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叆：“……”

    柳粲然：“……”

    柳粲然对乔叆释放了一个非常友善的笑意，眼睛里闪烁着“给你个机会，你再一遍？”的光芒。

    乔叆：“……”

    “请你出于我们的兄弟情，把这句话尽量理解为我是一个不会物化男性的有道德要求的良好市民，而不要理解为我在骂你。”乔叆求生欲极强地道。

    “过关了。”柳粲然笑道。

    乔叆松了一口气，继续埋头吃的全麦面包，时不时地搭配一口黑咖啡。

    他还真的是个完全不会宠爱自己的男子呢，柳粲然看着乔叆的早餐，心中这样想到。

    吃着朴素而无法激起多少食欲的食物，睡着一不心就会把腰睡断了的床铺，就连他在这里住了一晚上，也还是没能目睹乔叆换上家居服的样子，也就是他在家里也要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穿着不那么舒适的，一般人只有在正式场合才会穿着的衣服。

    这就是总裁中的苦行僧啊，柳粲然这样想着，在脑海之中就把乔叆的头发拔了，还在上面点上了几颗香疤。

    这种扮看上去符合人设多了，柳粲然托着腮看着乔叆，这样想到。

    “怎么了吗？”乔叆感觉到柳粲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了某个地方，就抬起头来看着他问道，一面用餐叉戳起了一块培根吃了下去。

    啊，破戒了，柳粲然心想，面子上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只是愣神儿了。

    虽然乔叆刚才以人类难以达到的频率摇头否认了他把自己归结为会使他沉迷的那个类型的人事物，但是柳粲然却觉得，他并没有老实话。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是这样，乔叆为什么又不跑了呢？

    因为人不能跟人性作斗争？

    他躲过了摸鱼，躲过了咸鱼，却躲不过自己？

    “你觉得用鱼来形容的话……”柳粲然想到这里，吃了一口餐盘里的深海鳕鱼，一面用闲聊的姿态问乔叆到。

    “嗯？”乔叆抬起头来看着他应了一声。

    “用鱼来形容的话，我像什么鱼呢？”柳粲然。

    乔叆：“……”

    “美人鱼？”乔叆用疑问的语调和笃定的神态回答了柳粲然的问题。

    ——

    “美人鱼不是女孩子吗？”柳粲然笑了起来，抓住了一个奇怪的点，接续了对方的话题。

    “从生物学的角度讲，这不符合逻辑吧。”乔叆想了想。

    辑不吧，文明你我他，柳粲然心。

    他发现乔叆在于自己相处的时候过的语气词颇多，比他跟其他人相处的时候多了不少。

    这让他在跟自己交谈的时候显得语气更加柔软，而在对待其他人的时候，倒是能听得出来，他在大部分时间都是个上句的主儿，颇有些贵人语迟的派头。

    就在柳粲然这么思考的时候，乔叆似乎也反应过来辑不吧，文明你我他的标语，于是又重复了一句道：“这不符合逻辑，那么这个物种怎么繁衍呢？”

    “噗。”柳粲然被他审慎严谨的作派逗笑了，摇了摇头道：“这个物种本来就是不存在的啊。”

    “不过传之中，美人鱼好像是通过诱惑人类男子的方式来繁衍生息的。”他又补充了一句道。

    “是吗。”乔叆应了一句，然后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一种作为人类男子的心虚。

    ——

    柳粲然的经纪人给他接了一个床品的广告，问他接不接。

    柳粲然想了想，争取到了一天的考虑时间。

    他对待这项工作虽然很有兴趣，但是凡是接到的活计，都要事先自己体验一遍，看看是不是值得推广的，才会接下来，在这一点上，他一向爱惜羽毛，从未出错。

    于是第二天，柳粲然就一个人去逛了他所要接拍的那家床品的专柜。

    “可以试试吗？”柳粲然在展示用的kingsize前面向店员询问道。

    “当然可以，请随意。”店员姑娘很开心地连连点头，一面算用肉眼记录下这么美好的名场面。

    于是柳粲然稍微放松了身形，用自己宽厚的背部沾了沾床垫，感受了一下舒适度和支撑度。

    他稍微翻了个身，然后视线就偶然之间与一个路过的男子相遇了。

    他看到了总裁乔叆。

    他依旧西装革履纹丝不乱的扮，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背着一个堪比登山包还大的，简直跟他的体积差不多一比一的巨大的包袱，缓慢地移动着。

    很明显，乔叆也看到了柳粲然。

    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啊”了一声。

    这个时候柳粲然的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个成语，“偷鸡摸狗”，而乔叆心里的四个字则是，“玉体横陈”。

    “你这是在干嘛啊？”柳粲然的腰身一抬，很轻松地从kingsize上面跳下来，来到了乔叆的面前笑着问道。

    “我”，乔叆虽然想随便逛逛，但是鉴于如果不实话，自己身后的包袱颇有毁尸灭迹的嫌疑，于是只好了实话，“我来买张床垫的。”

    “开窍了？”柳粲然失笑道。

    “唔。”乔叆含含糊糊地答应了一声。

    “我来搭把手儿吧，你可真行，怎么不让人送货啊。”柳粲然帮乔叆把床垫卸了下来，一面道。”

    “我不太习惯，我是我比较喜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乔叆。

    他是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吗，柳粲然心想，强到了连送货到府都接受不了，那么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收留了自己一个晚上的呢。

    他帮着乔叆把床垫运到了停车场，终于发现了他的加长版豪车的正确使用方法了。

    既然司机师傅来了，他也没有请对方帮忙上去搬一下，看来他是个对于职责划分也相当鲜明的类型。坐在豪车里的时候，柳粲然隔着床垫看着乔叆，这样想到。

    既然用不着司机师傅帮忙，柳粲然就很友善地帮着乔叆把床垫送到了家里。

    “就送到这里吧。”

    一路上，乔叆了十八个“就送到这里吧”，这种人类的本质终于在柳粲然把他送到家里的时候得到了制止。

    “那我就不扰你了。”柳粲然在喝了乔叆递给他的冰牛奶，痛喝了一瓶之后，向他道别到。

    “我请你吃个饭吧，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乔叆。

    “先记上，今天有事，改天的。”柳粲然也不跟他客气，做了个口头上的约定。

    “行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我要去一趟公司，就在这附近，先走了”，柳粲然笑道，“好好享受吧，这个牌子真的很舒服的。”

    乔叆把柳粲然送到了门口，看着他走出了自己家的庭院方才回来，就开始动手拆开床垫外面繁复的包装。

    乔叆：“……”

    他忽然想到，这张床垫到手五狗，看上去跟用着普通学生机，穿着普通学生服，除了生物属性是s级之外，其余外在可选项都选择了b级的柳粲然的人设……有些出入啊。

    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乔叆停止了自己的脑洞，同时又觉得有些欣慰，然后奋力地拖着床垫，好像蚂蚁搬家一样地把那张价值不菲的床垫拖进了客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