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系列的污染——治理——污染——治理之后，柳粲然把“永动受”乔叆弄回了卧室里。

    “来一瓶儿功能性饮料，我还能狗。”乔叆。

    “不，你不能。”柳粲然。

    “你竟然对自己的男人出这三个字，是不是太无情了一点？”乔叆干哭着。

    “我爱你。”柳粲然。

    “这三个字怎么样？”

    柳粲然等了一会儿，不见后援会会长的彩虹屁，低头一看，乔叆已经幸福的昏了过去。

    柳粲然伸手拍了拍乔叆的脸，听到他扑哧儿扑哧儿的呼噜，才放了心，然后也跟着换了家居服，跟乔叆躺在一起，看起了经纪人给他发过来的剧本儿。

    他半躺在有着柔软床头的国王大床上，身边睡着自己的爱人。

    柳粲然一度以为这种画面只会在电视里出现，不想如今却轻而易举地在自己的身上实现了。

    美好的东西总是会吸引人的，这是人之常情，柳粲然当然也不能避免。

    从到大，追求他的人很多，有死缠烂的，有自我感动的，当然也有通过正常手段追求，并不令他非常厌烦的类型。

    不过他虽然不讨厌他们，但也无法产生喜欢的情绪，出于社交礼仪，也就敬而远之。

    好在相比于其他引人觊觎的美人来，柳粲然名下大概有无数个杜十娘的百宝箱那么多的含量，因为家庭教育的关系身手不错，也算得倒拔垂杨柳全挂子的本事，所以想要摆脱各种纠缠倒也不难。

    没想到会落在这子的手上，柳粲然伸手戳了戳乔叆的脸颊，看着他在被窝里缩成了一团儿的样子，忍着笑意这样想到。

    这个人是用自己的人生为代价来追求他的，柳粲然心想，他忽然想起乔叆的一句话。

    他不想得到他，他想要陪伴他。

    这就是他与别人不同的地方。

    当然他还有很多吸引柳粲然的地方，比如那什么，那什么，还有那什么。

    柳粲然想着想着，心中一动。

    不过他还是放过了永动受乔叆，动作很轻地关了最后一盏夜灯，将自己的手臂压在了乔叆的被子上，这样睡去了。

    ——

    过了一段日子，柳粲然就开始自己白天上课，空闲时间拍戏的赶场生活，而乔叆则自告奋勇地当上了他的助理。

    一般的流程都是柳粲然事先把自己的时间表给了乔叆，乔叆全程充当司机送他到处赶场，在路上还会让柳粲然在他的车里吃一口他自己亲手做的热乎乎的饭菜。

    “这个待遇，别是我这个十八线了，就是影帝视帝只怕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吧。”

    柳粲然这会儿坐在豪车里，吃着乔叆给他做的鳗鱼盖饭，一面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什么人在给你当助理。”乔叆。

    “我经纪人还呢，我自己什么时候招了个这么壕的助理，比他壕多了，导致他一直都怕我随时辞职跟你跑了。”

    “已经跑了，担心也没有用。”乔叆接茬儿道。

    两个人一路欢声笑语，很快就到了赶场的地方。

    “别紧张，要不要我过去陪你？”乔叆。

    “不用，你晚上不是还要加班吗？快去吧，我这儿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收工呢。”柳粲然。

    他们在车里了几句话儿，就分开了。

    柳粲然到了片场的时候，其他的大佬都还没有到，只有工作人员在忙忙碌碌。

    柳粲然闲着没事儿，就帮忙搭了把手儿，过了一会儿，导演来了。

    “来了老弟？”导演。

    他跟柳粲然混的半熟脸儿，算是个忘年交了，虽然相差了两三轮的样子，却还是愿意跟他称兄道弟的，不别的，他就觉得这伙子人品贵重，虽然年纪轻轻的，却给人一种稳重干练的感觉，颇有古风，有里儿有面儿叫人敬服。

    “导演，我过来了。”柳粲然笑道。

    “得了，估计咱老哥儿俩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开工咯。”导演很随意地往自己的坐席上一摊，让柳粲然也随便坐，然后这样道。

    柳粲然只是笑笑不话。

    他心里明白导演是不满意双男主之中的另外一个，也就是资方塞进来的那个男演员，口无遮拦地跟自己发发牢骚，可是这话茬儿不好乱接，自己既然决定走了这条路，没必要的敌意也不需要随便树立起来。

    导演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发完牢骚之后也就丢开了，没有继续等着柳粲然表态，于是这一页也就算是揭过去了。

    不过很快，吹毛求疵的老爷子导演又发现了新的不太顺眼的地方。

    “这个室内布景是怎么回事？”老爷子眉头一皱，周围的工作人员发现事情并不单纯，都暗搓搓地替道具捏了一把汗。

    “那个大学男生宿舍你给我布置得跟五星级宾馆似的啊？这真实吗？”导演。

    真实，柳粲然心想，乔就是这么拾掇我的宿舍的。

    布景道具这会儿都过来了，站在那里乖巧.jpg地听训。

    “老弟，你不就是当代大学生吗？你给展示一下自己的宿舍什么样子啊？”导演看了看柳粲然，这样道。

    柳粲然：“……”

    我宿舍比教皇寝宫还豪华你敢信？柳粲然心想，但是表面上还是笑着：“学校要求也不一样的，有的学校对内务确实要求的严一点儿，而且每个宿舍的风格也不一样，有的学生确实是爱干净的。”

