脚底板子有些痒痒:好像把这个话痨踹飞怎么办?

    他吹着未干的墨迹,漫不经心地:“怎么还记着秋闱的时候输的那几两银子?”

    书童厚脸皮地笑着挠挠头,不见一丝被戳穿的尴尬:“是啊,公子。秋闱时的压您一定得榜首,结果被那个人夺了,您又是万年老二。的想着,春闱一定有很多人还是压那融一,只要您得邻一,那的就发财啦。”

    李砚伸出赏书童一个“板栗”:“年纪不学好,在爷身边这么久就没学到个‘脚踏实地’?”接着又一个“板栗”落下,“爷是‘万年老二’,你皮痒了吧。”在书童的哀嚎声中,又掉下一个“板栗”,“跟了爷这么久遣词造句一点长进都没有,夸爷的画作苍白无力,很不得爷喜欢!”

    书童揉着脑袋跳脚:“哎呀呀,好了好了,疼死了,疼死了。”一颗脑袋又伸出去,“您成了状元郎,的赚了钱娶了媳妇之后就脚踏实地了。”

    “没羞没臊,年纪就想着娶媳妇。”

    “谁像公子您呀,为了逃避夫人给您相看姑娘,跑到外面吃苦去。”书童一想到自己跟着在外面风餐露宿大半年,心里就像吞了黄连一样苦,“的的老娘还等着抱孙子呢。”

    李砚斜了一眼像个二傻子傻笑的人,“没出息!”

    书童心里嘀咕:对,我就是没出息。京城多好呀!热闹!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八卦听。对了,还能第一时间看三姑娘写的话本子!

    一想到话本子,书童心里就抓心挠肝地痒痒:“公子,我们一会儿就回家吧。您大半年没回家,夫人一定想您了。”

    李砚在画上盖上自己的私章,道:“你是想我妹妹的话本子了吧?”

    书童惊讶地挠了挠头:都的是主子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到他这儿到了个个儿!?

    “出门的时候的只买了上卷,大半年过去了,姑娘一定把下卷写完了。”

    李砚把画交给一旁的侍女,对书童道:“走吧,你们姑娘今儿也来了,喊了她一起回府。”

    “啊,姑娘也来了?她一向不是不喜欢这种附庸风雅的地方吗?这寒地冻的姑娘别再受了凉?”

    李砚一巴掌拍在这个口不遮掩的子头上。

    附庸风雅?敢皇子“附庸风雅”?不要命了。

    书童也知道自己失言,眼睛滴溜溜转着打量着周围,唯恐刚才的话被人听了去,“的知错!”

    李砚警告道:“我们回到京城,收敛一下你的性子,管好那张嘴。”

    “的知错!”

    见这子怕了,李砚弹怜衣袍,“走吧。”

    “嗳,好嘞。”书童欢脱着跟了上去,一张嘴又开始喋喋不休。

    李砚脑仁疼:回府以后一定找针线缝上这子的嘴。

    装饰富丽的房间里,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骨骼匀称的指尖夹着一枚黑色的棋子。一张俊逸的脸悠闲自得,精致的眉眼透着华贵。

    黑子轻落,薄唇含笑,不尽的风流。

    对面的姑娘微微一笑,百花尽羞:“殿下棋艺精湛,女子佩服。”

    声音柔软,似春日里的阳光,涌上心头。舒服,熨帖。

    “本皇子仗着年长比王姑娘多学了几年,堪堪险胜。在过几年,谁输谁赢就不定了。”

    “哎呀,你们两个真是,一盘棋从日落下到月亮出来,才下完。都很厉害都很厉害。”贵和公主打着哈欠走到期盼前,低头看了一眼,黑黑白白看的脑仁疼。

    如果不是哥哥把她禁锢在这里看他们无聊地下棋,她早找严世顷玩去了。看严世顷画画,比看他们下棋有趣多了。

    魏畅从侍女中接过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母妃让你跟着王姑娘好好学学棋,收敛一下你的性子。你难道忘了?”

    贵和公主气鼓鼓地坐在软榻上:“我讨厌下棋,我要学鞭子。”

    “你再如此顽劣,我就收了你的鞭子。”魏畅严肃道。

    一想到她拿着鞭子抽将军府的人,他的太阳穴就突突直跳。谁现在撞上将军府的人不是先避其锋芒,只要她上赶着闹事。

    “那我就告诉父皇!”贵和公主腾起站起身,抬脚就往外走。

    一屋子的宫人见主子翻了脸,大气不敢出。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侍卫低头走了进来,禀报道:“回殿下,严尚书之子落水了。”

    魏畅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道:“谁落水了?”

    侍卫恭敬答道:“严尚书之子——严世顷。”

    魏畅还没问明白,贵和公主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他冷着脸道:“跟上去,保护好公主。”

    刘珍珠现在都快笑死了,真是好大一出戏,比戏台子上唱戏的都精彩。

    弃妇逼着前夫跳湖,妹妹失魂落魄救人。

    好的“姐妹情深”呢?

    熟悉地清冽的香气萦绕鼻尖,夏双清就知道是谁来了。

    她对他微笑,眼睛亮亮地。

    “解气了?”虽然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跳湖,想必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没有呢。怎么办?”

    怎么可能解气?聪明如他,没有成算怎么敢跳湖?

    她喜欢看困兽犹斗。

    “那就再想办法。”

    刘珍珠吃惊地看着出这句话的男子。

    “好呀。”夏双清笑的眉眼弯弯。

    不要脸。

    刘珍珠心底骂道,一双眼睛恨不得喷出火来。

    夏双清丢给她一个灿烂地笑容,发间的蝴蝶簪子轻轻颤动,好似下一秒就会振翅欲飞。

    刘珍珠恍了神儿:什么时候她也能笑的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