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叆：“……”

    乔叆一脸审慎的表情看着柳粲然，审慎之中还带着一丝绝望。

    “放心吧”，柳粲然很可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那段我没录。”

    乔叆送了一口气，然后反应了过来，那段我没录的意思是，除了那一段我都录下来了。

    乔叆于是呈现出了一种生不如死的状态。

    “这也不能怪我啊。”柳粲然笑了起来道。

    “不是你提议的在喝酒之前先录一下视频的吗？然后让我第二天醒了之后看着视频找找放飞自我的感觉。”柳粲然有理有节地。

    乔叆：“……”

    乔叆终于想起来了，这个馊主意确实是经由他口提出来的，乔叆非常懊恼地想到。

    “那么，第二天醒了之后，你都看了吗？”怀着一丝绝望之中的希望，乔叆声音很地问道。

    “看了。”柳粲然毫不留情的回答破了乔叆的最后一丝幻想。

    “感觉怎么样？”乔叆。

    “感觉就是，原来喝酒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彻底地放飞了自我。”柳粲然想了想，出了自己的读后感。

    乔叆：“……”

    “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录下来的。”柳粲然摸了摸乔叆的头，柔声向他解释道。

    “一开始是算录下来看看效果，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你就……变了一个人的样子，我照顾你尚且来不及，就直接把录制视频的这档子事儿直接抛在脑后了，后来出来收拾残局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一直都在录。”柳粲然安抚着乔叆，一面道。

    “我一般喝醉了，好像只会睡觉而已啊。”乔叆有些不解地。

    “嗯，喝到中途的时候，你看上去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我叫你去睡，你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还趁着我去给你拿水喝的时候又偷喝了一些酒。”柳粲然忍着笑意道。

    乔叆：“……”

    他有点儿想起来了，因为他不想要半途而废，所以一直坚持着继续跟柳粲然喝下去，可是他记得柳粲然一直是陪他喝酒来着，难道是那个时候他正处在喝醉的临界点，所以出现了幻觉？

    乔叆以前喝酒的时候，一旦微醺，就会马上停住，因为他对于自己形象非常看重，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失了分寸，就只有在柳粲然身边的时候，乔叆可以完全不在意面子上的事情。

    不过这一次，他不但是面子，怕是连里子都已经丢的渣都不剩了，乔叆在心里绝望地想到。

    “我……能看看吗？”乔叆问道。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乔叆倒是破罐子破摔地想要看看自己发酒疯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也好大致上了解一下自己此时此刻在柳粲然心目之中的印象扭曲到了一个怎样的程度。

    “嗯，可以倒是可以的。”柳粲然忍住了笑，把拍摄的手机递在了乔叆的手中。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看吗？”乔叆颇为哀求地道。

    于是柳粲然笑着点了点头，推门出去了，放下乔叆一个人在那里围观自己放飞自我。

    ——

    柳粲然给了乔叆一段时间去消化他的黑历史，自己则去了厨房里，给男朋友准备今天的早餐。

    虽然厨房跟书房隔着好长的一段距离，柳粲然还是可以在咖啡机发出的噪音声中还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乔叆发出了生不如死的惨叫。

    柳粲然：“……”

    他昨天的表现其实还好啊，真的有那么的难以接受吗？柳粲然的心中充满了乔叆对于他自己的接受程度的疑问。

    明明清醒的时候也有很多沙雕的骚操作，难道因为忘了，所以更加难以接受，柳粲然一面煎烤着培根，一面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昨天喝醉了乔叆最让他觉得有些惊讶的，倒不是那些即使在对方清醒的时候也经常会冒出来的沙雕操作，而是乔叆的另外一种样子。

    他喝醉了的时候，倒是真的挺霸道总裁的呢，柳粲然忍着笑意，这样想到。

    这样一个在百分之百流露真性情的状态之下，如此一不二，以至于有些专横跋扈的男子，是如何做到在自己面前变得这样迁就与温存的呢？

    柳粲然忍不住嘴角上翘，虽然他被很多人喜欢，甚至是爱过，但这般珍而重之的爱意，是此生从未有过，绝无仅有的。

    ——

    乔叆足足花了一天的时间来消化自己放飞自我之后围观自我的情绪，到了晚上睡下的时候，他才堪堪地从尴尬之中解放了出来。

    “我乔叆从此发誓戒酒了。”乔叆躺在柳粲然的身边，信誓旦旦地道。

    “那敢情好了，看来我真是个健康天使，在一起之后你又是戒烟又是戒酒的。”柳粲然非常欣慰地道。

    其实还戒了个别的，鉴于不出口，这里就不提了吧，乔叆在心里道。

    “这是为了避免视频里的情形再一次出现而采取的行动。”乔叆。

    “唉……”他长叹了一声。

    “这辈子，也就只有你见过我这么狼狈的模样。”乔叆摇头叹息道。

    柳粲然沉默了下来，半晌，他侧过了身形，直直地看着乔叆，缓缓地道：“乔，你刚才这什么？”

    乔叆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我这辈子，也就只有你……”

    乔叆到这里的时候，刚好也转过了身形，看向了柳粲然，发现他正在神情专注地看着自己，那面沉似水不悲不喜的模样，当真是人间绝色。

    虽然每天看过了千万遍，乔叆还是不由自主地被柳粲然美到了。

    然后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无意间出的话有了怎样的分量。

    “我……唐突了吗。”乔叆低声道。

    “没有，这不算唐突。”柳粲然将手臂搭在了乔叆的身上，这样道。

    “乔，快过年了。”

    “嗯，是啊。”

    “虽然现在的时间表还不确定，过年嘛，总是会遇到一些亲戚朋友的。”柳粲然慢条斯理地道，仿佛在聊着家常。

    “是这样的。”乔叆点了点头道，心里扑簌簌的，感觉到他男朋友要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也许在所难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会遇到亲戚朋友，这就必须向对方介绍彼此了，对吧。”柳粲然。

    “对的。”乔叆点了点头，正色道。

    “那么你，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柳粲然笑了起来，这样问乔叆。

    他的手在乔叆的胳膊上摩挲着，并不带有一丝暗示性，却让乔叆觉得意乱情迷。

    “你怎么称呼我，我都会答应的。”乔叆坚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