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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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瑚不愧是被寄以希望的荣国府当家人,不出几天就带着老爹去道馆服了贾敬,让宁国公府的上任当家人同意将贾政一家安置在宁国公府里。

    “赦堂叔,这怕是有些不好吧!”隔岸观火,结果火上自身的贾珍笑得一脸尴尬道:“政堂叔是荣国公府的人,同咱们公府隔了一层。让政堂叔住进隔房的晚辈家,怕是会惹人非议。”

    “哎!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我也不想劳烦珍堂侄。”好不容易甩开二房那一家子牛皮糖,贾赦绝不会让贾珍有任何甩会:“我们府上的情况,珍堂侄也清楚。瑚哥儿和琏哥儿的媳妇正怀着孕,哪能轻易动工扰了她们?况且琮哥儿也要娶媳妇,迎春丫头也是懂事的人,你政二叔一家搬回来,总不能一大家子的住进马厩旁吧!”

    到这儿,贾赦笑得越发慈爱,看得贾珍止不住地心惊肉跳:“况且珍堂侄是政二弟的侄子,我家的瑚儿也是政二弟的侄子。都一族有事找族长,珍堂侄,你政堂叔就拜托你了。”

    罢,贾赦重重地拍了下贾珍的肩膀,差点没把贾珍给弄吐血。

    “赦堂叔,堂侄觉得这还是有些不妥。”不肯放弃治疗的贾珍还向努力挣扎一下,结果

    “哎!珍堂侄就别再推迟了。”贾赦眼疾快地塞了二百两银票给贾珍,死死抓着对方的肩膀道:“况且这事,我也跟敬堂兄通过气了,所以你就应下吧!”

    “”对此,贾珍还有什么话?只能在心里爆一句“mmp”。

    等贾政一家的马车终于抵达宁国公府时,望着敕造的牌匾,无论是贾政还是王夫人都是眼前一愣,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咱们不是回荣国公府吗?怎么跑到宁国公府去了?”

    “婶子这话得好生奇怪。”过来帮忙的贾琏之妻王氏笑得虚假而又标准,语气称得上无比温柔:“这分家的旁支要回来,肯定是先请示族长才是。况且二叔一家搬走数年,荣国公府里一时半会儿也腾不出位子。”

    到这儿,王氏有意摸了摸显怀的肚子,看得王夫人后牙槽发恨:“公爹心疼二叔一家遭了大难,又不好让二叔一家住在马厩旁,所以才同宁国公府的珍堂兄商议,请二叔一家在宁国公府上暂住几许。”

    别看王氏是王夫人的内侄女,但她心里可是有一本明账。这贾政一家要是搬回荣国公府,以后的吃穿住行都会走荣国公府的公账,其实白了就是贾赦一家买单。

    荣国公府的爵位已定,王氏虽是王子腾的女儿,可她那位好大嫂更是陇右世家之女,正一品的礼部尚书的亲孙女,族中更是不乏做官,做大官的人。

    王子腾是疯了才会让亲女儿跟贾瑚之妻对着干。

    至于以后分家,荣国公府和爵位都是贾瑚的,所以贾琏和王氏只能多争取下贾赦夫妇的私房,希望他们能看在贾琏一家的不易上多给点钱。

    王夫人一家想要在荣国公府里白吃白喝?

    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这事王氏第一个不同意。

    王夫人虽是佛口狼心之人,但也不是不会看人脸色的蠢货,自然能感受到侄女身上的寒意,所以强笑道:“虽然都是亲戚,但咱们跟宁国公府的又隔了几房,也不好住进他们家吧!”

    这不就成了上门打秋风吗?

    “那二叔一家愿意委屈点地住进马厩旁的屋子?”王氏装出十分为难的表情:“只是那样一来,外面还不知会怎样咱家呢!”

    吵架只赢过贾政的王夫人被堵得无话可,只能琢磨着让宝玉走贾母的路线,怎么也得把宝玉塞进荣国公府。

    别的不,贾瑚如今搭上了季家的顺风车,平日里没少请同僚上门吃酒。

    若是宝玉能在季家面前露个脸,日后一定比贾瑚强。

    迷之自信的王夫人如是想到。

    殊不知东宫的贾元春举步艰难,心里真是快要恨死了喜欢到处显摆的王夫人。

    “孤听,爱妃的弟弟生而奇特,是个口含美玉之人。”难得被太子招幸的贾元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太子貌似无疑地提了句她家的事,笑盈盈的瞳孔里一片冰冷。

    贾元春的心立刻沉到谷底,几乎是掐着强笑道:“哪有的事,怕是哪个不知趣的在殿下的耳边嚼舌。臣妾的弟弟确实有一块玉,但那是长辈赠的,才不是什么天生的宝贝。”

    太子看着贾元春给他递了杯茶,感叹怎样愚蠢的母亲才会生下灵慧的女儿。

    看来贾代善夫妇没少对贾元春上心。

    “孤也觉得此事是有人在外面乱嚼舌。”太子饮了口沁人心脾的菊花茶,垂下眼帘道:“孤幼时多舛,上书房前的启蒙教育全是父皇母后亲自指导,所以只听过乱世之枭雄,开国之明君会生有异象。可如今国泰民安,四海皆平,除了边疆的金人偶尔进犯,孤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老天降下异人来平天下的。”

    到后面,太子的声音略略提高,惹得贾元春冷汗浃背地跪下磕头道:“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都是臣妾没有管教好家人,还请太子殿下不要与臣妾家的无知之人多计较。”

    “孤只是两句,爱妃这么紧张做什么?”太子虚扶起贾元春,语气轻柔道:“孤当然知道荣国公府是极好的,只是孤希望爱妃记住,本朝只有一人生有异象,那就是太、祖爷。”

    “是。”贾元春的腿部依旧虚软无比,完全是强忍着不让自己昏过去。

    太子只是了荣国公府是好的,可没贾元春一家是好的。

    虽然搁在不明所以的人耳里,荣国公府和贾政一家没什么区别,可贾元春清楚,她是从西街贾府走出的姑娘,在太子乃至今上眼里,荣国公府要比自己一家重要的多。

    一想到这些年受过的苦,贾元春忍不住死死地咬住后牙槽,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如果她是荣国公府的姑娘就好了。

    如果她是大房的女儿,她会风风光光地走大选成为东宫的嫔妃,才不会过着现在这样,被一家子拖累的日子,更不会在东宫里不上不下,比透明人还不如。

    如果她是大房的女儿,即便是看着旧勋和贾瑚的面,太子也会像对待姜良娣那样,多多宠幸于她,不定她早就有身孕,不会心惊胆战地为自己的后半生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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