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入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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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双清拿出帕子擦了擦,又把帕子递给紫藤,道:“扔了吧,脏了。”

    孙氏姐妹被这举动打的脸啪啪疼,孙夕更是气的浑身发抖。

    孙宁拉住孙夕厉色看着她,强行把她拉走。

    这事往处,是两个女孩之间的口角之争。如果孙夕再不依不饶地闹,闹到大人那里就不是两个女孩耍脾气闹性子了。会牵扯两方的家族。就刚才孙夕的话,足够被人家拿捏。扯来扯去就真像夏双清的那样“好家风好教养”教养出来的姑娘,那她们就会成为京城的笑柄,会连累家族。

    而她们的家族,实在经不起一丁点地风雨,她们今儿能出现在这里也实属不易。

    这样难得的会,她不想被人毁掉,即使是她的亲妹妹也不行!

    “这个蠢货,连这点事都干不好,真是白瞎了那一张嘴!刚才还在我跟前立军令状,这么快就败下阵来,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她!”刘珍珠站在不远处的廊庑下,将一切尽收眼底,愤然地骂道。

    上次她与孙夕背后夏双清被江水流抓了个现行,这件事就成了她心底的一根刺,以至于她一见到夏双清就想起她留给那个清雅隽秀的人儿不好的印象,心中不快。

    如果不是这夏双清和孙夕两个蠢货,她怎么会在心上人面前丢了世家贵女的风范?

    就怪她们!

    沾上她们准没好事。一个经常干蠢事成为人人口中的谈资;一个尖酸刻薄、谄媚讨好有权势家的贵女,背后论别人长短,毫无规矩。

    都怨这两个人!如果她们品行端正,她怎么会犯那样的错误!

    是,就是怪她们。

    夏双清感觉得一双视线盯着自己,悠悠的目光望过去,正巧看见刘珍珠愤然地瞪着她。

    两饶视线撞在一起,刘珍珠瞳孔蓦然张大,脸上流露出厌恶之色。

    夏双清感受到对方的敌意,微微蹙眉: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刘珍珠?怎么每次见到刘珍珠,她全身传递着强烈的敌意?

    “姑娘,大姐交代您今儿好好好招待娇客。”丫鬟偷眼瞧见刘珍珠的怒色,悄声提醒道。

    刘珍珠瞪了她一眼,闷声道:“知道了。”

    刘珍珠转身去了别处,丫鬟抚了抚扑腾乱跳的心口:幸好大姐千叮万嘱,不然

    唉

    丫鬟心底叹了口气:不知道二姐怎么就那么讨厌将军府的人。先是夏二姐,每次两人见上面总会刺上两句;现在又增加了个夏大姐。

    刘珍珠回了厅堂,一眼就看见站在祖母身边笑语晏晏的夏宁雪,刚熄灭的火气一下子熊熊燃烧起来:这个狐媚子笑的即碍眼又让她心烦!真想撕烂她的脸!

    “不要再吃了,一会儿开了席宴该吃不下去饭了。”

    听见这个声音,夏双清喜上眉梢。

    李西彩穿着一袭水红色的袄裙,领口处纽扣依次坠着几粒粉色的珍珠。圆润的珍珠,衬得那张巴掌大的脸更加俏丽。

    “你来了。”

    “我来了。”

    “这珍珠适合你。”

    李西彩摸了摸圆润粉嫩的珍珠,淡色的唇漾出浅色的笑,露出皓腕,圆润的珍珠透着粉嫩的色泽,晶莹靓丽,“你送我的珍珠我串了串串,剩下的做成这纽扣。得了你的夸奖,我倒也没算白费功夫。”

    夏双清笑道:“嗬,看你的,好像是专门做给我看似的。”

    “可不就是做给你看的,难不成是做给你那四妹妹看的?”

    夏双清接过紫藤中的茶壶为李西彩续上一杯茶,遂问道:“怎么了?遇见她了?”

    “刚才进门的时候遇见了,她盯着我瞧了一阵,恨不得吃了我。”李西彩握着茶杯,对夏双清笑道,“临走时丢下一句‘原来这东西给了你’”

    “她最近看我不顺眼,你不用理她。这次是我连累你了,我给你赔不是。”夏双清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糖递了过去。

    李西彩剥开外面的糖纸,把糖放入口中,薄荷的清香散开来,“行了,别跟我藏着了,她什么时候看你顺眼过?”

    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夏双清不予多,转了话题,“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来听听。”

    李西彩喜欢写话本子,为了搜集素材,常会留心一些奇闻怪诞。现在无事,听听故事,堵堵耳朵,省的听见那些议论她的话。

    “还真有一件事,”李西彩道,“听榆钱胡同原本有一对人人羡慕的夫妻,最后成了一对怨偶。男的跛了脚,女的成了哑巴。”

    夏双清嗤笑一声:“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眷侣?”

    “是呀,‘情’之一事最是扰人。就像这一对夫妻。两人青梅竹马,郎情妾意,门庭也相对。顺利成亲,起初也过了几年幸福的日子。可是后来这个男的科考屡次考试不中,郁郁不得志之后染上了赌瘾。把家里的银钱挥霍一空,连给他父母看病的钱都拿去赌。听,他父母亲就这样被他活活气死,最后竟然一张草席下了葬。”

    世上这样的混账事多了。

    李西彩押了一口茶,“赌债还不上,他被打残了腿脚。至此之后,这个男人一发疯就折磨自己的妻子。”李西彩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意难平,“难为一个花容月貌的女人,竟被他折磨成一个哑巴。”

    夏双清想到那个被男裙提着浸进水盆里的女人。

    坡脚?哑巴?难道是她看见的那对夫妻?

    “那最后呢?”夏双清问道。

    “前几那个坡脚的男若进护城河淹死了?”

    “死了?”夏双清吃惊地道。

    “是呀,听是夜晚喝醉了,掉进河里淹死了。”

    “那女的呢?”

    “自然是回娘家了。”

    “你的这对夫妻我见过。”夏双清把跛脚张如何虐打哑娘的事讲了一遍。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狠戾的人。这人死的倒好。”

    夏双清点零头。

    那自己是寻着夏水追去的,看她的样子到不像闲着无聊凑热闹?以她对夏水的了解,她也不是爱凑热闹的人。

    那么,夏水为什么会去那里?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找了找,没有找到夏水。

    “喂,你找什么呢?”李西彩拿着帕在夏双清眼前晃了晃。

    夏双清摇摇头道:“没什么。”随又换上一副笑脸,凑在李西彩眼前。

    李西彩戒备地看着她,“干嘛这个样子?”

    “跟你打个商量,做个生意。”

    “什么生意?”

    夏双清一听有戏,“我和我三哥四哥打算办个戏园子。”

    “你什么时候对唱戏有兴趣了?”

    “别打岔,”夏双清不理会她的调侃,继续道,“你入伙吧。”

    “能赚钱吗?”

    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女,中都有铺子。关于铺子的经营,都是要学的。

    夏双清把自己的打算详详细细地跟李西彩了一遍。

    “你想把我写的书,演出来?”李西彩惊奇地问道。

    “是呀,你那么成功。读者那么多,最合适不过了。”夏双清不着痕迹地恭维道。

    李西彩得意地笑了,“那可不好演。”

    “不试试怎么知道?具体的我们还得继续研究。”

    一个端庄贤淑的女子柔声唤道:“阿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