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元旦了。

    柳粲然都已经算直接把手机关了，准备欢度新年的时候，经纪人的电话求生欲极强地挤了进来。

    柳粲然：“……”

    本来算从今天开始就不接工作的话的佛系美少年叹了口气，还是把电话给接了起来。

    “我记得你今天就要闭关了对吧？！”经纪人听到这边接了电话，颇有些劫后余生地喊道。

    柳粲然：“……”

    知道了还要电话，这位老哥儿是怎么想的呢？

    虽然心里腹诽，柳粲然表面上对于这位很照顾他的老大哥还是尊敬有加的，于是笑道：“还没有闭关，有什么事情吗？您。”

    “是这样啊，新年期间能录一首歌吗？就是那个游戏的主题曲！我这边算是半推半就的给你接下啦。”经纪人。

    柳粲然：“……”

    按照国际惯例，您是否应该先问问您手下的艺人识谱不识谱，至少是不是五音不全吧？柳粲然心。

    经纪人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冒冒失失的，仿佛听见了柳粲然内心深处的腹诽似的，堆起了笑脸问道：“内个，兄弟你五音全吗？”

    柳粲然：“……”

    “您这也太……”柳粲然不抱怨心里过不去，抱怨又怕伤害了经纪人，于是做了个中和，抱怨了半句道。

    “唉，要恰饭的嘛”，经纪人一声叹息，“不瞒你，别是新年前夕，就是地球毁灭前夕，只要有人找你，我也会努力试一试的！”

    柳粲然：“……”

    地球毁灭前夕还有人找我干嘛？拯救地球吗？柳粲然心想。

    “好吧”，柳粲然无可奈何地笑道，想到经纪人一个老哥儿拖家带口地冲业绩也是不容易，反正他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就答应了下来。

    “您把词曲发过来，我先试试可以吧？”柳粲然。

    “这个没问题的，太谢谢了，主要是之前谈好的两位歌手嗓子出问题，临时咕咕了，官方想到了你最近代言的人气，就托我来试一试的，咱们先唱起来看看，实在不行，买卖不成仁义在嘛。”经纪人好话尽，坐等回复。

    “原来设计的是两位歌手吗？”柳粲然一挑眉道。

    “对，是一男一女，之前请的是一个组合，两位歌手是男女朋友，结果因为住在一起，所以其中的一个感冒，另外一个也马上就跟着倒下了。”经纪人。

    “那要是，我也再找一个人陪我唱呢？”柳粲然想了想。

    “这个没问题啊，你要是能找到女孩子那就更好了，唱起来有层次感嘛。”经纪人拍板儿道。

    “男孩子行吗？”柳粲然。

    经纪人：“……”

    “是怀中抱弟杀的那位？”经纪人试探着问道。

    “是。”柳粲然笑了起来道。

    经纪人：“……”

    “我们两个人的声线也很有层次的，他是那种低音炮。”柳粲然接着道。

    “行，我拍板儿了。”经纪人很有义气地道。

    ——

    过了一会儿，乔叆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柳粲然在那里拿着手机，正在哼唱着调儿。

    “怎么了吗？这么高兴？”乔叆。

    “我又接了一个新工作。”柳粲然笑道。

    “真的？恭喜你。”

    乔叆也替他高兴，但是又有点儿紧张地问道，“不会是出差走秀吧？这几天……”

    “放心吧，这种工作我肯定不会接的。”柳粲然笑道。

    “是一首游戏的主题曲，就是你喜欢的那个游戏。”柳粲然。

    “哦，那不错啊。“

    乔叆也替柳粲然感到高兴，第一步已经代言了游戏，如果再追加一个主题曲的话，话题度一定就爆表了，还正好赶上了新年这个流量很大的时候，爆一次还是很未来可期的。

    “我想跟你对唱，行吗？”柳粲然。

    乔叆：“……”

    乔叆拔腿就跑，一转眼就被柳粲然抓住了。

    于是他在他肩上晃着按照参照物来属于短精悍的短腿儿，想了想：“我只能试试，可不能保证真的能听啊。”

    “不要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吧？”柳粲然失笑道，一面把乔叆放了下来道。

    “不瞒你，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唱过歌了。”乔叆在柳粲然怀里叹了口气道。

    “一起出去玩儿的时候不唱K吗？”柳粲然好奇地。

    “唱K我也只是露个脸而已，你又不是没看过。”乔叆一声叹息。

    “谁的，你不光露脸了，还吃了我六个鸡腿呢。”柳粲然凭借着精准的记忆力反驳了乔叆道。

    乔叆：“……”

    正所谓，六个鸡腿定终身，这也是一段江湖传奇啊，乔叆在心里写了一本十万字的，与此同时这样想到。

    “乔，你知道吗？那天我让你帮我看着的书包里有什么？”柳粲然忽然眯起了眼睛，看着乔叆，笑问道。

    “黄色废料？”乔叆。

    “我给你的是我的书包，不是你的脑子。”柳粲然面无表情地道。

    乔叆：“……”

    “那里面，是我当时在主管的项目的机密文件。”柳粲然靠近了乔叆，在他的耳廓附近，用很低的声音，缓缓地道。

    然后用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胳膊内侧，靠近脉息的地方，划下了一个数字。

    “涉及的金额是这个数。”柳粲然。

    乔叆：“……”