    柳粲然帮布景道具他们把锅甩给了物种的多样性，赢得了工作人员感激的眼神。

    “嗯，那倒是。”导演稍微消了消气，点头道，“这样，你就按照你们宿舍的平均水平布置一下看看。”

    柳粲然知道导演要求严格，这次是躲不过去的，于是就稍微弄乱了一点儿内景的陈设，布置得终于有了点儿烟火气，瞧着不像是酒店的标准间了。

    “布置好了吗？”导演见柳粲然停下了手上的活计，于是问道。

    “嗯”，柳粲然点头笑道，“就差几只袜子了，总不能现脱吧。”

    “哈哈哈哈。”剧组的工作人员都被他逗笑了，气氛也轻松了起来。

    “行”，导演也跟着笑了笑，转头又看向了布景道具他们，“老王，你你干这一行时间也不短了，还不如个孩子呢。”

    老王垂下了头，弱弱地：“现在电视剧都是这么个路子的。”

    “你咋不学点儿好的呢？”导演翻了个白眼道。

    柳粲然觉得这导演不愧是业界里有名的老孩儿，话真是心直口快，这么口没遮拦的夸他，直接把他的十八线咖位都给无视了，回头这老哥儿过了嘴瘾，万一自己给同事造成了不愉快……

    于是柳粲然语气很和软地稍微帮了个腔。

    “其实……”他稍微拉长了一点点的语调，见导演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且并没有生气的迹象，于是接着道，“现在很多年轻人在网上看电视剧，手机屏幕比较，如果布局过于细致的话，有可能会造成画面比较凌乱的感觉。”

    “这只是我的一点糊涂想法，也不专业，不知道的对不对，我想，这跟电影不一样，大屏幕，分辨率高，必须要扣内景的细节才显得真实好看，电视剧的话，这方面的要求可能就会弱一点。”

    导演：“……”

    老王：“……”

    电影出身的导演马上就被柳粲然的法搔到了痒处，连连点头道：“这个路子的靠谱儿，也是，现在年轻人都拿个手机低头看剧，布景应该简单一点儿。”

    导演了句软话，老王他们也就算是放了心有了面子，一面又觉得这个初出茅庐的伙子心真是够细的，看问题那叫一个稳准狠。

    “不过太五星级标准了也不合适，你俩取个中间值吧，再稍微拾掇得干净一点儿就差不多了。”导演又放缓了语气，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儿下去了。

    老王他们一面重新整理布景，一面咬着耳朵。

    “这孩儿是科班儿出身？专业素质洞察力都不错啊。”

    “不是艺术类专业的，听还是Y大的高材生呢。”

    “孩儿还挺会做人的，一会儿跟他个谢吧。”

    “他是帮衬了咱们一把，可是自己也在导演跟前露了个脸啊。”

    “怎么？”

    “你没看提了电影儿吗？谁不知道咱导演是大银幕出身拿奖拿到手抽筋的，现在都称兄道弟的了，再有事儿没事儿稍微露一手儿专业素质，没几年功夫没准儿就能摘个影帝回来，你以为他真是单纯帮咱们遮羞脸儿呢？”

    老王：“……”

    “这还是个人？怕不是个人精吧。”老王看着柳粲然的背影，一声叹息道。

    “都是人类，差距怎么这么大呢？”老王。

    “双商好了，毕竟人家寒窗苦读那么多年，颜值和身高的差距才更令人绝望。”同事绝望地。

    论人类物种的多样性，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想到。

    布景都完成了好一会儿了，还是不见另外一个男主过来，导演气的血压都高了，吃了药之后在坐席上挺尸，也没人敢过去搭碴儿。

    大家接到了原地待命的消息之后，纷纷找地方窝着玩儿着手机。

    柳粲然就拿出了手机戳乔叆，第一下还没戳活，估计他是在开会。

    于是柳粲然就把之前拍广告的时候要求他在社交媒体上提一句的任务完成了，发了一条动态。

    感谢品牌方爸爸的赞助，粉丝抽奖福利之类的那种。

    他发了动态没有一会儿，乔叆就延迟戳活了，冒了出来，私信他道：“工作结束了吗？”

    “还没开始呢。”柳粲然苦笑道，“在原地待命。”

    “看到你发的动态了，我也抽奖了，给个黑箱吗？”乔叆开玩笑道。

    “还黑屋呢。”柳粲然发了个魔鬼的表情给他。

    “此话当真？”乔叆顺杆儿爬的本事越来越高了，直接这样道。

    柳粲然：“……”

    “不过你的这条动态看久了觉得画风还蛮清奇的。”开过了玩笑之后，乔叆又随意地闲聊道。

    “此话怎讲？”柳粲然好奇地问道。

    “你看你的动态下面的评论。”乔叆着，随手截了几条发给了柳粲然。

    “哎嘿柳这个niubility的选手也会叫品牌方爸爸吗？”

    “对啊我感觉柳自己就属于爸爸级别的了。”

    柳粲然笑了起来。

    “其实我也觉得挺违和的。”乔叆。

    “是吗？觉得我应该是那种富贵不能淫的人？”

    “怎么讲，感觉你听清高的吧，很少会这么话。”

    “这条没问题的”，柳粲然，“因为品牌方就是我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