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乔叆视频完了之后，柳粲然还是没有继续睡觉。

    他冲了个澡，稍微振作了一下精神，看着手边自己工作了一个晚上之后列出来的杂志封面模特儿的几种经典风格的表情。

    之前经纪人找他的时候跟他撩起过一些专业方面的知识。

    经纪人觉得他这种用“体验派”的方法去拍平面和视频广告的方法虽然效果很好，但是也不能常用，而且也不是每一次都能管用的。

    为什么不能常用呢？你今天要拍出饥饿的感觉，就真的要把自己饿到半死不活的状态，明天要拍寒冷的感觉，就真的冻成了一根冰棍儿。

    用经纪人的话，“你现在是傻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可是以后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方法就不那么合适了，总不能每次一拍广告就大病一场吧，那就是金人儿也受不了这个折腾啊。”

    而且这个直观体验的方法也不是针对每一条广告都有用的，“我这是个比方哈，我不是针对谁，更不是拿自己举例子”，经纪人一再声明道。

    “比如你要接一个肾功能保健品之类的广告，你总不能预先体验一下肾透支的感觉吧，那种感觉啧啧……”经纪人到一半儿，忽然住了话头儿，“我不是针对谁，也不是拿我自己的经验事儿。”

    他又义正辞严地找补了一句道。

    柳粲然：“……”

    虽然楼粲然当时憋笑憋的很辛苦，但是静下心来思考一下，他这位经纪人老大哥的倒是中肯，也都是在为自己的长远发展做算。

    模特儿的二转职业有的会往娱乐圈儿发展，经纪人也了他的外形条件好，很适合走这个路子，如果是这样的话，表演上也是需要各种各样的专业技巧的，并不只是体验派这一个不二法门。

    柳粲然在交谈的时候也请教了经纪人他应该从什么方面着手改善自己的专业素质，得到的答案是模仿。

    也就是他不需要为了表现出饥饿就真的把自己饿出个好歹来，而是可以通过观察其他人饥饿时的表现，做出相应的模仿，这个法子在电影和电视剧里面也可以通用。

    而柳粲然的问题就在于，他太稳了。

    很难想象一个二十岁的孩儿可以如此的喜怒不形于色，总是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用经纪人的话，搁在古代就是皇太子的不二人选，不贪功不躁进，四平八稳万世升平的，就算心里想着天下岂有二十年太子乎？面子上依旧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做得滴水不漏。

    他要是当太子，这全挂子的本事固然是好的，可是要当模特儿，那就是传中的面瘫了。

    一方面在需要他释放高级感的时候，这种特质并非不好，反而有用，但如果接到了比较商业化的工作，需要他释放自己的感染力的时候，这样的标签一旦在身上几次，恐怕他在业内就很难接触到这方面的工作了。

    “你有没有那种……”柳粲然记得经纪人跟他起过的，“就是那种面部表情比较丰富的，俗称表情管理不太好的朋友？多跟他们在一起学学，慢慢就会好一点儿的。”

    柳粲然：“……”

    太有了，柳粲然在心里想到，这位的表情管理……好绝一男的。

    ——

    更加努力工作的第一天。

    乔叆下班回家，感觉到了一种欲仙欲死的感觉。

    白天在公司里，在他困得要死的时候，他就拿出自己珍藏的柳粲然全部的影音资料默默地舔颜，然后在快要羽化飞升的时候，继续回到社畜的状态中去。

    在这么下去我会精分的，乔叆心想。

    不过他看了看身边那个穿着柳粲然衣服的气球，就觉得无所畏惧，也许他早就精分了也不定。

    乔叆这么想着，就去洗了个澡吃了个饭然后准备睡片刻稍微缓缓神儿。

    乔叆怕自己睡死过去，就定了一个闹铃。

    闹铃每隔十五分钟响一次，响了两次都没能把他叫起来。

    然而等到手机上响起了另外一种声音的时候，乔叆好像坐着火箭一样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是柳粲然发消息的声音。

    因为是乔叆的特别关注，所以他一下子就听到了，并且马上接了起来。

    “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柳粲然看了看头上被睡起了几根呆毛的乔叆，想了想。

    “没有。”乔叆摇了摇头，眼圈儿一红。

    柳粲然：“？？？”

    见到我至于这么喜极而泣的吗？柳粲然在心里想到。

    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了，这是乔叆在强忍着没有哈欠而被逼出的泪水。

    “是不是昨天晚上的强度太大了？”柳粲然有些抱歉地问了一句道。

    问完了之后，他觉得更加抱歉了。

    不过乔叆并没有当一回事，摇了摇头道，“没关系，我的承受能力很强的。”

    柳粲然：“……”

    乔叆：“……”

    这下子他们俩都发现了这个对话好像哪里不对。

    “我先声明一下，我是完之后才发现这句话有歧义的。”乔叆一脸正人君子的模样率先开了腔道。

    “我并不是在调戏你。”他。

    柳粲然：“……”

    “好的。”柳粲然点了点头。

    “如果我想调戏你的话，我会事先让你知道的。”乔叆想了想，又找补了一句。

    柳粲然：“……”

    “好的，谢谢。”柳粲然。

    真是一位不会不宣而战的君子啊，是不是还要我夸奖一下你？柳粲然心想。

    两个人扯了几句闲篇儿之后，又开始互相视频继续埋头自习了。

    期间柳粲然时不时抬头看了看乔叆的脸，试图从他身上学习一下如何放松自己的表情管理。

    乔叆也时不时地抬起头来，吸一吸柳粲然的颜，然后继续精神百倍地开始努力加班。

    有的时候，两个人的视线会刚好碰上。

    然后乔叆就有些心虚。

    他一心虚，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来电视上的男的一般都是以吹一首歌儿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然后乔叆一吹，听上去就好像吹口哨儿那样了。

    “我没有吹口哨”，乔叆，“我是想吹成曲调的，只是五音不全而已。”

    柳粲然：“……”

    “好的我知道了，对了，能帮我个忙吗？”柳粲然还不容易笑完了之后，换上了正色道。

    “没问题，请。”乔叆很爽快地点了点头道。

    “我在想，既然我们最近都加班，能不能找个机会一起上个自习什么的。”柳粲然。

    乔叆：“……”

    “我没听明白”，乔叆想了想，“你刚才的是，想请我帮你一个忙，还是你想帮我一个忙？”

    柳粲然笑了起来。

    “是我想跟你见个面”，柳粲然，“我在表情管理方面需要借鉴一下你的表达方式。”

    乔叆：“……”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乔叆很认真地跟柳粲然探讨起了这个问题。

    柳粲然笑了半天，然后简单地跟他解释了一下自己需要解决的问题。

    “好的，我知道了。”乔叆消化了柳粲然传递过来的信息之后点了点头。

    “那么你想到我家来上自习吗？我这里地方更大一点，你还可以练习一下形体之类的。”乔叆。

    “嗯，那我安排好了时间就去扰你一下？”柳粲然笑道。

    “好的没问题，我随时都可以。”乔叆。

    这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个人互道了晚安之后就挂断了视频。

    随手按了下按键之后，乔叆从工作椅上蹿了起来直奔卧室，抱着穿着柳粲然衣服的气球一路转着圈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又转悠回了书房里。

    就在他热舞的时候，听到手机的位置上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摄像头忘关了。”柳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