    “大意了”，乔叆，“我应该抱着书包就跑。”

    “你这家伙。”柳粲然佯怒道，把他抓过来就是一顿……

    ——

    第二天。

    “对了，你是为什么想起来要跟我合唱的呢？”乔叆一面看着柳粲然给他发过来的词曲，一面这样问道。

    “这首歌本来就是对唱的”，柳粲然，“而且我觉得你的低音炮很好听啊，跟我的声线挺搭的，唱出来就一定不错。”

    “好吧，那么我将勉励一试。”乔叆这样道。

    就这样，经过了半天的录制。

    经过了专业老师的指导，乔叆在技巧当面其实没有太多的问题了。

    他虽然没有从事过这方面非常专业的学习，但是按照他的家庭教育，乐器还是会演奏一两件的，所以要熟悉起曲调来也不会是太难。

    按照指导老师的法，其实作为客串的歌者，现在的水平也算是可以了，只是乔叆的声线稍微有点儿放不开，听上去颇为古板，书卷气重一点，江湖气少了一点，稍微跟这部游戏的主题风格不太搭配。

    两个人谢过了指导老师，约好了第二天再去录音棚试试，然后就回到了家里。

    晚上的时候，柳粲然看得出来，乔叆的情绪不高，虽然他还是很有耐心地哄自己开心，但是以柳粲然和乔叆的亲密程度，他还是很容易察觉到这一点的。

    “乔，今天兴致不高吗？”柳粲然于是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有啊。“乔叆。

    “是因为对唱的事吗？”柳粲然接着了个直球。

    于是乔叆只好认输了。

    “你为什么会放不开呢？”柳粲然。

    “我不知道”，乔叆摇了摇头道，“可能是因为我是霸道总裁，所以习惯了王霸之气吧。”

    柳粲然：“……”

    “如果不是因为我是贞洁烈男，我都要觉得你只剩下王八之气了。”柳粲然很不给面子地道。

    乔叆：“……”

    “乔，你想听听我的看法吗？”玩笑之后，柳粲然抱了抱乔叆，柔声问道。

    “嗯，你。”乔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你是不是有时候会觉得，我们之间，不是那么的相配？”柳粲额。

    乔叆身子一僵，沉默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会有时候觉得，配不上你吧。”

    “所以你在跟我做同一件事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放不开？”

    “大概是这么回事。”乔叆很坦率地。

    “乔，我们之间，是没有意难平的，我们是两情相悦，你要明白这一点。”柳粲然。

    “我明白”，乔叆点头道，“我逻辑上是明白的，可是有时候，就像你的，下意识里……”

    “乔，你知道吗，在我让你追我的时候，我也会有点儿害怕”，柳粲然，“我也会像你一样的害怕。”

    “我会害怕，你是不是也会像你放弃那些让你舒服的东西一样，放弃我。”

    乔叆忽然抬头看向了柳粲然，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我不敢一下子靠得太近，怕吓坏了你，所以我就只好鼓励你来追我。”

    “我要你明白，不是所有值得迷恋的人事物都是不确定的因素，不是所有令你依恋的事物和情感都会没由来地离开你。”

    “所以乔，你的心理压力，我也会有，在这点上，我们是平等的，而这一点，也是我们感情的基础，只要这里平衡了，外物都不算什么。”柳粲然。

    “嗯。“乔叆点了点头，然后拥抱了柳粲然，将自己尖俏的下巴枕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上。

    “我想这样待一会儿，你别看我的脸，行吗？”乔叆。

    “行。”柳粲然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

    ——

    第二天，录音棚里，乔叆放飞了自我，低音炮冠绝全场，连指导老师都震惊了。

    “这个进步简直是太神速了。”指导老师激动地道。

    “如果最后合唱的那一句，乔叆能再飙高一点就绝对完美了。”指导老师。

    “这……我可能上不去吧。”乔叆有些为难地道。

    想通了之后，他已经毫无保留了，接下来的问题就只是单纯的技术问题了。

    “嗯，我们再想想办法，这一次的成果先保留着，还是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更好。”柳粲然这样建议道。

    于是两个人回到了家里。

    经过了一天的奋战，两个人都累坏了也饿坏了，来不及怎么交谈，先是分工合作的煮饭，吃了一顿大餐，然后又去泡了个澡放松了一下，幸亏年轻人回复体力快，到了晚上就又变得生龙活虎的了。

    晚上的时候，乔叆问柳粲然：“今天你为什么要那么呢？我们都试了好几次了，我是真的唱不上去。”

    “当着人我没办法明，可是你一定可以掌握发音技巧的。”柳粲然。

    “怎么掌握？”乔叆好奇地问道。

    “那个音高，你每天晚上都可以毫无鸭梨地上去啊。”柳粲然理所当然地回答道，然后直接把乔叆抱进了卧室里。

    一夜无话。

    第二天，指导老师接到了柳粲然的电话，表示乔叆可以唱上去了，但是今天有点儿轻微感冒，嗓子不太好，明天他们再过去录歌。

    也是之前那对情侣歌手的指导老师一声叹息，唉，最近感冒好像很流行的样子啊。