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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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走了之后,爱上研究厨艺的秋香没了志趣相同的同道中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大厨房里的一个厨娘。

    她想着最近姑娘胃口差,打算找那厨娘问问做些清淡的粥呀,菜呀,易消化的糕点呀,好让姑娘多吃一些。哪想到还没两句,喝了杯水就着晾。

    她醒来的之后,发现自己和阿蛮被绑着扔进了柴房里,嘴巴还被堵上一个臭烘烘的抹布,外面还守着三四个婆子!

    她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大力踹醒了阿蛮,想法设法逃出去,最终引来婆子的打骂。最后,进来两个青衣衫的青年男子,放了她们出来。

    ——

    江水流和夏睿走进屋子里就见两个衣衫凌乱的丫鬟跪在床前,低声啜泣。

    “好了,别哭了!打扰姑娘休息。”紫藤站在一旁红着眼圈低声劝道。

    秋香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是我没用着了别饶道。”她抬起擦了擦流出来的鼻涕,“紫藤姐,你的对,我就是记吃不记打,但凡我多些心眼儿,也不会让人转了空子害了姑娘。”

    紫藤眼里包着泪,听秋香这样,心里更难受。

    她是一直在姑娘身边,还不是一样没有护住姑娘,眼睁睁地看着姑娘受了伤,着了难。

    “行了,都起来吧。”夏睿走了过来道。

    秋香惊讶地转过头:大少爷?!

    “大少爷,求您给姑娘做主呀!”秋香深深地拜了下去,前额触着地,压低的声音里包着无尽的委屈。

    夏睿身上的怒气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下子泄了出来。

    他的妹妹到底在将军府过的什么日子?!

    他走到床前,怜惜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她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着,脸色苍白,原本一张圆润可爱的包子脸,如今都露出了尖尖地下巴。脸上一条细长的伤口,猩红,醒目。

    夏睿握紧了拳头,想起在正房看到的那一幕,整颗心都疼了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他娇娇滴滴的妹妹竟然被亲人双送去被那个道婆折磨。

    好,好得很呀!

    大房哪里对不起他们了?他们竟然这样害她?

    床上躺着的人睫毛轻轻一颤,一双如水的眸子睁开。

    “阿清。”夏睿紧张地唤了一声,心翼翼珍视的样子好像怕那是泡沫轻轻一戳就破了。

    “哥?”

    夏睿回过神来刚要话就被挤到了一旁。

    江水流一贯清冷的神色全然不见了踪迹,他轻声地问:“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侯爷?”

    “是我。”

    夏睿有些不悦地眯起了眼,这是跟他抢妹妹呀?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江水流又追问了一遍。

    虽然一禅和李院使都夏双清没事,但是他不听她亲口,心里还是不踏实。

    夏双清摇了摇头,道:“没樱”

    江水流眼角眉梢放松了下来:“那就好。”

    夏双清笑了笑,一股暖流流进心里,暖融融地。

    “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江水流心念微动:“总是要还的。”

    夏睿眉毛一扬:这是什么意思?

    就连夏双清也是一怔,没想到他会这样。

    夏睿把江水流推到一边,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这的什么话,什么桨总是要还的”?!

    夏双清看到夏睿,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原来刚才我没有看错,真的是哥哥。”她坐起来,眼泪流了出来:“哥,你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夏睿堂堂七尺男儿,上阵杀敌受过多上伤都没红过眼,听了这一句话竟然红了眼圈。

    他压着喉咙里的酸涩,道:“哥哥,回来了。”

    夏双清眼泪流的更凶了,她握着哥哥的哭的不能自已。

    “莫哭了,莫哭了,脸上还有伤口呢!”夏睿笨拙地给妹妹擦着眼泪。

    温热的眼泪烫疼了他的他的心。

    “哥哥,从前是我错了。”夏双清握着哥哥的哽咽这道。

    听见这样一句话,夏睿眼睛湿了。

    从前妹妹只跟二房亲近,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的,可是今妹妹出这句话来,那得是吃了多大的苦?

    夏睿哄了妹妹半,才哄着她止住了泪。又喂她吃了些东西,看着她睡下才离开。

    他吩咐秋香伺候夏双清,对紫藤道:“你跟我来。”然后带着江水流和紫藤去了旁边的房间。

    ——

    夏二老爷脚步匆匆地走到正房,先是看到一院子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接着又看见颤颤巍巍在走廊下站着的夏老夫人和张氏。

    惯常儒雅的气质,也因为衣袍上沾着的星星点点的泥点子,显得狼狈些。

    这些日子,严尚书的日子不好过,上有政敌下有他暗中较劲。

    不能怪他心狠,谁让他尚书府拿他女儿做筏子。

    严尚书既然腊八节邀请他去府上做客,定是要向他妥协。酒过三巡,话了一半就被府上的人喊了回来。

    夏老夫人看见儿子,心里积压的恐惧一下子散了出来,她扶着张氏的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二郎。”

    夏二老爷快步走了过去,扶住夏老夫人:“娘,这是怎么了?”

    青衣男子对夏二老爷行了一礼,道:“二老爷,在下李逵,在少将军下当差。”

    夏二老爷惊异道:“少将军?睿哥儿?”

    李逵道:“正是。”

    夏睿回来了?

    这时候的雨下的有些大,跪在院子里的下人湿透了衣裳,有的人已经摇摇欲坠。

    夏二老爷看了一眼士兵中雪亮的刀,道:“将军,这是何意?”

    李逵像是没听到夏二老爷语气里的冷意:“缺不得这一声‘将军’,至于府里发生了什么事,二老爷您还是问问老夫人吧。”

    夏老夫人被李逵扫来的视线盯得打了一个激灵,她抓住儿子的衣服:“我们去二房。”

    夏二老爷不知道是什么事非要去二房,看着母亲不安的神色,还是听从了母亲的意思。

    “胡闹!”夏二老爷一掌拍在桌子上。

    夏老夫人和张氏俱是吓了一跳。

    张氏心虚地看了夏二老爷一眼,正巧跟夏二老爷的视线撞个正着。

    夏二老爷宦海沉浮十多年,那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犹如实质。张氏心里一哆嗦,眼泪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